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歌拿到这张信笺的时候内心很复杂，上面只有四个字：“吾心不变”，右下角盖了“言黔亲笔”的小印。
好吧，凤凰歌重新起草了一封信，叫来影郜，一时犯了难。
她都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给言川，算了，她道：“将这个给言大人。”
看着影郜退下，她捏了捏眉心，她也不知道言川会是个什么反应，不过根据她的直觉，不会是什么好反应就是了。
不出凤凰歌所料，言川看完信，心情很焦灼，他急忙叫小厮去叫言黔来自己的书房。
“儿啊，你是不是去向殿下自荐枕席了？”言川说完，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这是个什么事啊。
言黔听到殿下二字，便明白父亲什么都知道了。
饶是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他开口还是有些羞赧：“父亲，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我一直以来就喜欢殿下，之前我一直怕你不同意，所以我...”
“儿啊你糊涂啊。”言川的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为父不希望你淌这趟浑水，殿下跟我说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父亲！”言黔脸色大变，“为何，殿下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喜欢她有错吗？”
言川闭了闭眼，似乎在想要说怎样的话来说服这个儿子。
“黔儿，你不明白吗？”言川道，“我希望你未来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安喜乐地生活，不求大富大贵，衣食无忧即可。你应该懂得，如果追随殿下，届时你委屈难过，这是为父不愿意看到的。”
“我不介意，我很懂事的，我不求殿下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要能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我就很满足了。父亲，我知道你以为我好啊，可是这真的是我的心愿，人一辈子很难遇到那个真正让自己心动的人，我这回遇到了，就不打算放弃。”言黔一字一句道。
言川看着这个儿子，突然生出一股熟悉的陌生感，他垂下眼睛，忽然叹了口气。
“你已经入朝为官了。”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要及冠了，也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情你也能为自己做决定，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懂，将来不要怪为父没有劝过你，无论如何，路是你自己选的，谁也没有逼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竟然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言黔，自顾背对着他整理博古架。
言黔愣了一下，他捏紧了拳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百味杂陈。
他当然明白父亲的心思，可是这爱沉重又凶猛，他避无可避。
日日夜夜他思念的这个人，这回就在眼前，他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之前收集的关于她的消息他都细心保存着，不过之前的画怕被父亲发现都扔进了纸篓，没有关系，他再画就是了，而且未来，他还可以看着她照着她画，不必靠着记忆里的她的笑靥去画一个模糊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