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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北方的冬天说到就到,当绿绿的树叶还在树上挣扎着不愿落下时,早晨便呵气成霜了。转眼定邦已回家半年多。半年多来,定邦从来不出家门。尽管黄中耀县长专程来村上叮咛不可以将定邦当敌人待,可时间一长,有人便说:解放了,人人都靠劳动吃饭,他仁定邦凭啥就不劳动,难道还想当地主不成。有人还说:新社会人人平等,他凭什么仍住那么大的房子!更有甚者,竟然指出,新社会都是一夫一妻,他凭什么还是明一个暗一个。如此的纷纷议论中,村上的第一个互助组成立了起来,组长当然是仁黑熊。仁黑熊的下肢虽然瘫了,但他的心气却是丝毫的没减,从县医院回来后,他便在村上散布说他根本没那事,他是看着那一家孤儿寡母可怜想去互助一下,刚进去就被人陷害了。他还特意给自己做了双拐,整天拄着从街东到街西,从街西到街东的转。他多次从定邦家门口过,却从不入内。村支书启和也曾想换了或者撤了他,可风儿刚透出去,黑熊便找到他家混吵混闹说:你不要打击陷害贫下中农。且还坐在他家门口不回家,吓得个启和将那心思立马收了回去。当启和刚向村人传达了成立互助组的政策时,黑熊第一个便成立起来。宣布成立的第二天,黑熊拄着双拐找到定邦家。定邦正坐在门前看一本线装的《三国志》,见他进来,冷板地看他一眼,虽仍自看书,但心中即刻想,这狗日的来想干啥。只见,黑熊架着双拐站在定邦面前说:我并不是来和你闹事的,那种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今日来找你,只一件事,你看咱这穷人虽然联合起来搞生产,但周身的肉还不及你老身上一根毛,是这样的,就是分你的那两头牛,我们实在没地方喂,大伙商量,在你前屋这大厅垒个牛槽,先养着,你看咋样?仁定邦一听,不由得心中一惊说:这狗日开始算计我来了,也真做得损呀!遂装做自己没听清楚提高声音问:你说啥。黑熊便直接了当说,要在你家大房里喂牛。其语气强硬得显然有欺人的味。定邦霎时强忍着气愤说:你出去,让启和来和我说!黑熊毫不让步逼上说:这是我们组的事,与他有啥关系!他此话出口,定邦方明白,他的家是划在了黑熊这一组,便轻蔑地说:你是组长,来管我,好你个流氓东西,你给我滚出去。定邦显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黑熊却死皮赖脸地说:滚就滚,后晌人就盘槽来了,你先把地方给清理清理。说着出门去,那一双拐在地上一点一点,似跳舞一般。

这可是我敬奉祖先的地方呀!想着祖上当年为过好日子去小镇卖馍,去北山换油,一亩一亩挣回的田产;想着祖上为盖这房屋进秦岭拉木料,上宗山运石头的艰辛;想着他们一代又一代善待穷人,无论谁家有灾有难,只要找上他家门,他们都会钱粮相助的情形;想着无论雇用的长工短工和家中保姆丫头都和全家人吃一样的饭,有病医病,有难排难的桩桩件件的往事;想着祖上那一年倾力捐钱,为村上修祠堂建庙宇,而建成后全家人差点断了粮的艰辛。他实在想不通,一个黑熊,一个地痞流氓,竟敢如此待他。他欲置之不理,又怕他后晌真来硬做;欲追出去找黑熊,又觉和这种人说话连身份也丢了。便强忍着屈辱去找村支书启和。他对他说这是他家敬祖先的地方,他这一生还从未用过如此的口气求人。他说了大半天,启和只是答应他问一下黑熊,接下来便告诉他,村上有贫雇农说他包庇地主分子呢!这显然是在为前边的话放劲。定邦开始觉出世事变了,人的地位变了,人心也就变了,只得长叹一声回家去。当他回家还没缓过神来时,黑熊已派劳力强行闯进他家门,在前厅垒起牛槽来。一种被蔑视被愚弄使他再也无法控制地发疯般扑过去阻挡,竟被几个小伙子连拖带扶送到里屋。他的儿子儿媳上前与那帮人论理,却被他们一句:再张狂给你们一个戴一个帽子的话堵了回去。全家人便在里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哭无泪,欲言无语。

牛槽当天垒成,当晚牛便上了槽。被逼无奈的定邦当晚将老祖容请出,恭恭敬敬点上香,跪拜在地说,祖宗在上,不孝孙定邦虽有一片敬祖之心,但时势有变,恶人得道,儿孙被欺,连敬奉你老人家的地方也被人夺走了,儿孙实实无能呀!说着话便落下泪来。全家人从未有人见他如此流过泪。上前相劝,他则大喝一声,让他们都跪在他身后,以示惭愧。家人便都跪了下去,哭成一片。哭声飘出屋顶,飘荡在泔泉河上空,与门外黑熊琅琅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定邦立马清醒过来,喝令全家人止哭,并将祖容收了起来。

这一晚,睡在床上,听着前厅咣当咣当木棍搅草之声(搅草料一端带叉的木棍),定邦病倒了。

夫人田瑞云专门过屋来,坐在他的床头说,还是个大男人呢!话语中似怒似责又似怜。定邦伸手握住她的手,似孩子见了母亲般,泪水滚出来。瑞云叹了口气,用手绢替他边拭泪边说:时势到了这一步,有啥办法呢,占就让占吧,咱一没偷人,二没抢人,咱走得端行得正,听我一句话,身子是自己的,其它一切都是世上的,心胸放大些,人一辈子能顶个啥呢,一口气上不来,啥都完了,连个柴棍棍都不如的!瑞云越说声越高,定邦只觉似有一股暖流流进心窝。

人就怕短了精神呀!成千亩地都给人家了,成百石粮说送就送了;就那点烂房,咱又不是被赶门在外,你想想,现在是解放了,是人家穷人的天下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瑞云连声儿劝他。听着瑞云之言,定邦长吁了一口气,心口似被塞着的那一团棉花慢慢向下移,接着放了个屁,从腿上脚指尖上屁股眼上消散了。

如同粟米样的雪粒从灰蒙蒙的天上掉到冻得如同铁板样的地面上,随着凛冽的风,如烟雾般在土道上跳跳蹦蹦,遇到坑凹处,似停了下来;越过去了,继续跳,倏忽间,路面的低凹处被填满了,突兀处却依然光秃秃的。

夜色还未褪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相互依偎而枕的定邦和尹敏从梦中惊醒。门开处,国荣抱着个大肚子,披着满头雪粒,一头撞进来。

爷,爷唔!国荣哭声儿叫着,花格包巾下青紫的嘴唇颤抖着。

上次之后,国荣全然听了祖父之话,回去安安然然踏踏实实侍奉两位老人。

尹敏以为国荣要临产了,但又一想,临产也不至于到娘屋来,便一咕碌下床,随即拿一条干毛巾边给她打雪边让她坐下慢慢说。

爷,我阿公殁啦!国荣话出口,一身儿痴坐在椅子上,急促地喘着气。

啥!定邦一身子坐起来,光光的上身露在外边。

国荣没回话,一双眼呆呆地看着祖父。把人殁了,把人殁了。定邦边穿衣边自言自语。人咋说殁就殁啦!前天晚上,擦黑还吃的药,人睡静时,把气咽了,当时我和我婆婆不知道该咋办,从家门中叫来几个人,把人抬到床上,给穿上寿衣。天亮后给村上去报告,村长说甭急,还要给县上报呢。到了后晌县上来了两个公安,简单问了情况,拍了照片,只说了一句埋人就走了。公安刚走,村干部上门通知说,人埋了就行了,再别搞啥了。我婆婆也没了主意,只是落泪,家门中人说先入殓再打墓吧,可人入殓半天了,村上没一人来帮忙打墓。家门中几个人说,没人来了咱就自个打吧,有人又说,自个打墓人笑话哩!更何况只有二三个人,打到啥时去呀。见此,我婆婆坐在家里只哭不说话。爷爷,你说咋办呀嘛!国荣气儿喘喘地将真情叙说了一遍。

也真是的,那个出逃的王万清此时还没回来,是死是活杳无音信;家中一个风能吹倒的老妪,一个临生坐月子的女人,村上人肯定是因为他父亲的历史反革命分子的问题,想帮忙也不敢来,葬埋之事咋办呢!定邦着急中替孙女做起难来。

你先回去,照顾好你婆婆,我即刻就来!定邦说此话时,已穿好了衣服。国荣出门后,定邦捎话将孙儿国柱叫回来。国柱已在邻村任教。他向孙儿简单叙说了情况,要他立马过去帮忙打墓。国柱为难地说:我咋去呢嘛!听孙儿的话,看孙儿的面容,定邦心中明白,显然在说,我一个共产党员,人民教师,咋去呢嘛。定邦说:娃,你是说你一个共产党员不能给反革命分子打墓?国柱眼看着他,没回话,他即提高声音说:你在国家是共产党员,可你在家是地主分子的儿子,反革命分子死了,地主分子不去帮,谁去帮!何况他是你姐的公公,总不能把事打住!定邦显然生气了,话音儿越说越高。见此,国柱放低声音嘟嘟囔囔说,那也得让我去学校安排一下!定邦说:你去吧!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听他之言,国柱一溜风出门去。

定邦欲先去孙女儿家看看,觉着看也是白看,倒不如先想想办法,便让尹敏将夫人瑞云叫过来。瑞云稍作思索说:共产党员、贫下中农不愿去,地主富农就不见得了。我想咱总不至于将人都得罪光了!一句话提醒了定邦,立马让瑞云和尹敏分头将本村的几个富裕中农、富农,邻村的地主、富农全请到家。先向他们敬烟、沏茶,再向他们叙说了孙女家的情况。他说人死都三天了墓还没掘,总不能把个死人放在屋里!就说他这人生前有罪,可眼下人都死了,还把他要咋样!定邦说得激动了就满眼泪水,最后他向大伙搭躬作揖说,我仁某人今天求大伙了,权当给我帮忙哩,去给把墓掘一下,让死了的人瞎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大伙全被他感动了,加上仁定邦眼下虽是个地主,有了他那一段镇长的经历,有了他以往在地方上的威信,来的人全都满碟子满碗答应下来,只是为要离开村上必须给村干部请假而犯难。定邦说:让我去给启和说。大伙说:你说了你们仁义村就说不了我们村呀!定邦说这倒也是。最后大伙觉得去说了,说不定还会惹出麻烦来,干脆晚上去干,年轻点的带上自家的老婆,还可带上儿子,争取一个晚上打成,赶天亮就又不声不响返回。如此定下之后,定邦还安排各自回家将工具准备好,待天黑实后,自行出发。做完这一切,定邦反复思索,最后还是专门去找了启和书记,向他叙说了前后的一切。启和说,就按你说的办吧,眼下的情况复杂,其他人我不敢保,但我肯定给你帮这个忙,你放心。定邦说:你是党的干部,不必了。启和说这与党不党无关,是埋人呀!定邦便没再拦他。从启和家出来,定邦觉得心中似轻松了一些,直接去了孙女家,将一切作了转告,给老朋友王承德写了灵牌,设了灵堂,并亲手为其写了一副挽联,上联是:有功无功世人知;下联是:罪轻罪重来者评。横联是:入土为安。

联还未贴上去,族中人都说写得好,又都觉得怕贴上去惹来麻烦。定邦说:在咱家中,贴就贴了吧,有事我担着!族中人便没再挡。安排好这一切,让国荣关起头门,家中只剩下他和孙女儿,还有王承德妻子。定邦肃然站在王承德灵柩前,敬香奠酒说老侄呀!委曲你了。话出口,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天黑了,雪停了,风也停了。隆冬的夜,厚厚的雪地上泛着幽幽的光,清冷得让人呼吸都感到了困难。几盏灯苗在村公墓的坟冢和树荫中如同鬼火在跳动,更增添了夜的恐怖。儿子海涛最先赶到,接着定邦所请之人少说也到了三十多位。启和也特意赶来,他是最后来的,他脱去了平日戴的八角帽,戴上了一个气死风帽,盖得脸上只露出一双眼。显然是他认得别人,别人谁也认不出他。他只在定邦面前悄声对他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他也来了。定邦从声音中听出是他,连连地点头。使定邦没料到的是,他的最小的儿子海生竟然也被大娘瑞云带来了。他还拿着一把烧火用的小炭锨,全然是一幅要大干的样儿。见此,定邦怨瑞云说,咋把娃也带来了?瑞云说:他哭死哭活要来,还不是你惯的!定邦说:天这么冷,娃能受得了,瑞云说:受不住了再说,已经来了,全当来玩哩。定邦只得任了她,遂一边分配人员,一边安排大家尽量少说话,不要惊动了村上的干部。大伙都按他的安排各执其事。坟地上只有了挖土和喘气的声音。然而,尽管白天家门中人已开了墓口,但由于天过冷,地冻成了个浑浑,如铁板一般,只见镢头挖,不见土动弹。几下挖过,挖得人个个便虎口震裂般相互推让,也便有人在地上唉声叹气,不知了该咋办。烧!用火烧!不知谁个说了一句,大伙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立即响应,并立马安排人回家去背来麦秸草,玉米杆。

火焰终于升腾起来,如同一条火龙在空中跳跃。小海生上前要伸手取暖,却是远了不热,近了周身又烤得不行,急得他围着火堆团团转。一阵大火烧过试挖,还没解冻,有人说,这样烧太快,几下烧完了,仍解不了冻。有人说:火太旺,太猛了不行,要慢火烧,大家觉得此话也还有理,便又向火上压几锨土。火焰顷刻小了,火堆上冒出浓浓的烟。

烧一阵,试挖,挖不动,便一忽儿火一忽儿烟的连烧带熏。海生也许烤热了,围着火堆跑圈儿。大娘要抱他回去,他坚决不从,还说要帮父亲干活。大娘无奈,只得将他抱在怀里。鸡叫三更,天将亮时,才掘开了冻层。下边的土,便如同挖到面瓮里一般。大伙争先恐后,轮番加动干。由于地方小人多,只能一班一班倒着干,干的人干,歇的人便围着火堆烤火。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一高一低两个人,站在对面的土崖上问。

你是干啥的?仁定邦难以自忍地反问,胸中似有一团火无法释放一般。

他是村长,我是民兵连长。瘦子介绍胖子。胖子村长终是透过蒙蒙的晨曦认出了仁定邦,换了口气和脸色说:原来是仁镇长(他虽被免了职还都这般称他),没办法呀!现在形势紧张,老蒋还想反攻大陆,村上一夜间来了这么多人,乡上叫登记一下!胖子似解释又似调侃地说。

人殁了墓总不能不挖,我们挖成了就走还不行嘛!定邦也换了口气与胖子协商。胖子和瘦子从土崖上下来逐人登记了姓名、年龄、出身。当他们得知全是地主富农分子时,便又变了脸色用法官宣判的口气说:没办法呀!上边说了,国民党特务到处都有,地富反坏分子都人还在,心不死。瘦子原本是要说贼心不死的,看着眼前一双双愤怒的目光,到嘴边的贼字又咽了回去。胖子接上说:这样吧,干活归干活,人殁了总不能不埋呀,但不许说话,不许串通,这样再不听,就休怪咱家不给面子了。是的,人殁了总不能不埋的,可就是没人给打墓!人群中开始对胖子的话从侧面反抗。

你这是啥意思,没人打墓你们这都是啥!难道都不是人!胖子有点被激怒了。行啦行啦,好我的村长哩,这些人哪儿是人呢!我们听你的,不说话,不串通总行了吧!定邦怕把事闹大影响了打墓,遂和颜却带讽刺般说。

还是镇长明白。胖子说完这一句话,和瘦子扬长而去。不一会儿便来了四个持枪的民兵,分东西北站在三个高点上,人人目不斜视地盯着干活的人。如此这般,似乎更加激起了大伙的劲头。泔泉河的水似一条银带一般,曲曲弯弯无声地流着,似乎溶进了他们的汗水和哽咽一般。正午时分,墓终于挖成了,启和到定邦身边对上他的耳朵,悄声说,我走呀!定邦点头理会地说,你走吧,他便一跃跳下从泔泉河道窜走了。

这儿葬人原本都是大清早,由村人打锣满村转,意思是告诉大伙起灵了,然后村人再来抬灵,合墓。由于不许办葬宴,不许设灵堂,不许叫吹鼓手,更不许开追悼会,又眼见着国荣的婆婆如同散了架一般连站也站不起来,国荣行走也都不便,如若等到翌日早上安葬,万一村上没人来,这不更麻烦。想着这一切,定邦出面和国荣婆婆商量,不如趁这么多人还在这儿,立马送葬。国荣婆婆却是只哭不回话,无奈,定邦做主说,埋!

王承德就这般的没有孝子,没有哭声,没有哀乐声地被这一帮地主富农分子,也包括一些上中农以及他们的家属,无声无息地送进了坟墓。王承德的妻子已累得病卧床上。国荣身怀有孕不能送灵,眼见,出殡了,纸盆还放在门道里,急得个定邦双手端着个纸盆冲出门,左看右看,一眼看见在一旁站着看的小儿子海生,便一把拽上他,一手提着纸盆,跑着赶到抬灵者前边。此时,灵柩正好来到村街头的丁字路口,他便将纸盆象征性的在海生头上一点,顺势向下一摔,只听咣的一声,纸盆摔得粉碎。接着他指挥抬灵的人收住步,安排海生在摔碎的纸盆前叩了三个头,手便牵着儿子走在最前边,将灵柩送向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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