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餐出门来已是满街灯火澜珊,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比白天更显喧嚣嘈杂,好在有习习凉风吹过来,感觉空气没那么闷湿浊重了。
“天还早呢!到酒吧去坐坐?”小柔建议“是我的一个闺蜜开的,到那里可以很随意的!”
“可惜我不喝酒的……只怕是扫了美女的雅兴!“我略感为难。
“就聊聊天啦,不喝就不喝,去啦去啦!“小柔劝我。
我只得舍命陪君子,确切说是为佳人而图一醉。
那间名为“月半坡”的小酒吧掩藏于古街深巷之中,门脸很小,内里却别有洞天,五六张台子,围着一个不大的舞池,空气里流动着舒缓的布鲁斯音乐,这里招徕的顾客应该是小众人群,即远离喧嚣回归内心宁静的人们,譬如我之流。
老板是个珠圆玉润明眸皓齿的女子,跟丝丝倒有三五分挂相,立即令我生出几许亲切感来。
“小柔,这位是哪里来的帅哥呀?少见得很哦!”女老板笑问。
“远方的客,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大学时候的老朋友!”小柔要言不繁地介绍。
“到底哪一句才是重点呀?没明白!”女老板端来酒水“帅哥,我可看好你哦!”
“嗨!你好!”我不知该怎么跟人招呼。
“余,在生意场子上滚打的男人不喝酒可怎么行?多少也得磨出一点量吧?”小柔一对晶亮的眸子望住我。
“没办法,天生酒精耐受力差,一杯就倒!宿醉三天还保不准呢!”我解释道“要不来一小杯干红吧!当此清风明月,醇酒美人,不可以太煞风景啦!”
“这么内秀的小帅哥可不多!”老板给我斟了酒“好好玩哦!”
小酒吧里顾客寥寥,进进出出也就七八个。
“余,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给我说说?”小柔托着高脚杯浅啜,那道目光似寒星闪烁,直引人坠入浩瀚的星河里,一个静谧深邃无边无垠的空域,没着没落的感觉很是奇怪。
“像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故事?”我哑然失笑“英雄美女?才子佳人?哪怕美女与野兽呢,都跟咱不搭界呀!”
“我可不信!肯定有别样的爱情故事,你的生命里就没某个特别的女人?”小柔摇头轻笑。
“你说对了,确实有个不一样的女人!”我点头承认“给你说个非主流的爱情故事吧!”
于是将过往那一段与段宇鸿怎生起冲突,又怎么和解的往事说与佳人,只是省略了若干细节。
“哇!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还打出了惺惺相惜了!”小柔笑不可遏“你说的这位官人,我真想认识认识呢!”
“唉,有的是机会!”我摇头苦笑“实话说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更别说知音什么了,说白了就是想攀附人家得点实惠吧!”
“你的小女朋友,倒是个特别的小女孩子呢,挺有意思!”小柔沉吟“了不起的女孩子,柔情似水吧?不然也滋润不了你这样的男人,还濡养出你这份从容淡定的气质来!而那种缺爱的男人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那是哪样啊?”我顿觉好笑。
“缺爱的男人吧,不是那种饿狼似的见女人就想扑的,就是压抑久了猥猥琐琐言语枯燥乏味的,这么看来只有享受爱且懂得爱的男人才是最有味道的!”小柔淡淡地评价。
“小柔姑娘也成爱情专家了!敢问我这样的男人可入得了姑娘法眼?”我不知死活地调笑一句。
“小男人一个!”小柔冷哼一声“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
“还是头狼啊?”我哀叹道“咱已经伪装的够好了,狼尾巴还是被您瞧出来啦!功力还是不够啊!“
“您不错啦!还算张弛有度的,懂得欣赏美女,但又不会露出偷香窃玉的猥琐样和违和感来,给女人的感觉还挺舒服的,有种欲罢不忍的感觉!”女人赞道。
“想捧杀我呀?对你下不得黑手去?”我摇摇头“这套对我不灵,咱是江湖老鸟了,不是小子鸡儿!”
“去!”小柔在我手背上拍一记“有你小女人的美照吗?让我见识见识!”
“嗨!跟你那个闺蜜简直一样一样的,就是略小一号!”我打开手机翻出丝丝的像片来,尽是那一日在小河边上偷拍的,当然是着了衣物的那一款,那没穿的也都藏了身子在水下。
“哟!真的呢!猛一瞧还真是同一个人儿!”小柔一瞧也乐了“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哇,人家成年了没有?”
“切!您这怎么说的?人家二十过了马上就二十一了!”我严正抗议道。
“你还真下得了手去?”小柔鄙夷“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正是玩兴大的时候,您就迫不及待给人打上独家所有的标记啦?还打算给人套上婚姻的枷锁把人给骗上婚床?”
“搞得我像推人入火坑一样!”我惊奇道“莫非你是打拐办的,以拯救失足少女为已任,还抓出个诱拐未成年少女的那什么什么犯来?”
“难说呢!你很有嫌疑!”小女人哧哧地笑。
舞池里有三五对男女,相拥着轻摇慢舞,喁喁低语。
“来!陪我跳一支舞吧!”小柔饮干杯中酒,伸手来拉我。
“我这人小脑不发达,协调性很差的,跳不好!”我又摇头。
“啰嗦劲儿!又不是跳舞比赛,要跳多好?”她瞪了我一眼,不由分说拉我下了舞池。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小柔显出少见的兴奋来,揽着我的腰要来一段恰恰,动作十分地利落透着行家范儿,而我则是手忙脚乱,根本不在那个道道上。
“我说不行吧,您还非来!美女和野兽公开上演了吧?您还偏偏摊上一头大笨熊!”我埋怨道。
“来!抱着我,咱们也来慢舞,谁还炫不过谁似的!”小柔命令道。
我乖乖拥住她,软香满抱登时令人头晕目睹起来,且试问我可以拒绝美人送抱么?除非是脑子抽抽了!于是在悠扬的布鲁斯音乐中腾云驾雾竟不知今夕何夕……
“余,刚才我说话不中听,人家给你道歉好吧?这样吧,我允许你亲我……只关乎情,无关于爱!”小柔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像个……猫女一样!
我登时心跳如鼓“什么什么呀!这其中……怎么分得清?操作难度,可有点大!”
“怎么?你不敢?”小女人挑衅的目光令我血脉贲张。
“我有什么不敢的?多年的夙愿还一朝得逞了!做鬼也心甘了!”我低头在那莹润娇美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感觉一股清甜,有点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