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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盯梢

和几乎所有男孩一样,肖恩的叛逆是出了名的,只有父亲能“镇得住”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母亲自然是对肖恩百般疼爱。父亲生前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制药厂的会计师,母亲则是中学的老师,教历史的。在大学读完艺术专业,半年之后离开家,参加了陆军,那年他22岁。一待就是十二年。离开家第一年休假回家,让父母的第一感觉就是懂事了,知道陪母亲做饭,陪父亲下下棋,和家人呆在一起聊聊在部队的事情,以及在那边日常的生活。或许这就是成长。

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六点十分出门跑步,路线绕着街区跑,行程约5公里,这是每天的必修课。十点去街头的健身房,马克也回去那。来到健身房,除了几张老面孔外,今天来了一位新面孔,穿着弹性的运动背心,在健身器材上来回往复的动作,显得身上的肌肉越发的结实。棕色的短发,蓝眼睛,按照肖恩这行的标准,绝对的“优秀人才”。肖恩练习了臂力后,去帮助马克做左腿上的活动,几乎有时间来健身馆,这是帮助马克的时间,马克趁此给肖恩说说最近的风吹草动。肖恩可以此作出判断。

马克比肖恩大两岁,两人从小玩到大。又一起参军,分配到同一小队,马克的左腿是因为他们的非洲某处执行任务,任务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后,撤退到丛林时眼看就要到汇合地了,肖恩踩到了一枚小型的地雷,小队的其他四人陷入了焦虑。他们都清楚,这种小型的地雷,威力可能比一般的地雷小些,但也不可小觑,通常是作为报警雷布置的,用来提醒有人入侵。所有接触危险的装备都用完了,那一刻,马克做出了大胆的决定,用身上的背包,盖住肖恩的脚,将其他的背包放置于地雷四周,其他人在旁边警戒,马克负责在旁边保护肖恩,做好接应。刚开始肖恩,包括其他人都否决了这个方法,但已经没有它法可施了。就在肖恩抽出脚的那一刹那,把旁边的一个背包带了出来,地雷爆炸的瞬间,旁边接应的马克一步上前,将肖恩压在身下,背包缠在了他的小腿上那个,索性没事,但马克被的弹片击中了左腿小腿,万幸都安全返回了基地。再后来的诊治过程中,医生告诉他们,弹片击中了马克小腿的骨头,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行动,至少没办法再继续当军人了。

这么些年过来,马克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了。在肖恩心里知道马克对自己的重要性。从健身房出来,肖恩骑车和马克一同来到酒吧,今天的午饭就在酒吧吃了。酒吧和往常一样没几个人,这几年下来,马克最大的爱好就是搜罗美食,或许这就是发胖的原因。不一会,两份意大利面,一大块牛排,外加一瓶白兰地。

“哇这是情人的烛光午餐吗?”一向不爱开玩笑的肖恩幽默的说。

马克用围裙擦擦手,乐意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或许是结婚纪念日更好些。”旁边的客人即兴的起哄,高兴地说到着。

就在这时门被一只手推开了,走进来一身蓝色西服,皮鞋油量的男人,棕色短发,蓝眼睛,没错就是健身房的“新人”,肖恩一眼就认出他了。在柜台旁的马克,回过头来,打了声招呼,“欢迎光临“!这位先生有礼貌的点点头,并带着微笑。随即,在肖恩对面的小圆桌坐了下来。两人短暂的目光对视,带有彼此问好的含义。

“您要点什么?”马克端着意大利面走过来问到。

“那就一瓶啤酒吧。”男人看着马克,语气客气而温和。

马克不是很理解大冬天的还要啤酒,但是吩咐伙计还是给端了上来。吃饭间,肖恩两人边吃边谈论着球赛,肖恩不时用余光扫过去,那个男人的注意力似乎就没离开过他们。

饭后,告别马克后,肖恩骑着车去城市南边的游乐场溜达了几个小时,两个,或是三个小时吧。回来的路上,发现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在他身后跟了有好几个街口了,肖恩故意突然加速,在下一个街口拐弯了,消失在车流中。黑色的奥迪车却没有跟上,肖恩停下来,躲在街上的一处巷口观察,心想,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从接口的另一头又骑上了主干道。在市中心的超市买了些吃的,日常必需品等等,继续骑行。诧异的是又是那辆车,从后视镜中看到的车牌,和那两车是一摸一样的。第一个闪过脑中的判断结果是:被别人跟踪定位了。

而后,装着若无其事的,继续骑行回家。将车推到那间不大的车库里,随后进到屋里。从门窗玻璃上看到那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不一会就从肖恩的家门口缓缓开过。肖恩知道这里面的危险程度,和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机,球类节目。随后来到地下室,打开刚才那辆车从家门口经过时,隐蔽摄像头所拍到的画面。经过一番画面处理后,由于车窗玻璃是不透光黑色的那种,只能看到有两个人:司机,和一个坐在后座上的人。

通过地下室的暗道,来到车库,肖恩拿着检测仪,仔仔细细的寻找车上的跟踪器,他知道就在车上,这是职业的经验直觉。的却,在摩托车的座椅下方找到了,很小,军用级别的。可见对方的实力和来头都不可低估。将找到的跟踪器放到防跟踪的小盒子里。对方能检测到跟踪器还在工作,但却不能定位。

就在肖恩放下心来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门外按着门铃,透过车库的门缝,是莉莉。肖恩的大学同学,现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技术总监,有着不错的身材,讨人喜欢的笑容,与肖恩也算是青梅竹马的,追求她的人不少,可是至今还是单身。肖恩急忙回答房子,出来打开院墙篱笆的门。

“嗨,莉莉,好久不见了。”肖恩出来欢迎这位身穿黑色风衣,系着丝巾,一双皮靴,气质优雅的女士,说着上前拥抱住了莉莉。

“嗨,好久不见。”莉莉扬起嘴角的微笑,眼睛充满爱意的望着肖恩。

“外边冷,快进屋吧。”接过莉莉手上的包,请莉莉进屋。

“前两天,我还过来了次,但是你好像不在家。”莉莉把风衣放在沙发旁的衣架上。看着上学时,常来的这间房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变过,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哦,是的,前两天因工作出去了,昨天才回来的。莉莉,想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放下莉莉的包。

“老样子吧!一杯热茶!”

肖恩立即到客厅的厨房准备:“嗯嗯,你还是老样子,天凉了,就怕冷。”

莉莉欣慰的看着肖恩的背:“这么些年了,你还记得这点呀。”

两倍热茶端了上来,“来,快暖暖吧。”不难看出肖恩其实很会照顾人,尤其是对莉莉。大学后,两人曾经好过一段时间,原本,两人也就结婚了,但是肖恩家出事后,肖恩没有了心思想结婚的事情,两人说是分说了,但还是这么“托着”。

莉莉并不知道肖恩这三年以来,做这个行当,更不晓得在这期间肖恩的付出。肖恩只告诉她,自己在帮银行跑信托业务,时不时的会出差。

“业务上的事情,最近来怎么样,一切顺利?”莉莉双手捧着热茶问道。

“马马虎虎,一个人吃跑全家不饿的”。肖恩还是勉强回答,每次都尽量避开这个。

“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是圣诞节了,到时今年的同学聚会,你会去吗”?

“现在还不知道啊,可能都说不好,估计会不在家了。你呢,今年圣诞节有什么打算?”

莉莉略显得失望,当然肖恩看出来了,喝了一口茶。“我也可能闲不下来的。我们公司今年底打算在硅谷有一个新的项目要启动,可能还要派人员过去。”

“哦,”肖恩用他一贯专注的目光看着莉莉。“是呀,挺忙的,不过得注意身体”。肖恩起身去放杯子,莉莉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肖恩,“晚上陪我聊聊天,可以吗”?

肖恩想到今天跟踪他的那辆车,直觉告诉他危险将要来临了,不想让莉莉牵扯其中,转过身,坚定且温柔的说:“不行,莉莉,今晚不行。”

莉莉看着肖恩善意的眼睛,抱着肖恩撒娇,就在肖恩安抚着莉莉的同时,家门口的马路上有一道车灯照了过去。肖恩心机一动,立刻让莉莉松开,“嘘,千万别说话,蹲在沙发旁别动。”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肖恩对莉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悄悄来到门前,两辆小轿车并排停在篱笆的拐角处,一辆车上的人通过车窗递给另外一辆车一个手机,两句话后纷纷开走了。

肖恩小心翼翼的凑回到莉莉身边,低声说道:“好了,晚上别回家了,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莉莉有点纳闷,刚才不是拒绝我了,现在怎么又答应了,变的真快。

肖恩拉着莉莉的手,打开地下室的门,莉莉被惊住了,疑惑的问:“这里怎么......”。肖恩没做解释,到了地下室,六台实时监控的显示屏,把房子周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莉莉,我需要你的帮助。”肖恩职业的专注起来,边说边回头看向莉莉。之间莉莉,对于从刚才到现在进入到地下室还没有反应过来。“莉莉,帮我把这张画面的分辨率做出来。来吧。”肖恩望着莉莉又说道。

这时莉莉有望着旁边栅栏围起来的“武器库”,墙上挂着各种武器,整齐的被分类陈列着。莉莉指着这些武器,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向肖恩发出以疑问:“肖恩,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武器,为什么把房子四周都监控起来。你...你到底在做什么?这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一时间,莉莉所问的问题,肖恩无从作答。耐下心来:“噢,莉莉,请相信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相信我!”这算是做了保证性的解释吧。“我答应你,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告诉你的,所有事情,我保证!”

莉莉心里没底儿的走过来,帮助肖恩处理今天摄像头拍下来的车牌号,和刚才两辆车的牌号以及信息。

肖恩把今天被跟踪的事情,告诉了莉莉。但没告诉她自己在做杀手这行,这是不明智的。莉莉边看着电脑边问肖恩:“问什么呢,他们问什么跟踪你呢?只是为了跟踪到你的住址?”

“不太清楚,或许他们想拦路打劫呢?”肖恩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好了,搞定,肖恩,图像作出对比了,这很容易的嘛!”莉莉冲着在武器库旁边的肖恩轻松的说道。

肖恩两个箭步过来,将两张图片放大,仔细对比,发现,刚才门口的两辆车中有一辆和下午回来跟踪他的车牌号一样。冲着莉莉的额头,温柔的亲吻了一下,“谢谢。”

这种感觉还是在几年前的时候了,时间过得真快,莉莉有点“害羞”了,“嗯嗯,没关系,不是很难的。”

肖恩把刚才的车牌号记下来,拿出一台黑色的盒子——军用级别的电脑,两个车牌号只查到一个,另外一个没有访问权限。是一个名叫查尔斯的人。是一位“平民”,没有任何的作案记录。希望只有另外一个牌号。

“莉莉,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家吧,今天晚上有点不安全。晚上就睡在这里吧,我睡在客厅沙发上。”

“嗯嗯,你是说我一个人谁在这里——地下室?”莉莉明显的感到害怕了。

肖恩看到出这是在让他晚上留下来,但肖恩还是坚持自己:“莉莉,听话这里安全,我就在客厅,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肖恩仍然坚定。

“噢,好吧,从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或许你当兵时间太长了。”她变得有点无奈,更显得现在的无助。

肖恩没做解释,这是他所不擅长的。

略显漫长的一晚结束了,没有人来“打扰”。两人吃完早点后,九点半肖恩骑着摩托车送莉莉回家,正值公司的假期,至少和家人一起能安全些。与莉莉吻别后,肖恩今天要去郊外的镇子上拜访一位老朋友——卡特·布莱恩。一流的枪手,业界顶级的黑客。

这事个怪人,性格执拗,生活懒散,心细如发,极强的洞察力。在军队的时候操练科目成绩却是肖恩他们这一批中的佼佼者。上级对他的本来期望是做一名职业军人。事事却常常不如人意料的那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从军的第五年,卡特在中东的一场战斗中被敌人击中左膝盖,被迫提前退役回国。几年之后写信说自己搬到了西雅图,离肖恩的家不远,有空过来。

肖恩按着几年前信上的地址,一路骑车前行,路上不好走,比较湿滑。这地方有着山野丛林般的感觉,不过挺安静的适合卡特这样的人来“养老”。距离目的地不远处的加油站,肖恩停下来给车子加油,顺便问了工作人员,卡特的住址。得到的答案肯定的,就在前方不到三公里的地方。越往前骑行,柏油路两旁的树木越是葱密,仿佛藏着某一只枪口在一路瞄准着你。

卡特的家更像是藏在掩体后的一支枪。走过马路前的两排树木林,走到院子中间,一边是喝茶的地方——桌子和椅子,一边则是精心打理的花园。肖恩边漫步在院中,边叫着门:“有人在吗?这是卡特,卡特·布莱恩的家吗?”,“有人在吗,卡特...”。

肖恩走上台阶,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转了转门上的把锁,门是开这的。肖恩警惕的对着这所空房子说道:“卡特,我是肖恩,我进来了...”。门开了,屋子里光线比较暗,从门口往里面走了三步,继续喊着卡特的名字,连续的喊着,还是无人应答。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以及打理的程度,肖恩肯定这就是肖恩的家。无耐坐到了,沙发上,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的同时,有东西顶住了他的脑袋,肖恩意识到那是枪是手枪。

“别动,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建议你最好举起来。慢慢的举起来”,突然出现的一个陌生的男人。

肖恩按着男人说的,慢慢将手举过头顶。

“嗯,不错,叫什么,从哪来,谁让你来的,来这做什么?”男人质问着肖恩。

肖恩老实的回答他提出的问题,“我叫肖恩,我来找一个叫卡特·布莱恩的人,他是...”还没说完,肖恩突然,转过身去,直接用左手食指直接插到扳机的后面,右手放出藏在夹克袖子里的匕首,刺向那个男人的脑袋。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男人用左手臂当下肖恩的拿匕首的手,“肖恩,是我。”男人的声音突然变的熟悉起来,对他是卡特·布莱恩。

“我猜到了...”肖恩十拿九稳的说,两人握手拥抱。

“嘿,小子,这几年来好吗?还是像以前那么健壮。你应该提前打电话的。”

“时间紧迫,来不及。还不错,你呢,腿恢复的怎么样?”

“就是下雨的时候会痒的不行,其他还不错,看看我这,一个人逍遥自在。”

“怎么不搬到凤凰城那边去,晒晒太阳。”肖恩幽默的开着玩笑。拿着刚才“夺”到的手枪,“还是老习惯?伯莱塔92F,你离不开这枪!”

“噢,还是算了,我喜欢这里,清净。至于,这个吗,老伙计了!当然舍不得了。”

“真会享受生活。来这里,想让你帮忙,查找一下这个。”说着肖恩把那张车牌号给了卡特。

卡特看过后,在电脑上把图片做了处理,进入到西雅图的城市交警管理的网站。搜索完毕,显示结果是洛克·琼斯。没错车主注册名:洛克·琼斯。卡特立刻想起了三年前,发生在西城区一家超市外的一起爆炸案,据道上传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肖恩听了卡特的话,琢磨着,此前似乎没有听到过这个家伙,不应该引起他的关注的。“你有此人的资料吗?得想办法拿到!”。肖恩一贯的表情凝重,这个人似乎和自己正在调查父亲被害有关。

“目前还没有,不过可以找人打听得到,我来搞定吧。”

肖恩拍了拍卡特的肩,“谢谢!要是有什么结果直接发到我的邮箱,不用打电话!”

“明白,最低的风险行事!”

两人微笑不语,这是战友之间的默契。肖恩最后叮嘱后,两人简短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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