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琴儿这又是怎么回事?”钟离越问道,他对祁龙的遭遇感到悲哀,也很痛心,可是现在琴儿的命好像更重要一些。
“后来他借助我的身体离开了天姥山,而我也带着他离开了天姥界,在刚到凌云界的时候,我碰到一个妖族女子,后来我才知道她认识你,叫青羽,和她曾有短暂交手,不过未分胜负我们就都离开了,再一次见到她时,他被一个强者追杀,那时候的我虽然身体任然受着侵蚀,但也对我造成了很大的磨砺从而进入了聚灵者,所以我和她联手赶走了那个强者,再后来听她说,她妹妹被人抓走了,所以她让我帮忙,让我帮她在树妖中制造混乱,她去江阴城救她妹妹。”祁龙说道。
“青羽在凌云界还有打不过的人?”钟离越疑惑,那到底是谁,她敢一个人去江阴城,肯定就不是御轩阁阁主,她让祁龙在树妖中制造混乱,难不成追杀青羽的是凌云学院院长?貌似也只有他有这种实力了吧?
“这几天,我帮她将很多树妖魔化制造混乱,可是因为过度的使用魔力,导致身体被那股魔能侵蚀的速度加快,随时都感觉自己能被魔能撑爆,我夺取了很多树妖的树精想抑制魔能,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银狼,那个时候,有一些人在这片区域晃悠,我怕银狼会被猎杀,在告知银狼我的身份后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在我刚接近琴儿的时候,我感觉到她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我体内的他告诉我这是神兵的气息,他还说这种气息或许可以帮我驱除魔能,所以我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让琴儿体内那股能量吞噬掉了我体内的魔能,可是意外发生了,琴儿体内的能量像疯了一样的吸走了所有魔能,甚至我的一些魔气。接下来一个时辰琴儿身体渐渐成长,全身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被撑破了开。”
“琴儿有危险吗现在?”钟离越凝重的问道。
“他告诉我应该不会,她体内的气息会帮她。”祁龙有些抱歉的说道,一切都是他太过心急,没有考虑后果,如果是琴儿出事,那他就是杀人者。
钟离越没有说话,祁龙说的应该就是那所谓的渡魂曲了,梵束告诉他渡魂曲能救人,但没有告诉过他能不能自救。钟离越简单的查看了琴儿的情况,他说不清是什么情况,他也看不懂,一切只能等了。
时间好像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久。直到最后钟离越开口问了句:“现在你好了吗?”
祁龙一愣,回过神来回答了一个嗯字。随即又补充道:“魔能消失了,身体变化却无法再变回来了,到了化形者,说不定可以化会人的样子吧!只是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披着人皮的魔族罢了!”
祁龙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个鬼样子,这样的自己以后怎么面对于蓉,面对钟离越,面对父母以及临仙镇的人,他很自卑,这现在自己都不愿脱去斗袍面对自己这个兄弟,更别说面对于蓉和父母了。
钟离越也不想去看斗袍下狰狞的脸颊,从一开始,就是他告诉祁龙自己修道这事才吸引了他,后来再又是狗屁的比试,如果祁龙没有修道,那他会不会现在已经和于蓉成婚了,想到这钟离越又想起了于蓉,她又八成是因为自己才跟来的,来了之后自己又没有对她有什么关顾,现在面对祁龙,自己也是很不自在。
……
两人各怀心事,没有太多交流,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本该是好友相聚的欢愉却因为彼此成为彼此的痛,这就是命吗?这就是要追求的道吗?
“小龙,于蓉也来凌云界了…”钟离越开口。
“我知道,我见过她了,远远的看见她和树妖对抗,修为还真是有点低啊!”祁龙舒了一口气,随后又笑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嘲,修为高又有何用?这种代价他宁愿不要。
“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钟离越说道。他知道祁龙死都不会再见于蓉的。
“嗯!”
…
气氛又很怪异,又是沉默…
“我要走了,小越…你……保重”祁龙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他已经感觉到树妖阻拦不住外面的两人了。
钟离越自然也感知到了,英红几乎都快杀进来了。
“你以后怎么办?”
“天涯之大,总有一天我会像个人一样站在你们面前,那时候……我们…再聚。”祁龙这话自己都没有底气,魔族的身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了。
“嗯!”钟离越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是再无相聚时。魔族他不了解,祁龙他了解,没有真正成为一个强者是不会来见他的,这是祁龙他的傲性。
祁龙多看了一眼钟离越,在看了看琴儿,没有再说对不起,然后转身挥手。没有人看到,转身的祁龙一滴眼泪滴落。
“小龙,六年后,我们暗月界见”钟离越带着颤抖的声音喊道。
祁龙也只是再次挥了挥手,而后消失在了树妖中。
钟离越看着祁龙消失的方向,向银狼问道:“银狼,小龙的脸是什么样的?”
银狼不知道钟离越为什么这么问,他的确见过祁龙的脸颊,看到祁龙脸颊的他是不相信那就是祁龙的,也是祁龙说了往事他才信的。
“你知道腐烂数月的尸体吗?他的脸甚至全身有七成是那种样子。”银狼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钟离越的心顿时好像被电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或许也只是想对祁龙有所亏欠吧!
离开的祁龙一直走着,径直的走着,直到某一刻,他身体里的魔族说了一句:“你想过杀了他吗?”
祁龙身体一滞,在原地停了下来,在哪愣了好久,像是再和体内的“他”交流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