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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热河官僚(1)

何天宏不敢再说,眼瞅着那些人从房间拿着公文包上了汽车,开走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据事后有人分析,可能是那一段上下对个体摊点合并是否有必要有争论,何天宏一番明褒暗贬的顺口溜儿起作用了;还有一种可能是说领导吃了鲜黄瓜,气顺,听得下反面意见;最后一种说法,是说这位领导参加革命前的名字里有个庆字,如今官当大了,也比较珍惜自己的身体啥的,对磬槌峰砸磬(庆)的说法忌讳。不信没关系,但没必要硬对着来,能避开就避开,还是明智之举。反正,这位领导打那往后极少来热河。一直到八十年代,他都八十高龄了,一时高兴,到热河北部的草原去转转,那天高地阔,绿草如茵。玩得太高兴了,回来晚了,在热河住一宿,等天亮一看,人死啦,脑溢血。有人就联想起当年的事,说热河这地方太神了。我二伯父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就是叫铁蛋,八十多岁去坝上玩一趟,也够呛,不是经折腾的岁数了。

1956年过后直至文革,何天宏就没得过好。反右刚开始时,上下内定右派名单,区里总也凑不够上级给的指标。苏有权心狠,说林小玉她男人冯大光整天在家里写,也不上班,肯定有问题。冯大光从朝鲜战场回来后又去北京念大学,大学刚毕业,得了肺结核,只得回家养病,病情稍好些,也没找工作,自己在家写小说,还研究《红楼梦》,挺入迷的。因为他没有工作单位,故人归街道管,再往上就是区里。冯大光性情急,开会爱发言,在区里是有名的。何天宏不由自主地就犹豫了一下,他不愿意,因为当年自己是爱慕林小玉的,如今小玉虽然不是当年黄花少女,但人似乎比先前更清秀,而且,人家担任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工作干得很出色。苏有权说:“论职位你是区长我是副区长,论个人关系我可是大凤的大舅……”

何天宏说:“表的。”

苏有权说:“表舅也是舅,她妈是我二姑的三闺女,一点也不远。”

何天宏说:“不远就不远,你又要教导我什么,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苏有权说:“好好,你现在是官大脾气长呀,将来你会后悔的。”

何天宏说:“那咱将来再说吧。”

苏有权说:“不行,今天就得说清楚。冯大光写的东西,绝对是反对社会主义的,你要是把这个右派放过了,我就去领导那儿告你。”

何天宏问:“你咋见得他准是右派。”

苏有权说:“你看呀,大学生,戴眼镜,写字一大本,发言爱激动。百分之九十就是右派。要不,下午咱开个座谈会,听听他说些啥。”

何天宏还想说什么,市领导来电话了,问右派的数为什么还不够,你们要立即引蛇出洞,不能再拖全市的后腿。下午市里派人去参加你们的会,帮你们定,领导的嗓门挺大,震得何天宏耳朵嗡嗡的,一旁的苏有权听得清清楚楚。苏有权转身就让人通知各街道开会,请大家给区里提意见。特别点名让冯大光参加。那时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内部都定名单了,外面一点也不知道,要不然咋出了这么多“右派”呢。搁现在试试,领导班子会还没散呢,外面就知道定了什么,你想引人家出洞,没门,不把你们头头引出洞就不错。

我二伯父不忍心看着冯大光自投罗网,趁着办公室人不多,他跟林小玉说你家老冯最近研究《红楼梦》研究得怎么样了?林小玉说最近忙着搞社会调查,没顾上研究。二伯父说社会调查是政府工作人员的事,他操那个心干啥?林小玉也听不出这里的意思,说他调查了热河饮食业的历史和现在,发现不少有特色的小吃都给弄没了,下午开会,他肯定要说说。

好家伙,怕什么来什么。二伯父还想暗示一下,葛大凤来了,说我爸过生日,中午去吃饭。她说着还瞥了林小玉一眼。

紧接着下班铃响了,林小玉赶紧走,她不愿在葛大凤面前跟何天宏说话,免得无事生非。但何天宏想跟林小玉说一声别让冯大光来开会,就是没有机会。那时除了机关有电话,家里也没有,这会儿不说,再见面就是会上了,一切都晚了。情急之中,何天宏朝窗外就喊:“林小玉,你等会儿走。”

林小玉站住,葛大凤瞪大眼,屋里院里其他人也支棱着耳朵听。何天宏脑袋上汗珠都流下来了,他一着急说:“告诉你家老冯,他说林黛玉是得痨病死的,我看是夹气伤寒!夹气伤寒是内有火外受寒气,里外夹攻,急火攻心。如果不信,你可以让他多找些资料,弄清楚再找我。”何天宏的意思是你就让他在家翻书吧。

林小玉也二百五,说那就下午开会再让他跟你探讨吧。何天宏这叫来气,直想骂林小玉,可身旁又来了苏有权,说我也去我姐夫那,咱一块走吧。这等于把我二伯父给看起来了。到葛老大家说说话,然后就喝点酒,庆祝葛老大六十岁生日。葛老大说得少喝,下午还去区里开会呢。原来,葛老大也是热河的名人,打烧饼的手艺谁也比不过他嘛。我二伯父心里别扭,人家林小玉挺好的一个家,弄一个右派,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他一别扭就多喝几盅,他没酒量,顿时话多起来,说现在烧饼个儿越来越小,麻酱香味也没了,芝麻还不如人家脸上麻子多。他这一说不要紧,把葛老大心里的火给勾引起来,可这老头子有个邪劲,有话他憋着不说,得人多的时候才开口,估计是在他开烧饼铺特红火时做的毛病,他说起码也得够一炉烧饼的人时才说吧。结果麻烦了,到了下午开会时,冯大光抱着摞书,非拉我二伯父去说林黛玉的病因,让他发言他说没时间。

可葛老大来劲,看一屋人不少于一炉烧饼,而市里来的那人偏脸上雀斑比上等芝麻烧饼还密,葛老大心里说我这烧饼芝麻少,你那却使不了,这不是欺负人吧,就砰砰摔烧饼面团似的说起来,说还应该让个人开烧饼铺并保证芝麻供应等等。之后那满脸雀斑的人说那个名额就给做烧饼的老头吧。后来的资料表明,热河的右派里惟一没念过书的,就是葛老大,当然,平反时他也是头一个。

我二伯父救了冯大光一回,但救不了第二回,五八年大炼钢铁,冯大光反对,被抓起来。一深入调查,苏有权说他是头年漏网的右派,责任在何天宏身上,结果二伯父被停职检查,下到街道炼铁,炼出一堆生铁疙瘩,堆在沟边上没人管。我奶可惨了,家里做饭的锅都给收去炼了,扯蛋那时才两岁,搁在我们家,整天跟我玩,饿得肚子咕咕叫,回家一看,我奶守着煤球炉子上的小沙锅,念经似的等着炉子里的火快上来。我拉着扯蛋去找二伯父。在文庙后沟,二伯父满脸黑灰正指挥人往炉里装料,料就是从居民家收来的铁器,有锅有剪子有斧头有勺子啥的,李拐子在一旁将其砸碎砸扁。我教扯蛋咋说,扯蛋说爸别砸了,奶奶那做不熟饭,我都快饿死了。扯蛋嗓子很尖,干活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停下来瞅何天宏。我看得很真切,二伯父摸摸扯蛋的头,自言自语道:“妈了个巴子,把好锅炼成这铁疙瘩,咱们这是干啥?”

林小玉攥着风匣把说:“一家不留口铁锅,做饭是够呛。”

李拐子说:“别砸了,砸得我肝疼,大官僚,你再大胆决定一回吧,就跟上次撤鞋铺似的。”

何天宏挠挠脑袋说:“哎呀,我现在已经犯着错误,再干可罪加一等呀。”

林小玉拉动风匣说:“算啦,我们还是炼吧,别给他出难题了。”

李拐子手起锤下,咚的一声,一口大铁锅两瓣了。这时候苏有权胳膊上戴着红箍来了,他当上区大炼钢铁总指挥,特别神气地指手划脚,说别的炉子都比你们烧得旺,你们这里的烟火连蚊子都熏不走,这怎么行。林小玉知道她爱人被抓的原因,理也不理苏有权,照样不紧不慢拉风匣。苏有权说小玉你别拉了,跟我一起搞统计吧,每天都得往上报数字。林小玉说我报不了那些假数字。苏有权说怎么是假的,咱全区光大小铁锅就收上八千个,那能炼多少铁。我去过苏有权家,他的老小子和我是同学,他家还留着大锅。我说:“交了你家的锅,还能多炼铁。”

苏有权很尴尬。李拐子说领导不带头,这活不好干呀。二伯父嘿嘿笑,瞅着苏有权不说话。苏有权走了,时间不大拉来两口大锅,扔下就走。天擦黑了,二伯父告诉李拐子别砸了,一户搬一口锅回去,晚上加班,把其它地方乱扔的烂铁疙瘩捡回来。这招子挺棒,第二天苏有权又来了,见锅少了,铁多了,就问是咋回事,李拐子说我们一夜没闲着,要争红旗。苏有权点头说挺好呀,又跟我二伯父说:“你动员一下林小玉,让她去当统计。你这儿的成绩,我立刻就上报。”

二伯父说:“搞大跃进,我不图表扬,要动员林小玉,你得想法把冯大光放回来。”

苏有权说:“够呛,要押到西北了,没想到处理这么重。”

二伯父急了,手拿着炉钩子问:“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苏有权吓一跳:“除非有人替他多承担责任。”

二伯父说:“我替他承担。”

二伯父上了苏有权的当。苏有权怕他东山再起,想过这招子。二伯父写了材料,说冯大光是听了自己的言论后才说些不满意的话的。结果可想而知,冯大光照样去了西北,二伯父又捱了一年多。五九年反右检查他言行,又联系家庭出身,问题愈发严重,立刻给了留党察看的处分,从区长一下子贬到街道办事处副主任。这还多亏有位市领导给说了话,否则就得双开。其中罪状之一,是偷大铁锅,反对大跃进。这事的暴露跟我有关系,我拿我奶贴的棒面饼子去学校吃,旁的同学因家里没大锅,都吃蒸的窝头,苏有权儿子找我要饼子糊嘎巴儿吃,我偏不给,他儿子回家说了,苏有权贼精,立刻去查,发现了大锅。不过,有冯大光那事在前面,大锅已经无所谓了。二伯父从区里下来,日后再也没人叫他大官僚了。他发了工资就喝酒吃肉,身子噌噌长肉。葛大凤还真不错,受牵连从经理变成卖菜的,照样好好地待着二伯父,不变心。但她在外面特横,人称菜站母老虎,敢拿秤砣砸人。她自己说过去咱是官,得装模作样按着性子凡事忍着,现在没有大官僚了,就剩俩大獠牙了,谁惹我我咬谁。也怪,葛大凤三十岁往后,俩虎牙直往大了长,比老舍写的《骆驼祥子》里的虎妞那俩虎牙还大,谁看谁害怕,牙科医生说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如果身上再长出毛来,就麻烦了。葛大凤不在乎,说长出毛来我就去动物园和猴子住在一块,有饲养员喂,还省得卖菜受累。若干年后真相大白,农研所在大跃进中要创造万斤蔬菜田,给西红柿上激素,激素上得多的,西红柿就长得又大又红。他们知道激素吃多对人有害,自己不吃,卖给菜站,葛大凤近水楼台先得月,专拣个大色红的吃,就吃出毛病。但后来就闹三年自然灾害了,没菜吃,葛大凤身上没长毛,只落下两个大虎牙。文革中倒是帮了不少忙,一般的造反派都怵她。

三年困难时期,把二伯父饿得猴顶灯,肚子没了,就剩个大脑袋瓜子,俩眼珠快饿冒出来了。再过去又搞“四清”,定成份,把我爷吓死过去好几回,等到文革一开始,就彻底吓死了,当然是死于心脏病。我爸我叔都是教员,胆小,根本撑不起这个家,红卫兵抄家一开始,全家慌了神,我奶做主,立即请何天宏来,否则家破人散。是我跟我爸去请的,因为二伯父特喜欢我。我爸把话一说,二伯父叹口气,说:“唉,没想到落到热河跟你们缠在一起,我这辈子命不好呀。”

葛大凤说:“你把我爸害成右派,是我们命不好。有打烧饼的右派吗?这不是冤死人嘛!”

二伯父说:“他当右派,不是还照样打烧饼,可惜那些科学家呀,多好的人才呀……”

扯蛋和他弟弟喊:“快搬过去吧,那边人多热闹。”

我拉着二伯父手不放,二伯父眼里流下几滴泪。他摸摸我的头,又下意识地摸摸桌上火药味十足的报纸,最后他说去可以,但一切都得按他的主意去做。二伯父干出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他在何家大门口贴出大字报,揭发我爷当年在东北强占贫农的女儿,然后又将其母子弃之不管。现在,贫农女儿的儿子何天宏要报仇雪恨,要占领何家的这块阵地。他让我们夜里往大门外墙上刷标语,刷得连大门都快找不着了。这招子特起作用,来了好几拨红卫兵,到这一瞅不走了,叫谁看这院都被抄过十次八次了。这个街道的居民虽然过去也穷,但往根上一追,都有些短处,不是老子当过伪警察,就是叔叔四八年去了台湾。二伯父看透了这些人的心理,说咱们也成立个组织,防止阶级敌人破坏,众人都赞成。于是,这街道就自己把自己保护起来,基本上没受太大的冲击。这一时期,因住在一个大院里,我注意到二伯父很晚才睡觉,总是看书。我那时已经懂点事了,我问二伯父为啥这么爱学习,是不是还想出去参加革命运动。二伯父说不想参加运动了,但出去还是想的。二伯母葛大凤说你还想当官,没那个日子了吧。二伯父笑道:“难说。”

二伯父重新出山,是文革结束一段以后。政策是怎么落实的不清楚,反正一上来就是区委书记兼区长。苏有权主动找上门来,说过去受“左”的路线影响,在有些事上不小心伤害过你,往后咱们团结一致向前看吧。二伯父说你可不是不小心,你是精心刻意地找我的麻烦。苏有权嘻笑说找也就找了,谁叫我是大凤的表舅呢,好歹比你们大一辈,往后你还得在我的领导下工作……原来,苏有权已经提拔到市里当了副书记。他比较走运,文革前的历次运动都是他整人,文革中他挨整,落实干部政策又主要从文革中做起,他就理所当然地站了起来。说心里话,他主动找何天宏,思想上也确实有变化,要不他也不能来。他觉得再不能像文革前那么傻整傻干了,也没必要再瞄着何天宏了,恰恰相反,还需要把何天宏变成自己的心腹大将。

因为这时的干部派系太明显了,身后没有一拨人,你根本就站不住。

可何天宏不买这个账,上任以后埋头抓工作,不大理会上面的权力争斗,也从不主动去苏有权那儿汇报工作,或随便聊聊。何天宏这会儿忙什么呢?他对热河城的文物有了极大的兴趣。热河城里除了皇家的避暑山庄和外八庙,还有许多民间小庙,像武庙、忠义庙、城隍庙、火神庙等等,过去香火都是很盛的。特别是文庙,乃曲阜庙之后的全国第二大文庙,庙内松柏参天、殿宇巍巍。文革中这些庙被祸害得不像样子了,但残墙断壁依在,昔日模样尚存。常有一些北京的画家来这儿写生。何天宏上前跟他们聊天,聊了几回,他心中便萌生出一些想法:热河这地方要工业,没有几个像样的大工厂,要农业,山地太多,机械化也一时难以实现。这里惟一的优势,就是这些文物,若保护好了,把外面的人引来参观,兴许是条好路子。

那时连旅游这俩字还被一些人视为贪图享受,靠旅游挣钱,更是不敢想。但我二伯父恍恍惚惚觉得老祖宗留下的这些东西并非都是四旧,并非都得毁了,说不定能变成宝贝。他就以整理环境卫生为由,让各街道把庙里的砖木都归拢好,谁也不许往自家搬回去盖小棚。才把这活布置下去,消息就传出来,苏有权打电话招他过去,一见面就劈头盖脸地数叨起来:

“天宏,你咋搞的?不搞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你弄什么庙呀?谁都知道咱们是一个区里的干部,知道的是你自己犯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让你去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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