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然进入柳尘和白艳香租住的院落,他四周看了看,再到会客厅和卧室转了一圈,之后,他对柳尘和白艳香说:“嗯!虽然硬件还是显得严重不足,不过环境倒是不错。-----可以住。只是,我们几个这么不平常的人住在这个小院里面,无论如何都应该给这个小院取一个响亮的名字才是。”
白艳香没好气地回答道:“富二代,你是担心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来芯城找你不容易吧!----那就干脆把这里叫作---大理国皇朝驻芯城办事处或者大理国七皇爷芯城别院。-----名字够响亮了吧?”
“哼!就这么个破院子,也敢叫大理国皇朝驻芯城办事处、还有什么大理国七皇爷芯城别院。-----别丢我段皇爷的脸了!”
“这里丢了你的脸?----这可是你死乞百赖求我们才住进来的啊!你嫌这里硬件差,姑娘我还不愿意收留你呢!本来你这种好吃懒做嚣张狂妄的富二代来到这里就肯定会影响到我们柳公子的备赛,柳公子宅心仁厚接纳了你,你还不知好歹。段皇爷-----小心本姑娘把你赶出去让你在芯城做流浪狗。”
“哎!白妹妹,我怕了你了。如果你们的确不想为院子取名就算了----当我没说过。”----段浩然显然是真害怕白艳香。
柳尘:“嗯!其实段兄的提议也不错----为这个院子取一个响亮一些的名字也未尝不可-----低调为人高调做事嘛。”
白艳香:“那,哥,你看取个什么名字才够响亮呢?”
柳尘想了想后说:“就叫望凌轩吧!-----取我们在这里追求金界凌云状元之意,同时内含凌云之志的意思。-----你们看如何?”
白艳香:“好!哥----你就是有学问!”
段浩然撇了撇嘴:“我看这个名字也一般。”
看到白艳香转过头来死死盯着自己,段浩然赶紧改口道:“好!好!太好了!----就取这个名字吧!”
柳尘看着二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这个三层楼房的小院门口就挂出了一个门牌-----望凌轩。
望凌轩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是天啸国的一位举足轻重的一品大员-----翰林院长史左观雨。
左观雨的马车来到望凌轩的门口处,他走下车来,望着门口上挂出来的那块刻着望凌轩三个字的牌子,静静地沉思了一会。然后,左观雨向守卫在门口处的朱朝阳拱手行礼,朱朝阳也拱手回礼,但是他没有说话。
左观雨感觉有些微微惊讶----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沉稳大气不卑不亢的门卫!而且从他两边鼓起的太阳穴以及精光四射的眼神来看-----这个门卫无疑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
他微笑着对朱朝阳说:“这位兄弟,请你向柳公子通报一声:天啸国翰林院长史左观雨来访。”
朱朝阳:“左大人请稍候!”
然后,朱朝阳转身进入院内里间向柳尘报告:天啸国翰林院长史左观雨来访。
柳尘赶紧跟随朱朝阳来到院门处,把左观雨迎进了客厅。
堂堂天啸国朝廷一品高官竟然屈身下访来自南诏国逍遥谷的一个普通少年----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极不普通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竟然如此重视这个来自千里之外的少年?他要对这个少年说些什么呢?
在望凌轩的会客厅里,柳尘静静地望着坐在竹椅上低头慢慢品茶的翰林院长史,心中充满了很多疑问。
其实两个人的心里面都有很多话,但是,左观雨只是顾自默默品茶,柳尘在一旁静静陪着,双方似乎都不准备打破这种沉默。
左观雨表面十分平静,但是他却已经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少年的沉稳耐性----面对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现在已经很少有这么平静沉稳宠辱不惊的年轻人了!----左观雨在内心深处已经对这个文静秀气彬彬有礼的少年有了不错的好感。
末了,还是左观雨打破了僵局:“柳公子,这次你到我天啸国参加金界凌云状元竞赛,对自己最终的成绩有什么预期吗?”
柳尘诚实地回答道:“左大人,学生这次来天啸国参加金界凌云状元竞赛,目标当然是要获得凌云状元!”
闻言,左观雨抬起头看着柳尘的脸认真观察了一会------之后,他确定柳尘不是在说大话,因为柳尘的表情非常认真,也非常坚定。一时间,竟然让他有一种无语的感觉。-----明明知道对方有些是天方夜谭般的语言,偏偏自己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
“嗯!年轻人,志当存高远。很好、很好!”
柳尘:“谢谢!”
“柳公子,你知道吗----我天啸国金界凌云状元竞赛200多年的历史中,一共只产生了18位凌云状元,并且距今已经有20多年没有一位选手能够同时获得金界文武状元,也就是说,目前,已经有20多年没有产生出一位凌云状元了。直到去年,才有一位天才少女----曾经创造连续三届夺取金界凌云状元奇迹的白云城主风明阳的女儿风艳冰打破了这20多年的尴尬-----获取了金界凌云状元。”左观雨告诉柳尘这些情况的目的是想暗示柳尘-----能够获得金界凌云状元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获得凌云状元的人必定是了不起的人中龙凤,比如曾经创造金界凌云状元奇迹的白云城主风明阳的天才女儿风艳冰这样的人。
但是柳尘仍然很平静很认真地说:“我知道要获取到金界凌云状元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我这一次还真就是专门为了它而来的!”
左观雨再一次感到有些无语。
沉默了一会,左观雨又对柳尘说:“那么,柳公子,你能够给我谈谈那柄衡天剑的情况吗?”
“衡天剑是我师傅在我下山之时交给我的,他说这把剑和我有些渊缘,可以在参加金界凌云状元竞赛时证明我的身份。”
“哦!那么,柳公子,你难道要在以后的金界凌云状元比赛中用它作为你的比武兵器吗?”
“不!虽然这把剑和我有些渊缘,但是它并不属于我,所以我不会用它作为我在金界凌云状元竞赛中的比武兵器。”
“年轻人,有志气----很好!不过我还想请你,----认真保管好它,请不要随便向他人出示,也不要随便向他人提及。好吗?”
“我不是一个喜欢卖弄炫耀的人----但是我想知道大人这样要求我的原因?”
“柳公子,衡天剑是我天啸国国教教主的信物,它事关重大。----这个理由够了吧?”
柳尘微笑:“大人,这的确是一个理由,但----它并不充分。”
衡天剑是你天啸国国教教主的信物----但是与我何干?-----左观雨听出了柳尘的言外之意。
“嗯!这个理由的确不是十分充分。另外还有的理由就是,由于衡天剑已经下落不明很多年,致使我国教衡天教一直只有一个代掌教而没有真正的教主。所以,如果现在有人知道了衡天剑重现江湖的信息,那么在天啸国甚至其他对方,可能就会有人对它产生非分之想,甚至可能还有人会由此借题发挥----在衡天教甚至天啸国掀起波浪。----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充分了?”
“够充分了!不过,大人,我并不是衡天教的教徒,也不是天啸国国民啊。”
左观雨还是从中听出了柳尘与我何干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他不由在心中骂了一句----小混蛋!但是他却偏偏无法反驳柳尘的话----他感觉有些恼火。而柳尘此时却在心里想----你们这样对别人指手画脚难道就认为真是理所当然的!
“柳公子,如果你能够答应老夫的要求,以我天啸国地大物博的实力,我们一定会给你丰厚的补尝,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我们的要求,你在我天啸国内只怕会步步艰难!甚至包括你的人身安全也会受到影响!”
左观雨感到有些惭愧----自己作为天啸国德高望重的翰林院长史,竟然在利诱或者说威胁一位年仅15岁的外地少年。其实,他哪里知道,对于15年来一直生活在死亡威胁之下的柳尘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我答应您的要求,但是不是因为我想得到天啸国给我的什么补尝,----那样,我岂不是成了一个敲诈勒索之徒,当然,我也不是因为害怕在天啸国内会步步艰难。答应您的要求,只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卖弄炫耀和妨害他人的人,我是一个读书人,我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也知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
看着这个执着认真平静不卑不亢正气凛然的少年!左观雨一瞬间竟然感觉有些自惭形秽,----在诱惑、强权和压力面前,自己竟然不如这样一个15岁的少年从容淡定!
他由衷地对柳尘说:“孩子----你,很不错!”
“谢谢!”柳尘笑了。
左观雨突然发现柳尘的笑容有如天使般神奇-----纯净、无暇、善良、执着、温和、约带一丝与生俱来的忧郁,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他,亲近他、甚至保护他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以前段浩然、崔媚娘、白艳香都曾经有过!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特别、绝不简单的孩子!”----这是左观雨离开望凌轩时对柳尘的真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