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晨鸟初啼的时候，北天搂着小凤姐光洁的身子，心头百感交集。
再完善的计划也不可能涵盖全部的意外情况，北天的这次与省城警察周旋的计划就是意外频现险些失控，万幸的是最后的结局不错，既逃脱了警察的追捕又抱得美人归。
在一缕晨光的照射下，女孩山峦起伏的身体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散发着一种纯天然的美感。尤其是胸前那两座浑圆挺立的山峰，即使平躺着也没有丝毫外扩，平坦的小腹上居然隐约可见马甲线，尽显青春健康之美。
女孩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注视，羞涩地一笑，把被子向上拉了拉，鼻腔里还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北天畅快地一笑，手掌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的皮肤，感受着皮肤下惊人的弹性。他真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无穷无尽地享受着这种沁人心脾的舒爽畅快，但俗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在危机尚未真正解除的时候毫无节制地留恋美女床榻，那可真的是取死有道了。北天不舍地轻叹一声，然后用了绝大的毅力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再躺一会儿嘛。”女孩撒娇着说。
北天歉意地一笑，说:“今天的还有很多事要办，只能委屈你了。”
女孩撅了撅嘴，却还是爽快地站了起来，饱满傲挺的胸，纤细柔韧的腰，丰隆挺翘的臀，共同组成了一个类似青花瓷瓶样的完美曲线，看得北天瞬间呆滞。
“还没看够吗。”女孩甜甜一笑，捡起床边的内衣开始穿戴，惹得北天差一点就要扑上去再度施虐了。
小凤姐平时不在这住，厨房里也只有一些速食品可吃，好在厨具齐全，北天一头扎了进去准备早饭，小凤姐进去帮忙却被他推了出来。二十分钟后，端着两大碗热气腾腾的什锦方便面走了出来。
第一次有同龄男人给自己做饭，这让小凤姐既惊喜又甜蜜，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然只是材料简单的速食面，却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她用筷子指着北天的碗，问道:“你怎么没有荷包蛋？”
北天笑道:“还说呢，那么大个冰箱里居然只有一个鸡蛋。要是再有点韭菜葱花，这碗面的味道就更鲜亮了。”
“一人一半。”小凤姐把荷包蛋一夹两半。
北天拒绝道:“不行，这个蛋是给你补身子的，快吃了。”
“补什么身子？”小凤姐奇道。
北天坏坏一笑，说:“昨晚你都流血了，当然得补补了。”
小凤姐一下子羞红了脸，不由分说地夹起半个荷包蛋放进北天碗里，说:“你流的血不比我少，快吃！”
北天边吃边说:“其实，我身上的烂事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小凤姐刷一下站起来，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说:“咋回事？玩完了想拍拍屁股就走，门都没有！”
北天躲着她挥舞的筷子，苦笑道:“我这不是怕你日后后悔嘛。”
“日都日了，后个狗屁悔！”小凤姐发起雌威来还真是荤素不忌。
北天愕然发笑，说:“日后这个词真不是乱解释的。”
小凤姐坐了下来，得意地说:“我就这么解释，咋滴？”
“行，没问题。反正这是是我占便宜，你不反对我就放心了。”北天喝掉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认真地说，“既然你决定跟我了，就要听我的话，把以前那些不良习惯都改掉。能做到吗？”
“没问题，你让我往东我就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就不去撵鸡。”
“打狗撵鸡到不至于，但我的确要跟你说件事。”北天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我虽然也做过一些坏事，但那都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已而为之，并非出自本心。所以，我不想也不会去做所谓的道上人。从今以后，我希望你能和道上保持距离，不要陷入太深，更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能做到吗？”
“没问题。但有一件事我得先说明白，我是我大哥养大的，不管咋说我都不能和我大哥划清界限。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我大哥是道上老大，但他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黑道上的亡命之徒。”
“我想象的？也许我对龙哥的了解并不比你少多少，你不信吗？”北天微微一笑，说，“早年间，龙哥是靠打劫起的家，但从不害人性命，还经常帮助穷苦兄弟，博了个劫富济贫的美名。干大之后，龙哥对手下弟兄的约束也比较严，而且从不涉足毒品买卖。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得到了官场上的默许，顺风顺水地发展至今。相反的，曾经红火一时的几个江湖大佬，都因为犯了大案被枪毙了。最近几年，龙哥更是开始精心布局、逐步洗白，据说他已经收购了一家外贸公司。再过个三五年，曾经的延城老大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巨商富贾了。”
北天侃侃而谈，小凤姐却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要不是你根本不想在延城道上混，我都会以为你接近我是为了……”
“是为了接近龙哥？”北天哈哈一笑，说，“无间道里说得好，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再风光也是提着头走路。龙哥都要撤出来了，我干嘛还要削尖脑袋往里挤？你也别多心，我了解到的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留心打听了一下而已。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要多了解点情况。”
“下一步你想怎么办？警察肯定不会就这么拉到的。”小凤姐问道。
北天想了想，说：“俗话说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事出在省城，想要解决就必须回省城。你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还没去过省城呢。”小凤姐高兴得跳了起来，倒像是在计划一次旅游，随后又补充道，“不过，走之前咱们得见见我大哥。你没问题吧？”
北天笑笑，说：“应该的，你大哥养你这么大，我也应该和你一起孝敬他。”
大事商量妥之后，北天决定先探查一下省城警察在延城下了多大功夫，再决定通过什么交通工具返回省城。二人步行离开住所，在街角报摊买了一份延城早报，赵百龄被免职接受调查的消息赫然出现在头版头条。
小凤姐撇着嘴说：“这个色鬼校长花了几十万出去，都没弄明白栽到了谁的手里，真是死得够憋屈的了。”又抓着北天的胳膊笑着说，“我现在开始有点崇拜你了，怎么就毫不费劲地把个大校长给搞下去了呢。厉害，厉害！”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要是不乱收费不搞权色交易，谁都搞不动他。但话说回来，这年头不贪财的清官又有几个呢。就说这个赵百龄吧，犯的事够大了吧，板子却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真让人失望。”北天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交代司机开往延城火车站。
小凤姐半靠在北天身上，问道：“对撤职接受调查了，还不算严重？”
北天笑着摇摇头：“看清楚，不是撤职，是免职。”
“不都一样吗，都是撸了。”
“大不一样啊，撤职属于行政处分，要记入档案的；免职属于职务任免变动，不算处分。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教育局系统还是要保赵百龄的，真要从严查处，难免拔起萝卜带出泥。更何况他叔叔还是副局长，怎么都会出力的。先拖一拖，等媒体的注意力转移了，再给个不疼不痒的处分，过个一年半载又会官复原职。”北天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神色落寞。
小凤姐气愤地说：“就不能跟这种人渣讲道理，直接捆起来揍一顿最好。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
北天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再出租车上不要说得太多，免得隔墙有耳。
二人先后到火车站、客运站附近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些地方都加派了警力巡查，有时还会检查行人的身份证，进站口的工作人员也逐一核对旅客的身份证。这种情况证实了北天的推测，昨夜的疯狂彻底激怒了省城警方，他们一定是通过省厅向延城警方发布了协查通报。可以想见，机场和出城公路上也肯定设有检查的关卡，出城的难度非常大。
临近中午时，龙哥给小凤姐打了个电话，让她中午到蜀湘楼和他一起吃个饭。小凤姐正好把北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龙哥很高兴地让她带着北天一块去。放下电话后，小凤姐喜滋滋地说：“一会儿你要好好表现，要不然小心我大哥把你大卸八块！哈哈！”
北天保证好好表现，同时暗想，来到延城后龙哥的名头就如雷贯耳，今天终于可以一睹尊颜了，倒也有几分荣幸的感觉。
中午时分，二人来到蜀湘楼。这座酒楼规模不大，但仿古的建筑形式却极有古典雅致的风味，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不凡。小凤姐告诉北天，龙哥旗下有好几家餐饮企业，蜀湘楼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只有最信任的人才会被邀请到这来。谈笑间，二人走上台阶。候在门口的小弟谄笑着带路，顺着古色古香但空无一人的走廊走了半天，拐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一个包房门口。小弟识趣地离开了，小凤姐的面色却罕有的凝重起来。
北天低声说：“这个包房好像挺隐蔽的，你大哥总在这吃饭吗？”
小凤姐摇头道：“蜀湘楼我常来，但这个包房没来过。要不，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你大哥不是道貌岸然的人。”说罢，北天当先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