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CD谣言四起,都说曹操召集群臣欲派司隶校尉钟繇征讨张鲁,进而兼并益州。张松趁机劝刘璋迎接刘备入蜀,让刘备引兵讨伐张鲁。
刘璋无奈,只得再次派法正为使者,与孟达各率两千人请刘备入蜀。刘备顿时一喜,机会终于来到。他一边让法正和孟达赶回CD向刘璋复命,一边调兵遣将:
以副军师中郎将庞统为参谋,以老将军黄忠为先锋,魏延为副先锋,关平、刘封为护卫。亲领大军十万,浩浩荡荡赶往益州。
刘备看着那一帮将领,心里并不轻松。刘璋一次次地遣使者来犒军慰问,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刘备不希望刘璋对自己热情,希望刘璋对自己冷淡一些,最好是出现大不敬的举动。
庞统心中却是十二分得意。自从跟随刘备,虽然挂着副军师中郎将的名号,可在实际行动中,只要孔明在场,自己就是个摆设。今日统兵,孔明远在天边,自己可以凭借平生所学大干一场了。
这班将领,黄忠年龄偏大,可声名远播,是一个很好的招牌。其余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年将领,也都是刘备的心腹爱将,打起仗来肯定死命。尤其是魏延,不但威勇,而且是一员儒将,颇有韬略。
此刻,魏延的心里也有点甜丝丝的。自己终于从那冷宫一样的行列里摆脱出来了,只要自己在这次行动中帮着刘备抢关夺寨稳定局势,不怕以后扎不住脚。
他们一站一站往前行,不一日就远远望见了涪城。庞统拨马凑到刘备面前,以马鞭指了指涪城,对刘备说:“主公,过了涪城,我们就算是到了家了!”
刘备点点头,刚想说话,就见前面一匹战马狂奔而来。刘备赶紧看过去,却是探子来报。探子一刘备,滚鞍下马,拜伏于地,说:“启禀主公,孟达求见!”
“马上请!”刘备一惊,扭脸看一眼庞统,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孟达跟法正刚回去,现在就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乱子?
“主公啊!大事不好!”孟达一来到刘备面前,就翻身下马一下子抢身跪倒,惊慌无奈的神情全部布于脸上。
刘备众人听了孟达这话,不由得浑身一震,心想:看来自己的担心没有多余,西川必然出了意外。想到这里,刘备赶紧下马,伸手将孟达扶起,问道:“子度何出此言啊!”
等孟达说完,众人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刘璋听说刘备已经进入西川地界,心中高兴,当场就要传令沿途各州郡,要他们给刘备供粮,并打算亲出涪城接应。
只是主簿黄权、从事王累死命劝阻,坚决不要刘备入川,此时的CD文武已经乱作了一团。
刘备听完,心中半喜半忧。担忧西川诸将说动刘璋,自己将无退路;同时又对西川有不同的声音感到开心。只要他们有不同的声音,不怕自己找不到动手的借口。
既然刘璋内部已经混乱,涪城是进不去了,刘备传令就地扎营,然后设宴招待孟达,要孟达不要慌乱。刘备与孟达互相交杯换盏,敬酒连连,欢声笑语,哪里也不像是被人阻断道路不能前进的样子。
孟达自是受宠若惊,连连声明自己必将竭力相报刘备的厚恩。酒至半酣,刘备稍作思索后,问:“既然西川重臣对我军如此抵触,我军该当如何是好?难不成退兵返回荆州?
庞统眼睛亮光精闪,看看刘备又看看孟达,说道:“用不着退兵。只要子度明天能让刘璋跟主公会面,则大事可定。”孟达赶紧点头附合,答应回去跟法正、张松他们一起想办法撺掇刘璋出城。
孟达离开,刘备辗转反侧,想着怎样才能既不费刀兵又让西川群臣宾服……最后迷糊而睡去。
次日,刘备早早起来,什么都不说就直奔庞统营账,请救怎样才能除刘璋得益州。
庞统见刘备着急,心中顿时一块石头落地,故作高明得说:“杀刘璋,如杀蝼蚁,我早有主意。只是怕主公怪罪!”
刘备心中焦虑,说“你有计就说,怎么卖起关子来了!”庞统见刘备恳切,于是说:“只待刘璋出城,派人伪装成张鲁的刺客将他射杀也就是了!”
刘备听后稍加思索,马上拉住庞统的手笑着称赞说:“此计可行,比那些鸿门宴之类的好多了。不过,一定要妥当,不能出丝毫的马脚。”
刘备想的明白,只要是鸿门宴,自己总不能摆脱杀人主公抢人地盘的名声。而这此刻的办法,只要自己不承认,也就不了了之。
“这个自然,总不能让主公背上不仁不义的黑锅,是不是?只要你没有意见,那我就安排,绝不叫刘璋活过明天。”庞统笑呵呵地看着刘备,有几分得意。刘备狠狠点了点头,狠狠地说:“你真够坏的,把自己拎得最清楚,说不让我背黑锅,实际上你的黑锅也扣到我的背上了。”
庞统见刘备变色,随即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头说:“都是我多嘴,揭穿了主公的心思!”说完站起身来,高喊:“文长,文长,主公不同意,还是算了吧”
大帐外的魏延正等得不耐烦。后面的关平和刘封悄悄移位来到魏延身旁。刘封先挤了挤眼,才开口:“文长将军,军师喊你呢!"
魏延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正眼也不瞧两位小将一眼,气呼呼地顶了回去:“你没听见军师喊的什么吗?”
刘封挤挤眼又说:“文长将军,我怎么没听到啊。只不过我感觉这话里有话。”
魏延猛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封,微微笑道:“少将军,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做这件事儿?”
刘封会心地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这种事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会是什么结果?”口里说着,眼睛却望着一边的关平。
“就这么办了!”魏延压着嗓门低吼一句,转身向一边走去。刘封和关平赶紧跟在后面。
此时,刘璋已经不顾众人劝阻,来到了涪城。一大早,刘璋就听见外面人声杂乱,赶紧出门观看,只见院内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便大声说:“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
大将刘璝、泠苞、张任、邓贤为首的一班文武说:“主公,刘备人中枭雄,柔中有刚,其心深不可测,还需要小心提防为好。”
刘璋听完,微微一笑,说:“就知道你们不放心。不过,你们要是太有些过虑了。不管怎么样,刘备一向以仁厚君子自诩。他如果做出什么事儿来,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
刘璝、张任盯了刘璋一眼,上前撩袍跪下,其余文武也都长跪在地。刘璝高声说:“主公,刘备最无信誉,可记得白门楼之说?如果主公费耀跟刘备相见,请允许我等布兵防卫以防不测!”
刘璋一时无语,他知道刘璝等人这些年金戈铁马,洒血疆场,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有半点二心。所以刘璋憋着气点点头,说:“那就依了你,不过必须牢记:刘备不动刀兵,我们也不能擅自用兵。”
刘璋说完,慢慢走下来,一个个将他们拉起。一边拉一边问:“刘璝。”“泠苞。”“邓贤。”“张任。”四人一一点头,扭脸示意后面的文武起身。
刘璋看着都起来了,使劲点点头说:“你们都是两川豪杰,是难得的忠臣。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四人一听,禁不住感激涕零,抽咽唏嘘,紧握剑柄的手在突突发抖。
刘璋叹一口气,说:“让刘备引兵前来,也是万不得已。要不是汉中张鲁一直虎视西川,我们又怎么能请刘备出兵协助啊!只是可怜黄权、王累不知我心,伤的伤死的死,实在是让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