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现实生活中应有实在感。
几千英尺高空中的阙子西不但倒霉还很惨,此刻他的腿和肘臂已经失去知觉,甚至会有阵阵的麻痛,若不是为了自我保护学过功夫,恐怕这十几个钟头下来骨头未断也要‘半残’月余。
然而,劳睿一却静静地安逸地偎在他的怀里悠然睡着...
‘也许这就是人人口中所谓的同情和怜悯吧,还以为它很美却是个受罪的东西,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弘扬它,即要传承也要看给谁,俗...’。
阙子西心里既无奈又歪解的忖着,堂堂‘魔鬼总裁’渐渐开始后悔与气恼,自己被糗够怄了,强迫选择沉默,居然还发什么可笑的‘慈悲’,借怀让她依靠,就是那该死的泪骗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惹来恻隐之心带来的苦罪。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施舍无价的‘怀抱’,还是素不相识的异性,就连他的母亲拥有的也只是一句行孝的问候罢了,无论你是多么俏美,多么蕴雅矜持,是否‘公主’与‘格格’他都视若如冰,心静如水,找不到一丝的爱意与温存,何谈心动,避之忽远何有情愫,急得父母苦心尽言,甚至拿着各国‘皇室’公主的相片追赶在他身后大赞秀美,却使之更加反逆,甚至有了‘讨厌’,想靠近更难。
今日是劳睿一的命真的超好,不但没有被怒海沉舟竟让冰有融水之滴,她赚大了。
‘‘喂,起来啦,飞机落在地球上啦,看着干煸蛮重的,自讨苦吃,啊吁...’’好人都做了腾空万里跨了国际,那硬邦邦的催促,不耐烦的托音尽显毫不在乎的感激。
想想那都是鬼扯,就当自己吃错药上错飞机与霉运搭在了一起,只要身边不断带给自己灾难的人立即消失,或是蒸发,都无所谓了,胃会舒服心情亦会方晴好。
‘‘哦’’劳睿一没有完全清醒,揉着干痛的双眸应着慢慢撑起身体,朦胧中犹如梦境里,还不是很确定是否在叫自己,她一点影像都没有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睡了多久,现在是哪里?
‘‘哦,哦,哦个头啦,还真不是普通的脑残,伤心还能睡得这么沉,坐飞机又不是穿越,害人也会找时间,快点啊’’他的声音越来越烦躁,也有冰冷的鄙唾,眼睛却透过机窗在寻找着什么。
即便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有出现,看着清洁的机场也要好过身边的麻烦,豁亮许多,如果时间可以删除就连同这次的偶遇一起擦掉好了。
他的心早已飞出机舱。
好人的麻烦还真多。
突然,劳睿一【嗖】弹起较瘦轻盈的身体,满脸的羞怒,瞪着红肿的双眼也不分青红皂白甚是野蛮挥拳便打,谁看都有种恩将仇报的感觉,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如此跋扈让人很难理解。
只有她自己知道,长这么大除父亲还没有第二个男人牵过自己的手,此刻竟被连脸都不曾见晓的孤傲坏男人抱满怀,她只感觉灵魂都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坏蛋去死吧’’,齿咬双唇遇事不计后果的毛躁脾气多犟三分。
‘‘诶呦怎么回事呀又大动干戈啦,快去劝劝吧’’好心的乘客附在乘务长的耳旁善意的低语着,不解地摇摇头走下机舱。
冷不防‘‘啊’’声尖叫,惊得所剩无几的乘客心脏一颤,定睛细看都糊涂了,凶巴巴的女孩想干什么呀,逞强就会惹来灾难,秀腕被扣住才知道叫苦,明明就有错在先,不道歉也该有句谢谢,非但不求软忍着断筋的痛还牙尖嘴硬怒诧反讥道;‘‘卑鄙的小人乘人之危,不要碰我,放开我装酷装高冷的坏蛋’’,也许只有她才会无理犟三分的自讨苦吃。
稍加用力,她是不是就会闭嘴,但是,一点肉都没有,只是几根脆弱的骨头,瞬间,他犹豫了。
眼前这个泼辣的女孩难道是野人族的弃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吐得自己一身连道歉都没有,又哭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倒在自己的怀里长睡,她够狠不谢就罢了,还恶人反咬侮辱自己的人品,早知一定把她从空中抛下丢回野族人部落免得在到处‘咬人’。
想到有人在等自己,阙子西一甩放开手,不然,自己改变主意,那只手也许会变形,依旧望着窗外,忍耐几近崩溃警告道;‘‘稀世的玉我也没兴趣,不要用你那肮脏的自以为是来侮辱免费让你依靠的同情,就算是命运的玩笑我没有兴趣,走开啦不要再惹我,透支我的怜悯小心让你难堪’’。
不知凶险继续纠缠,未知的后果她自己付。
‘‘你...’’劳睿一又气又羞又恼,自己被贬的一文不值还附送伤自尊的讽刺,右手紧握左腕顾不得疼,还击道;‘‘简直就是封在幽谷里的魔鬼,庸俗虚伪,装酷的孤傲让人讨厌,还有那半遮半掩故弄玄虚不敢于世的脸,就是坏人的标签,没有人情味’’。
‘‘好啦’’乘务长笑容可亲急忙走过来解释道;‘‘这位小姐你误会啦,哪有对恩人还这么凶的,若不然以后谁还敢帮你呢,不要气啦快谢谢人家啊,腿都被你压断啦呀,小野丫头’’说完轻轻拍打着劳睿一的头。
再继续闹下去,真的会有危险了,乘务长看到了就要喷射的岩浆,慢慢出现裂痕...
‘‘怎么会这样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急脾气,沾火就燃,横冲直撞的又糗又难堪,她自知失礼鼓起嘴偷睨不可一世的‘怪人’,心里就不是滋味,谁让这傲慢唯我独尊的‘怪人’不说清楚,不知者无罪,滴溜溜的亮眸一转给自己找了个强词夺理的安慰理由。
亏她想得出,哪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呀,即便是她想听,他也会闭口无言。
长长睫毛忽闪略有不甘,声音到柔和了许多道;‘‘原来你会说话,那,你不喜欢的词语我收回,不过我的手很痛诶,扯平了互不相欠,再也不见’’说完抓起背包便走,至机门口忽然回过头补充道;‘‘告诉你我不叫喂’’。
很可惜她只是想看一次令自己很好奇的脸,还是没能如愿,不管了,急于见到灵柩中的父亲,转身的刹那她的脑中又是一片沉痛的哀忆,她却不知自己的人生正在悄然更改...
‘‘无聊到火星,管你是谁,还是自求多福吧,相见,做梦去吧’’阙子西冷冷暗忖。
若不是急着见‘木头’,他心头的怒云定会盘绕难散,不知几时才会残雪消融,接过乘务长手中的外套没有看一眼,更不会穿,这已是一件残次品,如果拒接就会伤到乘务长的自尊与工作的不肯定,这必定是一件价值几十万元的外套,拎在手中踏步走出机舱。
深吸口清淡入肺的空气,立刻吐出残留的污浊,希望可以扫除满身的狼藉,去掉心中的‘干呕’。
具有飒爽英迫,灌篮身材潇俊容颜,还有那在灯光下格显的酒红碎发飘枭,走在人群中的阙子西真的是光芒四射,被远处的欧阳不语一眼识别踏步奔过去,震得地板‘嗡嗡’回响,承受着激动与兴奋带来的‘灾难’交响曲。
‘‘嗨...欧阳’’无法驾驭的双腿正在出卖自己,按耐不住的心潮早已吞没了刻意的酷派,激昂高喊一声快步如流星疾去。
十年了,虽不是漫长的岁月,在二人双掌拍击的霎那,着显情的珍贵和无言的永恒,那份无价的真诚镶嵌在彼此的一笑中,剔透而纯洁。
身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他们身不由己地飘游世界各地,学习不同国家的种族文化以及企业发展的层出不穷,肩负重大使命,既有偶尔的相逢那也是在梦中。
他们没有忙到短暂的一叙都不可,而是彼此在恪守着,十年后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在相聚破除击掌为誓的盟约,天很蓝,默契的心语通过目光交汇着,对读着...像从前一样没有太多的语言彼此灵犀两拳互碰,世界如一面镜子清晰。
‘‘车,适合否’’两人来到室外,停在一辆炫亮的跑车前,欧阳不语拍着车身,话语简捷长视着尽管霸道大于成熟,通灵的眼神仍有些无邪的阙子西。
‘‘字如金,我比较习惯简讯,要真话吗,一般啦,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如假包换’’。
被一个男人猛看真的很别扭,他读得懂欧阳不语的心思,自我精明一下过后,谁能保证会发生什么,笑得很诡异。
‘糟糕’还是被看穿了,欧阳不语想隐藏来不及了,佯装无辜岔开话题道;‘‘新款诶’’说完别过头哪里还会自找横空出世的麻烦。
‘‘算你聪明,好啦,你的用心我会照单全收’’嘴角勾起耐人回味的笑,随手接过抛来的钥匙飞身上车。
‘啊吁’暂时风平浪静了,那个笑却好深奥,但愿自己想多了。
从后座拿过上好卡的手机,放在操作台上,笑得很硬。
‘‘功抵过,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外在美,随心就好’’。
阙子西的心情似乎没有被影响到。
欧阳不语瞟了一眼随他吧,看那雀跃,自己还是歇歇免得一不小心掉入漩涡。
‘‘喂,干嘛,原地踏步哪里会有潮涨,沉默也会惹来是非诶’’。
阙子西轻甩碎发露出风见到都会静止的笑浪,内心飞花,看一眼略被修剪仍自保自守没有过于反应的‘木头’,他变得更成熟稳重,时间变了,事物变了,可永恒的默契依然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