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震金属鞋底与地面发出的刮擦声离维森所在的包间越来越近,维森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来人的身份上。
他转过头看了看卡迪娜注射的进度,发现她已经注射了6个了,而阿慎是第11个,还有5个人的时间可以给他缓冲。
维森看见这种集体注射的场景后,不免有些想法:既然一定要在这种状态下才进行注射,这注射进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要阻止她才行!
维森大脑疯狂运转的同时,那脚步声离他大约还有1~2米,维森简直要疯了。
强行挣脱绑缚设备,击晕注意力集中在注射上的卡迪娜。金属材质:不明。坚硬程度:极富有韧性。结果:无法实行。方案:否决。
悄悄挪过去,使用头部给予卡迪娜重击,机打她的太阳穴,使其昏迷。距离:3米。障碍物:无。目标警觉度:A+。自身行动力:任然没有完全恢复。结果:风险极大。方案:否决。
。
维森在这短短的1秒内脑海里掠过了数十种方案,但是全部都由于各种类型的限制而无法实施。
终于,脚步声在他右边消失了。
维森忍不住抬起头,想要看看来者是谁。但是,这一眼又使他大吃一惊!
为什么?因为来者正是那个骑悬浮自单车并要拜他为师的年轻人,也就是——希葛玛!
同时,希葛玛也颇为震惊地看着维森,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数秒,同时大声叫喊起来:“诶?怎么会是你?!”
希葛玛和维森的叫声使卡迪娜惊到了。
只见她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希葛玛后,就没有了这种想说话的欲望。
卡迪娜取而代之的行为则使维森大跌眼镜。
因为,卡迪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并垂首站在了旁边,并向希葛玛鞠了一躬。
而希葛玛摆了摆手,严肃地对卡迪娜说:“行了,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了,卡迪娜,这里已经没有了你的事了,你现在请出去,然后开着我的悬浮车回到那里,这个地方接下来由我接管。”
希葛玛的脸色和飙车时俨然不同,没有了那种嬉皮笑脸的姿态,而是一种浑身上下散发着庄重的神色。
并且维森对希葛玛的身份也产生了一些猜测,所以他想要问一问他。
正当维森要开口时,希葛玛又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希葛玛,这点毫无疑问,我想让你做我的师傅,这点同样也毫无疑问,我的真实身份一是中央学院的一名大一新生,真实身份二是政府一个科研机构的办事员,而卡迪娜是我的一个手下,她也是一名办事员。现在的这件事情是我们正在测试一个机械学和生物学结合后所产生的一个发明,具体的详情你没有权限知道,你只用知道这些东西对人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没有害处的。这点你可以放心。好了,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大师~”
维森顿时惊醒过来,本来他已经沉浸在希葛玛所说的话的内容里面了,但是最后一句话使他顿时不寒而栗。
他看了看希葛玛,却发现这个刚刚还是严肃的使人有些恐惧的家伙,现在又是满脸的谄媚地看着他。
维森并没有很快发话,而是仔细地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样身份的希葛玛?
是低声下气?
不屑一顾?
又或者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希葛玛发话了。
希葛玛面带笑容地说:“如果你没意见,我就先帮你解开这个最新发明的绑缚器,先把你放出来,让你的手脚得到充分的放松,免得你受伤了就不能教我飙车了。”
说完,不等希葛玛同意,就将手伸进西服的口袋里(维森表示,你是怎么做到如此迅速的换装?),掏出了一个与卡迪娜手中的迥乎不同的金属块,并将大拇指覆盖在上面,它发出了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指纹验证通过,A级权限。searching,寻找到周围有绑缚器存在,选择操作,松开,或收紧。
希葛玛轻声说道:“松开。”
“指令收到,正在执行。”
维森顿时感觉手腕和脚踝处的金属丝松开了,他迅速地把这些高科技产物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就像避瘟神一样)。
希葛玛见到他如此紧张,不由得张嘴大笑起来。
维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并整了整他的衣服,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整的,因为他穿的是一件T恤。
维森对希葛玛说:“把我妹妹还给我,我要走了。”
希葛玛明显呆了一下:“你妹妹?”
维森顿时有些愤怒,对希葛玛用稍高的语调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们抓的人里面有我的妹妹,要不是你来了,她肯定会被注射那个机械和生物混合的产物!我是不会让她注射这些药剂的,我对生物学也有些涉猎(其实就只有解剖学),这些东西由血管内进入体内循环,并最终进入肌肉组织,有很大几率会对组织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你们科研机构到底是怎么想的?”
希葛玛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对研究成果并不怎么了解,我只是一个外部人员,我的职务只在进行任务和完成任务中替换,但是我尽力帮你吧。”
维森点了点头,向阿慎走去,走了大约2、3步之后,就走到了她的身边。接着,维森蹲了下来,摇了摇阿慎,却发现她仍然昏睡不醒。
维森有些着急,加大力度又摇了摇阿慎,并大声喊了几下,阿慎还是没有恢复意识。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蹲在药剂旁的希葛玛,朝他喊道:“希葛玛,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妹妹醒过来?”
希葛玛连头都没抬,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没有办法,只能等药效消除,然后她就会自己醒过来,并且对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
维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阿慎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希葛玛却突然叫住了他,并用一种不同寻常的语气说:“阿森,你这段时间小心一点,在家里准备一下防身的工具。”
维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对希葛玛说:“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但是希葛玛却是一副刚刚醒悟自己说了什么的表情,说:“有些事你不能知道,我只能给你提个醒。”
维森虽满腹疑问,但是还是忍在了肚子里,没有问出来。
于是他干脆地说:“再见。”
他大踏步的抱着阿慎走出了餐厅。
丝毫不知道身后的一双眼睛正凝视着他的背影,希葛玛在心里无不悲哀地想着: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其实维森并不知道,希葛玛和他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因此,维森并没有对希葛玛多想,而是将阿慎背在了背上,骑着悬浮单车,回到了他的家。
到家之后,维森将阿慎细心地安置在了她卧室里的大床上,然后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阿慎那张苍白而又精致的脸。
此时的维森其实正反复咀嚼着希葛玛的那句话:到底是有什么危险?如果我有危险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的将武器带上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恐怖袭击吧?
身心俱疲的维森居然站着站着就睡着了,但在失去意识前,他仍然是满腹疑惑。
维森的意识一直在黑暗中漫游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好像都被灌入了沉重的金属液体,手脚都抬不起来,而口舌也不能张不能动,直到他感到好像有一个东西在触碰自己的鼻梁时,黑色的世界才开始崩塌,碎裂,白色的光逐渐透了出来。
然后,维森看到的是一片毛发挡在了自己面前,他费力地响睁开眼睛,然后,逐渐的,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脸,迷迷糊糊中,维森费尽脑子地想:这到底是谁啊?
然后他的眼皮就被一下子扒开了,接着,他终于辨认出了眼前的那张脸。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阿慎的脸。
于是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并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维森不由得这样想。
而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耳朵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哥,你怎么睡在地上啊?”
顿时,维森就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而睡着前的记忆也浮现在了脑海里面,维森不由得苦笑:我还真是厉害,想事情都能够睡着。
接着阿慎的话让他心里不由得一松:“哥,我为什么会在家?我明明记得昨天我在和老同学一起聚会啊?难道是我喝醉了?也不对啊,我昨天没有喝酒呢。”
维森松了一口气,暗想:“还好,阿慎记不到昨天在餐厅的事情了,不然她肯定会觉得害怕的。”
阿慎突然揉着脑袋说:“对了,昨天我好像是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在和一个人讲话。”
维森又紧张起来,说:“没有啊,你昨天不明不白的昏倒了,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阿慎似乎是相信了,维森不由得搓了搓手——他手心里都出了汗,但是目前来看,我似乎是糊弄过去了。
阿慎将头靠在了维森的身上,说:“是这样啊,那我先去买点东西来吃了。”
维森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