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浑身雪白的毛皮,那个动物的脖子上被套上的很粗很粗的大铁链,铁链的一头,拴在旁边的金属建筑上,整个铁链的长度令那只动物连翻个身都困难。
它气愤的用爪子不断的抓挠地面,水泥的地面,愣是被它抓出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不经意间的抬头,还能看见它血红的眸子。那个抽打它的男人还不断的大声呼喊——
“来啊,来啊,今天来这儿,教教大家怎么驯服这样不老实的狗!你们各位肯定会有这种时候——你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只野狗,它很漂亮,但是就是对着你大叫,令你害怕。所以首先呢,你要先制服它,当然,最好在不受伤的前提下,像我们这样的,就已经有了经验了,能够不被它们伤到,话题扯远了,咱继续说啊。之后呢,你要让它怕你,它以后才会老老实实听你的……”
“钥,这是……”末墨不敢相信的看着钥,希望从风希钥嘴里说出来的答案的否定的。末墨其实心里明白,只不过是不敢承认罢了,她不愿意相信,被抽打的,是未亚,但是那个血红色的眸子,雪白的毛皮,真的很像啊……
“喂,这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风希钥没说话,只是走进人群之间的圈子,到那个拿着马鞭的男人的旁边。
末墨跑着到了未亚的旁边,蹲下来,紧紧地抱住未亚。看见风希钥肯出头,末墨就肯定了自己心中原本的猜疑。
未亚听见风希钥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看风希钥,然后目光不断的在人群中扫描,最后锁定在末墨的身上,看见末墨之后,挣扎的幅度不断的加大。
“这个啊?当然是我抓来的啊。”那个男人似乎还引以为豪。
“为什么要抓它?”
“这跟你什么关系啊?我在做公益事件,在教大家怎么驯服这种大型的狗,你就别跟我这添乱了,你要是想学,那就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站着看,别打扰我。”那个男人伸手推了推风希钥,没推动。
“哎!你这个人啊,我挨着你什么了?你干嘛啊?砸场子是不是?”男人挽了挽本来就不长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打架?你有几斤几两啊?还想打架?赶紧把钥匙给我,解开未亚。”末墨扯了半天,铁链子就是不开,末墨急的差点哭出来。
“解开?我费了老多的事儿给它抓到的,你竟然说放我就要放,凭什么啊?我就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那个男人的脾气倒是很倔。
“那你就别管我不客气了。”末墨将右手放到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很锋利,淬了毒的,沾上就会死。
“你?不客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见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本事啊?快回家找你爸爸玩儿去吧。”
末墨的左手紧紧的握起,关节处有些发白,那个男人触碰了末墨的两个禁忌。
1、伤害了未亚。
2、提起她爸爸。
那个男人很荣幸的惹火了末墨。
“你……不后悔?”末墨的匕首已经握在了手上,只要一瞬间,匕首甩出去,那个男人就铁定会被割断气脉。
“我后什么悔啊?”那个男人还是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这什么。
“那你就等着明年的今天,你的家人给你烧纸吧……”
“这位先生,这只宠物是这个小女孩的,你抓了人家的宠物,这总归不好吧。”党政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政羽哥干吗多管闲事啊?”端叶海泽碰了碰党凌枭的手臂。
“我怎么知道,他确实有点反常。”党凌枭用一只手扶住下巴,一副思考者的样子。
“她的?哪里有署名了啊?哪里标记了啊?一群小P孩儿,一边儿玩儿去!”那个男人朝末墨他们摆了摆手,一股嫌弃感觉。
“政羽,你干吗几次三番的帮助他们?”端叶彩晶有点吃醋了,虽然说吃一个小孩的醋不太可能。
“咱们之间要搞好关系啊,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的。”党政羽揉了揉端叶彩晶头顶的头发。
“你是打定主意不放未亚了?”末墨冷笑,嘴角往右边翘起。
“怎么样?”那个男人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末墨在闹事儿呢。
“你快还给人家吧……”
“对啊,抓了人家的宠物,真不道德……”
“赶紧把链子解了吧,人家都找来了……”
“还是别在这惹事儿了吧……”
“儿子,咱们走,以后千万不能学习这个叔叔啊,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人群中像是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是在指责那个男人的。
那个男人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我在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末墨的眼神变得很犀利,就如同一把把尖刀,直射向那个男人。
“哎呀,怕了你了。今天算我倒霉,抓了一个这么不吉祥的畜生,我……啊!”男人边拿出钥匙,边走向未亚,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尖叫。
顺着人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个男人的右腿上插着一把匕首,刀刃全部没进了男人的小腿里面,顷刻间,血流如注。
“你……你个臭丫头,我……我都……说给你放了……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好,那我……就不……管了,这钥匙,可是……可是就这么一把的,我看你……怎么办……”男人被刚才的冲击,摔在了地上。说着,男人把钥匙吞进了肚子里面。
“你以为你是还珠格格啊,还吃钥匙,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那你没办法了?知道什么叫剖腹么?”末墨走过去,蹲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像是宿命的修罗,唯美却又致命。
“你……你……你……你要干嘛啊?”那个男人下的频频后退。
“拿钥匙啊,不然还干嘛?”末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单纯,就像是说着“你要吃这个么?”的表情,那样的随和。
“末墨,你不是吧,游乐场你也要玩儿解剖啊……”风希钥并不奇怪末墨的行为,也不感到害怕,只是觉得地点不对。
“算了吧,把这只小宠物就出来救好了,何必非要那个男人死呢?”在党政羽看来,这是挺恐怖的一件事儿的。
“没有钥匙,怎么救?”末墨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
“你这是什么口气啊,我哥也是在帮你啊。”党凌枭看党政羽一次一次的被末墨的冷言冷语欺负,有些不满。
“我只是正常说话的口气,我没叫他帮我,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啊,你们是我的什么人啊?”末墨虽说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一些众所周知的事迹之外,实际上根本对他们就不了解,说是不认识也不为过。
“你……”
“枭,算了。”党政羽拉住想要冲过来的党凌枭的手臂。
“哥,你干嘛啊,非容忍她啊?你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你有未婚妻了么?别对这种小丫头这么好行不行?我未来嫂子可是还在旁边呢……”
就在党家兄弟争执的时候,末墨在一旁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还在跟那个男人说话。
“给不给钥匙?反正我是不怕当场来个解剖。”
“你别乱说啊,小孩子不能这么玩儿的。”那个男人显然是被吓到了。
“不相信啊?你可以试试啊,我是无所谓的。”末墨耸了耸肩。
“我还就不信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男人的话被末墨拿出来的刀具吓回去了。
“你可以继续说的。”
“额……这个……这个……我怕了你了还不行么,给你钥匙!”男人从怀里拿出那个刚才被他“吞下”的钥匙。
“早拿出来不就没事儿了么,你这点小把戏,我们都玩儿过了。”风希钥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
末墨拿了钥匙之后,就飞奔到了绑未亚的铁链边,跪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开了锁,没有了束缚的未亚,呜咽了一声,委屈的把头扎进了末墨的怀里。
“好了,未亚乖啊,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末墨不会在离开你了,末墨也不会叫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未亚乖啊!”末墨本来就是小孩儿,说出来的话,当然会很幼稚。
“末墨,未亚没事儿吧。”风希钥走了过来。
“钥,咱们回家吧,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末墨露出了少有的恐惧。
“末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在风希钥的记忆里面,末墨就从来没有用这么脆弱的眼神看过风希钥。
“钥,咱们走吧,钥,有血,妈妈……”末墨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不过风希钥听见了末墨说血,就过去查看末墨的身上,发现没有伤口,可是看见未亚之后,才明白过来了。
“好,咱们回家,末墨别怕啊。”风希钥把末墨从地上拉起来。
“钥,好怕,有血啊,妈妈的血,妈妈流血了……”末墨的眼神直愣愣的,风希钥看了也挺心慌的,把末墨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胸膛中。
“喂——育么?派人来接我们,我们在游乐场出了点儿事……”
“钥,走啊,我们回家……”
“育,末墨还是没放下之前的事儿啊……”风希钥担忧的看了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放开的末墨,叹了口气。
未亚也不安分的在末墨的脚边转悠着。
风希家,末墨房间,末墨的床上。
“怎么回事儿啊?刚带出去,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风希育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风希钥的妈妈死得早,所以两父子都对这个小女孩儿格外的呵护。
“末墨她的心里面,对呀她妈妈的死,还是很在意的。”
“什么意思?”
“末墨当时看到血的时候,就已经失常了,眼神空洞,嘴里一直嘀咕着听不清楚的话,但是还是隐约感觉得到,末墨还是很在乎她妈妈的死的。”风希钥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让末墨看见血的?”
风希钥这才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跟风希育说了一遍。
风希育听完之后,立刻就气愤了。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连我风希家的宝贝都欺负,查出是什么地方的人了么?”
“恩,”风希钥点了点头,“是辽远的边境那边的牧民,发现城市中的珍惜动物不少,而且都是宠物,比较丧失了攻击的能力,便想来捉几个回去,但是被人发现了,就以这种方式,给人看,顺便驯服,回去也省很多事儿。”
“那些人怎么样了?”
“育,我办事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放心了?”
“呵呵,我只是怕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不够赔给我们末墨的。”
“放心吧,这不只是你的干女儿,还是我妹妹呢,我也会心疼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末墨这样,明天怎么去学校啊?”风希钥看着床上被打了镇静剂之后睡着的末墨。
“明天能醒来就去,如果末墨睡了很久,就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再去。”
“好,那育,还用跟跟校长打个招呼么?”
“你不用管了,我跟校长说一声就好了。”
“好,那我们出去吧,让末墨好好睡觉。”
“恩,走,晚饭都没吃呢,先去吃饭。”风希育像是对待兄弟一样的拦住风希钥的肩膀。
风希钥和风希育看了一眼床上的末墨,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