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扉认真说话的脸庞,林桐语顿了顿,却说不上来话。
“对了,新工作还适应吧?”林桐语选择避开话题,并没有直面回应。
领会了林桐语的回答,小扉自是识趣地不再纠缠,“还好吧,离开了云逸,就像是离开了伤心地,重新开始吧。”
“伤心地?云逸有那么遭吗?”林桐语斜睨着小扉。
“因人而异吧,每当我想起云逸,我就会想起子云姐,想起温——”小扉想要说到温景越的时候,突觉不妥,紧张地噤了声。
“子云姐?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林桐语关注的却与小扉的不一样。
“哎呀!子云姐,不就是——”小扉不耐烦地想要大侃骆子云的事情,转身望见林桐语一脸惘然的模样,顿时又语塞了。“对哦,你对以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哦。”
林桐语摸着胸口郁闷又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是我敢肯定这个子云姐跟我肯定关系不一般,因为当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颤动了一下。”
小扉安抚地淡淡微笑,转身提起手袋,挽起林桐语的手臂,信步地往门口走去。“难得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我请你喝冷饮。”害怕林桐语再这么钻牛角尖下去,保不定会忆起什么不快乐的事情,小扉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林桐语挖了出来。
“好吧,这儿是你的地头,跟着你走,铁定没错。说好了啊,我可是要吃好吃的,别想随随便便一包辣条打发我。”林桐语回挽小扉的手臂,爽朗地谑笑。
(温家)
“温温想和点什么啊?奶奶这里有冰棒和果冻哟。”梅馨芝艰难却幸福地抱着温温的小身子,背后跟着的李静脸上却苦笑着,一脸心事重重的焦虑。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孩子劳烦您给带一阵子,我们家老头出了点事儿,我,我必须跑一趟外市。”李静忐忑的心终于开了口。
听见李静突然的发话,梅馨芝停住了脚步,回身蹙眉,“孩子外公怎么了?”
一提到老伴,李静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警察打电话告知他,小蕊入狱的事情,他一下经受不住打击,开车的时候分神,出,出了车祸……”李静述说着止不住地嘤嘤直哭。
“什么?孩子妈妈入狱?!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梅馨芝一直以来对汪晨蕊没有什么好感,可毕竟是孙儿的母亲,听见汪晨蕊出事,梅馨芝依然是担忧的。
“怎么?你们——不知道?”李静愧疚地望着梅馨芝。
听李静的意思,肯定不简单,梅馨芝拧着眉头轻轻将温温放下,“我们知道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听说啊!我们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我——”梅馨芝想起了伤心事,双眼湿润了。
“对不住啊!对不住啊!”李静顿时捶胸顿足,哭天抢地。“报应啊,都是报应。若不是当年我的糊涂事,也不至于孩子之间嫉恨如此深,孽缘啊!”
“你说什么?孩子之间?”听着李静断断续续的哭嗓,梅馨芝听得云里雾里。
李静长长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顿感事态不妙,梅馨芝大声呵斥李静。
李静低头望了望一脸惊呆的温温,抹了抹眼泪,“温温乖,你先进去,外婆有话要跟奶奶说。”
温温忧伤地点头转身跑走了。
望着温温远去的小背影,李静这才闭着眼睛说话,“景淳出事的时候,是小蕊开的车!”李静说完,转身压抑地恸哭。
什么?!小蕊撞死了景淳?!这怎么可能?他们之前不是——
梅馨芝不相信。“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好这样污蔑自己的女儿啊?明明是骆子云撞的景淳啊!”梅馨芝一脸鄙夷。
“是,是骆子云指使小蕊开的车!她用语言刺激小蕊,据说她们原本想要撞的是一个女孩子,只是景淳突然间跑了出来!作孽啊!为何要走这样的绝路啊!”李静哭得早已开不了声。
“你说什么?是你女儿撞伤我家小语的?”潘娟听见争吵声,不料却听见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内幕。
“潘娟,你急匆匆跑出来干什么啊?”林真全刚刚给温温拿了一个果冻,瞧见妻子慌里慌张的样子,抱着温温便赶紧出来探看。
“潘娟?!”听见林真全唤潘娟的名字,梅馨芝和李静纷纷侧首狐疑地望了过来。
“你们刚才说是骆子云指使汪晨蕊撞的我家小语是吗?好啊,你这个做母亲的是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竟然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罪该天谴啊!”潘娟疯了似冲去,揪着李静的衣服恶狠狠地质问。
不明就里的林真全害怕惹出祸端,赶紧上前劝架。“潘娟,你冷静一点,这儿是温家,注意点影响!”
“我不管!老林,就是这个女人,她的女儿害得咱家小语躺在病床上半年,是她女儿害得咱家小语认不出自己的父母啊!”潘娟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丈夫的手臂,期盼的眼神,乞求丈夫帮着自己一起讨回公道。
“孩子既然大难不死就是天赐啊,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得为梅姐考虑啊!”林真全对着潘娟使了使眼色,意在让妻子少在梅馨芝面前再提过去伤心事。
“等等,你刚刚喊她,潘娟?”李静望了望林真全,继而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潘娟。
“是!我就是潘娟!如何?!”许是对李静充满着怨恨,潘娟一副义愤填膺的往前冲。
望着近在眼前的潘娟,李静思虑了许久,终于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
“你是,当年Y市卫生所里的护士?!”
倒吸几口凉气,李静颤抖的嘴唇挤出了这句震慑所有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