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迟了一步。”
一位白发长须的老道士望着深刻在石壁内的几个字,脸色铁青地说道。
旁边的魁梧大汉看着石壁下的死尸,一脚将其踩爆,怒气冲冲地说道:“哼!我等五人全力行来不过两个时辰,还不是这飘渺派的小辈太过无用!”
此时山上共有五道身影,其中一女子白衣白裙,说不出的清丽动人,见魁梧大汉如此举动,皱眉说道:“自从飘渺派没落跌下仙宗之位,想来派内处境并不好,用清虚境来镇守此处,已经是极为重视了,烈道友如此举动实属不堪。”
“臭娘们,想打架吗?”魁梧大汉面带杀气,瞪着那美丽女子说道。那女子闻言一脸冰寒,芊芊玉手中已有灵力聚集。
“好了好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一书生装扮之人轻摇折扇,微笑说道,“当初飘渺派贵为天下第一大派,可是指定要了这圣人魂魄,如今没落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近古时期,地脉异动,无数灵气汇聚一地,惊动了当时的六大仙宗,各大仙宗的老祖纷纷前去,又发现了一位沉睡的圣人,也就是林宇。原以为站在此界巅峰的老祖们感受到林宇吐纳之间的气息后被惊走。又过几年,见其毫无动静,按捺不住贪心,六派联合前去攻打,攻势长达三天三夜,但六宗老祖却越打越心惊,那尊圣人仅用肉身就抗住了七位巅峰老祖的攻势,最要命的是,圣人竟还在沉睡!于是老祖们又打起了圣人肉身的主意,在许诺六派之一的剑宗种种好处后,七人联合施法御其上古所传承的镇派神剑,强行将其肉身分割。当时飘渺派有两位同等级的老祖,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无比强势的指定索要了圣人的魂魄。想来也是,肉身再如何珍贵,若是能从圣人的魂魄中探到一丝奥秘,如上古遗留下来的功法等,都是残缺肉身不可比拟的。另外五派敢怒不敢言,只得瓜分了肉身后离去。
之后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获得肉身的五大仙宗虽无法将其锻造成法宝,但仿佛受到天地眷顾,天地灵气不断汇聚,从而硬抗过了近古时期与当代时期发生的灵气衰落之势,而飘渺宗对圣人魂魄的研究毫无进展,在灵气衰落之势下,天恒老祖情急中夺舍圣人,试图获得圣人的全部记忆,身死而道陨。仅剩的另一位老祖则因为灵气衰退,境界跌落,从此飘渺派被剥落仙宗称号,世间仅存五大仙宗。
“谁能想到这杀神的魂魄竟还有苏醒的一天。”一位背负长剑的青年凝重地说道,大概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剑宗的老祖。“当初我等七人可是连攻了三天三夜,他又经历肉身分割之苦,如今想来,估计他不是不想醒,而是不能醒,应该是身负重伤。”
白面书生环顾四周,装作一副惊奇地样子,问道:“怎么飘渺派未曾来人?就算再怎么没落,也曾是仙宗之首,不可能现在还没赶来吧?”说完他轻摇折扇,笑而不语。
白发长须的道士冷笑着说道:“想来是这镇守之人只通知了我等五派,直面了这尊大神的本体,再加上如今飘渺派的处境,大概是不想让自家人趟这趟浑水。不过如今事情已过去一天,这清虚小辈命牌破碎,玄妙肯定已有所察觉,而现在还不曾到来。哼!玄妙是装作不知想置身事外呢。只是这算盘打得也太过愚蠢,种下了因,现在不敢接那果,怪不得境界会跌落。”老道士说道,又抬头望着石壁,上面刻下“一个不留”四字,更隐隐使他双眼有些刺痛!感受到自己心中已有那么一丝惊悸。
魁梧大汉见其余四人沉默不语,哈哈大笑,不屑地道:“你等也太过小心谨慎,那厮只剩一魂魄,以往不曾清醒,如今若不早早夺舍,意识终会陷入混沌之中。而他若夺舍,就意味着从头修行,哼,我等五人从近古存活至今,那场灵气衰退你们可曾忘记?更别提此人乃是从上古时期而来,上古至近古,必有一场更大的灵力衰落,不然为何我等从不见上古大能?想必是那灵力衰落将其境界一一打下,又陷入天人五衰之中。我等五人可未必比他差,只是没有赶上上古灵潮时期而已,让他从新来过,哼,就算拥有无数极品功法,清虚境的门槛都未必推的动!”
其余四人闻言脸色略有些缓和,毕竟都是此界巅峰之人,谁心中没有傲气?那白面书生笑着调侃道:“想不到你老烈看似粗俗,心比针细,玄妙被称为此界算术第一,我认为还是你也不差嘛。”
魁梧大汉瞥了他一眼,接着望向从头到尾一直不曾言语的老僧,说道:“和尚,你又是什么想法?”
那老僧一直闭眼盘膝在地,闻言睁开双眼,眼神略有些恍惚,叹气道:“种因得果,天道循环,往复不息。”
魁梧大汉“嘁”了一声,不再看他。老道士轻抚长须,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如今之计,我等应尽快回防,虽那杀神不至如此愚蠢,但就怕他不管不顾,拼着夺舍之路不走,硬撕我等一块肉,再者今后天地间出现的英才俊杰应多加注意,尤其是境界飞速提升之人!”
另外四人缓缓点头,接着五人又商讨了片刻,继而离去。
此时崇山镇内,昨日镇外大山无故崩塌,整个小镇都有震颤,民众们还没从那恐慌中走出来,有人说是地龙翻身,又有人说是土地公发怒,于是有钱的做法事,没钱的上清香,其中最积极的莫过于林家了,他孙子还未归来,林员外听闻后脸都白了。
而镇外,一位清秀少年停下脚步,他自然就是林冲,此刻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崇山镇,邪魅地笑了笑,他此刻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