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府今天上上下下无不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原因只有一个,王府的大小姐今天及笄行成年礼。
说起这大小姐,整个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岁五步成诗,七岁绘得一手好丹青,那琴艺更是出神入化。王府上下把她当成宝,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养。可是,众人直到今天却不知那大小姐长什么样子。虽说世人将她的才能传得神乎其神,但是容貌却一直是个迷。
王府今天来了很多人,他们都想一睹王府大小姐的风采,心里都暗自猜想这么个聪颖的人儿,肯定是长得倾国倾城。荣亲王为了自己女儿的成年礼那是大肆操办,对广大百姓也是来者不拒,还专门为到来的百姓设了坐席。
说起这荣亲王,那也是传奇一生。他名萧正沣,是个平头百姓出身,因在战场上屡屡立功,更是在与魏国的平昌战役中舍身救下皇上。皇上因此而欣赏他,从将军提拔到大将军王,再到现在的荣亲王,这可是洛国的第一个外姓王爷。而这荣亲王也是个不骄不躁之人,平时也是礼遇百姓,在百姓中是有口皆碑的。再加上这么个优秀出色的女儿,百姓们对他的拥戴那是毋庸置疑。
“王爷,恭喜恭喜啊!”
“王爷,想不到当初的孩子都长大了,恭喜恭喜啊!”
满脸笑容的萧正沣一一接受着朝中大臣们对他的恭贺,今年已届四十的他,虽人已中年,但是身上的那股霸气仍然不容小觑,或许是因为常年在战场上的厮杀,让他的霸气更盛。
王府的门厅可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与之不同的是后院,后院幽雅清静,门厅的热闹似乎是不足以影响这安静。
穿过包抄的游廊,来到一座清雅的小院。院中栽满了桃花,时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满院大红桃花齐齐怒放,形成一片火红的海洋。这是洛国特有的美人桃树,因着桃花那红亮的颜色似美人含羞的脸庞而著名。可见这院子的主人多受宠爱,即便是洛国特有的桃树,那也是不容易寻得的,因为这桃树跟其它的不同,它只在冬天开放,而且花期很短,两三天便凋谢了。这是萧正沣特意命人准备的,移植在他宝贝女儿的院子中。
这也是有故事在里面,王府大小姐出生时,正是美人树开花的时候,随着大小姐的一声啼哭,种植在萧夫人房外的美人树,本含苞欲放的桃花刹那间全部开放。于是世间又有另一个传言,这王府大小姐是桃花仙子,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的。
是不是真的,谁都不知道,但是萧正沣对这个女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从小那是宠爱,衣食用度跟王府的其他孩子相比,那是好千倍万倍。
“小姐,咱们回去吧。”
院子外,一个娇小的身影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一切。
“小姐,咱们走吧,待会儿让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冷眼一瞪,让身旁一直催促自己的丫鬟不敢再说什么。她就不说话,一直看着这开满桃花的院落。
“凭什么一直都是她那么好,就连及笄,都是那么地出彩。”
口中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说得那么地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嫉妒和不甘,有的只是肯定。此话一出,让丫鬟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真是命苦,被分派给二小姐。这二小姐是个不祥之人,从小就阴阴沉沉地,在她刚进王府的时候,就有下人对她说这二小姐出身的情景。
据说那天天都是阴沉沉的,没刮风也没下雨,二夫人生了一天都没生出来。众人都在着急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王府外却出现了个身着黑衣的怪人,说是能助二夫人顺利产子。
众人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便让他进了房间,那人刚进房间没多久,屋里便传来了一声啼哭,霎时狂风暴雨袭来,数百只乌鸦都在王府上空旋转。荣亲王瞬间就黑了脸,从此再也没有看去看过二夫人和二小姐一眼。
自己在刚听到这些的时候,都被吓了好一阵子。谁知老天爷也不帮她,当她听到自己被分给二小姐时,心里想着的是完了完了。
不过还好,这二小姐除了整个人阴沉沉的外,其他地方倒没怎么为难她。只不过主子受苦,自己这做奴才的也一样没好日子过。吃得用得都很清苦,每个月都难得吃上一回肉。自己的身子也是不如才进王府时那么好,而二小姐,因为营养不良,整个身子瘦得不行,就更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萧灵素冷冷地看着萧仙儿房里那些忙碌的身影,心里的某处在蠢蠢欲动。
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她的待遇就和自己不一样。就因为出生时的那些征兆么?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么些年的生活让自己的心变得冰冷,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琴棋书画样样都不想学。不是她不会,她是不屑于学这些。这全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才学得东西,自己的心可没那么小。她要让娘过上好日子,不是靠那男人,而是靠自己。她是个特记仇的人,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人,如果自己不高兴的话,必以十倍还之。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还差那么些。
萧灵素垂下眼眸,转过身再也不去看那繁华的热闹。
辗转了许久,萧灵素来到了属于自己的院落,那是坐落在西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虽说不起眼,但还是能住人,至少没那么破败。
“素儿,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就是想散散心而已。”
萧灵素一脸轻松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那女人因为没了爱情的滋润而脸色发黄,本来美丽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女人,都是靠爱情而活,自己的娘亲也是。虽说她不怎么跟她说,但是她知道,从小看着她抹泪到天明。最初的几年她还奢望地站在门口等,可是等得越久越伤心,最后就放弃了。她给自己的爱从来都没少过,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她起的。只是,她不开心,萧灵素知道她不开心。
萧灵素也知道,是自己害得她这样,而她也决定了自己要对娘亲负责,要让她重拾昔日的风采,无论付出多少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