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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县长内参(2)

我没想到自己这般了得,用我的自我注解,叫“哈哈哈哈”。在奉命履新前,我已经赋闲一年有余,深居简出,每天在家里看电视,学习报纸以及各种书籍,并在纸上涂写,我自称此为“读研”、“写内参”。我跟友人说自己读的是“县长研究生课程班”,我准备写一份《县长内参》,聊充论文拿来申请学位。我这份内参一定能为当过县长,正在当或者今后可能当县长的人提供一些宝贵参考,该参考属内部性质,所以称为“内参”。赋闲的这三百多天时间里,我坚持每天写作,深思熟虑,不多不少,只写一页,日积月累,这样一份《县长内参》也已堪称慰为大观。我得说所谓读研写内参之类言论都是笑谈,仅供哈哈,不必深究。它们居然广为流传为许多同僚所知,这我也是始料不及。

我被确定为新任县长人选,派来本县工作。到任那天,市里分管副书记和组织部副部长带我到县里报到,县里依例召开班子成员会议,由市领导宣读文件,介绍情况。我很注意听他们怎么介绍我,我发现场上所有人都跟我一样聚精会神。领导对我评价不低,这在预料之中,因为本县上层机关曾经一度混乱,前任主官很不称职,派来接任者如果不是德才兼备,岂不是对本县数十万人民和事业极不负责?领导一一介绍我的履历,十分强调我曾在邻县担任过五年县长,“工作努力,作风踏实,实绩突出。”然后便跳到眼下,希望我如何如何继续努力,希望与会各位如何如何支持我。领导用心良苦,刻意回避了我在家“读研”写“内参”的经历。然后与会各位逐一发言,表示对上级决定的拥护和对我的期待,他们也都一样,刻意回避了同一话题。

有人忍不住发笑。我相信他们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至少在听到我即将到来的消息后紧急打听个一清二楚。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全有。

我没有笑。我只是故意说得轻松一点,于我而言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我说,刚才几位领导都讲了话。他们提到我一些优点,没有讲到我犯过的错误,以及我受过的处分。我明白这是顾及我的面子,我要感谢各位领导的好意。我在这里之所以特别说明这一点,是想以此表示,有些记忆很惨痛,我不会忘切。我深知自己这样的人能被再次委以重任实属不易,我一定不辜负所有的期待。

事后曾慰说我:“你怎么搞的?何必呢?”

我说,我相信下边会有人嘀嘀咕咕,不管台面上的人物如何讳莫如深。这就像一个秃子头上长了个疮疤,他要是总戴顶遮阳帽唯恐旁人注意,旁人的眼光肯定无时不刻都打在那顶帽子上。他还不如争取主动,哈哈哈哈,秃着个头欢迎欣赏,大家看腻了便视而不见,让太阳晒一晒,疮疤没准还会好得快些。

那时他就笑,问说:“你那《内参》写的就这个吗?”

我也笑,我说书记开玩笑,惭愧。

我们合作得不错。应当说我们是最佳搭配,找我来当这县长肯定是着妙棋。我当过五年县长,不是生手。这个县因我的前任们内讧被耽误了数年,有如那项屡提屡弃的“群生计划”,现在需要有人来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我自认为这方面比较擅长。特别我还如自己所称是个“犯过错误受过处分”的干部,重新启用之后自然会格外珍惜机会,客观上我会更加注重做事,而不指望急功近利,玩虚的,图谋得到迅速提升,因为处分将影响一定期限,一段时间里我没有提拔的可能。同时我也会特别注意跟书记协调一致,尽管我年岁长,资格老,经验足,头上却顶有个疮疤。

法律规定县长须由县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县人大闭会期间,人大常委会可以选举副县长,却无权选举县长。我到任后,县人大常委会依例将我选为副县长,并代理县长,主持县政府日常工作,这个身份将一直延续到来年春天召开县人民代表大会时为止。届时我将被提名为县长候选人,如果有幸不遭遇我前任落选的尴尬,我将正式成为本县人民政府县长。在得以正名之前,我有将近一年的代理期,这也将是人们对我的考察期。除了代理县长,我或许还可以自称为候补县长,或者是试用县长,如果这一年里我的表现欠佳,到时候无法制止人民代表们在我名字上方的空格内打叉,他们已经有效地叉掉了一个,有了足够的经验。

所以曾慰替我担心。我计划拆除县城东南棚户区大片破旧民居,大批动迁群众将面临许多困难,一些特殊群体遇到的困难之大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尽管是为了他们生活的最终改善,稍微处理不当,他们的不满和意见还可能火山一样爆发出来。那样的话,我这个代理县长将首当其冲,绝无好果。刻薄点形容,我这叫找死。

后来我想,或许是那个人促成了我的决心,就是那个蹲在黑屋子里抹地板,然后于隔日在县政府大门外哭泣的残疾女子。还有她家一棒打凹我车头的那位瘸子。

我为什么要临时指定在船民街找一位残疾人作为助残日慰问对象?为什么要穿过小巷一直走到一间外墙用木柱顶撑的破旧黑屋子里?因为我正在筹划拆除这条街道和小巷,把两个残疾人赖以安生立命的黑屋子荡为平地。船民街位于县城东南,恰在旧日群勇村和生水村的结合部,破旧棚户区的中心位置。船民街是俗称,它的正式名称叫“建国路”,数十年前,这里曾经是一片荒滩,傍着一条江流。当年江流航道通畅,有众多小型船只航行其间,多为货运木船,船民们家家户户生活在船上。后来,随着上游水土流失、航道淤积,以及运输越来越倚重公路和铁路,本县县城的航运史终于画上句号,众多船民丢弃他们的船只,走上江岸,经政府安置,就近定居在江滩船民街一带。定居船民遇到了更多的生活、就业和提高收入方面的困难,船民街一带因此渐成棚户区中最破烂之境,满目疮痍。

直到今天。

他们给我看照片。正是那间房子,我还有印象。正面墙壁略倾斜,用一根粗木柱顶撑住。跟助残日那天慰问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墙面,墙面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字:“拆”。下边还有一行批语,黑字,字体略小一点:“害人贪官去死!”不计内容和面积,仅从书法角度欣赏,那一手黑字写得相当漂亮,比红字水平高出许多。

他们说,黑字已经给涂掉了,用白灰水直接抹上,覆盖。

谁干的?“拆”字来历清楚,是城建部门人员的手笔。这种手笔各动迁地带随处可见,有关方面人员根据规划红线,在各需要动迁的建筑醒目位置写下这个字,表明该建筑列入拆迁范围,只标明该拆,不涉及赔偿金是否谈妥,安置方案是否确定,需要在什么时间内拆除,由谁拆除等等具体问题。这是常规作法,无可厚非。那一行黑字来历不明,指向却很明朗,针对的是“官”。哪一级别的官呢?显然是决定和执行那一“拆”的官员。大至本县长,小至提一桶红漆在该建筑上涂写画圈,公开展示其书法水平的城建部门工作人员。称颂我们这些人为“贪官”,且“害人”,诅咒我们“去死”,感情色彩相当强烈。

工程建设指挥部的人员把这一场景拍了下来。他们向我汇报,请示是否报警,让警察介入调查并处置。他们说,根据初步了解,照片上这一行黑字可能是本房屋住户自己涂写的。住户是个年轻残疾人,拐子,性情暴烈,对拆迁事项反应激烈。前些时候指挥部工作人员勘察现场,在这间房屋外墙上写下“拆”字,这残疾人即冲出家门,挥舞拐棒,大喊大叫,情绪冲动。另据旁证,该拐子聪明,腿脚不行,手却灵巧,能写一手好字,年前在街上叫卖过春联,都他自己写的。所以此人嫌疑最大。

我表扬了指挥部诸位下属。我说,你们及时向我汇报,这做对了。要是急急忙忙把警察叫来,慌慌张张去收拾一个残疾人,激化矛盾,影响大局,这就错了。

我考虑了数日,给县残联理事长打了个电话。该理事长是女性,为人热心,十分敬业,我交代了她一件事情。

“助残日那天,咱们在船民街临时去的那户残疾人家,还记得吧?”

尽管已过一段时日,她还印象深刻,连说记得,是个盲人女子。

我请她再去看看这位盲女,还有她的家人。我说,县里在船民街搞建设,这家人可能面临一些新问题,需要了解一下,尽可能帮助解决。我打算跟这一对残疾人聊聊,做点沟通,请理事长代为联系安排。

“齐县长是想再到他们家看看,还是请到办公室座谈?”

我说换一个方式吧。请他们到我家里做客,时间就定在周末。

本来我也想再顾茅庐。考虑再三,打消了那个念头。指挥部人员正在船民街一带走家入户,就居民动迁进行说服动员,这种时候我去那里掺和不一定好。我心里还另有一重顾忌:助残日那天到船民街慰问,也算办好事吧,莫名其妙忽然冒出个残疾青年就是一拐棒,只差把车头砸扁。此刻再访船民街,是不是还有更意外更令人惊喜的戏剧性情节?说实的我本人并不害怕这种惊喜,要害怕我还敢做事?但是类似情节出多了,全县流传,到处生笑,也确实不好。所以我决定这一次以逸待劳,把这一对年轻残疾人夫妇请来,到办公室显得太生硬,请到家里最好。我可以不请上门,也容我请人上门不是?残疾青年柳树这回是来做客,当不至一言不和老棒相向,把本“贪官”家中物品砸个稀烂,有如他在派出所干的勾当。

隔天,残联理事长回话,她已经见过蔡小霞夫妇,他们感到意外,也很高兴。

“他们说,真是太荣幸了。”

我问这哪个说的,女的,还是男的?不出我料:是女的,瞎子比瘸子会说话。

“明天上午,我领他们上县长家去。”理事长说。

称谓“县长家”其实就是我在本县的宿舍,并非真就是个人私宅,拿来处理公务也还合适。我不是本地人,奉命到此地工作,为只身赴任。由于实行任职回避制度,眼下县级官员中有不少如我这样的外来干部,由县里提供周转宿舍。我的宿舍平日里就当朝一个,周末时,如果我因事未能归返,妻子就会从邻县家中赶来,帮我收拾屋子,洗衣做饭,有时还把女儿一起带来团聚。这星期,为了会见并接待客人,我让妻子务必前来,承担女主人职责。妻子在我们老家那个县工会当干部,擅长婆婆妈妈,工作认真,心地善良,业余时间喜欢替青年男女牵线搭桥,热心为未婚群众办实事办好事。我们是同乡、大学同学。我当县长时,她曾被市权威部门评为“廉内助”,以表扬她不敢帮我收礼受贿,我们以尚有差距为由力辞,无效,一起光荣。后来我受处分回家“读研”,她也颇感打击,所幸性情未改。现在我还把她请出来,共同为残疾人服务,只是不可能让她的红娘专长在这一对儿身上有所展示,未免大材小用了。

“你别吓我。”她颇感吃惊。

我在宿舍的厅里演示给她看:一条腿弯起来,一脚在地上跳,一支手臂挥舞拐杖,另一手臂伸展开以保持平衡。这就是柳树,他就这么干,难得他打得又准又狠。

很遗憾,到底没把她吓着。不是瘸子柳树因齐县长礼贤残人而一变乖巧,是他一跑了之,无从向我们表演他的拐杖绝活。

他没有到场。理事长领来的只蔡小霞一个。盲女连声道歉,说柳树这人性子挺急,其实怕羞,一想起要跟齐县长见面,昨晚紧张得翻来覆去,一夜不眠,今天一早爬起来就跑得没个影了。她怕县长久等,自己跟理事长来了。

我说这也真是,哈哈哈哈,紧张什么呢。

我还真有些遗憾。

我妻子立刻给盲女迷住了。她左看右看,无论如何不相信蔡小霞那么漂亮有神的一对眼睛会是瞎的。她问蔡小霞是不是上医院检查过?蔡小霞笑,说自己一生下来就这样,先天性失明,在家乡时什么医院都去过了。

她告诉我们她二十四岁,单亲家庭孩子,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她家乡在川东一座城市,母亲当过下乡知青,回城后在家乡的报社印刷厂工作,当校对。母亲很疼爱她,悉心照料呵护,她是在母亲的童话故事和儿歌声里长大的。母亲为她描绘外边的世界,领她想象人间的各种美好,也告诉她做人的道理。她上过盲人学校,但是她的最主要老师还是母亲。她们的生活不宽裕,却也挺充实。不幸的是母亲得了乳腺癌,发现时已为晚期,拖了一年多时间,做过两次手术,未能救活。这是四年前的事了。

这位盲女千里迢迢从四川来到本县,与瘸子柳树一起生活,说来很特别:她母亲还活着时,有一个春天星期日,母亲领她去公园,让她感觉春天的青草地。公园里有人拉小提琴,十分动听。蔡小霞问母亲拉琴的人什么样呢?母亲说是个小伙子,头发很乱,衣服很脏,坐在台阶上,身旁有一支拐杖,还有个装钱的纸盒。可能是流浪的残疾艺人,靠拉琴乞讨。蔡小霞说妈咱们给他点钱吧。那个人就是柳树。

柳树比蔡小霞小两岁,是本县人,孤儿,在市里儿童福利院长大的。他读过书,会多种乐器,琴弹得好,被一个草台艺术团老板看中,进了乐队,也上台演奏,随团四处演出,一直跑到四川。柳树脾气不好,跟老板闹翻了,离团流落在川东,在蔡小霞家乡的公园里跟她邂逅。后来整整一个星期,蔡小霞天天跑到公园听他拉琴,两人就这么相识了。柳树告诉蔡小霞他不想在外流浪,想挣点钱回家乡去。蔡小霞央求母亲帮助他,母亲心眼好,答应了,七凑八凑,帮柳树买了张火车票,送他上了火车。

后来他们时常联系。母亲去世时,蔡小霞只觉世界整个儿塌了,不知今后自己该怎么生活。柳树得知消息,拄着拐杖乘火车来到四川,把蔡小霞接到了本县。

我们请这位盲女在家里吃了午饭,让残联理事长作陪。家常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县长太太的手艺。该同志跟盲女挺投缘,拉着手问这问那,分外感慨,因此菜做得特别用心,客人们连说好吃。

我笑着打听那行书法作品:“害人贪官去死!”蔡小霞眼中一片茫然。她看不见,不知道是谁在他们家墙上写些什么。她说柳树让她啥都别操心,他来对付。她听说自己住的房子要拆,挺犯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没地方去。”

我说,你放心,政府会帮你们想办法。

我跟她说,船民街的破房子拆除之后,会有一条大道穿过城南,一直抵达江边,连结那里一座新建大桥,今后那一带会成为本县交通的主要通道。这对于船民街附近居民有什么好处呢?他们将告别棚户,住进新居,享受现代城市设施和服务。那一带会日趋繁荣,形成一片新的商业区和生活区,当地居民旧有的房宅物产将不再只被视如破烂,一旦征用会得到较多的补偿,他们开铺子、搞小加工,做小生意会有更多的利益,找工作机会也会更多。贫困居民的处境会因此改善,收入会随之增加。因此克服一点暂时困难是值得的。

“我知道县长是想给大家光明,还有彩霞。”她说,“但是它能属于我们吗?”

我即给城关街道办事处主任打了电话。

“交代你们给找的房子怎么样?”我问。

主任报告说他们已经涉法调剂出一套房子,产权属于该办事处辖下机构,位于船民街附近一座旧楼一层,一房,有小厅和厨卫设施,三十多平米,是二十多年前盖的预制板房,原住户为该办事处电工,电工另购新房后将其私租他人,后由单位收回。这房子条件较差,但作为拆迁周转房还是满合适。

“好的,定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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