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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夫妻都失算,川中起刀兵

“哪三件事?”吴苋的话刚说完,刘备就很兴奋地看着她,眼睛里满含了期待和兴奋。

魏延在一旁心想:“这女人果然老练。”

吴苋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默默沉思,温柔的外表平添了一份泼辣:“拜祭刘瑁,跟刘璋的夫人辞行,杀掉刘璝张任。”说到这里,看向刘备,问:“你看是否可行?”

吴懿在一边禁不住一怔,沉了脸低了头,不敢再看刘备一眼。

吴苋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说:“这三步环环相扣,前两步都是铺垫,将两人杀掉才是目的。”说完,灼热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刘备的心早已经怦怦直跳,低声说:“这太危险……”说完,一把拉过吴苋的双手紧紧攥住,不禁心潮翻涌。

吴懿在一边嗫嚅了一下才说:“如果真要杀掉刘璝张任,就交给我来做吧。”

刘备摇摇头:”哎!不管你们谁去做都有危险。还是从长计议的比较好。”说完了,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成大事怎么能不冒风险?为了大事,将军不远千万里,我怎么怜惜一己之身?”吴苋把手抽出来立起了身子,说:“事不宜迟决不能拖泥带水。”

吴苋顿了一下,又笑着看向吴懿说:“只要杀掉刘璝张任,刘璋也就没了念头,西川也就算是到手了。”

刘备沉着脸说:“不要说了,取西川我自然有办法,何必要用这种办法!”吴苋再次微笑,说:“我明白,可是不动一刀一枪跟血染黄沙,哪个更合算?”

魏延听这他们的谈话,心中忽然一动,忙说:“主公,刘璝张任两个人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

“你?”刘备一愣,轻轻出一口气,说:“也不妥。”

“为什么?”魏延收敛了笑容,继续说:“我跟着来的目的不就是将两个人杀掉?”

刘备见魏延如堕云里雾里一样,笑着说:“涪城还是刘璋掌控,万万不可大意!”

几个人又说了好一阵子,看看时间不早,也就分头休息。

刘备心里感觉很不踏实,刘璝张任是西川的两个台柱子,就算是魏延虎威,在人家的掌控范围应该占不了半分便宜。

见刘备依然犹豫不决,吴苋就慢慢讲起来:“我祭拜刘瑁是让刘璋觉得我对刘瑁依然还有情感在,不认为我会对西川不利。我去跟他夫人辞行,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也不至于引起刘璋的怀疑。这两步都没有任何的风险,关键第三步,我不会也不能亲手杀掉刘璝张任,但我可以说动刘璋的夫人……”

“借刀杀人?”刘备听完猛地一惊,忍不住喊出声来。

“是啊!”吴苋当即回答说,“刘璝张任都是西川名将,就是魏延将军都未必有多大把握,何况我一介女流?”

“说得好!”刘备惊叹一声,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兄长把住葭萌关,你这里让军队进城,遥相呼应,可以控制全局,你还认为不行?”

刘备猛然醒悟,却依然摇头说:“万无一失才好,我不希望出现不测!”

“我祭拜刘瑁落不下把柄,我跟刘璋的夫人辞行也落不下把柄,杀刘璝张任又不是我亲自动手,还是没有落下把柄的可能。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吴苋说完,轻轻一笑:“将军可不是舍不得温柔乡,才不想让我去?”

刘备听了,更加觉得吴苋不是等闲之辈,顿时觉得周身热血奔涌,顺手把吴苋揽在怀中,问:“那我要是真不同意你这么做呢?”

“那你只能错失良机,让无数的将士丧命,你认为可行?”吴苋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往刘备的怀中缩了缩,双手搂住刘备的脖子,眼睛里充满浓浓的火焰。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两个人清晰的心跳,给人一种神秘温馨的感觉。看着怀中的女人,刘备忽然觉得浑身是劲,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可是想到自己面临的处境,心里又是一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决断才好?

不知不觉到了天亮,吴苋带了几个贴身的丫鬟,由十名军士护卫赶到刘璋的行宫。

刘璋听完吴苋的话,心里一阵翻滚,沉思半晌才说:“你要返回CD?”眼神闪烁,不敢看这曾经的嫂子。

“是!我回去有两件事要做,希望你能答应。”吴苋面色平静,不亢不卑地说。

“哪两件事?”刘璋不假思索地问。

吴苋冷笑一声说:“总是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先去祭拜一下大公子,然后跟姐妹们告别一下吧!这次远离,恐怕是这一生都回不来了。”说完,眼圈发红,几乎要滴出泪来。

刘璋脸色一变,尴尬地说:“怎么会回不来了呀?荆州与CD虽然距离远一些,可是想来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吴苋笑着说:“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懒散的习惯,一旦有个去处也就死心塌地,不想走动了……”

“这,把CD当做自己的娘家多走动一下吧。”刘璋心里猛地一动:“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不过,刘备恐怕是不能陪你去了,现在局势不稳,张鲁又开始动兵了。”

吴苋轻轻一笑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儿,我插不上手,可也不会拉你们后腿!我只想祭拜你哥哥赎罪,然后跟姐妹们见见面。”

听吴苋说为哥哥赎罪,刘璋心里一阵酸楚,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嘴依旧很霸气地说:“既然你注意已定,我就派人把你送回CD。”

刘璋说完,心里又感到一阵窝囊,现在自己一团糟,还奢谈什么荡平张鲁。恐怕是平定了张鲁,局势对自己反倒更加不利。引狼入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主公,刘璝将军求见!”小内侍喜滋滋跑了上来

“让他进来!”刘璋想都没想,马上挥手示意让刘璝进来。吴苋心里一惊,内侍么那么高兴。难道局势发生了变化?

刘璝进来,刘璋就说:“你派一支军马把夫人送回CD祭拜一下大哥。”说完,用手指了指吴苋,脸上尴尬的神情很难看。

“现在回CD?不合适吧?实在是抽不出什么兵将来。”刘璝一愣,看了吴苋一眼。暗想:主公好糊涂啊,他现在已经是刘备的女人,却要去祭拜刘瑁,这算是什么?是要让人想起你篡位的过去吗?

吴苋明白刘璝的心里想什么,心里又急又气又恨,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扭了脸看着刘璋沉默一会儿说:“路上也没什么,我从兄长那里抽点家丁就可以了,轻装简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完,眼睛瞟了刘璝一眼,满是挑衅。

刘璝看着吴苋的神情,心里火大,当即说:“吴将军到哪里去抽兵将?现在怎么还有多余的兵将去处理私事儿?还望主公三思,万万大意不得。”

吴苋“哼”了一声说:“刘将军,既然西川由你来说了算。那我就算是没说,我不回CD了!”说完,将头一摆,跟刘璋施礼转身向外面走去。

刘璝长长透了一口气,低声埋怨说:“主公,这个时候,除了城池疆土和稳定,什么都不要管了。”刘璋依然有些尴尬,叹了口气,说:“一塌糊涂啊。”说完,心情沉重地往外看了吴苋的背影一下。

刘璝瞥了一眼刘璋,接着说:“从刘备来到西川,就搞得人心浮动。依我看还是趁他还在涪城,一刀砍了算了。”刘璋听了,一阵苦笑,勉强压住情绪问:“你以为杀一个刘备就能天下太平?这局势会变好?”

刘璋说完了,就来回地轻轻走动,步子很慢但很沉重,每走一步就好像在刘璝的心上砸了一块石头一样。

刘璝瞪着眼睛看着刘璋走动,心里乱糟糟一团。他发现刘璋身上好多的妇人之仁,不是成大事儿的气概,不免感到一阵凄凉。暗暗拿定了决心,不管是谁,想要拿走西川,就要血战到底,绝不能拱手相让

杨怀高沛的死,刘璝张任第一反应就是刘备的原因。可他没有找到证据,所以谁也没说,没有证据,刘璋不会相信,自己说出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只有两条路:一、让刘璋返回CD,自己坐镇涪城控制住刘备的荆州兵。二、说动刘璋,让他同意直接杀掉刘备,然后全力对抗张鲁。

可是现在,分明看出刘璋对刘备抱着极大的幻想。

刘璝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刘璋说:“我返回CD,涪城交给你和张任。你可要记住:不要急躁,不让刘备的军队进城也不要跟他发生冲突。他缺粮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

听到这里,刘璝脑子里‘嗡’地一阵响,差一点急哭了。刘璋一边给刘备供应军需,一边等着他缺粮回去,完全就是脑子断线,痴人说梦。

刘璋静静地看刘璝一副迷茫的样子,知道他不赞同自己的看法,皱眉说:“刘备是我们请来的,我们将他突然吃掉,以后我们将没有人敢出手相助。二来,刘备的存在,对张鲁、孟获都有一定的震慑作用,暂时不能轻易动他。”

刘璝这个时候彻底明白刘璋已经彻底走入了一个思维的怪圈,不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他淡然一笑说:“既然主公主意已定,那我就不在多说了。”

刘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狡黠地一笑说:“这就对了啊,人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刘璝听着刘璋说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心中嘀咕:“你这哪里是以不变应万变啊,分明就是将自己交给刘备等着被宰。”

刘璝半闭了眼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过了一会儿才问:“哎,主公,你让吴懿去葭萌关,他动身了没有?”刘璋看了刘璝一眼笑着说:“哪有这么快?吴懿做什么都一字一板慢得很,怎么跟你这急先锋相比!”刘璝很认真地说:“好吧。”说完,跟刘璋打打招呼,轻轻退下。

刘璝一走,刘璋就找来内侍说:“马上通知吴懿将军,让他今天务必离开涪城赶往葭萌关。”

“是!”小内侍答应一声,飞一样寻找吴懿去了。

吴懿听完小内侍的话,微微一笑:“你回复主公,我即刻动身。”

“好,吴将军一路保重。”小内侍说完,兴奋地转身离开。

吴懿当天就领兵离开涪城赶奔葭萌关。待到见面,才知道白马银枪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取战将人头如探囊取物一样。

看着马超的威猛,吴懿不但不发愁反而有些开心,当即休书一封,把马超的威武大加渲染,派心腹连夜返回涪城去见刘璋。心腹赶到涪城的时候,刘璋已经回了CD,这心腹又连夜赶到CD,将书信叫值班内侍交给刘璋。

刘璋看完,心里一震,脸上的恐慌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杨怀高沛已经死了,刘璝张任分不开心,泠苞邓贤有勇无谋,有心找黄权,可又放不下面子。最后无奈地把目标放到了刘备身上。

刘璋当即传令让刘璝张任送刘备出城,让刘备带领荆州兵星夜赶赴葭萌关。

刘备得知消息心中大喜,连忙跟吴苋带着魏延等一百来号人返回大寨。

庞统黄忠等人见刘备平安归来,还带来了一个端庄貌美的夫人,心中欢呼。刘备传令大小三军连夜准备兵发葭萌关,让刘封、关平两小将跟着黄忠赶紧去准备。

刘备兴致勃勃带了庞统魏延四处巡查一番,感觉士气很足,再下一道命令:三更早饭五更出发。

吴苋趁着刘备晚饭的时候问:“你打算直接领兵奔葭萌关?”刘备想了想,说:“兵贵神速。”

“不顺便做点什么?”吴苋说完,只瞅着刘备笑:“机会难得,可也稍纵即逝。”刘备一脸迷惑地问:“你说什么?”

吴苋微微一笑,说:“你待一会儿跟你的智囊好好商量一下。”

“不用待一会儿,我这就去问!”刘备说完,诡异地一笑,起身离帐向庞统的营寨走去。

庞统正在安排军士准备,一见刘备过来,赶紧让副将继续安排,自己跟刘备进入到大帐密谋去了。

……

三更天一到,刘备的军营里就热闹起来。

刘备让魏延领兵一万经涪城东门进入,西门出城,出城之后将送行的西川将领立即斩杀,然后引兵返回涪城,守住西门。

让老将军黄忠带领一万军士从南门进入北门出,出城后立即斩杀送行西川将领,然后领兵返回涪城,守住北门。

关平随着刘备带领中军进城,一见刘璝张任立即斩杀。最后看看刘封,让他领兵五千护住吴苋,只等涪城平定。

五更天一到,荆州兵浩浩荡荡直奔涪城,刚到门口就听见咚咚咚三声炮响,涪城东门大开,黑压压的西川兵鱼贯而出,排成两队各执刀枪。只见中间一人,体格健壮,八字胡须,笑容满面。正是西川名将张任,后面跟着泠苞邓贤,一个个耀武扬威。

魏延纵马向前,大声喊:“张任将军吗?刘将军先头部队已到,请放行。”

张任大喊:“这是荆州大将魏延,谁将他斩杀?”身边泠苞邓贤双双杀出,一边纵马一边喊:“看我们将此贼杀掉!”

“张将军!”魏延一愣,情知事情不妙,心中不免暗暗叫苦。但他终归是艺高胆大,纵马舞刀迎了上去,与泠苞邓贤战在一处。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魏延心中暗叹:西川名将果然名不虚传。

魏延一边跟泠苞邓贤厮杀,一边故意大喊,“张任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啊?”

泠苞冷笑着说:“你们勾结西川叛贼谋取西川,做得可真是紧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们的耳线张松已经被杀了。”泠苞喊完了,跟邓贤将魏延团团围住。

张任在后面看地真切,泠苞邓贤虽然不至于白给魏延,但要取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张任唯恐夜长梦多,偷偷拈弓搭箭抽个空子嗖的一声,魏延的胯下马顿时趴伏在地,将魏延结结实实摔了出去。

张任在后面兴奋得满面红光,将弓放好刚想大喊进兵。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没见魏延丧命却见泠苞的死尸从马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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