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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窦府

马车颠簸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个晚上停了下来。

赵墨跳下了马车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害怕,自己的父母站在旁边更是不知所措。

前面一扇高高的大门出现在他眼前,大门被涂成红色,犹如一张血盆大口等着赵墨送上门来。门上面是一块牌匾,写着“窦府”两个烫金的大字,在灯笼的映衬下闪着暗淡的光。

王辰早已不知去向,赵墨看着那个像棍子一样立在他前面的脸如死水的大官,心里发怵。

“到了。”那个人轻轻地说出两个字,听不出什么语气。

“阿伯,这是您家里吗?”赵墨想了好久,终于说了出来。

“是的。”

“那窦伯伯,您把我们一家人带到您家里,到底是什么事呢?”

那个姓窦的老人听赵墨用一种略显稚气又有些胆怯的语气跟他说话,一双原本毫无色彩的眼睛也带着一丝关爱地看着赵墨,说道:“你不用害怕,也不必问为什么,跟着进来便是。”

赵墨挺畏惧老人的三角眼,那双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纱,当他想看到里面的世界时,却被那层纱挡在外面,而老人自己的眼神也丝毫透不出来,让人难以捉摸。

老人的随身侍卫敲响了大门,门缓缓地打开。赵墨一行人刚刚进门,就看见府内的男男女女排列成两行跪拜在地,但鸦雀无声,好像是数不清的人偶摆放在赵墨前面。

赵墨乖乖地跟在老人身后,眼睛却四处乱瞟。他在乡村活了十三年,从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庭院和建筑。只见几栋庞大的房屋分列于庭院的两侧,中间被围墙隔开。房屋内灯火通明,把这个府里的黑夜驱赶得干干净净。

走到一面横着的墙时,赵墨看到有两个门分别开在墙的两处,应该是通往刚才看到的两边各自高大房屋的门。

“赵墨走东门,你们两个走西门,进门后会有人领你们去休息。”老人冷漠地对着赵墨的父母说道。

“为什么,我要和我爹娘住一起。”赵墨听到后也顾不上这里阴森森的气氛,大声说道。

“没有为什么。”老人回答。

……

赵墨觉得这个老人不可理喻,不说明缘由把他们一家人从云煌村带到这里,现在又蛮横地将他们一家三口拆散,连一个为什么都不让问。赵墨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真气在怒意的撩拨下游走于经脉之中,他只等着寻着一个好机会将那个可恶的老人教训一顿,就像后山竹林的那条竹叶青一样。

一阵轻风过来,赵墨愕然发现,自己逼出来的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运气没有成功?”他十分疑惑。

赵墨又将更多的真气从丹田渊海中逼出来,可真气刚到曲池,自己就无法动弹,好像是被两堵看不见的墙给夹在中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将到了曲池的真气逆流回丹田,然后迅速把那股气从身体各个大穴中冲出,形成一道圆形的气波。那两堵无形的墙被赵墨给震开了,但他也耗费了极大的力气,若不是他现在强行支撑着,肯定会瘫倒在地。

老人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马上又归于冷淡。

赵墨惊惶地看了一下周围,想找到那道能形成气墙的真气,不过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安然若素的样子,让他无从判断。但他还是从前面老人身上看出了点端倪,老人的风池穴那儿鼓出了一点,是把真气泄出体外的明证。

“这个老头武功高深莫测,今晚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心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不然不但自己保不住,还会连累爹娘,不如先听他安排。”赵墨喘着气想了一下。

老人见赵墨不再反对,头也不回得带着他的侍卫走出了府内,似乎他并不住在里面。

赵墨被几个仆人带到了一间极其豪华的房间。老人谜一般的身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不得不向那些仆人打听,可那些人只会嗯嗯啊啊的比手势,赵墨这才恍然大悟,那个老人的府里面尽是一些哑巴,难怪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仍不死心,想让仆人们写下来,他们不住地摇手,不知是不会写字,还是不敢告诉赵墨。赵墨叹了口气,躺在床上,脑中乱如麻。由于刚才气力消耗过多,没多久,赵墨便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天才蒙蒙亮,赵墨还是觉得起晚了。要知道师傅在的时候,天还没亮就会用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来招呼他起床,现在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赵墨不自然地拨开了床边的纱帐,几个伺候梳洗的仆人利落地跪倒地上。他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慌忙跳下床去扶起那几个仆人。

梳洗完毕后,赵墨急着去窦府的另外一边看望父母。刚走出门,就听到一阵嘈杂声音。几十个身着铠甲、腰挎大刀的侍卫从门外鱼贯而入。

带头的看到赵墨走出门外,把把手一揖,说道:“三位先生已经到了,请赵……呃……到厅堂内拜见三位先生。”

赵墨奇怪地说:“你是谁,昨晚没见这里有守卫?”

“我是十六卫左千牛卫的大将军刘二,奉命保护赵……呃……的安全。”

刘二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少年,虽说知道他的名字,但窦大人既然能让他进入窦府,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什么达官贵人。

“你叫我赵墨就行了,不要呃来呃去了。你说的三位先生是……”

“是御史台大夫窦大人派来的,至于那三位先生的情况,你过去后自然就知道了。”

“御史台?窦大人?是不是昨晚那个老头?”赵墨刚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样公然说他们的上司不知会不会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刘二疑问道:“昨晚?”

“啊,没事,我现在正要去见爹娘,麻烦带个路。”赵墨见刘二一脸的疑惑,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昨晚的事,便赶紧转移话题。

“对不起,你得先去三位先生那里,之后才能去西园见你的爹娘。”刘二用他粗犷的身材堵住了赵墨的去路。

赵墨横了他一眼,想提起真气一溜烟从旁边绕过他,然后再去所谓的西园找他的爹娘。可想起昨晚那个老头不好得罪,只得忍着气,对刘二说道:“那带我去吧。”

窦府的花园布置得极其复杂而且奇怪,前面看起来明明没有路了,可走到尽头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刻,不是一条往地下走的暗道,就是一道毫不起眼的小门。

既然记不住,赵墨也就放弃了。他见刘二年龄不过二十多岁,觉得应该能搭上话,不会像那些老狐狸一样问东答西,便问道:“你说的御史台,是干什么的?”

刘二见赵墨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觉着这小孩甚是可爱无害,就回答道:“就是监察朝廷官员言行举止以及安插密探、接受情报的地方。”

赵墨一听,不禁对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官们产生了些许同情,想来他们每天做了些什么都被密探看得一干二净,估计身上有几根毛,密探们也能如数家珍。

“那个窦大人是谁呢?”赵墨停顿了一下后接着问道,并尽量用毫不在意的声调,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能装,大概是拜了师傅后,受老道师傅影响吧。

“窦大人全名窦显,是御史台最高一级的官员。”刘二提到窦大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先皇在世时,西狼国犯我边境。那时西边兵力不足,导致多州失守,要调兵过去又远水解不了近火。窦大人只身入敌国,劝服西狼国国王,西狼国从此臣服于我贺国。先皇十分高兴,许窦家世代荣华,不过奇怪的是,窦大人却拒绝了,先皇只好让他当了御史台的大夫,不必行跪拜之礼。”

刘二说的表情龙飞凤舞,时而激动、时而遗憾、时而疑惑,一段话吧啦下来恨不得不做停顿就能把那个窦大人的丰功伟绩说个干净。

赵墨对窦显的事迹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窦大人位高权重,怎么会对他一个村里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感兴趣?

忽然,窦显和他刚刚见面时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让他感觉有些奇怪:“他在说我像谁?”

刘二看赵墨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嗤笑着说道:“啊哈哈哈,你一个小孩,肯定不懂我在说啥。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让那三个先生等急了。”

“大哥,你知道窦大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吗?”赵墨试探着问道。

“为什么?”刘二歪了一下脖子,奇怪道。

赵墨恨不得把那根脖子横着劈成两半,他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你呢,你反问我做什么?”

“啊,你问我啊。我咋知道啊,虽然我一直都跟在窦大人身边,可他老人家心思不是我能猜得透的。”刘二反应了过来,觉得刚才在赵墨这种小孩面前显得智商有些低,脸红了一下。

又走了一段距离才到东园中间的厅堂,刘二口中的三位先生正垂着手,拘谨地站在厅堂一旁。

那三个人一看到赵墨便是一副惊诧的模样,马上又低下头来,似乎是不想让赵墨看到刚才的表情。

刘二对赵墨说道:“这就是窦大人派来的三位先生。”之后便是一番介绍。赵墨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刚才那三个人奇怪的举动。

“如果有什么吩咐,请尽管找我,我就在外面守在。”刘二说完,退出了厅堂,掩上了大门。

赵墨也不好在那三位老先生前面有什么举动,只好清声说道:“不知三位先生有何事被派到这里的?”

“我们三个是窦大人派过来教你学习宫中礼仪、处理事务以及熟悉朝中各位大臣的相貌习性的。”其中一个说道。

“……学这个做什么?”赵墨皱了皱眉头。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问缘由。”

“不学,我要去见我的爹娘。”

“还是学吧,外面侍卫众多,如果没有我们三个同意的话,是不许你走出这厅堂大门的。”

这句话对赵墨无疑是当头一棒,叫人学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就罢了,还不许见爹娘,这算什么天理。

他不想再说什么,转头就走。刚跨出一步,就听到后面说道:“窦大人要我跟你说,莫贪一时气,毁却百年福。”

赵墨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个姓窦的老头把他的心思抓得死死的,尽管没见过几次。他是一个有些冲动的人,然而这次不得不考虑周全,毕竟父母危险未知,外面的情况也难以探明。

那三位先生开始了对赵墨的教书生涯,赵墨则很是配合,因为如果没有默写背诵出今天所教的东西,他们就不让赵墨去西园见他的爹娘。

赵墨每天晚上都会习惯性地打坐运功,但他都是趁着夜深,侍卫和仆人打起了瞌睡才开始练习。现在侍卫对他的监视还不是很严,至少睡觉他能单独在一间卧室里,如果让侍卫们知道他会武功,肯定会严加戒备,连最后一点私人空间都会没有。

“那个姓窦的老头会不会把我会武功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赵墨被这个问题缠了一晚上,即便他武功练得再好,把父母都救了出去,可那个姓窦的是御史台的老大,密探到处都是,要将他揪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赵墨干脆不想了,练好了武功总是有帮助的,只是师傅所说的隐到底该如何隐呢?

赵墨在床上翻了几下,丹田处突然鼓胀了起来,剧烈的痛楚刺激着他的神经,不一会儿,鼓胀的地方又瘪了下去,体内的真气如同一池绝了堤的湖水,瞬间在体内疯狂地乱窜。赵墨惊慌失措,以前真气只是缓慢地泄出,没想到这次快得让他没有时间反应。

他不得不整个晚上都和那些脱缰之马的真气做着斗争,等那些真气被完全捉住时,天也有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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