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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下来。”

男人的双手骨节分明,他英眉入鬓,只盯着她的眼。

扶摇低眸看着他:“下去干嘛?”

顾燕北仰着脸:“和我一起回家。”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她竟然娇嗔起来:“一回去我就烦,我不想回去。”

他更是哄了:“不让你烦了,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从书屋里探出头来,蹲了边上对着他笑:“那也不想回去,你知道吗?成亲之前好多少年都喜欢我,追着我跑。”

男人微微挑眉:“然后呢?”

扶摇夸张了许多,却是一本正经:“每次我心烦就会有人来哄我,看看人家沈悦言,比你们可爱多了。”

顾燕北的肩头落了些许雪花,他依旧伸手对着她:“下来说话。”

她依旧摇头:“不。”

他闻言皱眉:“我上去?”

扶摇扁嘴:“你太不可爱了。”

他依旧是好耐性的模样:“不想让我上去抓你的话,就自己下来。”

她略有不甘:“想要我跟你回去也行,那你背我走回去。”

男人立即回她:“好,我背你。”

这么一说,她就高兴了,回头看着膛目结舌的沈悦言,一手扯了身上披着的他的衣裳放回了他的怀里:“你看,其实他对我还不错。以后你也重新找个好姑娘吧,我回去了。”

少年抱紧自己的衣裳,不愿当着顾燕北的面给她找麻烦:“嗯。”

她站了边上,想了想回头笑:“诚如你所说,我要是养小爷也得找个你这样没心没肺的,青雀那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这句话我也只跟你说,且记得了。”

沈悦言狠狠点头:“我知道。”

扶摇对他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以后有空请你和五哥吃酒。”

说着再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她就像是一只小鸟,竟然还张开了双臂,顾燕北微惊,一把接住了她。

儿时,她经常做的事情就是从房顶跳下来,玉玲珑一下就能接住,这游戏直到她过了十岁才被母亲喝止。

长公主教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人,当然,事实上最终也的确证明她是对的。

可她仍旧不愿那样的活着,谁也不相信,那世上只她一个人,该多累。

闭上眼睛,不出所料正落入男人的怀抱。

顾燕北稳稳接住她,又将她放在地上用斗篷围住了。

他一手揽着扶摇的肩膀,回头看着树上少年:“多谢沈小公子引路。”

沈悦言想像个男人一样很有风度地和他打个招呼,可话到了嘴边,却哽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明明就是他们尾随了他,才找到这里来的……

扶摇伸手揪着斗篷的两边:“你保重啊,我走了。”

说着眨着眼就那么看着顾燕北。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可是真的露了一点笑意来,立即蹲下了身子。

她顺势趴了他的后背上面,待寻了个稳当他才起身。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扶摇一拳头捶着他的后背上面:“这可是你说的啊,一直背我回去。”

顾燕北嗯了一声。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小的时候玉玲珑背她,大了些沈悦言背着她。

此时伏在顾燕北的背后,又别有一番滋味。

他果然信守承诺,一直背着她,走回了顾家,说也及时,这刚到了家门口,竟然又下起了雨来。这又是雪又是雨的,夜里定然很冷,不抱着个热的该是吃亏。

顾家那其余两只都侯在门口,二人站定,扶摇就从顾燕北的后背上面滑了下来。

顾凤栖笑得妩媚:“下雨了,小郡主要不要考虑一下晚上跟我住?嗯?”

她回头,顾燕北已经走开了,显然他并没有忘记她说的话,顾若善也眼巴巴地看着她,扶摇来回瞥了这两兄弟,笑了笑。

“呃那个我去看看扶柔,今晚就住那里了,你们别等我啊!”

两兄弟眼巴巴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跟着顾燕北回来的,进来汇报情况,听了他说起那树上的少年,顾若善不由沉了脸。

顾凤栖一直未语,二人坐了,请了大哥过来。

不多一会儿,顾燕北脱下湿了的衣衫,换了干爽的才来,三人坐了起来,撵了别人出去,这就关上了房门。

夜深了,外面寒雨瑟瑟,屋内却暖意融融。

小扶柔趴着玩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又翻了回来,她四脚朝天,吮吸着手指,看着她笑。扶摇一手点在她的身上,戳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宝林在一边已经不知转了几个圈了:“小祖宗诶,我刚才去看了,人家哥三儿个一起合计着呢,你说你去哪不好,怎么还让人家抓了个现行!”

她一指头戳在妹妹的掌心,小家伙一下就抓住了蹬着小腿笑得眉眼弯弯特别可爱。

见她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他更是着急:“郡主!”

扶摇这才抬眸:“干什么?他抓住我什么了?嗯?”

宝林瞥了眼奶娘,她也是一脸的担忧,是公主府的人:“现在顾家跟着将军出去的都知道了,小郡主在郊外和沈家小公子幽会,让人抓住了。”

她笑,也不看他:“你也相信?”

宝林挠头:“要是别人我是不信,要说这沈家小公子吧,你们那么巧都去了郊外遇见的,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他嘿嘿笑了,对着她挤眉弄眼地:“那家伙一直没死心,逮到机会还不死命勾引你啊!”

扶摇回头,伸手在他脑门上面弹了个响指:“胡说八道!”

宝林捂住脑门,一点不畏惧:“我是说真的,那三个不是好相与的,你看顾将军回来时候一个字都没说,谁也看不透他想了什么,到时候他出招子,二爷出面,顾小爷就不必说了,从来就是个麻烦精,郡主就是心烦也烦死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扶摇却仍是浑不在意:“我没被烦死,也要被你啰嗦死了。”

宝林嘀嘀咕咕地:“还嫌我啰嗦,你不嫌累我都替你累了,现在才刚成亲就这样谁都拿捏不住以后可怎么办啊,再说就这样还想养小爷,人顾家能答应嘛!”

太晚了,扶柔哽哽唧唧地有点闹,奶娘给她吃了奶就乖巧得闭了眼。

扶摇看着她嘟起的小嘴忍不住笑,宝林还在身后磨磨叽叽的,她略翻回头瞪了他一眼:“真是杞人忧天,我什么时候想养小爷了!没影儿的事情别瞎说,我不解释不等于就承认了,他三个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什么错都没有就想让我低头,那决计不可能。”

宝林幽怨地看着她:“既然没有事,那郡主解释一番也是好的,省得人胡思乱想啊!”

她眨眼笑:“先叫他们想着去,有一句话你说得对,刚成亲就压制不住,日后还有我的好日子了?心烦一阵也就过去了,我以后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他想不明白:“难道郡主当真的反悔了?”

她瞥着他:“反悔什么?我才刚刚吃进肚里的东西,还没尝个新鲜就想让我吐出来?你是不傻了!”

呼……

宝林这才放下了心:“那……今晚?”

扶摇对他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就住这了。”

她掩口打了个哈欠,他自然是不再追问,感觉伺候着去铺床。

这边主仆二人一个忧愁一个困乏,那边兄弟三个人也是难成眠。

顾燕北虽然没有立即发难,但是那两个小的显然已经有了警觉性,都知道扶摇是在耍脾气,可又不知这脾气因什么发出来的,商议了两个时辰,家中还有一尊大佛,外敌已然攻到城前,家妻的心要是笼络不住,那日后哪还有安生日子。

各有各的愁处,一夜难眠。

次日一早,院内小厮早早的就忙了起来,下了一夜的雨带雪,地上一层薄霜冻住了,冬天来了,大地都陇上了灰白之色。

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整年了,扶摇早上就被哭泣的妹妹给弄醒了,听宝林说外面有冰了,连忙起身到了窗前张望。

院内嬉笑不停,她淡扫蛾眉,换了棉衣委了床上逗弄孩子玩。

小扶柔从来不乱爬,她一张小脸上已能看出玉玲珑的美貌延承,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很亲切。

一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又过去看了看青雀,意外的是顾若善竟然也在,他动作轻柔,亲手喂着菜粥。

她顿时怔住,忽然又失落起来。

恼了这两日,其实不是不想见他,这会他突然离去了,剩下这个顾若善,竟是相对无言。

青雀也只是淡淡望了她,并未开口说话。

她让他好好养着,奇怪的是这两人都没有任何和她说话的意图,甚至是不愿意搭理她的,扶摇也浑不在意,小坐了一会儿自觉就退出来了。

顾燕北上朝未归,她走在后院里面,奴仆无比毕恭毕敬。

宝林帮衬着奶娘带孩子,扶摇也没叫他,自己就出了顾家的大门。

外面寒风冷冽,幸亏早起穿了大棉衣,她站在大门外边,心情无比的舒畅是抬腿就走。

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人才在长廊的转角处现身,他额间一点红,早起的时候已经纠结了半个时辰到底是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子的鞋才能在这严寒冬日,不显得那么臃肿俗气。

顾凤栖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惜佳人未见却已离去。

晚上,他三兄弟就扶摇密会沈悦言的事情产生了分歧,顾燕北的意思是尽快断了她和任何男人的暧昧关系,他是想通过长公主或者小皇帝,侧面打击。

顾若善的意思是扶摇生性倨傲,若是在别处得了打压,一旦得知是他兄弟所为,定然不依不饶,甚至夫妻情裂。

他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说先将人抓牢了,再讲心拢住了,日后就是有无数个男人,再怎么貌美年轻再怎么有故交,也难以生变。

当然,顾燕北向来是行动派,早朝之后就会有所行动。

顾若善突然变了性子,也是打着心里的小九九竟然去了青雀那里。

至于顾二嘛,他伸手打了个手势,一边巡逻的侍卫连忙跑了过来。

他指了指往西的街路:“跟上小郡主,千万别太近,看看她去干什么了。”

那人连忙称是,顾凤栖一手抓住了脸边的流苏,啪地甩到了耳根子后面去,费了一早上的劲,可不能前功尽弃。

先得了她的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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