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老三整天不务正业在外面花天酒地,按照常理来推断他所欠的银两才是最多的,可问题是他没有向国库借过一两银子,手底下也没有什么人,还把死去的老十四所欠的上百万俩欠款给还清了。”老十三迟疑的说道。
“老三哪来那么多的银两,哼哼,还有闲钱替死人还债。”老十五插口说道。
“老三出征前,将府里可以变卖的东西都变成了银两,连老十四送给他的府邸也都卖给了外来的富商,似乎早有离京的打算。”老十三将云潮的钱财的来源给透露了出来。
“那他府里的人呢?”老十并不是非常的相信老十三的话语。
“他府里能有什么人,下人们都遣散了,独自一个人前往军营。”老三是众皇子中的异类,是风月场所常客,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他糟蹋,他的母后早死,唯一的同胞弟弟也被悬在午门的城楼上,他在天府已经是无牵无挂。
“让西军的眼线密切注视老三的动向,必要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云渺和煦的声音飘了起来。
“八哥,这……”兄弟之间刨的厉害却也都还没有到要痛下杀手的地步。
“以后你们遇到老三的时候都给我小心着点。”云渺见他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忧心的说道。
“八哥,三哥那个愣头青就是一个废物,这样做简直就是小题大做。阿嚏。”老十将鼻烟壶往鼻孔边凑了凑使劲的打了个喷嚏。
“你要还是这个样子,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老十四就是你的榜样。”云渺凑到老十跟前,秀目圆睁,沙哑的说道。
云渺的举动让老十吓了一跳赶忙的说道:“八哥,我这就去飞鸽传书,通知眼线让他们小心行事。”
“等等,启用密信,飞鸽传书?我怕那鸽子会认错人直接将信送到老三的手里。”
“好。”老十想要反驳,却看见老十三朝他摇了摇头,只能作罢。
“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记住了,千万别生事。”云渺说道
“八哥今天是怎么了?畏首畏尾的,他平时可不是这样子的,老三就一个愣头青竟让他如此大动干戈。”出得房门老十很是不痛快的埋怨道。
“依我看,八哥是权力越大胆越小,现如今八哥掌管吏部和工部,就是太子也得忌惮三分。”老十五也跟着发牢骚。
“你们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可别蹬鼻子上脸的,今早我去找八哥的时候,八哥面无血色全身脱力,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千万别再这个时候给他添堵。”老十三看他们俩一人一句有些看不过去了。
三人都沉默了,各怀心思的走出了八王府,在门口分道扬镳各自回府了。
“到什么地方了?”云潮勒住马匹,摸出水囊湿润干裂的嘴唇。
“快出徐州到西州地界了。”旁边的副将回答道。
“离大营还有几日的路程。”
“大本营按扎在边境的山雁关,还有旬月的路程。”
“好,很好。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围锅造饭。中郎官以上的将领中军帐待命。”
“全军听令:停止前进,围锅造饭。”一声声命令传递了下去,延绵数十里。
中军帐中百来位将领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天府发生的事情,数千兵勇失踪、前镇北将军接管西军、主将云天身死、将领回归、新任主帅到任。都敲打着他们敏感的神经,到现在为止还有人搞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云潮深受皇恩,委我为征西大将军统领西军,出征塞外,守我边关。诸君都是西军的支柱,望诸君能够各司其职配合我的工作,诸君回去之后安抚士兵稳定军心不要妄自猜疑朝廷用心。诸位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禀明,我会代为启奏朝廷为大家分忧解难。”
“我想知道我手底下的数千兵勇去了哪?”一个中郎官不满的说道。
“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都纷纷附和说道。
“你手底下的兵,你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却来问我是何道理?”云潮反问到:“下不为例,违者斩。其等刺杀王宫不遂,畏罪自杀,此刻怕已是魂飞魄散了。”
“为何让阿来将军突然前来接管我西军,将我等众人拘押半月之久。”一个骠骑将军嚷嚷道。
“叛贼云天,图谋叛逆,为防西军兵变乱我朝纲,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不相信我等,又何必调用我等。”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摘下头盔摔在案头上。
“军人的命令就是服从,真到那时候可不是你们可以控制的。还有什么问题?”
所有的军官都不再说话,默默的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在得知云天死讯的那一刻他们还真起了举兵叛变的念想。
“诸君回去之后一定要做好兵勇的思想工作,胆敢散播谣言乱我军心者定斩不饶,将军留下其他统领先回去。”
偌大一个中军帐,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十数人,都是云天以前的心腹,本来是要调离西军的,可云潮奏请监国将他们留下。太子看见折子想都没想直接恩准,只要他们留在西军,云潮就不能完全的掌控西军。西军将帅不和,就是没了牙的老虎。
“我们先来祭拜一下云天将军的英灵。”云潮领头朝西方拜了三拜,众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云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应该都知道你们本是要调离西军前往各州府驻防,也应该听说了我是主动请缨前来领军,可是你们不明白我用意何在,我是不忍我兄弟的旧部兔死狐悲。”云潮回转说道:“不论我兄弟以前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人死为大。”
“谢三阿哥。”众将都跪倒在地。
“我还没有说完,你们不论我兄弟教过你们什么,还是你们在他们身上学到什么,出了中军帐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有可能我会帮你们把它化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虚,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