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这两天写的?”紫御风看向若兰,有些疑惑。
“回皇上,是的。这两天娘娘比先前精神多了,也开始和我们说话。”若兰按皇上的要求,每日报告青洛的情况。这几张纸是从废纸篓里拣出来的。从昨天开始,她家主子就趴在桌子上不停得写啊画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是吗?她。。。有提到朕吗?”紫御风的俊目划过一丝惆怅。
“这。。。倒没正面提到,不过娘娘说,要是见着皇上,希望能把若霜放回来。”若兰有些不明白,若霜犯了大错,为何娘娘还要她。
“可以,还有什么?”紫御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现在她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娘娘希望把门口的侍卫统统撤走,说。。。说请皇上放心,她不会寻短见的。”若兰想了想,还是斟酌了一下字眼,免得皇上不开心。她家主子的原话是,告诉他,他还不值得让我寻死觅活,把宫外的人都撤走。
“恩,下去吧。”紫御风见她吞吞吐吐,料想也没什么好话,低头看着面前的几张纸出神。
纸上的东西曲里拐弯的,看不出是什么字,又不像是画,也许是顺手涂鸦的吧。这几日,他每晚都会悄悄去月华宫,结果每看她一次,心里就难受好一阵,而那种害怕失去的强烈感觉又让他不得不派人时刻盯着,生怕她想不开。
自己什么时候会害怕了?什么时候会借酒浇愁了,还把练功房给砸了个稀巴烂。她真的打破太多的先例了,她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吗?耳边响起她曾经问过的话:你爱我吗?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不是像欣赏一件东西一样的喜欢,而是生死不渝的爱情。
爱是什么?他仍然不知道,所受的教育中并不包括这一项,他只知道,她不开心,他也跟着不开心,伤害她比伤害自己还要痛苦。多希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对他笑,可是,会吗?他所做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法原谅,更遑论是她,恐怕已经恨他入骨了吧。
不由苦笑了一下,伸手打开桌上的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只精致小巧的舞鞋。瞧他错的多离谱,所有的一切皆由他的心魔而起,自行演绎了所有的结论,还理直气壮地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前天夜里,守护的暗卫在月华宫外拦截了一名黑衣人。起先以为是敌方派来的,看他们交手后却发现对方的武功路数很眼熟,并且没有杀气,一心只想脱身。所以他亲自出手,擒下了这名黑衣人,结果令他大吃一惊,竟然是易智。
“皇上,臣与娘娘并无逾礼之事。”还记得当时,易智看着他,目光坦诚无伪,将舞鞋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为什么不告诉朕?”虽然明白,但心里忍有些泛酸。
“娘娘说,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指向谁,不想让别人认为这是争宠的手段。皇上,您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吗?”说到最后,竟有一丝大胆的挑衅意味,无关君臣,是男人间的。
真失败,自己当时竟然说不出一个字。相处这么久,早知道她的独立,喜欢自己解决问题。她告诉他在假山所偷听到的事,那也是在已经追查到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才说出来的,不是为了要他保护,只是提供自认为有用的信息供他参考而已。
“臣还有一事,请皇上降罪。但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娘娘是无辜的。”易智在面对千军万马时都不曾犹豫胆怯过,但那一刻,他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听完他的叙述,所有疑团都清楚了。明白为什么她和易智总是神神秘秘的,却又不愿解释了,明白为什么她面对他的质问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了。可是,明白了又能如何?悔之晚已。
“听说宫里出事了,她还好吗?”语气直接地不屑掩饰来意。
“恩,下毒的人找到了。”简略说了查办吴范两人的经过,却在月华宫的事上犹豫了,最终没有告诉易智,这算不算是出于帝王的尊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把隐匿在暗处的那股势力连根拔除,让朝野内外重新恢复平静,实在不适合沉浸在个人情绪中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