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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龙与骑士的传说

天渊。

“噢哦哦!果然很壮观啊!”卡斯德将手放在眼睛上,极目远眺,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他们再次来到了这里,而这一次是在白天,终于可以看清这天渊的面貌了。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座山,可山的地处位置却奇妙得紧,正好横亘于峡谷之间,山下有着一个巨大的洞窟,激湍的江流翻滚着白浪从洞中奔流而过。山顶上没有多少植物,入眼处只有几株苍松挂在陡峭的山壁上。山顶的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劈了一样,开了一条十几米深的口子,两条山道在他们所处位置交接,再从两座山接壤处沿着天渊山山脊攀援而上,再从那口子通到峡谷另一边。那儿也就是他们必须要扼守的最后防线。

鹰钩鼻子所属的蚀日团一伙已经在往山口爬了,明日月他们却是因为卡斯德的关系,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据鹰钩鼻子的说法,现在下面大概还能撑上个半个钟头的样子,干脆在这里稍微停下脚步,纵览周围的风景。李子杰似乎对蚀日团相当反感,因此并未和蚀日团一起,反而是跟在了明日月等人的后面。

“那就是我们来的时候通过的山口吧?真是鬼斧神工啊!”明日月也跟着感慨道。

“鬼斧神工?这个词用得倒挺巧妙。”秦时月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小时候我外公给我讲的那个神话故事了,好像就是说的这个天渊山道的来历啊。”

“嗯?什么故事,说来听听?”一听到居然还有神话传说,卡斯德和曾帅也都来了兴趣。

“一边说一边走吧。具体是个什么我也记不大清楚了,都是十几年前听的故事了。”秦时月眯着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个久远的故事:“大概就是说,很久很久以前啊,这里曾经有一条龙。”

“龙!?”一说到这个词,众人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过来,即便是跟在他们一伙后面的李子杰也不例外。明日月看着都有些觉得好笑,似乎不管在哪个世界,对于这种只存在于某些无法考证的久远历史或神话怪谈中的神秘生物,无论哪个年轻人都无法抑制自己对它的好奇之心。

明日月也特意去了解过了这个世界关于龙的传说,归纳出来其在传说中的大体形象并非是中国龙,而是更接近于西方龙的样子,也就是长着翅膀能飞的大蜥蜴。不过因为了解的范围有限,所以倒也不能一锤子敲定这个结论。

“你们知道,这红石山之所以叫红石山,就是以出产大量优质红石闻名,呃,红石你们见过没?”

“在黑暗中会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的宝石对吧?”曾帅似乎想到了什么。

“红石有着很多的奇妙特性,发光只是其中一种。是一种名贵的高级炼金原料,也有些富贵人家喜欢用这个做装饰品。嗯,差不多就是这样,继续说吧。”卡斯德果然见多识广。不,仔细一想说不定他们家就有着用红石做的装饰品。

“额,好吧。这龙呢,特别喜欢吞食红石山中的红石矿,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盘踞在红石山中吧。据说就连它的巢穴中,都搜集了海量的红石,将洞穴里照得就和太阳一样明亮。”

“那种亮度的石头想把洞窟照得跟太阳一样?那得搜集多少啊!”曾帅满脸都是怀疑。

这家伙……他们家果然有红石做的装饰品……

“那是传说,神话传说啦。”秦时月摆了摆手:“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龙都值得研究,更别说它的洞窟里是个什么样子。不要在意这个,呃,总之,据说这条龙贪婪无度,暴戾恣睢,搜刮着山中所有它能找到的红石存放在它的巢穴中,原本生活在红石山周围以开采红石为业的人们,一旦在山里不幸撞见了它,都被无情的龙息烧成了灰烬。可是要采集红石矿,却不得不去更深的山里。以至于到了后来,矿民们都不敢再进山采矿了。当时统治这一片地区的皇……呃,那时候还是称为国王,对,国王特别钟爱红石饰品,就连镶嵌在他王冠上的最显眼的宝石都是红石。有这么一个国王,可想而知,国家对红石的需求有多高。但是呢,渐渐地,国王发现进贡的红石越来越少,质量也不如从前,就把负责红石供给的大臣抓来质问,那大臣满头大汗的跪在国王面前说,红石最主要的产地红石山里发现了一条贪嗜红石的恶龙,凡是不幸撞上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现在工钱都已经开到三倍了,那帮矿工也没几个愿意再冒生命危险进山,现在进贡的红石都是从别的地方运来的。国王一听,这还得了,窝在我的地盘吃我的红石的龙,这不是等于在我家里抢劫么?于是立刻命令一支军队进红石山去斩杀恶龙。这支军队从来没有与龙搏杀的经验,自然也就不知道龙究竟有多强大,但是国王的命令不能违背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山了。这支军队在红石山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终于找到了龙的巢穴。然后嘛,就被龙杀了个七零八落,上千人的军队最后只有不到一百人狼狈逃了回来。讨伐恶龙的任务虽然失败,他们却带回来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巨龙栖息的洞穴里储存着多到难以想象的红石,红石的光甚至能和太阳媲美。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这个消息像是爆炸一样迅速的传遍了全国各地,甚至还扩散到了周边其他国家。国王眼看无法制止,就干脆放出榜去,能进入红石山中斩杀恶龙的个人或者团体,可以获得其巢穴中五分之一的红石作为报酬。在国王的推波助澜之下,全世界都轰动了。无数人来到了这个国家,涌进红石山,有觊觎巨龙宝藏的冒险者,想要获得巨龙遗骸的收藏家,大商人,渴望能在自己人生中留下屠龙战绩的强者,还有许多对自己实力颇有自信,想一举成名的籍籍无名之辈。唉,那场面,真不知道有多壮观。”

“呜哦哦噢,一想到那种场景,连我都激动起来了!”曾帅捏着拳头,激动得两眼都在放光,好像他也是那庞大的屠龙队伍中的一员。仔细一看,不光是曾帅,他的弟弟卡斯德的眼睛也在闪着星星,真不愧是亲兄弟。

“但是呢,屠龙这种事,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这些人的下场也和之前的军队差不多,不是浑身挂彩的逃了回来,就是葬身在了山中。幸存者一提起那条龙,都说那不是以人力所能伤及的生物,人类的兵器根本刺不穿巨龙的鳞片,而引以为傲的魔法,在巨龙面前也毫无效果,想要去杀那条龙只不过是找死而已。就这样,久而久之,再没人去红石山里找那条恶龙了。直到有一天,一位周游列国的骑士来到了这个国家,听说了这件事后,哈哈大笑说不过一条会飞的畜生,有何可惧,自告奋勇要去山里屠龙。人们劝说无果之后,也只能指给他龙穴地点,由他去了。这位骑士的名字也许你们听过,叫莱特·斯凯。”

“那不是传说中的骑士吗?”明日月对这个世界流传的传说没有多少了解,自然没听说过这个活跃于这个世界的传说中的名字,但向来以骑士自居的曾帅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莱特·斯凯……”李子杰脸上露出了沉思状。

“嗯,就是这个莱特·斯凯,持着他那把无双的宝剑——骑士信仰,来到了龙的洞穴前,向巨龙发起了光明正大的挑战。那是一场史诗般的战斗,巨龙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在天空盘旋,向下面喷吐灼热到足以融化岩石的龙息,莱特在下面不停地奔跑闪躲,寻找机会向空中的巨龙挥出破空的斩击。在战斗中,他接连砍伤了巨龙的身体,但是巨龙喷吐的火焰也让他狼狈不堪,战况陷入胶着。巨龙沉不住气了,开始聚集体内庞大的魔力,想要释放魔法来结束这场战斗。对,你没听错,这龙还会使用魔法!以巨龙之躯所能容纳的魔力,释放出来的魔法究竟有多恐怖?没人知道,但必然是有着足以焚山蒸海的威能。一旦释放出来,就算莱特身上穿着的白银铠甲防御力再强十倍,也得瞬间完蛋。但是莱特发现了巨龙正在积蓄魔力,虽然他也吓了一跳,但丰富的经验与卓绝的胆识让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仔细的观察巨龙的动作,同时预备着自己最致命的一击。就在巨龙聚集的魔力即将到达顶点,魔法即将成型的时候,他瞅准了那巨龙防御最薄弱的时刻,放出了那惊天的一击。但是说来也是巧,在战斗中,剧烈的运动和四周的火焰让他满头是汗,激烈的战斗中他自然也无暇去擦汗,结果在他即将出剑的时候,汗水流入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影响了他的判断,结果那剑气偏离了预定轨迹,斩断了巨龙的一只前爪,破开了龙的侧腹,还撕裂了它的翼膜。被重伤的龙掉进了下面的江流,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而那剑气则掠过了天渊山的山顶,将山顶斩出了一条口子,据说,那就是现在这天渊峡道的来历了。”

“喔喔,真不愧是莱特大人,居然还有如此的战绩呢?”曾帅的语气中充满了几近盲目的崇拜味道。

“咳呵,这只不过是我小时候外公给我讲的故事,当不得真的。”秦时月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他这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说不定还是他外公喝了点酒来了兴致随口捏出来的,要是曾帅还把这当真事了那也是让人头疼。

“但是,如果是传说中的骑士莱特大人,做到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在曾帅的眼里,那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骑士似乎是无所不能的代言词。

“这个故事……有点离谱了啊。”明日月虽然不知道莱特是何许人也,但是基本的判断常识还在:“上千人的军队,来自全世界的冒险家,强者都斗不过的恶龙,居然被一个人打败了,那还是人么?而且,如果是向上的剑气斩出的峡道,那么我们所在的峡道也应该是斜坡吧。”

“莱特·斯凯是一位大约生活于一千年前的骑士,说来奇怪,这个人在正史中并没有记载,但是在许多传说中,都有着他的身影,据推测,也许是骑士始祖爱德华的弟子。当然,这也仅仅是推测,并没有任何记录可以证明。”卡斯德看出明日月从来没听过莱特的传说,于是在旁边给明日月说明:“而且,峡道完全可能是被后人在原有基础上加工成的平地。”

“哦,也就是说,莱特这个人可以说就是一块橡皮泥,事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就和龙一样,反正都没见过,形象全靠想象和别人的描述,啊,说不定最坏的情况,历史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捏造的,然后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一直传到现在,那这屠龙事迹倒也不奇怪了。”明日月一脸已经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嗯嗯地点着头。

“喂,你这推断听起来满怀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啊。”曾帅哭丧着脸:“这可是我童年的美好记忆啊,别这么无情的戳破好吗?”

“什么啊,结合实际有这种推断不是非常正常也是非常合理的么?真有这么个人,还是这么有名的人,历史上不可能完全没有记载的吧?难道你对此还没一点自觉么!”

“咕!”曾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呆了五秒钟,随即撒泼似的跑了起来“我不接受啊啊啊!”

“喂,给我消停一点啊,别丢你家族的脸,最重要的是别丢身为你同伴的我的脸……”

李子杰在一边看着这两个活宝又开始闹腾,摇了摇头:“莱特这个人,我想应该是真实存在过的。”

“哦!果然,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曾帅像是红军会师一样冲到李子杰面前紧紧攥住他的手,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不久之前这人还对他刀剑相向。

“有什么证据么?”不同于他的哥哥,卡斯德最关注的还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要说证据嘛……”李子杰双手揣在裤兜里,目光看向山峡另一边:“在传说中,他持有的那把象征着他身份的宝剑——骑士信仰,现在就存放在斯巴达的‘秘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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