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又搬回了公司的单身公寓,是在一次偶然撞到吴家强和王菲菲在一起后。
那天是周末,天阴沉沉的,方芳说想去买件羽绒服过冬,这个曾爱美的女孩,似乎没有往年那么勇敢了。往年的超短裙,黑丝袜配长靴,任再寒冷的天气,她也可以穿得如此单薄性感,完美地展示出自己的身材。
现在,她早早将自己包裹起来,灰色的围巾,高领毛衣,外加件厚厚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雍肿,尽管这样,她还一直叫冷,经常哆嗦着对艾利说:“利姐,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啊?”每每这时,艾利会微笑着说:“是啊,冷就多穿些衣服吧。”看着方芳,她会有些难受,这还是两年前那个热情活力的女孩吗?如果不是出现上次事件,那么,今年的冬天一定会和往年一样温暖。
在方芳又一次说出这话时,艾利说,明天刚好是周末,我们去逛商场吧,买一些保暖的衣服过冬。方芳点头同意。
周末中午,艾利和吴家强一起吃午饭,刚吃了一半吴家强的手机就响了,吴家强看了一下号码挂掉了,又埋头吃饭,刚放下手机又响了。艾利望了望手机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不接?”
吴家强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公司打来的。”“公司打的也接吧,别真有什么事了。”艾利瞟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碗又说了句:“我吃饱了,”便走进了客厅。
在客厅里,艾利听到吴家强低声说了几句,便匆匆挂掉了。吴家强走出来时候微笑着对艾利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真麻烦,连周末都不得安宁。”艾利定定地望着他,她知道吴家强是在撒谎,他的表情极不自然,笑得很牵强,但没揭穿他,说了一句“去忙吧”便将视线定格到电视屏幕上,尽管她没看吴家强,但依旧能感觉到吴家强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会尽快回来的。”吴家强在关门时对艾利说。艾利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依旧盯着电视,此时放的是她最讨厌看的医学整形广告。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艾利用力按了下遥控开关按钮,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一股烦躁的气息向她袭来,她起身倒了一杯冷水,咕咕地喝了一通,还好,心稍稍地静了下来。
她来到阳台,看到吴家强小跑着走向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车子快速地驶向远方,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至始至终吴家强都不曾抬头望她一眼,这让艾利很失落。望着早已远去的车远去的人,艾利傻傻一笑,他那么匆忙,一定是去见王菲菲吧。
自己明明很伤心很难过,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做若无其事,在他走后又独自伤感呢?如果当面质问他,是不是去见王菲菲,吴家强会做何解释,如果自己要求和他一同前往,吴家强又会做何解释,如果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说不想让他出去想让他陪她。他会不会愿意留下来。艾利为这些问题,思考了很久,没有确切的答案。就像她不了解吴家强,吴家强也不了解她一样。
直到方芳的电话打来,艾利才收起思绪,匆匆下楼。一股冷风迎面吹来,艾利抖了下身子,才知道自己忘记穿外套,方芳坐在出租车上正向她招手,这丫头更怕冷,连车都不下,艾利原想再上去穿件外套,但看到方芳便又放弃了,小跑着走向出租车。
“去哪里?”待艾利坐上车后司机问。
“去万佳商场吧。那里是本市最大的服装商场,应该能挑选到一两件适合自己的。”方芳对艾利说。
“好啊,师傅就去万佳商场吧。”
“小姐,能不能换个地方,万佳那条路在维修,现在过去至少要堵上一个钟,还是换一家吧。”司机回过头来解释道。
艾利望着司机,他约摸三十多岁的样子,理着平头,穿着绿色制服,正焦急地看着她们。或许是曾被司机救过,艾利每次坐出租车,总习惯性地观察司机。
“换家吧,去天虹商场也不错,那里也有很多新款。”艾利看到方芳的小嘴已嘟起来了,便安慰道。
“随便吧。”方芳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句。
“师傅,去天虹吧。”艾利微笑着对司机说。
“好嘞,坐好了。”司机对艾利感激地笑了笑。车子平稳地前进。
“想买什么样的衣服啊?”艾利将手搭在方芳的背上问。
“随便,保暖就行。利姐也买一件吧,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方芳说着转眼望向车窗外,阳光似乎依旧明媚,但随风摇摆的树木,和街上行人厚厚的着装和蜷缩的身体,无一不说明天气的寒冷。
在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话间,已到了万虹商场,万虹商场是近几年新建的一间专业的服装商场,一楼是男装,二楼女装,三楼是幼儿童装和孕妇装。这里装修高档,服装的款式新颖,价位也相对贵些,主要客户是一些比较新潮时尚的靓男靓女,或是比较富有的家庭,相对于万佳商场,这里的客人比较单一。
坐扶手电梯来到万虹商场的二楼,琳琅满目的女装整齐地陈列着,由于客人不多,这里相对比较安静,导购员穿着统一的制服露着天使般的笑容站在橱窗前,向有意前去选购衣服的客人点头微笑,以示欢迎。
艾利和方芳手牵着手,左右张望。放眼望去,偌大一个卖场,每家专柜都有独特的魅力,新潮的款式,炫丽的颜色,有万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还有一种现象是艾利和方芳都注意到的,那就是,前来逛的客人,几乎是男女搭配,有中年男人带年轻漂亮的女孩,也有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他们脸上浮出的笑容是幸福的,在选购衣服上,也是毫不吝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