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亲,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娘亲以前的脸与自己有五分相像,而现在,却是八分相像。
“焕颜蛊是一种蛊虫,蛊虫随人生随人死,娘亲命不久矣。。。。。。”
“不会的,娘亲,你一定没事的,我让师父来救你,师父一定有办法。”灵儿此时此刻后悔了,为什么不央求师父把关于蛊毒的医术传给自己,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离自己远去,悔恨充斥在灵儿的心里。
娘亲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打开,画中一位男子在练剑,旁边一位美丽的女子静静地伫立着,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位男子,灵儿的几分长相还是比较像画中男子的,冷峻的外表,深邃的眼神盯着那把剑。
毫无疑问,那位女子就是司马凤羽,灵儿的娘亲,那位男子,应该就是钟凉生。
“你爹是黒域国的一员大将,那时,许多官家小姐都很仰慕他,遇见他,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看着娘亲充满幸福的笑容,让灵儿想起了远在战场的轩辕夜,娘亲一定很爱凉生,轩辕夜,你也是我幸福的所在啊。
娘亲拿着那只发簪,示意灵儿把头低下,就把发簪插在了灵儿的头上。“这支发簪是当年你爹凉生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这时他们钟家祖传下来的,意义非凡,今天我就把这支发簪给你,现在,你也算是钟家的后代了,钟家有后了。咳咳……”
灵儿立马给她顺顺气,“娘亲,你慢点,你休息会儿,不用这么急告诉我。”
娘亲拿着令牌,放到灵儿手中,紧紧握住灵儿的手。“灵儿,我怕自己没有这么多时间,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娘的过错,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说说清楚。这枚令牌你一定要好好保存,不要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灵儿看着手中的令牌,这只是一枚普通的令牌而已,看不出它有何特别之处。“娘亲,这枚令牌看上去普普通通,娘亲为何这样说?”
“这枚令牌是黑域国圣女身份的象征,看上去普通,令牌里面却是世代相传的蛊虫,每一代圣女每月往令牌内滴一滴血,作为蛊虫的养料,灵儿,滴一滴血,你就是黑域国的圣女,黑域国有一半军队你可以控制。”
原来,这令牌就犹如兵符,整个国家的军队,国主和圣女各掌控一半,以防外人篡权。
“这枚令牌就像一把枷锁,把我困在宫中这么多年,一直等到遇见你爹。我带着这枚令牌消失了这么多年,司马磊竟然让人伪造了一枚假令牌,以稳固军心,不过,他不会让令牌公众于世,因为所有将领都知道,历代圣女想要命令他们,所以必须以血验证,不过这次与黒域国大战,竟然能命令全军,实在可疑。还好,幸好有它在,或许有一天,它会保护我的灵儿的安全。”
灵儿咬破手指,血液滴入令牌中。果然,血液顺着令牌的文络渗透到其中,消失不见了,要是真如娘亲所说,必然有人在搞鬼,轩辕夜会不会遇上什么不测?
至于那个瓷瓶,灵儿摇了摇,倒出来一看是一枚黑色的药丸。灵儿闻了闻,除了土茯苓、白茅根等几样可以解毒的草药,还有好几味药是灵儿所不知的。
“这枚药丸本来有两颗,一颗在黒域国的皇宫里,另一颗就是它,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一定是有它的用处,以防他日不时之需。”
“娘亲,这药能救娘亲吗?”即使这药再怎么贵重,怎及娘亲的身体。
娘亲虚弱的说道:“傻孩子,娘亲的身体自己知道,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一闭眼的事儿吗?到了那边,就能和你爹团聚了,灵儿不必伤心,死对于娘亲来说也是一件幸事,九皇子对你的心意,娘亲是过来人,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的,皇家之人能有这份真心确实不易,你一定要珍惜,咳咳咳……”
看着娘亲毫无血色的脸庞,让灵儿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痛。“娘亲,娘亲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有报答,您不能这样离开灵儿。”娘亲,至少,让我替已经死去的灵儿为您尽一点心意。
“灵儿,娘亲没有什么好让你报答的,只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有一天,这一天应该不会远了,你见到黒域国皇室之人,看在娘亲的面子上饶他们一命。”娘亲,您如此的善良,可他们呢……
“娘亲,我们母女两个相处半年了,我和您相处最久,您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是有仇必报的,如果有一天他们伤害了我要守护的东西,恐怕……不过,只要他们没有打破我的底线,我会手下留情的。“
娘亲松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轻轻地说道:“灵儿,你会不会觉得娘亲很傻,他们如此对我,我却为他们求情。其实,我也恨过他们,是他们逼死了凉生,逼死了我深爱的人,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子民,我忍心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凉生死去的亡灵。罢了,罢了。”
忽然,娘亲睁开了她的双眼,好像恢复了精神,唤着灵儿的名字。“灵儿,灵儿,把衣箱底下那一身红色的衣服拿出来,我要好好打扮一番,快点,让丫鬟去打水来。”
那一身红色衣服穿在娘亲的身上格外好看,灵儿亲自为娘亲梳妆打扮,看着镜中两张相似的脸,灵儿搂着娘亲的脖子说道:“还是娘亲好看,灵儿觉得自己比不上您半分。”
“就你会说话,你爹最喜欢我穿这件衣服,他吹箫,我为他伴舞,他说我就像一团火,照亮了他世界,如今我再穿这件衣服去见他,他一定会很高兴。”说完,就看看镜中自己那里还没有弄好,忽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紧紧抓住灵儿的手说道:“灵儿,我死后,将我火葬,把我的骨灰带回黒域国,撒在你爹跳崖的地方,这样,我们就能相伴了。”
火葬,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对死者最残酷的惩罚,只有罪孽深重之人才会被火葬,娘亲她……“娘亲,我,我不能这么做……”
“灵儿,没有关系,肉体凡胎,我没有那么看重,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说完,就站起来,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差点摔倒在地。
灵儿立马扶着娘亲躺下。“灵儿,娘亲这个样子,应该可以去见你爹了,他最喜欢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灵儿,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了?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娘亲无神的双眼,一直在寻找灵儿的方向。“娘亲,灵儿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呢。”
娘亲试图去摸灵儿的脸,灵儿拿起她冰凉无血色的手,让他可以摸到。“灵儿,我的灵儿,一定要答应我,把我的骨灰带到你爹离开的地方,答应我。”
灵儿摸着那双颤抖的手,心痛的说道:“我答应你,娘亲,娘亲。”
娘亲仿佛松了一口气,带着幸福的笑容,轻轻地抚摸着灵儿的脸,忽然,那双冰冷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灵儿都来不及抓住它。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