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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进入城市(1)

(上部)

谭渔结束了三十四年的乡村生活,最终进入了城市。在冬季一个清冷的早晨里,他告别妻子和儿子,穿过空空荡荡的操场,在那个没装门的墙洞边停住了。儿子拉着母亲的手站在寒冷的空气里,儿子眼巴巴地朝他喊道,爸爸。儿子的声音很单薄,颤抖着飞过来撞在他的心上,他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提包脱落在地。他把披着的军大衣放在提包上,毫不犹豫地走回去,在儿子面前蹲下来,一只手抚摸着儿子的脸。他看到有晶莹的泪水在儿子的眼睛里滚动,就一下把儿子搂进怀里。妻子立在他们的身旁,用手理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妻子的衣袖摩擦着他的脸。儿子抬起脸说,爸爸。

红色的霞光如雾一般从东方的天际上弥漫下来,给这一幅本来很凄凉的画面注入了许多暖色。妻子拉开儿子说,你爸还回来哩。谭渔说,过几天我就回来。他的双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说,我每星期都回来。

在谭渔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妻子和儿子,那些短暂的离别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消融得无踪无影。一转眼儿子已经十岁了,儿子已经长大了。他一下子就记起了他在这所小学里已经居住了十一个年头。十一年来这所小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他和妻子却一直住在那两间西厢房里,这十一年清贫而温暖的学校生活后来成了一本很厚的相册,供他在孤独之中细细地翻阅。现在他深情地望一眼他们居住的房子对妻子说,回去吧,天冷。

妻子说,路上小心,上车下车别慌,等车停稳了。

他说,知道了,回去吧。他对儿子说,听话,放了学帮你妈干点活儿。儿子很懂事地点点头。谭渔说,回去吧。说完他转身穿过冷清的操场,最后在他的提包前停住了。妻子和儿子仍然立在那里朝他摆手,他们身后是一片灰红的底色。谭渔的心紧了下,身上如同触了电。这幅充满凄凉情愫的画面在后来的日子里曾经无数次地回到他的眼前。这种情景的一次次重现,使得画面失去了本有的颜色,慢慢地变得如同放得陈旧的相片底版一样模糊不清。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谭渔穿过冷冰冰的街道,最后来到码头上。那个时候艄公正在河道里敲打着冰块开凿航道。铁器击打在冰面上发出啾--啾--的声响。那声音传到谭渔的耳朵里变得很细,把整个河道弄得很空旷。他转回身,看到阳光从灰色或暗红色的房屋的边缘杀下来,把街道切割成许多碎片。穿着臃肿的小镇人在他的视线里穿梭,那些人一会儿走进阳光里一会儿又走进阴影里,这些熟悉的面孔在后来的时光里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都被从小饭铺里散发出来的灰白的炊烟所代替。乡村小镇的生活留给他的只是平稳而从容,谭渔对这些突然产生了一种亲切而留恋的感觉。

他就这样立在冬日清晨的空气里,作为一个局外人对这个他生活了三十四年的乡村小镇作一种评读,一直到艄公吆喝上船的声音从河道里传过来时他仍旧沉浸在那种评读里。那个时候他没有注意到渡船行走在河面上把一块块碎冰挤压在船底下的情景,许多漂浮着的冰块被他所忽视。冰块撞击船帮的声音如同河道里的寒风吹扬着他的头发他的衣服,这却没有走进他的思想里。当他下了渡船爬上堤岸回过头来眺望他的故土时,他的眼睛被河里的冰块映射过来的太阳光所击伤。他的眼睛里顿时飞溅出许多火星,这使故乡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一度陷入模糊状态。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如同一个浪子,他前面的道路被灿烂的阳光所普照,使他一时弄不清道路的形象。

现在谭渔行走在河对岸一个叫小集的村庄的土路上。村庄仍旧惺忪着眼睛,在寒冷里坐着。路面坚硬而凸凹不平,由于季节的缘故,许多匆匆而过的脚步留在冰冻的泥泞里。谭渔的鞋子踏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每逢星期五或者星期六,谭渔都要急匆匆地穿过这段狭窄的充满脚印的乡间小路往家赶,回到那所小学里去看望他的妻子和儿子。那些时候他对这条泥泞的土路充满一种厌恶,他无奈地望着泥水打脏他的裤腿和坨在他鞋上成块成块的泥巴,就会咬牙切齿地骂一句。可是到后来他下决心离开那个生他养他的颍河镇,离开妻子和儿子,离开他脚下的满是泥泞的土路的时候,他突然对这条土路再也恨不起来,有一种鱼儿离开水的感觉,脚下的路变得是那样冗长,他走得很吃力。那个时候他浑身的衣服被汗水所浸透。他停下来,擦一把头上的汗水,然后抬起头,他看到叶立在这泥泞小路的尽头。叶在那个季节里穿一件红色的风衣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使他感到意外。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旺盛的绿色,那绿色在他的感觉里蔓延开去,化成一个世界,他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他闻到花的芬芳了!他看到叶不顾泥泞朝他飞奔过来,她的风衣被风高高地扬起,就像蝴蝶舞动的翅膀。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抱,他们相互搀扶着走过那段泥泞,而后来到平坦的通往城市去的公路上。叶说,办好了吗?谭渔灾难深重地看着她,他没有说话,只对她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去望那条他们刚刚走过的路,那条黄色的泥泞小路在阳光下仿佛一条龙在闪闪发光。谭渔猛地意识到这条土路太顽强了,多少岁月以来它就一直躺在这里任世人蹂躏。那个时候他紧紧地握住叶的手,似乎想从她那儿得到力量。叶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叶粉浓浓的脸上竟有一双那样出俗的眼睛,那眼睛是一潭秋水,一潭似海一样的秋水。谭渔是个游泳者,谭渔以前在妻子洗衣服的时候常在颍河里游泳,他像一条鱼在水里畅快地游着,不时地发出喔喔嗷嗷的喊叫声,妻子洗衣的棒槌声在岸边迎合着他,可现在他更渴望在这潭秋水里游泳,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这潭秋水了,他知道他已经是个不可救药的溺水者了!那秋水清澈透明,却使他探不到底,那潭他望不穿的秋水呀!叶拢了一下她男孩一样的短发,什么也没说,她拉着他来到站牌前,在他们左右是一条伸向东西宽阔而没有泥泞的柏油路,他们立在阳光里等待着开往城市的客车。

现在谭渔立在城市繁华的街道边,城市的五光十色使他眼花缭乱。他站在街道旁,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辆又一辆小轿车大客车从他身边箭一般滑过,粉绿色淡黄色的高层建筑在阳光下依次立在街道的两旁。许多衣着漂亮穿着入时的女郎和潇洒的男士骑着摩托和轻便车如水一样在阳光里流动。这一切都使谭渔感到亲切,这使他想起了颍河镇。那座肮脏的小镇在他的记忆里突然变得是那样的猥琐,在城市人的眼睛里那小镇如同一个身穿破旧棉袄蹲在阳光里取暖的老农。他想,是有点像老农。谭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想,我现在也是城里人了!他来到一个站牌前,看清那是二路车。他放下提包,迅速袖起他冻疼的手。他的身边站一对也在等车戴着墨镜的情人,男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大衣,脖子里系着一条毛茸茸的白围巾,他的脚不停地随着他哼唱的曲子的节奏来回晃动。女孩穿着一件款式十分醒目的裘皮大衣,一头拉丝的黑发如风一样凝聚在空中,她突然伸出戴着红色皮手套的胳膊朝一个骑摩托从他们面前驶过的男子说,那个就是俺公司的老曹。

是吗?男子不哼了。

是的,就是他。小雨的情夫,在小雨身上没少花钱,还在公园那边买了一套房子,单等小丽离婚。

乡巴佬!他才进城几天?

谭渔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仿佛他们在说他,他慌忙放下袖着的手。他的样子真是有点像乡巴佬,他看一眼身上的绿大衣,看一眼被棉袄撑死的中山服褂子,他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做贼似地慌忙掂起提包离开了站牌,他再没有沿着那绿色的冬青的边缘往前走,那条置身在阳光里的道路好像与他无缘,他走进街道东边建筑的阴影里去了,他想避开城市人的目光。这时他想起了妻子,妻子坐在阳光下为他洗衣服,妻子洗着洗着停下来,妻子说,买个袄吧,两面穿的那种。他放下手里的书说,看吧。那个时候他穿着一件古铜色的棉袄正坐在阳光里看书,学生们欢快地在操场里奔跑,他用手摸一摸身上的棉袄,阳光穿透布层和棉花走近了他的皮肤,他在熟悉的乡村小学里感到了太阳的温暖。现在,他走在城市高楼的阴影里,阳光好像与他无缘。在他匆匆穿越阴影的时候,他来到了一家报刊零售部前,由于报刊零售部的出现,使他很快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在一排花花绿绿的文学期刊杂志里,他看到了一期新近的《莽原》,那本《莽原》一下子就跳进了他的视线里,有一股热流涌遍了他的全身。尽管他在十天前就收到了这期刊载了他一部中篇小说的刊物,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一本。他犹豫了一下又对卖书的女孩子说,再给我拿一本。

拿一本什么?

他把手中的《莽原》朝她扬起来说,还是这。

女孩又递过来一本。他一边掏钱一边对女孩子说,上面有我的一篇小说,所以,我要多买一本。

女孩说是吗?女孩子也拿起一本来翻开问道,哪一篇?哪一篇是你写的?

他说,第二篇。

《爱神与颅骨》?

他笑了一下说,是的。说着把钱递过去。

女孩说,你就是谭渔?

谭渔朝她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在《声屏报》上看到过对你的介绍。女孩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挡住谭渔递过来的钱说,不要钱了不要钱了,这一本算我送给你的。

咋不要钱呢?他大方地把一张五元的纸币放在台子上,提着包就往外走。那女孩追出来时他已经走进了阳光里,他朝女孩挥挥手中的杂志沿着冬青傍的边道往前走。那会儿他没有为自己的这种浅薄而感到羞耻,他为什么这样心急火燎地想得到城市人的认可呢?他反而从女孩那里得到了勇气,他很自信地一手拿着两本《莽原》一手提着提包在那条被阳光所普照的街道上往前走,车辆和行人如风一样吹拂着他的目光,城市里的一切在他的眼睛里变得是那样的美好。

他几乎没有感到累就来到了地区文联所在的那条街道,在走进文联那座灰色的三层小楼之前,他放下提包,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两本杂志装进提包里,他整了整衣领,把军大衣脱下来搭在左胳膊上,正准备走进去,就看到评论家钟和一位气质很好的女士走出灰楼的门洞。钟是一个不拘小节不修边幅说话粗声粗气又很有才气的青年评论家,在以后的交往中由于共同的爱好使他们成了一对莫逆之交。现在他一看到钟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高高地扬起手朝钟喊道,唉!钟和女士停止了交谈,钟抬头看到了谭渔,钟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他叫了一声,哎呀!接着两步跨过来,一下子捉住了谭渔的手,嘴里不停地喊叫着,哎呀,你到底来了,关系都办妥了?

妥了,我来几次都没见到你。谭渔说,去省里开会了?

是呀,钟摊开双手说,昨天才回来,回来丁主席就对我说你今天来报到。说实话,我有事都没去办,就在编辑部里等你。哎,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钟侧身看着那位女士说,这位是叶秋,在师范学院中文系任教。

叶秋?谭渔看着她说,好伤感的名字。

是吗?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从来没人对我这样说过。

谭渔说,只有在秋天,叶子才显示出它不同寻常的意义。

好了,我的大作家,往后我们有机会探讨这些东西。钟对叶秋说,这就是我们常常议论的谭渔。

谭渔?叶秋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惊讶来,她把车子支住,摘下手套朝他伸出手来。谭渔握到了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那只小手仿佛一条小鱼卧在他冰凉的手里。叶秋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非常高大,一顿能吃五个馍的汉子!

谭渔笑了,现在呢?

没想到你这样秀气,这样年轻。

谭渔没再说什么,他那只冰凉的手突然止住了他想说话的念头。那天叶骑上她的女式变速车真的像一片叶子被风刮走了,这一点给谭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由于叶的出现使他以后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像一只小鸟被痛苦的雨丝打湿了翅膀,他艰难地,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在灰色的天空中飞行。

多年以来,由于文学创作的缘故谭渔已记不清他这是第几次来地区文联了。但第一次来这里改稿的情景随着他一次次的回忆却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个潮湿的天气,谭渔却没想到会下雨。谭渔背着一个发白的旧提包,沿着满是泥水的街道向人们打听地区文联在什么地方。那个时候这座城市还没有整齐的街道和红绿灯,还没有齐刷刷的冬青树丛和伸开手臂的路灯,更没有卡拉OK和舞厅。那个时候让这座城市值得炫耀的几幢高层建筑现在都变得又低又矮丑陋不堪地蹲在灰暗处不敢声张。但多年前的那个上午谭渔没有想到会下雨,或者说是因为他兴奋而忽视了这个问题,那场意外的秋雨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布鞋,因而把他搞得狼狈不堪。那个遥远的而铭刻在心的上午,谭渔像一个讨饭花子立在灰暗的楼道里,楼道两边湖蓝色的门都关闭着,他一个接一个地瞅着挂在门框上方的牌子。在楼道的最南端,他终于找到了《黄泛区》编辑部。谭渔站在那个他向往已久的具有鲜明的地域性和历史性的文学杂志编辑部的门前,感到浑身发抖。他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有融洽的谈话声。那天他在那扇门边一直站了很久才举起手来,他敲门的声音胆怯而羞涩。门开了,一道强烈的灯光注在了他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个秃顶的脑袋,那张苍老而温和的脸看着他说,你找谁?

温老师。谭渔听到他的声音哆嗦而嘶哑。

进来吧。那面容苍老的胖老头把他让进去,让给他一把椅子说,坐吧。

谭渔看到屋里还有两个身穿蓝色运动服的女孩子,那两个留着长发的女孩子用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他,她们的目光让他面颊发烫,使他抬不起头来。

有事吗?那老头说。

谭渔慌乱地从他的提兜里找出一封信,那封印有《黄泛区》编辑部字样的信已被雨水打湿了,他在递过去的时候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就是温老师?他呆头呆脑的话语使得两个女孩子发出哧哧的笑声,她们的笑声使他无地自容。接下来他几乎没有听清温老师有关他那篇小说的修改意见,也没记清那两个女孩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只记得他临走时掏出了一张湿透的车票,那张灰色的显露着油印铅字的车票使他显得更加寒酸。温老师迟疑了一会儿接过他手中的车票,然后小心翼翼地贴在一张窄窄的白纸上。温老师说,走。他就跟在温老师的后面走出屋子,他被雨水浸湿的布鞋发出扑哒扑哒的响声,那声音在灰暗的楼道里蝙蝠一样地飞翔。那声音一直飞到二楼,在一间屋子里停住了。谭渔隐隐地记得有一位文质彬彬留着背发的中年人坐在沙发里和别人谈话。温老师说,这是咱的业余作者,来改稿的。

好好好,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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