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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非命 (2)

二人进到佛堂内,便商量起挖掘点来。王二溜子说:“所谓的佛堂,就是以佛为主,入口大概就在佛像座的底部!我们应当在那里挖掘。”

宋老大在屋内转了一圈,看了一下靠后侧,带着底座大型的佛像,威然地立在那里,前边摆着一个供桌,其它的地方空荡荡的。然后他就说:“我觉得应该在某个角落!这样,既隐蔽又安全,还不妨碍室内活动。”

“不对!不对!不能在那里!还是在佛像底下,我们开始挖吧!”王二溜子急于挖掘。

这两个土专家,把三褔晋留下的遗书,上面所认识的十几个字,分析得还真挺靠谱。从全面的情况来看,入口大概就在佛堂内。但是,他们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挖掘的方法也不对。要不然,地下宝藏真就属于他俩的了。

两个人的意见虽然不一致,最后还是按照王二溜子的说法办,便开始在佛像底座下挖起来。首先揭开地面上斗大的方砖,挖掉上面的一层黄沙,再往下挖就是深度的黑土。他俩越挖越觉得土层有一些松散,好象以前有人翻动过。

嗷!嗷!又是两声怪鸣,把正在挖掘的他俩吓得一哆嗦。是一只猫头鹰从房前掠过,听到屋内有响动,便发出了刺耳的怪叫。

挖掘将近三米时,就听“噹啷!”一声响,铁锨撞击金属的声音。老宋就是一阵惊喜,觉得有了新的发现。便召呼在上面倒土的王二溜子,下到洞里用蜡烛一照,发现一块黄橙橙的东西。他俩都以为是一块黄金,于是二人合力往外拔。只听“忽隆!”一声响,巨大的底座和佛像还有三米来深的土层,突然间坍塌下来。将他二人严严实实地压在下面。

二人一夜未归,王二溜子的家人并未在意,因他几天外出不归是常有的事。而老宋的妻子却谎了手脚,忙去王家打听,据说是去王爷府挖财宝。就找了几个人去王爷府寻找,若大个院子谈何容易,找了一小天才在佛堂内,发现挖掘的新土和坍塌的迹象。用铁锨挖了一会,便发现了衣服。又往下挖看到他俩早已压死在里边,手里仍然握着那个黄东西。

最后把它挖出来,原来是用黄铜所铸的,关公所用的,一百八十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后来据知情人讲,那是在建造房屋时,特意铸造而埋设的,是用来镇宅避邪的。对于他俩的死,人们又是议论纷纷,众说不一。有的人说是他俩冒犯了神灵,必然要遭天遣。有的人说是他俩天生受穷的命,不但得不到财物还得送命。从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那里乱挖了。

癩刘,在茂都屯可是小有名气,因他头上有个癩疤,为人处事又好耍赖,所以人们便给他送了这么个绰号。他是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无所不作。这天,他听说东衙墓里有个地下陵墓,便暗自高兴。心说发财的机会又来了,别人找不到,对于我这个老手,可说是手到禽来,不费吹灰之力!

为了加大力度,找上好友光棍子穷李,两个人便商量起盗墓的事来。癩刘说:“最近听说东衙墓王爷的墓室里,还有一个地下陵墓,不要说地下陵墓了,就是地上的棺木里,也得有一些好东西!今夜乘着月光就去挖掘。”

我也有所耳闻!说是有个地下陵墓,但是……既不好寻找,又难以挖掘,工程量可不能小呀!就凭你我二人的力量,恐怕不好完成!穷李面有难色。

“到地上拣钱还得猫腰呢!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要想发大财,就得有大的付出!我是比较熟悉的,地下陵墓可不同地上坟墓!那里的殉葬品可就多着呢!挖出来,就够你我享用一辈子的啦!不然,怎么会埋藏在隐蔽的地下呢!”癩刘强调着说。

“那好吧!我就和你跑一趟,得到东西可得均分!”穷李终于同意了。

“赶快回去找家伙!铁锨,铁锤、钢钎、再准备一个布袋装财宝!”癩刘吩咐道。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私自盗挖坟墓,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损害伦理,破坏纲常,触犯刑法,弄不好就要蹲监坐狱。所以,他俩乘着月色,便奔向了东衙墓。穿过前边参天密集的榆树林,便来到了东衙墓前。

三间绿琉璃瓦的诵经堂,因为好长时间无人管理,门窗已所剩无几,只能见到黑洞洞的大窟窿。夕日庄严凝重的红漆大门,现在也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大门洞。远处望去,就象怪兽的一张大嘴,黑古隆冬、阴森可怖。癩刘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拐弯抹角地便来到了王爷的坟墓前。

嗷!嗷!猫头鹰在鸣叫,呜!呜!野狼在狂嚎。穷李吓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癩刘以前盗过墓,虽然不太害怕。但是,今晚也觉得有点头皮发炸。心说不好!有一个不祥的予感,可得小心点!

王爷的陵墓比较显眼,蒙安,墓碑都比别人的大一号。他俩找准位置便开挖起来,时间不大便挖到了封门。癩刘操起钢钎,吩咐穷李抡锤开凿。一钎下去,只听“噗哧!”一声,钢钎很容易便插了进去。

“啊?怎么这样松动?好象被人拆过!”癩刘比较有经验,感觉不对。

“是呀!青砖好象是后堆积的!里边一点灰口都未有。”穷李也看出破绽来。

二人也不用打凿,迅速将青砖的封门拆开,点上一支蜡烛,便慢慢地走向墓室。

“哇!这么大的一口棺木呀!真气派!真豪华!我要死了能弄上这么一口棺材就满足啦!”穷李很是羡慕。

“不要胡说了!我们先把它打开再说!”癩刘制止了他的话语,并吩咐道。

二人又是用钢钎去撬动,然而,棺盖又是活的。打开一看,里边装满了黑土。“奇怪!装黑土干什么?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癩刘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是阿力贡和赵大愣他们,为了防止外人发现马脚,把盗洞的余土,装到了棺木里。同时,又把先前喇嘛医和尼玛挖出来的铁矿石,又放到原来盗洞的位置并埋好,墓室里收拾得很干净,如同什么事情也未发生一样。

在昏暗的灯光下,二人便寻找起通往地下陵墓的入口来。癩刘说:“地下陵墓就在后边的大山里是确定无疑的啦!入口就在这墓室的后墙上也是毫无疑问的了!关键是这么一大面墙,应该在哪个位置?”

穷李拿着蜡烛走到近前,向后照了一下便说:“不是东北角就是西北角,要不然就是正中间!都是在靠下的部分,不可能在靠上的部分。”

“我看应该是,在中间靠下的部分!因为这里便于拆砌和进出。”癩刘分析说。

癩刘说完便用钢钎在上边划动,“啊!这青砖怎么在活动?不好!有人已经拆过,我们来晚了一步!看来要白跑?”

“不能吧!如果被人盗过,应该有个洞呀?又用青砖封上干什么?”穷李不相信。

说完两个人便动手拆起来,然而,墙壁拆完后,里面扔然是黑土,并未有发现盗洞。虽然二人心存疑虑,但是,都立志找到地下陵墓的通道。挖掘进度很快,时间不大便挖到两米多深。只听“噹啷!”一声响,铁锨撞击金石的声音。

“有啦!铁锨碰到一个硬东西,看来还不小!”穷李在盗洞里说。

“是否挖到通道的封门啦?一般都是用石头来做封门的!”在洞外倒土的癩刘高兴地问道。

“快进来!咱俩用钢钎共同打凿!”穷李在洞里招呼癩刘。

二人都挤在盗洞里,一人认真地握钎,一人抡锤猛力地开凿。咚!咚!咚!只凿了两三下,只听“忽隆!”一声闷响,四五米厚的土层坍塌下来。受到塌方的影响,连同墓室的顶盖和后墙壁也同时倒塌。可想而知,墓室已陈旧多年缺乏维修,再经过几次盗挖,还有上次那场百年不遇暴雨的摧残和浸泡。早已裂痕累累,摇摇欲坠,加之这一剧烈的震动,哪有不垮塌的道理。他们二人便被砸在底下。

癩刘的老婆早晨起来还不见丈夫回来,感到一夜未归不太对劲。她心里暗想,每次出去盗墓天亮前必然返回。现在已日出一杆,还不见人影?她便到东衙墓去找。站在后山高处向下观望,在二十多座坟墓里,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新坍塌的坟墓。来到近前一看,盗土边的几件工具是自家的,顿时感到事情不妙,便回家找来几个人开挖。不多时便在盗洞里将其二人挖出,气息全无身体已经僵硬。

癩刘老婆见后便嚎啕大哭起来,并叨念道:“王爷的坟墓你也敢乱挖?大概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穷命人不要贪大财,正经的事才是我们的本份!”从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盗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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