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回想昨晚的暧昧气氛,脸不由自主的发烫。幸好自己睡着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呢?
“娘娘,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宫啊?”若兰见我又换上了男装,看看天色,有些不解。
“是呀,瞧这天气多好。”最主要的是,工作起来可以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娘娘,宫外好玩吗?”若霜忽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怎么,若霜也想出去玩?”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我每日出宫是瞒不了近身的侍女的,常回来给她们讲些趣事,两个丫头倒也乖巧,没有出去乱嚼舌根。
“不。。。想。”若霜不好意思地否认,眼中却流露着向往。
“哦?若霜不想,那若兰呢?”若霜的反应让我很想逗逗她。
“想,若兰可想拉。”若兰说完好笑地看了若霜一眼。
“那就简单了,若兰,跟本娘娘出宫去也。”
“娘娘,若霜也。。。也想。”若霜一听急了。
“呵呵,傻丫头,喜欢什么就该尽力去争取,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果然,这丫头太害羞了。
若霜似被触动了某处,瞧着青洛的眼睛倏地一窒,旋即低下了头。
“不过咱这宫里总要人留守,不如这样,我教你们玩石头剪子布,赢的人跟我出去。”
“石头剪子布是什么呀?”两个丫头原本有些失望,一听新鲜玩意儿,眼睛又亮了起来。
我介绍了规则后,她们一听就明白了,来回几次,若兰胜出,相对稳重的她也拍手欢呼起来,若霜沮丧了一会儿,但一想到后面几天还有机会,又信心满满了。
出宫后,若兰换上了一身普通侍从的衣服,俨然一个清秀的小家丁,让我不由想起以前跟紫御风出宫的情景。
整个下午,她都跟着我在同乐坊和雪落香缘各处转悠,偶尔替我打打下手,乘隙也会问我一些问题,小脸上难掩兴奋之情。虽然多了个跟屁虫还不太适应,不过看她高兴,我也开心,做宫女也是可怜人,很难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思想,要是碰上了不好的主子,连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若兰,你仔细听哦,接下来这一回讲的故事就是和你名字有关的。”今天正好说《雪山飞狐》后半段的内容,苗若兰出场。以前答应给她讲,现在省得浪费自己口水了。
“真的?”若兰盯着说书先生,开始凝神细听。
我剥了粒花生塞入口中,慵懒地靠向椅背,陪她一起听书。
“小二,结帐。”突然,背后一个声音惊得我差点滑下椅子,赶快转头看去。
只见我后面的桌子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穿着藏青色的长袍,正在冲服务生招手。
会吗?会是那个我在假山里偷听到的那个难忘的声音吗?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希望他再开口说句话。
“客官,一共是二两银子。”
“恩,不用找了。”男人说道。
天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再听他说话,我已经百分之九十肯定就是那个人了。
见他走出门,来不及招呼若兰,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我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这里也没有照相机,今日若放走了这条线索,往后就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男人出门后,拐了个弯,竟直奔京城最大的青楼翠倚阁。心里不禁鄙视了一下,简直是色中恶鬼。不仅在宫里和女人调笑,现在才黄昏,天还没黑,就急吼吼去泡妞了。
不容我犹豫,也赶紧跟了进去。只见他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进了其中一间屋子,而我不敢靠得太近,站在楼梯口一时没了主意。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呀。”正苦恼中,一阵香粉扑鼻而来。
“啊,哦。”突然面对主动搭讪的女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呆立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好俊的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奴家名唤翠翠。”叫翠翠的女子朝我暗送秋波,让我一阵恶寒。不过,一激灵,脑袋总算清醒不少,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翠翠,姑娘的名字真好听。”我夸赞道。
“公子。。。”翠翠的脸上一红,又向我靠了靠。
Yes,打铁趁热,“翠翠呀,刚才进那屋的公子瞧着眼熟,好像是我的同乡马公子,能麻烦你帮我叫他一下吗?”我指了指刚才男子进去的房间。其实我也没十足把握,但看这情形,这男人可能是这里的常客,说不定有很多人认识。
“公子,您瞧错了,那是范公子。”翠翠笑着说道。
“不可能吧,长得好像马公子啊。翠翠你能肯定?”嘿嘿,有门儿,希望能套到更多信息。
“当然,范文彬范公子可是媛媛姐的相好。”翠翠笃定地点点头,又突然叹了口气,“媛媛姐福气真好,能攀上尚书府的公子,翠翠怕是没这福分了。”说罢还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
“翠翠长得如花似玉,可别妄自菲薄。原来那是尚书公子啊,还以为碰上同乡了呢。”努力掩饰内心的喜悦,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
“公子不必失望,到奴家屋里坐坐可好?”翠翠期盼地看着我。
“我也想啊,可惜今日还有要事,只好改日再来了。”说罢,将十两银子塞入她手中,就当是买消息的钱,也方便脱身。
“公子一定要来啊。”翠翠有些哀怨,有些不舍,在身后唤道。
直到下楼后,我才吐了口气,顿时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今天收获不小,不光知道了名字,连家庭背景都有了。神秘男子居然是尚书公子,看来夏月朝这潭水很深啊。
正准备走出翠倚阁,不料,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转进了一道小门。揉了揉眼睛,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他,一定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