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流再见到唐齐已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那天已经很晚了,秦东流久久难以入眠,便靠在床头发呆。
床头的风铃微不可闻地响了几声,紧接着唐齐便抱着舒绎现身在了秦东流的卧室里。
如石子落入深潭一般,秦东流眼中只是有了些许波澜,很快便平静下来。
唐齐看着被子没有与秦东流对视,他抱着昏迷的舒绎,许久才开口:“这几日紫域与李秋水时不时来黑山,绎儿再黑山不安全,可否请你将他送到你们秦家去,等我除了紫域等人,我就把他带走。”
“好。”
秦东流应了一声便掀了被子下床穿衣服,唐齐盯着他的背看,发觉他似乎是瘦了,身体便单薄许多。而似乎也累了,行动有些缓慢。
秦东流走过去从唐齐手中接过舒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唐齐不敢看秦东流的眼睛,便也未细看秦东流的脸,若他细看了,便会发现秦东流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白。
秦东流回到秦家的时候秦家人都已经睡下了,他抱着舒绎去敲响了秦时玉的房门。
秦时玉睡意朦胧开了门,见到舒绎的那一瞬便立即清醒了,她让开让想让秦东流抱舒绎进去:“他怎么了?”
秦东流站着没动,颇为无语地看着秦时玉,直到对方疑惑地回望着自己,他这才开口:“难道你想明天妈发现你房间里睡了一个男人?”
秦时玉干笑几声,连忙走出房间,带着秦东流去了之前“关”舒绎的地方。
那间屋子很干净,显然是秦时玉在舒绎离开后仍然日日都有打扫。秦东流心下动容,走进屋里将舒绎放到了床上。
不等秦时玉问话,秦东流率先开口:“黑山没有我们家里安全,所以就把他送回来了。”
秦时玉惊讶,当初虽然没有问秦东流为何突然要放了舒绎,但如今见秦东流带着舒绎来,她便更加疑惑了。
“弟,你怎么会带着舒绎回来?还有,他这是怎么了?”
“他只是昏迷,其他的你不用多问。”秦东流淡淡说完,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秦时玉给舒绎盖好被子,忙跟上秦东流。
秦东流动作缓慢,并没有走很远,秦时玉很快追上他,察觉到自家弟弟的不对劲,秦时玉连忙扶住秦东流的胳膊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
秦东流掰开秦时玉的手,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抱他太久,累了。”
秦时玉根本不信秦东流的话,依旧去扶住他:“你是我弟弟诶,你能骗我别的,你的身体状况还能骗我?真当我傻啊,平时都是配合你而已。”
秦东流笑笑,不去反驳。
秦时玉扶住秦东流到了丹药房,翻找出了好些丹药来硬塞给秦东流,“你不肯说你怎么伤了、哪儿了也没关系,这些丹药总有能治好你的,快吃了!”
秦东流苦笑不已:“姐,你可知是药三分毒?”
“不知道。”秦时玉摇摇头,已去倒了杯水来递给秦东流,“我只知道你近来叫我姐姐的次数相当之多,我呢,相当高兴!快吃药,别愣着。”
秦东流的确有些发愣,他将手中的药丸一股脑塞进了嘴里,然后借助水咽了下去。
药效没有开始发作,秦东流身上的不适并没有得到缓解,他缓缓走出丹药房,“我回去了。”
“这么晚留在家里睡啊。”
秦时玉在后面喊着,没有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