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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表白

下到半山腰时,木子杰看艾利已有些疲惫,提议休息一会。她们并排坐在石路上,此时已是黄昏,夕阳染红了天空,偶尔会听到阵阵鸟叫声,远离了城市的喧哗,一切都变得清新安宁,像是灵魂在水中洗礼一般。艾利遥望远方,看着青翠的山脉,美丽的夕阳,觉得很惬意,想起了古代那些隐居山中的智者,他们过着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生活,不免有些羡慕。

“刚才你许什么愿?”木子杰将瓶水递到她面前笑着问道。

“哦,求菩萨保佑父母平安健康。”

“还有别的吗?”

“别的?没有了。”艾利转过头望着木子杰轻声一笑。

“你呢?”

“我啊,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木子杰笑了笑,将头转向别处。

“不行,我都告诉你了,你得告诉我才公平。”

“不行不行,你会笑话我的,我们还是赶路吧,天快黑了。”木子杰说着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艾利一把拉住,“不说别想走,”艾利任性地说道。

“小利,其实我……”木子杰反握住艾利的双手,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其实我真的不想走。”木子杰又在她身边坐下,艾利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滚烫的热度包围着,想抽出手却被木子杰握得更紧。

“小利,你应该要珍惜自己,不该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懂吗?”

“木子,”

艾利抬起微红的脸,他们相隔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地打量他,他脸庞清瘦,轮廊分明,不大的眼睛有些朦胧,给人一种深沉又神秘的感觉,薄薄的嘴唇若有所思地动着。

艾利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要珍惜自己这种话,在她的情感世界里,一度是默默地承受和倔犟抵抗。而她善于伪装,孤单也好,寂寞也罢,也只归于黑夜限于家里。

而工作时她依旧是精力充沛,和同事相处依旧是谈笑风生,没有人知道在她笑容后隐藏着心酸。

而木子,这个见面才两三天的男人,他却能一眼读懂,又适宜地说出来,让艾利颇为惊讶。如果刚才的话语只是惊讶,那木子接下来的话则让艾利震惊。

“其实我刚才许的愿是:希望菩萨能保佑你幸福,希望你少一些忧伤多一些快乐,如果能赶走你的忧伤,让笑容每天都能在你脸上绽放,哪怕让我少活十年也愿意。我知道我们有缘无份,但上天安排了我们邂逅,哪怕只有三天,也不枉此生了。我知道不该对你说这些,但,小利如果我现在不说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我并不个有勇气的人,但刚才的一刹那,被你手握住的瞬间,仿佛有股电流传遍全身,也只有在这个清静的地方在神圣的菩萨前面,才有说出的勇气,语由心声。”木子说这些时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望脚下奇曲的山路,握着艾利的双手已有些温度。

木子杰说完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艾利,眼睛里闪烁着光茫,在他瞳孔里艾利清楚地看到自己,他炙热的眼神如一团火在燃烧,将她冰凉的心快熔化了,她急忙低下头躲闪着。

这无疑是一段真情告白,如若是十年前,不,就算在五年前艾利一定会感动的,那时候她还是单身,说不定会幸福地扑到他怀里。而此刻,艾利的眼中仍有些许的莹光,但她快速地仰起头,让泪流回去,继而轻声说:“木子,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她挣脱出木子的手,先一步起身迈开步子,前方的山路或是平坦或是奇岖望不到尽头,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一步步走下去。

望着艾利仓皇离去的身影,木子杰深吸一口气起身,跟在艾利身后两米左右的距离,比起上山时的兴致,下山的路显得有些漫长。夕阳已渐渐褪去,灰色正慢慢袭来,两人一路都在沉默。

次日,艾利的三天期假已到,便着急赶回广东。木子杰请她吃完早餐,便拦辆车送他去车站,一路上,两人的话语不多。艾利一直望着车窗外,仿佛是想再回温一下西安的风情。

“小利,你还会再来西安吗?”木子杰沉默许久,终于说出了压抑已久的话语。

“呵,或许吧,西安很漂亮。”艾利微微一笑,并未回头。“小利,你看那边,”木子指着马路对面一间正在装修的店面说道:“那间店是我的,准备做医药超市,本来打算今天上午带你来看看的,你又着急着要走。哎。”

艾利这才顺着木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间大约两百平方左右的铺面,是由两间门面组成的。里面有穿着蓝色制服的装修工人正紧张地施工。而那条街道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左边不远处是中心医院和右边不远处是人民医院。看来,木子的眼光很独到。

“位置不错,将来的生意肯定很好。”艾利转过头称赞道。

“呵呵,承你吉言,这是我多年的愿望,希望能实现。”

“一定会的。”艾利冲他用力点点头。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为什么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果断坚定,亦或是信心十足。好像少了一些男人本应该具备的东西,具体少了什么,艾利一时想不出来。

车子行驶了约四十分钟才到火车站,艾利拒绝了木子杰提议的坐飞机回去,突然想坐火车了。

下车后,艾利让木子杰先回去,说自己买票等车就可以了。但木子坚持要送她去站台,艾利执拗不过,两人便往售票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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