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气还是火一样的热，今天是西悦村小学毕业典礼。
西悦镇有20几个自然村，每个村都有自己的小学，各村小学的毕业典礼统一到中心小学举办，小学毕业后应全部升学到镇里唯一的西悦中学继续读书，所以这次不只有西悦小学，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小学毕业生都来了。
毕业典礼上，西悦小学的学校领导和西悦中学的一些领导讲了很多小学毕业生大部分都听不太懂的官话，最后主要是强调了一下以后要好好学习，典礼就草草结束了。
典礼结束后，所有的学生正准备离开会场，西悦中学的一个领导摸样的人拿起话筒，叫同学们等等，中学领导还有话要说。
一个年过半百的秃顶男人站了起来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说：“喂、喂、这个，嗯，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中学生了，我们呢，也考虑大家初次接触中学的课程可能会比较吃力，是吧。这个，我们西悦中学呢，马上要在西悦小学办个补习班，重点给大家补习一下中学要学的英语和数学。补习从明天开始一共10天，这个，学费呢，是每人30块钱，明天都带钱过来报名，我们今天先分一下班。”
说是分班，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东悦村和西悦村一班，南沟村和北沟村一班……就这么分法，不一会就把几个村的人分好了。
“行了，可以散会了，都回家吧，嗯，明天别忘了带30块钱学费，过来上课。”那个秃顶男人说完就带着台上的几个老师走了。
单说这西悦小学的云军参加完典礼也和几个要好的伙伴说笑着回家去了。
“妈，还有煮鸡蛋吗？我饿了”云军刚跑进院子就对着厨房里的桂芳大声的说着。
桂芳手里拿着半捆韭菜走出厨房，脸上的皱纹记载着生活的艰辛，干瘦的身体程录着家务的繁重。桂芳把右手在那条被面改成的围裙上擦了擦说：“还有仨呢，给你钥匙，你自己拿去吧，给你爸留俩，晚上他要喝酒。”说着掏出钥匙给了云军。
云军接过钥匙，快走几步打开了房间的门，打开电视机旁的橱柜，从一个篮子底部拿出了一个放了一周多的煮鸡蛋，锁好门，云军跑到厨房把钥匙给了桂芳。家里的厨房是个草棚子搭建的，在院子的角落里，距房子较远，因炒菜时声音较大，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平日桂芳一个人在家做饭时，都习惯的把房门锁好。
“妈，明天老师让交30块钱。”云军边刨着鸡蛋皮边说。
“干吗现在交钱呀？交学费也要中学开学才交呀。”妈妈择着韭菜说。
云军三两下就吃完了鸡蛋。“老师说要补习英语，谁都要交，”云军说“妈，我先玩会儿去，一会就回来。”说话间，云军跑了出去。
“早点回来吃饭！”桂芳大声的说。
清晨的太阳还未露出边角，桂芳就叫醒了云军。
“你爸爸把钱给你放书包里了，30块钱，别丢了，快点喝粥，上学去。”桂芳把咸菜放在桌上说。
云军爬起来，洗了把脸呼噜呼噜的喝了碗粥，拿起书包对桂芳说：“妈，我上学去了！”就走出去了。路上遇到几个一起玩的伙伴，同样也都是要去补习的，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赶路。
云军几个人来到学校，就按照昨天分好的班去找教室。云军他们的教室不是很难找，一拐弯就看到了。几个人走了进去，见里面已经坐了30多个人了，除了大家认识的西悦小学的同学，还有些不认识的东悦小学的同学。
在新的环境里上课，云军和同学们都觉得新鲜。男生们多是去认识些邻村的新朋友，有的还在讨论那些漂亮的邻村女孩儿。女生们则多是三五一伙的旧朋友在那小声嘀咕着什么。
“那个，那个穿花褂衩的是猛子他媳妇儿。”老白说。
猛子和老白是东悦村的同班同学，自然也是经常互相调侃的铁哥们。
云军顺着老白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孩儿走进教室，半长的头发盖着前面少半个脸，上身穿黄底粉花的短袖衬衫，下身穿灰底白色条纹的长裤，脚下穿着白色的网球鞋。那女孩儿见云军他们在看她，冲着他们这个方向微微一笑低着头走了过去。
10天的补习班时光过的很快，因为接触的知识比较新，时间比较短，云军并无心想别的事情，所以在补习班度过的时光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下午。
补习老师发下来一些试卷，说是西悦中学分班考试，云军拿到试卷，见试题都是几何题目，倒不是很难，很快就做完试卷，提前交了试卷向门口走去，准备回家了。
补习老师觉得奇怪，问道：“你干嘛去？”
云军忙回头：“老师，我做完了，回家啊。”
“十五分钟你就做完了，”老师的脸上显得有些尴尬，“还有英语试卷没法呢，等都考完了几何再考英语，先别回家，外面等着。”
云军听了，只好在外面找个地方一直挨到考英语。
这个晚上，桂芳包了萝卜馅饺子，一家人在家里吃的热气腾腾。
“妈，你们找找人给我分个好班呗？”云军嚼着饺子说。
“咱们家能找谁去啊？中学也没熟人。”桂芳道。
云军的爸爸叫德福，是个思想简单，胆小谨慎的地道农民，见儿子似不大高兴，忙说：“桂芳，要不你去找找老王？”
桂芳瞪了一眼德福：“你就知道找老王，他是东沟村小学的班主任，他能管的了镇中学的事？吃你的饭！”
西悦中学马上就要开学了，云军等待的是分班的结果，能够分到一个重点班是未来考学的保障，老师们一般也是会对重点班的学生比较上心，确保升学率。
开学第一天的早上，刚刚下了一场雨，西悦村的马路被水冲洗的非常干净，路边的店铺房屋更是被洗的一尘不染。云军穿着妈妈桂芳昨天洗好的运动服去上学了。
“云军，我们俩又是一班。”说话的是三宝，从学前班开始就一直和云军同班，两个人关系很好，还经常一起在学校的联欢会上表演节目。云军也走到分班牌前，仔细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在十二班呀？”云军惊讶的说，“分班考试的题目我全会做啊？不会考的这么差吧？”
一些家长也跟着学生来看分班结果，几个家长在讨论着。
“我们那个分到一班了，找中学管宿舍的老李头托的人。”一个家长低声跟另一个家长说。
这时走过一个老师，一些眼睛尖的家长认出这便是教导主任。
“赵主任！赵主任”一个家长叫住了教导主任。
赵主任停住脚步，看了看叫他的家长说道：“您是家长吧，什么事啊？”
“赵主任，我们那孩子分到3班了，能不能给调调班？你兄弟媳妇娘家和我们娘家是本家，算上咱还有点亲戚呢！”家长羞涩的笑着说。
赵主任看了看分班牌，清了清嗓子对周围几个议论的家长说道：“各位家长，分班的事咱们就别议论了，学生学习好，到哪个班都一样。这次分班考试的目的是要让每个班的学生平衡，这样对每个同学都是公平的，每个班都有很多学习好的学生，对同学们的整体发展是有好处的。”
这赵主任话说的倒是十分连贯，好像提前背好一样。云军自是不愿听这样的发言，拉着三宝走了。后来，云军他们发现，教师子弟还有非农业户口的孩子们都分在了一班。
早上8点30分左右，十二班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云军和三宝在聊着对分班的不满。两人正说着话，云军觉得眼前一亮。
“三宝，那个不是老白说的猛子他媳妇儿吗？”云军小声的对三宝说。两人都看过去，那女孩儿还是穿着补习时常穿的衣服，粉花黄边的短袖衬衫，白道道的裤子，走路时好两脚有点内八字。
“何月。”一个女生喊她的名字，“坐这边来吧。”
三宝轻轻的对我说：“人家叫何月，别老说是谁媳妇儿呀，让人家听见你就等着挨骂吧。”
“何月，名字挺好听的。”云军心里暗想。
第一学期的课程不是十分的繁重，还有些云军比较喜欢的辅科，比如音乐、美术、生物这样的课程。刚入学两个星期的一次班会课上，班主任方老师让同学们先上自习，把云军叫了出去。
“云军，你在咱们班上学习属于尖子生，小学时也当过班干部和少先大队干部。”
云军心想：不会让我当“官”吧？
“我也看了你以前的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我想让你当咱们班的班长，你考虑考虑吧。”方老师认真的对云军说。
方老师的这番话说的云军喜中带忧，喜的是能得到老师的认可，忧的是这么多新同学都不了解怎么当班长啊。
“要不我试试吧，要是不行您再换人。”云军犹豫的说。
“行，那就这么定了吧，”老师高兴的说，“你先回去吧，顺便把何月叫出来。”
云军按照老师的吩咐，叫了何月出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着看起书来。接着方老师又陆续叫了其他几个同学出去。
班会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班主任方老师走进了教室，教室里的议论声立刻就停了下来。
“你们安静了？那我说两句。”方老师略带幽默的说，“咱们，说个事啊，我说一下咱们班干部的名单。这个，班长是云军，学习委员是何月，体育委员是叶文举，卫生委员是杨小梦。”
班主任刚刚宣布完班干部的名单，下面就小声的议论起来了。
“别说话了。”方老师脸上严肃的说，“咱们是这么个原则，一学期一换，这学期因为是第一学期，你们都互相的不太了解。这个班干部先由我定，等下学期开始你们自己民主选举。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上会儿自习。说话的，讨论问题的都小点声，别让巡逻的老师听见。”班主任方老师说完就走出了教室。这些学生自然等老师走后又开始议论起班干部的事来。
中学的班干部其实也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只有卫生委员天天忙，每天忙着监督值日，还要安排每周的大扫除。
“何月，今天把板报出完吧，让他们做扫除的帮着写写，一会儿我也过来帮你写。”云军背着书包在教室门口说。
四个班干部每人要负责一周的板报，这周是学习委员何月负责。身为班长的云军也是这个项目的总监督，就是在板报出完后进行检查和验收。
“好的！我跟杨小梦说说去，让她借我两个人用。”何月说。
“行，那我先回家把作业写了，一会儿过来帮你。”说完云军背着书包走了。
云军家距西悦中学很近，走路5分钟就到了。
“妈，我回来了！”云军边防下书包边说，“一会我还要去趟学校，黑板报还没出完呢！”
“你先吃点饭吧，刚烙好的饼，柜厨里还有蒜莛炒肉丝呢！”妈妈桂芳在厨房里说。
“不吃了，你们吃饭也别等我了，”云军边忙着打开书包拿书本边说，“我先写会儿作业，马上还要去学校呢。”
那时的作业对于云军来说不是很重，20分钟就都做完了。云军把做好的作业和课本都放进书包里，走出房间。
“妈，我去学校了。吃饭别等我了。”云军到厨房跟妈妈说。
“你骑车去吧，早点回来。”妈妈手里拿着刚烙好的一张饼说。
“知道了。”云军到院子里推上妈妈那辆小26自行车出去了。
云军把自行车停放在教室前面。这时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教室的灯已经亮了。教室里只有何月和叶文举两个人在。叶文举是北湖村人，生的黑黑的皮肤，高高的个子，留着那时比较流行的林志颖式分头，上身穿着蓝色的校服，下身穿着黑色的裤子。
“左边第三行后面的字怎么越来越大呀？哈哈”云军站在门口笑着说。
何月回头看见云军，也笑着说：“是吗？我没注意，叶文觉下来把左边第三行重写一下。”说着她把桌子挪到那行字的下面，扶着让叶文举上去修改。
叶文举对她笑着说：“刚才让你去远处看看，你不去，又要我返工了吧。”
叶文举踩着傍边的椅子登上了那张桌子，站起来时手轻轻扶了一下何月的肩膀。何月瞪了他一眼，接着低下头，嘴角又向上翘了一下，似是想发火，又似是在偷笑。
晚秋的天黑的太早了，19点左右，天就全黑下来了。
“何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卫生委员杨小梦说。
何月回头看看刚做完值日的杨小梦说：“你不也忙到现在吗？一会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让班长和叶文举送送我们吧。”杨小梦笑着说。
叶文举见杨小梦在调侃他，也不示弱的说：“我把你送到家，你再把我送回家吧，男女平等嘛。”
叶文举的话把站在桌子上的何月都逗乐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就把板报都填满了。
“文举，我们送送她们吧，太晚了。”云军对文举说。
“没问题，一起走吧，还能看看月亮，今天月亮挺大的。”叶文举说。
教室的灯关了，几个人有走路的，有推着自行车的，走出了校门。
“今天的月亮真好看。”何月仰着头看着月亮说。
“好看吧，那你把它先藏起来，明天还能看。”叶文举笑着说。
杨小梦跳着对天上说：“月亮下来，跟我回去吧，明天再出来。”
“哈哈，它能听懂你说话就好了，你让它明天白天出来。”云军笑着说。
四个人说笑着走了近10分钟的路了，已经过了云军的家，因为要送两个女生，云军也就没直接回家跟着大家一起走下去。
“好了，就到这吧，我们离家很近了，你们俩早点回去吧。”何月说。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明天别迟到了。”叶文举说。
“我很想迟到的，可是每天早上我还没睡醒我妈就把我揪起来了。”杨小梦调皮的说。
“那我们俩走了，我和文举一个东一个西，也走不到一起，文举你回去路上也要注意安全。”云军说。
云军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饿着肚子骑车回到家。
“妈，我回来了，刚才送了两个同学。还有吃的吗？”云军在院子里说。
桂芳和云军的爸爸德福早就吃完饭了，这时坐在房间里看着那台14寸黑白电视里的电视剧。
“柜厨里还有烙饼、剩菜，你泡饼吃吧。”桂芳在屋子里说。
菜汤泡饼再浇上点热水是云军最爱吃的饭食了，云军自是喜欢的答应着：“行，给我点热水。”
云军吃完了满满一碗泡饼，时间已经是21点多了。
“妈，我睡觉去了，作业写完了。”云军收拾完碗筷说。
“去吧，明天还得上学呢。”桂芳看着电视说。
秋天的夜是漫长的，云军渐渐进入梦乡。
“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快回到我身边吧，”
“你去哪儿了？……”
云军被这个声音惊醒了，看了看床头的表，已经凌晨2点多了，仔细听了听，不像是家里的声音，感觉是梦里的声音。云军困的要命，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自这以后的几天里，云军每晚的梦里都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一年一度的元旦就要到了，云军他们班要组织同学们一起包饺子、煮饺子，锻炼一下同学们的动手能力，也让大家都能增进友谊互相帮助。
“杨小梦，你去把白菜洗一下，让他们男生剁馅，一会大家一快包饺子。”班主任方老师说。
“方老师，您家刀放哪儿了？我先把肉剁儿了吧。”叶文举说。
何月正在帮助方老师的爱人小韩老师和面，笑着对叶文举说：“你剁肉馅儿可别自己偷吃哦。哈哈！”
“那是生的，你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偷吃。”云军在旁边说。
杨小梦洗完了白菜，放在案板上把掰好的白菜放好，“云军，你把白菜剁了吧，还有把剁菜的刀呢。”
“好吧，我亲自主刀。”云军拿起那把切菜的刀，用手像模象样比画了几下，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一下从白菜中间切了下去。杨小梦一直在旁边看着云军笨手笨脚的乱切，“你别切了，真笨，我来吧。”杨小梦说着抢过来云军手里的切菜刀，在案板上认真的剁起来。
“还是你厉害，剁的馅儿又快又好，比我强多了，以后谁娶了你还不幸福死呀。”云军在旁边看着杨小梦笑着说。
杨小梦见云军拿自己玩笑，忙转过身去用手推他，“你快走吧、走吧，别这儿让人烦了。”说完杨小梦脸上已经泛了红。
云军被杨小梦推开，走到和面的小韩老师和何月面前说：“小韩老师，我帮您和面吧。”
小韩老师抬起头，看了看云军说：“呵，你以前和过面吗？这个和面可讲究了，做不同的面食要和不同的面。”
“啊？和面还那么多学问呀，我没和过，还是干点别的吧。”云军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方老师拿着个大铝锅走过来说：“云军，你去教室吧，我们把馅儿跟面都弄好就拿去教室全班一快儿包，就拿过去，先把这个锅拿过去，找几个同学打点水，帮助三宝布置一下。”
“没问题，就是您一下交代这么多我怕一会都忘了，哈哈。”云军接过大铝锅说。
“要是这么点事你都忘了，那就别当班长了。”方老师也笑着说。
云军让方老师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的说“您放心吧，这点事算什么呀，我先去了。”
教室里，同学们都在忙碌着，有的人在搬桌子，把教室中间腾出来用作表演节目，炉火旁有几个同学在烧着开水。
“云军，快过来帮一下忙。”何月拿着个塑料袋在门口说。
云军快步跑过去，见叶文举和杨小梦端着一个大面盆，盖着一个大的高粱竿穿的平顶盖子，上面还放着一把勺子和一把漏勺。云军拿过面盆上面的勺子和漏勺，并接过何月手里的袋子笑着道，“怎么这么多东西呀，馅儿都搅好了吧。”
“搅好了，酱油、盐都放好了，就剩下包了。”叶文举说。
几个人把刚拿来的饺子馅儿和面，放在了周围的桌子上。刚刚端完面盆的叶文举不知道怎么弄的，弄了一身的面，何月看了笑着道：“你还偷面吃呀。哈哈哈。”说着忙用手帮助他把身上的面打扫掉。
叶文举也笑着说：“这是刚才进门时颠出来的干面，一会擀饺子皮儿时用的。”
何月帮叶文举打扫完身上的干面，就去看了看炉子上的锅说“这个水这么快就烧上了呀，这么大的锅，我们却是这么小的炉子，估计还要几十分钟才能开呢，我们先包吧，包点儿煮点，一会儿方老师就过来，哦，对了，谁吃醋呀，塑料袋子里有一袋米醋，不知道够不够。”
“云军吃醋，你都给他留着吧，哈哈！”三宝在旁边怪笑着说。
“你才吃醋呢，瞎说什么呀你，我从来不吃醋。”云军打了一下三宝。
三宝和云军的互相调侃惹的大家一阵笑声。
元旦晚会开始了，同学们自遍自演的节目一个一个的进行着。教室角落的那个炉子上的锅冒着热气。
“你别吃花生了，一会还要吃饺子呢，吃那么多花生还能吃下吗？”三宝对正在埋头吃花生的云军说。
云军嘴里的花生还没咽下去，抬起头跟三宝说：“哪儿像你啊，把花生都放自己口袋里了，回家吃啊。”
“哈哈，你小子还真聪明，现在是要吃饺子，回家在吃花生，你也装点吧。”三宝笑着又装了一把花生到自己的口袋里。
教室里的充满了热气，饺子出锅了，每个人都把自己带过来的碗筷放好。云军、杨小梦、何月、叶文举他们四个人分别把饺子捞出来放到一个一个的盘子里，并端到每个桌子上。
“我们班人挺多，今天饺子没那么多，所以呢，大家每人也就能吃十几个饺子，有吃不饱的回家再吃饭去。”班主任方老师的话引来了同学们的笑声。
吃完了新年的饺子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同学们也都陆续回家了，只留下几个班干部收拾教室，几个人把桌子都摆放好，又把老师家的锅碗瓢盆等工具都刷好、收拾好。
“何月，太晚了，你们女生先回去吧，我和叶文举把这些东西给方老师送过去。”云军对何月和杨小梦说。
“对呀，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俩就够了。”叶文举也跑过来说。
“好吧，小梦，我们一起走吧，让他们两个男子汉送东西去。”何月说完拉着杨小梦先走了。
云军和叶文举把老师家的东西送到了方老师的家里，疲惫的回到家里，见妈妈桂芳和爸爸德福都在看电视，“妈，我先去写作业了，今天太累了。”云军有气无力的说。
“你去吧，一会我给你倒杯热水过去，写完作业早点睡觉。”桂芳说。
作业写完了，云军躺在自己的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你去哪里了？快回到我身边吧。我想你！”云军恍惚中耳边又传来了这个声音，那是个女孩儿的声音。云军眼前似乎有一片水域，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女孩儿站在一朵荷花上对自己说话：“你去哪里了，忘记了千载的承诺吗？为何弃我而去？你去哪里了……”
清脆的铃声把梦中的云军叫醒，今天的阳光特别好，又是一个美丽的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