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见艾婷婷,掐指一算又是十年!还是属于不经意的邂逅,从概率上讲,偶然中含有必然性,毕竟都在同一片蓝天下,共一方黄土上,各自……活着。
刘铮心里承认,自己没一天能忘得了她,只不过埋藏得深,尘封于某个角落不去刻意触动而已,但是埋得久了,它自己就会发芽,无风自动荡起层层涟漪,扰乱心神,但是……只能由它。
局里有个年轻同事结婚,喜宴偏偏摆在市里的酒店,反正都成了一股风,不怕给大家添麻烦。那是个周六,刘铮自已开车去了,搭过份子钱,吃饱了肚子便告退,打算到河沟里转转。
刚刚打开车门,余光瞥见酒店旁边商厦里出来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刹那间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张口结舌呆立当场!
艾婷婷!还是那样清丽出尘,绝不会湮没于茫茫人海,于万千人中滟潋地放散出一抹惊艳!
“铮哥哥!真巧……你在这儿喝喜酒啊?”岁月对某一些人似乎更仁慈些,除妩媚中添了些端庄的味道,艾婷婷变化不大,身姿绰约如昔,凸凹玲珑有致。
“是啊,单位里小年轻结婚,这不刚刚吃过……”他不知该怎么挑起话头,心底有千言万语,可偏偏无从说起。
“这是你的车?”眼光扫过他那颇有些寒伧的座驾,神情有些复杂。
“是……吧,单位淘汰下来的车,我将就开着!”含含糊糊的,这话想怎么理解都行。
艾婷婷似乎很悠闲“这么久了没见,一晃居然又是十年,命里注定似的!找地方一起聊聊?”
那种熟悉感依旧在,不曾有悠悠时光造成的隔阂和疏离,刘铮载她去了南郊的卡瓦河边。
此时正值初秋,清流卷裹着黄叶淌淌西去,令他陡生萧瑟之感。
“你过得……挺好?还是那么漂亮,青春靓丽的,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心情颇复杂,因为自己的不得意?
艾婷婷站在河边,眺望着远方茫茫的雪山,“我过得……一点都不好!表面上风光,内心苦楚根本就没法说!”削肩微微耸动,从背后看不到她那表情。
“你丈夫……对你不好?”并不太过意外,阔人家里也有烦恼。
“王育强……他根本不配做人丈夫,简直禽兽不如!”有冷冷泪光闪过,令刘铮大惊,这话……太重了!那可是你跟你家人选中的良人呀,再怎么不堪,还能沦落到禽兽的地步去?!
王育强先是在教育局下属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后头出来注册了一家文化用口经销公司,沾他父亲的光做一些边贸生意,但主要业务还是对内,他妈是教育局领导,所以倚仗这靠山向各个学校摊销办公用品、消耗品,生意还算红火。
艾婷婷调入市里先当了两年教师,后头调市局下属的成教中心做管理去了,现在挂着一个副主任的衔。
“你们孩子多大了?也该上学了吧?”刘铮忍不住关心。
“我们……没孩子!”艾婷婷眼圈泛红“就因为这样,他才混账的无所顾忌!”
王育强体格壮硕,可偏偏有不育症,自个儿偷偷去过多家医院检查,都确诊是无精症,“他从来都没告诉我,其中一份诊断书被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才承认!”
“他根本没把这家当作家,成夜在外鬼混,那些个外头的野鸡,他不分民族不管年龄都要爬上去瞎搞一气!”艾婷婷切齿,羞愤得眼睛都红了!
刘铮惊异,这算是什么样的心理?难道针对不同对象多用多试就能出现奇迹?
“就那么个破公司,女秘书却换得勤!全没有一个正景人,就是单纯跟人上床的料!他就一点不顾忌我这妻子的脸面!”
“那他爹妈也不管束他?”只觉沉重,半晌无语。
“他妈起先还说他骂他,可那人凶暴起来六亲不认!后来他妈也退居二线了,他爸又得了肠癌,就更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也是,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你就……偏往上扑!
“铮哥,你觉得我还漂亮吗?是不是……还喜欢我?”艾婷婷觑他一眼,垂下头去。
“是又怎么样?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你我注定了这辈子没缘分!”长长一声叹息!不管怎么样,他和她之间差距犹在,似乎还更加拉得大了!她于自己而言不啻就是一朵彼岸花,只能远远地看着……
艾婷婷返身缠抱住他的腰,将脸儿埋进怀里,“我们之间的障碍都可以消除的!我听说……你跟你妻子也过得并不好,经常分居是吧?王育强跟我说,不想接着和我耗下去了,他不缺我这么个木头美人,等到他爸闭眼咽了气,他就跟我离婚!”
这样……就可以了吗?似乎存在的问题远不止这些呢?他在女人翕动的謦香的气息中迷惘了。
等她那软香糯的舌尖探入唇齿间,久违的迷狂一下便将他攫住了,浑身血液登时燃烧起来,说到底,他对她不具半点免疫力!意识里只发现倒在车后厢里啃咬撕扯……
平复之后,已是彩霞满天。
抚着如雪肌肤,忽然发现背上屁股上斑斑瘀痕!
“怎么回事?他……还对你动粗?!”惊得双眉倒竖。
艾婷婷默然半晌啜泣起来“他一喝醉了就回来找事儿,我理他不行,不理他还不行!摁住人家就打,我能跑出门去就算是命大了!”
只觉浑身血往头上涌!这可是我从小就视若珍宝的女子呀!居然要忍受如此欺凌侮辱,他凭什么?!
刘铮长呼了一口气,切齿道“这狗东西,真怕我忍不住就杀了他!”
局里劳动监察大队更换新车,多出了一块“劳动监察”的牌子,穆队长拿过来交给刘铮保管,鬼使神差地,他给揣下楼来丢自己车上了。
说到底,他算上个心思缜密的人,数度和伊人幽会都能做到不露行藏,毕竟处在关键时刻非常时期,人生事业已不容再行差踏错。
调组织部的事儿过一个月了都没上会,只好耐着性子在人事局隐忍。
赶到周末,艾婷婷打来电话“铮哥,到我家来吧,今天我休息呢!”
“你家?”刘铮迟疑,他连宾馆都不会带她去开,更别说施施然跑人家家里去!
“王育强到乌市联系客户去了,三五天回不来!”艾婷婷语气尤怨“再说我都被人幽禁了十年了,还不允许有个亲戚朋友往来?”
也是,偶尔上门探访也不为过吧?半下午的,他就编个由头开车走人。
她家住在春晓雅居的别墅区,高档中的高档,到小区门口警卫给拦住了,他指指挡风玻璃下竖着的牌子,人家一见“劳动监察”四个字,一句不多问抬竿放行。
小别墅一楼一底有二百多平米,装修奢华但显俗气,宫庭式带点少数民族味儿,不知道主人家出于什么心理?
比起自家那蜗居,已然是天上人间!
他对主卧里那张超大号的床颇为忌讳,到底是人家的战场,怎么可能饶有兴味地爬上去行云布雨?
客房里。
见他有些意兴阑珊,艾婷婷撩开睡裙跨坐在他身上“你刚才怎么进的门,人家没拦你?”
他把经过讲了,艾婷婷“嗤地笑喷了“劳动监察?真绝!”小手挠他的痒处“进来了就别耽误公事呀,你负责好好劳动,我负责监察,满意了我奖你个劳动模范!”
刘铮将她仰面掀倒,顺势一把撩起睡裙将头脸蒙个严实,趁机上下其手,连牙齿都一块儿上去了“劳动嘛,我在行!苦干加巧干,表面文章要做足,大家都看得见才算数!”
一番暴风骤雨之后,她就被蹂躏成了残花败柳,遍体狼藉不堪。
艾婷婷醒过神来,低头察看了郁闷不已“这叫我如何见人?”
刘铮支起身子惊问“你还要光着身子见谁?!”
话音未落被一把扑倒“看我不咬死你个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