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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太子大撒把,魏延出汉中

庞统淡淡一笑,说:“孔明刚去荆州,你就去把他调回来。这是避免二人发生冲突,还是给他们两个人火上浇油?”刘备听完,长叹一声,说:“唉!也不是个事儿。我不怕曹操,也不怕孙权,怕的是内讧啊!”

庞统见刘备说得痛心,静静地考虑了一会儿,说:“主公考虑的周密、深远哪!”刘备微微一笑,说:“士元你这出去修炼了这么久,学会绕圈子打擦边球了啊。”

庞统沉思着说:“主公,既然你想让魏延回来,也用不着你来叫他回来啊。”

刘备眼前一亮,说:“好!我马上让人去叫他回来。”说完,让内侍取来笔墨急急地写了一封信,封好了交给内侍,说:“马上派人送到汉中,不能延误片刻。”内侍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看着内侍离去,刘备又叹了口气说:“唉,魏延忠心可嘉,爽直武勇,这是他的优点。可是,又太争强倔强,这是他的短处,致命的短处。”

庞统听了这话点点头,说:“主公为了他费尽心思,他又怎么能不拼死相报。”刘备说:“用人之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只有扬长避短才能让一个大将成长起来。魏延可以重用,但必须要磨。”

庞统没有说话,绷紧的心已经放下来了,刘备肯让魏延大显身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还在保护他,提拔他。

刘备说说:“我让魏延回来从汉中出兵,打算让太子随军。”庞统一愣,说:“太子?他不懂军事,你不怕影响魏延调度兵将?”刘备一笑止住了庞统,说:“哎!太子的确不是帅才,也不是将才。应该需要锻炼。”

刘备说完,站起身来急促地走来走去。忽然,仰天长叹一声:“这本不稳固的基业,是多少将士几十年靠着刀枪血泪拼来的!怎么能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庞统眼中一亮,明白了:刘备是在考虑锻炼刘禅,把刘禅养成一个驾驭全局的人。至于灭曹兴汉的时间完全可以后移。灭曹兴汉的时间可以推移,这一代完不成,还有下一代。

庞统想得果然不错。刘备就是要趁着自己还活着,抓紧锻炼自己的儿子,学会明白是非,会识别人,进而能驾驭文武。

三天后,李严从汉中发来急报,说是自己身染重病,请刘备马上派人接替自己执掌汉中重地。

刘备当即升殿,让内侍向文武读了李严的信,然后看看重臣,说:“我正想兵出汉中,李严却又病了。谁去接任合适?”吴懿马上出来说:“可让太子前去。”刘备略加沉思,抬起头,说:“也好,太子的确需要锻炼,就让他吃点苦头!”

刘备说完,马上让人招刘禅。等刘禅来到,听刘备说完,马上说:“儿臣原因为国分忧,只是儿臣还有一个请求,请父王准许。”

刘备说:“只要你能守好汉中,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刘禅说:“我想要魏延做我的副将!”

刘备脸色一沉,说:“魏延现在独当一面,正跟曹军大战,怎么能调回来给你做副将。”

这时候,吴懿出来说:“主公,可以让魏延将军回来跟太子去汉中。然后让子龙将军去荆州。”

刘禅一笑,说:“对啊!父王,子龙将军的威名令曹军闻风丧胆,去了荆州,肯定比魏延还有用处。”两边的好多文武从他们的神色中,早已敏感地觉察到这位太子与以往不同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太子刘禅就要率兵出征了,跟随他一起前行的还有吴懿。赵云已经带了刘备的口谕在赶赴荆州的路上。刘备要赵云告诉孔明:让魏延直接从荆州赶往汉中,不必回CD。

“众位将军,魏延此去汉中,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魏延面对送行的众将,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孔明说:“但愿文到汉中努力杀敌,与我遥相呼应。你要好自为之。时时谨慎,事事谨慎,万万不可让曹军钻了空子,以免辜负主公厚望。”说完,走上前去,虚扶了一下魏延。

魏延听完孔明的话,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抓缰在手飞身上马,对送行的众人一抱拳,说:“但愿我们同心协力,以力杀贼,早日实现灭曹兴汉的宏伟目标。”说完,拨转马头,直奔汉中。

魏延不停地拍打战马,恨不得让战马飞起来。一路上的休息时间都免了,除了自己和战马的吃喝,其余的时间就是赶路。刘备怎么想不重要,心里只有感激。

魏延心里了解这位点名要自己的太子,跟他搭档守卫汉中能活生生得被累死。可是魏延认为跟着刘禅被累死也比跟孔明在一起被气死或者被折腾死了好。

除此之外,魏延只有一点搞不懂:刘备一代枭雄,应该清楚汉中的重要,怎么派刘禅去做主将?虽然说有吴懿、李严,再加上自己三个人帮着刘禅。

不一日,魏延远远望见汉中城楼上的旗帜,心里一阵翻滚,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拉住战马稍微停了片刻,便猛地一纵马向城门飞去。城楼的老兵中有认识魏延的,不等魏延喊城,早就转身报告刘禅去了。

刘禅正在大厅里面跟李严和吴懿谈话,一听魏延来了,连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怎么这么快?难道他会飞啊!”刘禅这随口的话说完,李严和吴懿在旁边差点落下泪来。

魏延赶到城下,刚喊了一声,就听城内号炮震天,紧接着城门大开,刘禅在前,吴懿和李严左右相陪跑了出来。魏延看见老熟人,顿时如烟往事在眼前浮现,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一帮人在门前相见,无不是异常激动,互相对望着说不出话来。还是刘禅最先说:“都别看着难受了,有什么话回城慢慢说。”说完了,转身往回走,其余的人紧紧跟随。

魏延跟在刘禅身边,偷眼看着刘禅心无旁骛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又是一动:刘备怎么会放心让他来镇守汉中,他又怎么会点名要自己来?

回到大厅,依次落座,原先的众将好多来祝贺魏延重返汉中。不多时,酒宴摆上。

刘禅伸手端起酒说了声:“众位,来,咱们一起共饮这杯酒,祝我们汉中平安,祝曹操夜不能寐寝食不安。”说完,一仰脸将酒喝光,然后端着空杯在大家面前一晃,说:“我喝光了,你们也抓紧,一定要尽兴才好。”

众人纷纷仰脸把酒喝光,端着酒杯晃一下放到桌上,满脸开心的神色。魏延猛地心中一酸,流着激动的泪水颤声说:“多谢太子厚恩,魏延必当竭力相报,奋力杀敌。”

这一场酒直喝得大家晕头转向,刘禅不管他们怎么结束,早就回府休息去了。

吴懿和李严见刘禅离开,也便拉着魏延一起到了吴懿的住处。一路上,魏延兴奋得手舞足蹈,一手抓着一个人的手,说:“主公这圣旨好哇!简直就是让我脱离了牢笼,苍鹰升空,龙游大海啊!”说完了,发出一阵的狂笑,肆无忌惮,尽情宣泄。

一句龙游大海只把吴懿和李严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约而同地拽了魏延一下,说:“文长,不可乱讲。龙游大海也是你能说的?”魏延依然晃着身子,说:“我说错了吗?我要是留在荆州,我会什么样子,不说你们也会知道。一下子来这里,难道不是龙游大海?”

吴懿和李严向两边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也就暗暗喘一口气,拖着魏延继续往前走。路不远,不大一会,他们就在说说笑笑中进到吴懿的住处。

魏延一下子坐下,舞着手说:“我魏延这一生,有一幸,有一不幸啊!一幸是我投奔主公没有看错人,从荆州战文聘,到长沙斩韩玄,我无怨无悔。主公对我知遇之恩,作为一个草莽武夫,还能说什么呢?”

魏延说完了,笑呵呵地看了两人一下,继续说下去:“一不幸,不幸啊!就是我怎么就跟孔明凑到一块了?荒唐,荒唐至极!你们相信脑后有反骨的说法吗?长沙城,他坐在帅帐里面就知道我有反骨,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孔明到底是神还是妖。竟然故弄玄虚,视人命如同儿戏,信口雌黄。”

吴懿看了看魏延,说:“文长,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就好了。他就是说你反骨又能怎么样?主公还不是照样竭力重用你,对你抱以厚望?”

魏延却是越说越兴奋,反手抓住吴懿的手,长叹一声,说:“我搞不懂他会什么?会相面会看风水。然后就是装神弄鬼。”

李严也赶紧在一边解劝,把水端到魏延面前,说:“文长,喝杯水醒醒酒!”

魏延呵呵一阵苦笑,说:“你们以为我喝醉了?没有,没有。我可不是乱说,你们想一下就知道!第一,说我有反骨,这说明他会相面,但是不准,他算错了,我魏延对主公忠贞不二,绝无异心。然后,会穿上八卦仙衣借东风……”

魏延说完了,长长地吸了一口去,又猛地呼出,接过李严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干,在座位上半靠半坐,默默流泪。

吴懿叹了口气,说:“哎,别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日久见人心,相信历史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魏延沉思着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这话没错,事实已经证明,主公是明君,并没有对他偏听偏信。我就是战死沙场也值了!别看孔明整天装神弄鬼,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云长的死跟他不无关系……”

魏延这句话一出口,让吴懿和李严两个人同时一震,脸上的汗当时就淌了下来。说关羽的死跟孔明有关系,这要是让刘备知道,那可就是塌天大祸啊!

李严要比吴懿胆量大一些,再加上他对于法正的郁闷而死耿耿于怀,于是狡黠地一笑:“哈哈……除恶即是扬善!”

吴懿在一边感到一阵迷茫,说不清楚他们透露出来的是凛然正气,还是邪恶。由于妹妹的关系,他从心底里面竭力维护刘备,不希望文武大臣之间有什么冲突,更不希望出现火拼。

魏延和李严看着吴懿发呆的神情,也逐渐冷静下来。魏延不再说话,可是发泄了一半的心情依然带着好多的压抑,李严则更多的是不甘,眨眨眼,说:“这人留着必然是主公的大患!”

魏延微微一笑,说:“这主公自然心中有数,临时看来,他还能为主公出力。为了主公的大业,我们暂且忍让了!”

听完魏延这句话,吴懿狂跳的心猛地一下子安静下来,缓缓地说:“文长说的有理啊,大局为重,别为了一口恶气坏了主公的大事儿。要是因为一己之私坏了主公大事,那我们就是罪人了。”

李严知道吴懿这句话的意思,略微一沉吟,说:“嗯!虽然生气,这公与私我还是能分得清的。就暂且吃他的窝憋气吧,但愿我们一时的忍让别换来刀压脖子一败涂地。”说到这里,扭脸看向魏延,问:“文长,你说云长的死跟孔明有关系,不是气话吧?”

魏延一瞪眼睛说:“这样的事儿,事关江山社稷和性命,怎么能是气话?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就在云长将军和曹仁以及徐晃作战的时候,多少人不止一次地提出增援,是不是孔明一再阻拦?”

吴懿和李严听完,互相对望一眼不说话了。魏延说的的确是事实。同时两个人的心中又是一沉,竟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关羽这样的身份,孔明都敢算计,那么像自己这样身份的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饭,三个人就去找刘禅,打算商量一下汉中的日常事务、防务和针对曹军要做的事情。

刘禅正在睡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说:“嗯赶紧叫他们进来吧。”军士答应一声回到门前,笑呵呵地说:“进来吧,太子喊你们呢。”说完了,伸手做一个请的架势,转身在前面引路,三个人紧紧跟在后面。

三个人向刘禅行礼完毕,开始按着分工向刘禅说明他们商量的日常事务、防务和针对曹军应该做的事情。

刘禅听完,顿时觉得满脑子的浆糊,心里像揣了一窝小兔子似的咚咚乱跳。他勉强镇定了一下,故作平静地说:“嗯,这些事我全知道。你们考虑的都很周全,就这样办吧!”

三个人听完,就是一咧嘴。

刘禅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依然有疑虑,就说:“你们三个人都是文武兼备,又是很好的搭档,我就把汉中托付给你们了!具体怎么做,你们三个人一起商量着决定就好了。”说到这里,做出一副很信赖的神情。

这三个人也都感觉重任在肩,把大小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每日里把重要事情的处理结果报告给刘禅。刘禅听来听去,倒也慢慢了解了不少。

这一天,三个人感觉准备得差不多了,便向刘禅请求兵出汉中。刘禅立刻发信给刘备说汉中大小事情已经准备就绪,请刘备下令兵出汉中。这件事正是刘备求之不得盼望已久的,自然当时答应。

刘备的命令传到汉中,他们当时做了分工:吴懿保护刘禅坐镇汉中随时接应,李严出谋划策兼提调粮草,魏延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了汉中。魏延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不费吹灰之力取了武都、阳平,直扑陈仓城。

陈仓守将郝昭以善守城闻名,魏延连攻了两日,竟然毫无进展。正在这时,曹操派大都督曹真领十万大军来救陈仓,前锋已经到了散关。魏延一听,说:“帮助破陈仓的人终于来了。”说完,召众将一一作了安排,众将纷纷领令而去。

陈仓重地,大都督曹真也是玩了命,派老将军张颌为先锋日夜兼程,亲领大队随后进发。

张颌率领三万生力军,来到两军阵前立马纛旗之下,手按大枪往魏延的大寨观瞧,心里一阵感慨:岁月不饶人,当年的魏延竟然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

魏延在冯习、张南等人陪同下,列开旗门,压住阵角,五千弓箭手护住中军。

张颌冷笑一声:“魏延,我援军已到,你还指望取胜吗?还有,虽然刘备对你不错,可刘备还能活几年?刘备一命归天,你还指望跟着孔明过好日子?”

魏延听罢是沉吟不语,拨马率兵回营。

当夜大约三更天,张颌的人马便来到了魏延大营的外边,把大枪一举:“弟兄们,冲啊!”喊完了,一马当先,冲入大营,后边的军兵蜂拥而上,霎时间,人喊马嘶,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忽然一声炮响,灯球火把照如白昼,大寨中闪出魏延,头戴镔铁荷叶盔,身披皂罗战袍,胯下青鬃马,掌中一把三亭大砍刀。魏延面带笑容,用刀一指:“哈哈哈,张颌,魏延恭候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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