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震天瞪着眼睛问荃秀:“外面有人说什么?”
荃秀瞟了老爷子一眼,似是不敢说,又似是鼓起勇气才说:“外面人说……您老爷子一意孤行……偏心眼……”
听闻这样的话,甄老爷子拍了桌子,“谁说我偏心眼!两个孙子都是我甄家的命脉,两个都是一样的对待!”
“外面可不这样认为啊,没准……还怀疑凡钛不是我和致文亲生的呢……呜呜……”
“岂有此理!”老爷子气得呼呼的,胡子也翘了起来。
财福来送茶,见老爷子的样子,赶紧放下茶,给老爷子顺胸。
“我说夫人,您就少说几句,老爷子近日来咳嗽得厉害呀……”财福因为身份在那里,又是老爷子一辈子的贴身随从了,有必要劝荃秀一句。
可惜荃秀不理,只顾自己说得痛快。
“老爷子,有些话真的是不该说……”
“……外面人还说呀,您害了老大不成,难道还要再害老二家的……”
为了亲生儿子凡钛,荃秀已经昏了头,不惜说出了不该说的,可是,为时已晚。
老爷子本来就在不断咳嗽,这一下,胸部剧烈地起伏,咳嗽得厉害,直咳得两眼无神,老泪横流!
突然,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喘息了两三下,又猛烈地咳了两声,“哇”地吐出一口血痰来。
那口血是老爷子咯血以来吐得最多的一次……
荃秀惊呆了,那血还喷溅到了她的裙子上,荃秀干嘛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老爷子,看看财福,慌慌张张逃跑了。
财福喊着:“叫医生来!”
老宅这边的佣人们忙做一团,谁也没有在意,始作俑者荃秀早就消失了踪影。
家庭医生迅速赶来,断定老爷子肺部有问题,建议立即住院。
就这样,荃秀一大早就惹出了这个事端,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S市最好的医院,是甄家的定点医院,这家医院,原本就是甄氏企业早年间承办的工程。
虽说甄震天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但他做的基建工程,从来不出问题。
也是经过了他年轻时候一些血的教训,他才发誓,只要自家的公司承揽基建工程,就不能以压低工程质量谋取暴利。
甄少也继承了爷爷的理念,继续在工程上严格监督,甄氏地产或者甄氏基建集团,都是响当当的“大品牌”。
如今,早日的地产、基建大佬,躺在雪白的医院里,盖着雪白的薄被,屋子里温度恒定,湿度恒定,早中晚有三班医生护士殷勤地探望。
老爷子身体已经逐渐虚弱,再加上早晨动了怒,已经昏迷了。
屋顶的架子上,悬挂着昂贵的液体,那液体仿佛是起死回生的神水,一点一滴输入老爷子的静脉。
甄少低着头,坐在老爷子身边。
他的身后,是满脸紧张的父亲甄致文。
继母、姑妈。
凡钛以身上有伤为由,没到医院。
病房里还有总公司、分公司的高管们,何其美、黎冰冰等都静默站立着。
老爷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甄氏企业……将面临一场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