（十三）
在罗敏慧的心里，如果能够借用这次机会，让她和章暮阳结婚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章暮阳的性格，纵然心软，却还是倔性子。
刚才追上前去，章暮阳眼中的愤怒她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是不可能在去冒险，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散去。
罗敏慧自己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打扰章暮阳，让他好好静一静，回头再好好解释一番。现在.她最痛恨的是白凉音，全然没想到白凉音会当着章暮阳的面说出那些话，说到底她还是把白凉音当做是以前那个好欺骗好掌握的傻女孩。
她出来寻找白凉音，见白凉音独自一个人站在游艇末端的甲板上，勾了勾嘴角，眼中几许毒辣。纵然是她的不对，她依然有办法让众人同情她。
罗敏慧从另一侧缓缓走出来，心中早已想好要做些什么。
本来秦倩和张安然谈话，她是没有兴趣的，听见白凉音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罗敏慧站在舱外的一边，有几个遮挡物，又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秦倩一时没有看见。低声和张安然说话。
“安然，周刊都上市那么久了，你那边没问题吧。”秦倩有着些许担心，眉头紧皱。
张安然本来也是皱着眉头的，些许又缓缓松开。“放心好了，我做事情你还不放心。”
“可是这毕竟有些冒险。”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对外说起，不管对我们还是对凉音都不是好事情。”张安然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严厉。
秦倩点头还是有点不安心。“我觉得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凉音，成功了到还好，要是没成功。”她突然有些不敢想象。
张安然垮脸。“不可能不成功，公司那边我已经做好了，他们也对我无可奈何，只能吃哑巴亏，只要我这边做好，我就辞职，纵然以后他们有证据了，对我还是不能怎么样。只要我们成功，对凉音也没什么大碍。”
“还好这件事情我没对谁说起过，只要凉音帮我们刊登软件发布的文章不被人破坏，一切都会好。也幸亏凉音没有多问，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事业也在起跑线上蓄势待发，上轨后再好好款待凉音当做是赔偿不就好了。”张安然拍了拍秦倩的肩膀，然后两人缓缓离开。
罗敏慧在一旁完完全全的听下去，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如何，但是一听到有可能对白凉音不利，她整颗心都无比激动。罗敏慧一脸得意，望向白凉音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又装作是无辜可怜的人。
白凉音没想到罗敏慧还有有空来找她，不应该在章暮阳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以此来消除章暮阳的怒气吗？怎么会有闲工夫跑到这里来打扰她。
白凉音冷眼，装可怜博同情，她可不吃那一套。
“凉音，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才说出了这些话。你不要生气啊，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罗敏慧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好似她不点头同意原谅罗敏慧就会成为她自己的过错似的。
刚想扯脸不给罗敏慧好脸色，却突然看见罗敏慧身后离这不远的一群人。
她就说，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在知道扯破脸的情况下还这样对她。
而刚才罗敏慧的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抽抽噎噎，旁人听来只觉得罗敏慧是真心道歉，说得也不大不声也不是很小声，摆明是想要让一旁的人听见，却还要刻意装作是不经意间的。
也真是够难为情。
“你向来如此，惹得你生气了，就说出一番难听的话，完后又装作无辜样博得别人同情。换旁人可能不知道你，但是我对你，从以前到现在也算是了解的差不多。”
如意算盘打错了吧，以为有外人在她白凉音就会给你罗敏慧留面子？顺着你的意思下去？不可能，因为她白凉音从来不在乎。
罗敏慧脸色一白，然后有些狰狞，因为是背对着别人，所以也不会害怕可能会看见。
“凉音，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她假装示好的把白凉音拉到游艇尾部的栏杆处，不等白凉音摆脱就已经放手。
这个角度，很好。不会听见她们讲的话，但是却看见的二人的动作，罗敏慧在心中冷笑，白凉音，你就等着吧，看你等一下怎么收场。
“白凉音，你真是恶毒，故意在暮阳面前说那些话，不过就是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罢了。”罗敏慧还是可怜的模样。
白凉音嘲讽。“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脸面说这些话，轮恶毒，我怕连你的二分之一也不及。我故意在章暮阳面前说那些话，难道那些话不是你自己刻意想要表现出来的吗？我只是就事论事，怎么，不可以？”
别人不知道罗敏慧的真面目，可是她白凉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每次遇到什么事情，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她欺负了罗敏慧，因为她至始至终都学不会那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你.哼，说自己不在乎，装出一副对什么事情都冷淡的样子，不过是想引起暮阳的注意罢了。白凉音，说到底你还是喜欢暮阳，无奈，他现在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就别在那儿犯贱了。”罗敏慧的眼神愤恨，又带了些许得意。
“我想暮阳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真面目吧，要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说出来的，还在他面前装了那么久，一定会厌恶你。”
听完这番话白凉音笑。眼神却极为冰冷。
“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章暮阳还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吧，他要知道你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无辜可怜，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失望。”
看着罗敏慧的样子，明明生气的不行，却还要装出一副可怜样。
“至少，他不用时刻关心你是否会受到欺负，应该是欣慰多一点吧。”
罗敏慧的眼里是满满的恨意。白凉音全然不知道，其实她自己是说到了罗敏慧的痛处。
正是因为这些可怜，无辜，一向有着责任心的章暮阳才会一直觉得愧对罗敏慧。
上一次罗敏慧是知道章暮阳去哪里的，但是章暮阳骗了她，说是公司应酬，可是去的却是A大，那场周年庆，明知道是因为白凉音去了，所以几年都没参加的章暮阳才会去，可是她能怎么办，只能装作不知情，以此博取同情。
万万没有想到，那一次章暮阳去的不是庆祝会，而是她罗敏慧的厄运会，她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是章暮阳一定和白凉音见了面，说了话。
所以.。。所以才会那么无情的，将忍了几年都没说出来的话讲了出来。哈哈，章暮阳居然跟她提分手。分手。
罗敏慧深深地明白，这么多年，章暮阳从未喜欢过她，跟她在一起全然不过是因为责任，跟她在一起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可白凉音一回来，就变了，眼里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采。她努力让自己忽视掉这些，但是心中是无比的酸楚。当年要不是那场意外，章暮阳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想到这儿，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看着白凉音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恨，如果允许，她怕早已将白凉音千刀万剐。
看了白凉音几眼，突然狡黠一笑。
立马提起靠在栏杆处的左手，朝自己的脸部打去。
可是另外一个人比她更快。同样是左手，白凉音钳住罗敏慧的手，当她看见罗敏慧狡黠一笑时，心中便有几分了然。
“罗敏慧除了让自己受伤，装可怜博同情外，你就没有其他的戏码了？”白凉音冷笑。“你觉得我还会像当年那样傻傻的，任你宰割？”
说完，白凉音以一种说时迟那是快的速度，用右手朝自己的右脸打去。
响当当的一记，然后又是一种迅速，朝海面跳去。
‘扑通’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全部围了上来。
而此时的罗敏慧还傻傻的，看着白凉音跳下去的位置。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凉音会这样做，这么果断。本来她是想自己跳下去，尔后在以此博同情。没想到.
章暮阳也听见响声，出来，见众人都煞白着脸，愣在游艇末尾的栏杆处。
心中也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冯佳最先回神。然后又惊慌失措的大喊。
“完了完了，凉音落水了。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游泳。”
听到这话，章暮阳的脸色更是比其他人的白。望向波澜不惊的海面，一种恐慌就在心中蔓延。
“我不会游泳，谁会谁下去救人那。”冯佳站在甲板上，干着急。
一干人都怀着侥幸，希望白凉音会游泳，因为白凉音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游泳，可是这么多年多去，不至于吧。
章暮阳可不会白等。手握栏杆，就准备翻身下去。罗敏慧见状，立马拉住章暮阳。
满脸泪珠，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要博得章暮阳的同情。
“暮阳，不要.”她哀求。
“罗敏慧你太自私了，你想害死凉音啊。”冯佳生气的冲罗敏慧大喊。
章暮阳还没来得及说话。众人便又听到‘普通’一声响。
以为是另外一个人下水了，没想到，看向四周，一个人都不缺。
掉下水的白凉音，清楚地看见罗敏慧吃惊的模样。一定是没想到她白凉音会跳下去。
当她看见罗敏慧拉她走向游艇栏杆最低处时，她的心中就有些警惕。
知道罗敏慧是不安好心的。没想到是想要自己落水，然后在假装不经意间说出是白凉音推的？虽然可能会让人有些怀疑，但是博得章暮阳的同情就好了。
白凉音冷笑，既然你要博同情，那我现在就非要让你们破裂不可。
这五年来，虽然她在试着变强大，但是，她却从未学过游泳，无非又是一段伤痛的过往。而现在，正是因为不会游泳，反而更博的别人的信任。
她在等章暮阳，不料却是那个人。
包围着她的水，不断往鼻子里面钻，想呼吸，张口又是源源不断的水，五年前的那种无力感又熟悉的回来，心跳越来越弱，眼前的事物渐渐变暗，再晕过去之前，她感觉到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肢，果然.她嘴角上扬，这一冒险的举动，是对的。
周慕城从未有过这么恐惧的无力感，这个女人怎么能，又怎么可以这么大胆的做出这些事情。她知不知道，这是在玩命啊。
他以为她会游泳，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看见她落水，他的心是跟着一起提高的。
但是许久都不曾有过一点踪迹，他才有丝慌张，又听见冯佳说，凉音可能不会游泳。再也不管什么，直跳入海，寻找那抹踪迹。如他所料，那个女人，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正在该死的，没有意识的往下掉。
搂住白凉音的腰，她的眼睛闭着，想必是闭气太久又不会游泳所以晕过去。
周慕城扶着白凉音的脸庞，还有刚才她自己打上去的印记，真是又心疼又生气。她的发丝凌乱，像极了深海里的美人鱼，美得不可方物。而他的心，正在剧烈的跳动。毫不犹豫的吻上她，更多的是给白凉音度气。耳鬓厮磨，她的唇还是那么软，那么甜。
很想享受这一刻，但是他可舍不得让白凉音受苦。
右手抱住怀中的白凉音，左手往上游走，水中的他们贴的是那样近，仿佛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浮出海面，周慕城朝不远处的游艇一声大喝。
“乔治，把船开过来。”
终于看见浮出海面的周慕城。乔治松心，得令后更是马不停蹄的朝两人奔去。
白凉音软弱无力的倒在周慕城的怀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些安心。
周慕城爱抚的撩开白凉音额前的湿发，眼中柔情无限。
这个女人真是够大胆，连自己都狠的下心打。看着那抹红，好似是他心头血。
两人刚刚浮出海面，章暮阳这边就瞧见，于是也急速的赶去。那人章暮阳是见过的。他心疼的看着白凉音，又难受的看着周慕城，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果然，果然，凉音不会游泳。罗敏慧你刚才还拉着章暮阳，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凉音现在都被你害死了。”冯佳看见罗敏慧的一脸可怜心中就无限厌烦。
“你说是不是你把凉音推下水的，之前就看见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我。。佳佳你怎么能这样说。”罗敏慧更加委屈，转眼看向章暮阳，哪知章暮阳整颗心都挂在白凉音身上。
“不是你还会有谁，难不成还是凉音自己跳下去的，她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难不成还自寻死路？”
罗敏慧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听，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把白凉音推下水的，没想到白凉音可以这么狠，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往下跳。
她知道章暮阳现在一定痛恨极她，白凉音你真狠。全然忘记，最开始是她自己要往下跳。
手不自觉的往手心掐去，既然这样。为什么白凉音还那样好运，怎么没有死掉。
她故意拖延时间，料定除了章暮阳没有人会下水，没想到出现个周慕城。恨啊。
上了游艇，周慕城便不停地对白凉音进行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终于在章暮阳等人上了他的游艇时苏醒。
他乐极，连说话都是忍不住的颤抖。“凉音，凉音。”
使劲往自己怀中抱了抱，听见白凉音咳嗽才不舍的放开。“没事吧。”
白凉音睁开眼没想到会是周慕城，这个男人。她该说什么才好。每一次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旁。
说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
“凉音你没事吧。”
“没事吧。”
“感觉怎么样。”
.........。
众人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白凉音刚醒过来，整个人还很虚弱，无力的扫了一下周围的人。众多人中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关心。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罗敏慧，看见满是恨意的罗敏慧。来不及说一句话，便又晕了过去。
周慕城看向罗敏慧，心中是忍不住的愤怒，手臂上的青筋，显而易见。凉音落水之前，他是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女人的所有作为。假如白凉音脸上的巴掌是罗敏慧打的，那么现在他可不光光是愤怒了。一定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努力让自己平下心。
“凉音的脸。”冯佳心疼。也打从心底认为是罗敏慧所为。
“你们继续玩，我带凉音去医院，各位，下我的游艇吧。乔治，去最近的医院。”
冯佳想要留下来，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虽不是人，但也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凉音。
但是周慕城现在的心情坏到极点，就算是凉音的朋友，他也还是不能有一副好口气，拒绝冯佳的留下。
发动所有火力，扬长而去。
刚才没注意那么多，现在陈姗姗在想起来。
这个游艇不就是之前撞她们的那一辆。脸色不好。
一干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有章暮阳看着罗敏慧，那眼神已经说明，他相信，一切都是罗敏慧做的。
“掉头吧，我要去看凉音。”章暮阳的语气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姗姗撇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说什么。还是掉头，跟着周慕城的游艇。
白凉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脸不在似之前那样火辣的疼痛，必然是上了些药物。
房间里只有周慕城一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睡觉。她的手上还在输液，知道了这里是病房，只是稍微豪华。她不知道这是周慕城的安排，不是什么大病依旧选着一间豪华的vip病房，微微侧头，旁边放了一束花，有着轻微的芳香。
许久没喝水，喉咙有些干，经不住轻咳一声。
周慕城本是浅睡，听见白凉音咳嗽立马便清醒过来。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渴不渴？还是你要什么？”
看到这样局促的周慕城，白凉音忍不住一笑。
“你说这么多，我该怎么回答。”她把枕头拿过来垫在身后。周慕城见状立马上前帮忙，索性，白凉音也不再动，任由周慕城忙活。
“我想喝水。”
周慕城递上一杯水，看着白凉音。她苍白的脸庞，让他心疼。
“你怎么会出现。”
“你住院，我当然要在一旁。”
白凉音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
周慕城抿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一五一十的告诉白凉音，因为得知她要出海游玩，所以自己忍不住放下一切工作跟着前来？
纵使这个女人不喜欢他，他也不会将这些说出来，讲些好听话，博得白凉音的好感。他要怎么做，全然是自己的选择。
“昨天撞我们游艇的人是你吧。”
周慕城并不否认，还很大方的承认。
“没错，的却是我。”还不是因为昨天看见章暮阳借午餐给白凉音献殷勤，没想到白凉音还微笑着温柔的给章暮阳家夹菜，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过的待遇，一时间醋意上心头，忍不住就做出了这样幼稚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昨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但是我要谢谢你。”不单单是救了她，还是对她的真心。
她白凉音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优秀男人的爱护。
周慕城也静下来，从来没见过白凉音这样认真的跟他说话，免不了些许雀跃。
打扫卫生的大婶进来。
“先生，需要打扫吗？”
周慕城摆手，示意不用。
结果大婶疑惑的‘咦’了一声。
“小姐，周先生不是说你对花过敏，怎么这里还有一束。等着，我马上给你拿出去。”
“啊？过敏。”白凉音不解。
“对啊。昨天你朋友来看你，还有一位小伙子长得老帅，给你带了一束百合，结果人一走，周先生就让我把花给扔了，说是你对花过敏。”
周慕城假装咳嗽，奈何大婶已经说完了。
白凉音忍住笑意。“大婶，不用拿了，我对这束花不过敏。”
周慕城很是很难得会尬尴的，像是被白凉音发现什么秘密似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这个大婶真是，什么不说挑这个。
“哪个，你一夜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粥。”
不等白凉音回答便匆匆离去。
白凉音扯嘴。真是难得。
门又被打开。以为是周慕城。“怎么，忘记什么了？”
结果是带了一束百合的章暮阳。
放上花，章暮阳坐在白凉音身旁。之前隐忍的所有担心，在这一刻全部显露。
“我没有想到敏慧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凉音。让你受到伤害。”
“又不是你的错，何苦要你来道歉。”白凉音语气淡淡。看着章暮阳眼底没有一丝动容。
“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是傻，平白无故的让你受到那么多次的伤害。”白凉音受伤，他的心也会痛。
他终于明白，白凉音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责任与爱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怎么这样傻，白白让凉音受了五年的伤害。他以为，跟凉音分手就为了她好，免得她平白以后伤心，却不料.。
他错了，一开始就做错了，怎么能用爱情去抵责任。
他爱她，从来都是，会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她的伤痛而伤痛。
现在他不会再错下去。
“凉音，我爱你，从来都是，我对你说的，我从未忘记过你，这都是真的。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怨我，恨我五年前跟你分手，可我是迫不得已。”顿了顿。
“过往的是非，我们都让它要烟消云散，过往的疼痛，我用后半辈子来弥补，凉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如果说章暮阳这番话表示他和罗敏慧分手了，换做是以前，白凉音一定是开心的。但是现在。
先不说她对章暮阳没有感觉。看到章暮阳她就会想起以前，那些伤害，和那些事情。要忘记是那么的难。
她是真的很吃惊章暮阳对她是这样的感觉。如果早一些，她一定放下一切回到章暮阳的身边，但是现在的她对章暮阳的感觉已经消散的差不多。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章暮阳和罗敏慧分手，她已经没有必要在和章暮阳纠缠下去，虽然只是这样有点轻，可能会不甘心。但是她累。
每天背着仇恨是会累的，她想从新开始，生活没有过往的开始。
“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和我分手，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不爱你了。从我回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我们是不可能的。”
章暮阳吃惊，不料白凉音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爱他，不，不可能。
凉音一定是怨恨他之前做的一切。
他们的感情，四五年的感情，那些过往还历历在目。
“凉音，你在说谎，要是你不爱我你就不会回来，你胃痛在医院就不会问我那些话，也不可能让我陪你完成你大学的愿望。那些都是因为我.。。”
“那些愿望的确是因为你，可是现在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
章暮阳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不知何时回来的周慕城拉走。
耳边清静。白凉音叹气。
许久。
抬头又对上一双怨恨的眸子。
“白凉音，你一定很得意吧。章暮阳想和你合好。可是我告诉你不可能。他不会跟我分手的。”知道章暮阳出门一定是去看白凉音，所以罗敏慧才会偷偷跟着前来。
可是章暮阳好无情，竟然说出那样一番话。居然想要和白凉音从新开始，她不允许，不允许。章暮阳是她的。
“罗敏慧，既然章暮阳不喜欢，你又何必抓着他不放。他之所以和我分手全然都是因为你的设计。我真是傻。大学的时候还把你当做亲人一样的照顾。”
“亲人？”罗敏慧嘲笑。“白凉音，你就不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说你对我好，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我每天忍受你在我面前炫耀，讨论的话题永远是我可望而不及的，那个时候，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对，你为什么要在乎。我的出现不过就是你这位公主的玩偶，可是我在乎，我也是有自尊的。”
“你有自尊，所以你就用这个借口欺骗我，做出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白凉音笑，不经意间就回想起过往。
她知道罗敏慧的家境不是很好，在她们面前可能有些自卑，而她每天变着法子的讨论想让罗敏慧融入她的圈子。对罗敏慧一心一意的好，到头来却被认为是在炫耀。
“你自私，你从来不会再自己身上找原因，你漂亮，家境又好，所有人都把你像公主一样的围起来，捧在手心上。而我那，算什么，不过是衬托你仁慈慷慨的丑小鸭罢了。你不要说我伤害你，章暮阳是你亲手推给我的，那么多人里，只有他对我好。你叫我怎么不动心，怎么不喜欢他，所以，都是你自作自受，白凉音是你活该，怨不得谁。”罗敏慧笑，她才是最委屈的人。
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耍一些手段又怎么样。难道因为她是从乡下来的，所以就该被人欺？
白凉音不在似之前那般激动。听了罗敏慧的话反而平静下来。
“你说我家底好，从来没为生计烦恼过，你说我用钱不知好歹，整日花钱如水，那你知道吗？十二岁以前我比你更加辛苦，我每一天都在为下一顿奔波，自六岁那年因为父母的欺骗我成为孤儿，尔后我整整奔波了六年。你凭什么指责我，那个时候你还是个温室里的小姑娘，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就算过的在苦，还有父母的疼爱。可我那？我现在的生活都是用努力换来的，你有吗？”
“你说我说的冠冕堂皇。你不过是在为你对我做出的伤害找借口罢了。”
罗敏慧愣了许久，实在是没想到白凉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可是一想到章暮阳，整个人又开始疯狂。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是想看我和章暮阳分手，我告诉你不可能。”
罗敏慧离去。
白凉音摇头，当年她为什么就没能认知到罗敏慧的变化，如果她早一点发现，罗敏慧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人，她是真的用心对待过。变成这个样子除去对她做出的伤害，内心还是有点无奈。
她已经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幼稚的小女孩。曾经的爱情花已经谢，她不再会为此奔波。
章暮阳，他是她惊艳的岁月。可是她深知。他不是她温柔的时光。
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