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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太好了,这个名字,老圃!

读到这,白村心砰然一动,要知道,这是20年前,尚只有十五风的晓风所写,她还是个孩子,豆蔻年华,可对《老圃》的理解,比很多人都深。也难为她了,父亲被遣返,母亲被下放,几乎从10岁开始,便得顾一整个的家,尤其是下边的四个妹妹,各有各的性子,大姊为母,生活的艰难,可以说是从一懂事时便尝到了。说坚强,能有比这十五岁的少女坚强么?人生难得是知音,晓风,才十五岁,便成了自己的知音。

可自己知道珍重么?

往后,日记跳过了好几个月,更为触目的篇章还在后头--这已不仅仅是为白村辨污而节录的了。

妈妈一改平日深藏不露,谨慎细微的办事方式,竟急急忙忙打电话回家给正在温课的我,让我立即上文化馆一趟,说是白村的妈妈倒在那了,大吐血,弄得馆长、组长不知所措,反映到局里了。她是从侧面得知的,另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她说,只有我去,别人不认识,而我又善于照顾人,先去看看情况。

我的心都碎了。

我赶紧坐车过去。

只见文化馆大门口有几个人在守候什么,一问他们说,是等救护车。他们当然不认识我,问我是谁,我说我是白老师的学生,他们好奇怪,我说,我是绿叶中学过去的学生,早几个月同父母回的城,听说他调回来了,我来看看他。那些人说,你看不到了,连他妈妈也看不到。

这时候,救护车开来了,一位年纪大一点的上了车,叫老刘,是美术组长,我也上了车,说,对老师的母亲,我这当学生的也应尽一份心,他就没拦我。白老师的妈妈真可怜,说是吐了半脸盆的血的,已经不省人事了。刘组长对我说,她是来馆里要儿子的,可馆里也不知道现在白老师到了哪里。这事是上头管的,下边都无权过问。

我知道《老圃》惊动到了哪个“上头”,连母亲一说起脸都发青。好在她只分管剧团,与文化馆无关,不然她也不好办。

我一直陪白老师的妈妈上了医院,看着抢救,直到她被救醒过来。

她在半昏迷中,还用家乡话--同我们说的客家话是一个样的:“要乃子,崖要……他只是个画画的,”

醒过来后,趁老刘出去的时候,我同她用客家话说了几句,她说,白村到了北部山区,还来了信,虽说每封信都得走上一个星期,总归还收得到。可收到最后一封信后,已两个月了,杳无音讯,显然是出事了。既然是文化馆派他进山的,她只有来文化馆要人了。

原来,白老师还是个孝子,规规矩矩,每一周,顶多十天,都要给母亲写信报个平安……唉,这叫人怎么说呢。

我只好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哄她,说我是白老师最信得过的学生,今天,就是白老师让我来的,因为现在写信都不行了,肯定会被查出来,所以他不敢再写信了,让我来传口讯,说他很好,躲在一位老乡家中,抓不到的,经常转移,好保证安全,让妈妈放心。

这么一说,老妈妈很快便相信了,也许,是一口客家话获得了她的信任。看得出,她的精神几乎马上就恢复过来了。

有时,骗人也是高尚的。

几天下来,白老师妈妈恢复得不错,我跑前跑后,联系到她所在的企业图书馆,说要让她回职工医院治疗。

我同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至少,那个企业离省城有六十多公里,消息不灵通,免得知道省里大批判搞得这么凶,于是,让老刘办了她的出院手续,由我陪她回家去。老刘对我百思不解:你这个小丫头,这么爱戴你的白老师么?我说,我们所有同学都这么爱戴白老师,白老师人好,你们一个单位的还不知道?老刘苦笑道,说他同白老师从见面到分开都没几天,怎知道一个人的秉性?不过,看得出,白老师在学生中中很有威望,他倒了霉,你们这些当学生的还照样相信他、受戴他,可见这个人不简单。

我说,你讲对了。

今天,终于把白老师妈妈送回家了,一同送的,还有我妈妈。我都觉得很意外。不过,她是在第二站上的车,所以,陪我一道把人送到车站的老刘组长并没见到她。

车上,妈妈对白妈妈说,我是白村单位的领导,请你放心,我是了解白村的,要看远一些……妈妈也只能说到这了。

白妈妈得知我妈妈的身份,显然更轻松了许多。

可妈妈代表得了文化局么?我知道,她只是想宽慰一下白妈妈。

到了白老师的家,却没能见到白老师的爸爸,说是近日回家不了的,下工地去了。妈妈安慰了白妈妈一阵,留下了一百多块钱给我,说临走时再悄悄放下。

妈妈如今很为难,其实,把白村调回来,她不动声色做了不少工作,终于办成了,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不,不,这不是最后的结局。

我终于得走了,白老师的妹妹专门从农村回来,她是这一家中最后一位知青。可惜,仍没能见到白老师的爸爸。这是怎样的一家人呢?我还会有机会来了解他们么?

白妈妈在床上一直牵着我的手,舍不得我走。可我不能不走,马上得考高中了。我又一次哭了。

有时,眼泪决不是软弱的表现。

直到看到上面的日记,白村才明白,批斗会上,晓风所写的寥寥几字,竟包含有多大的内容,而这一切,他出狱后都不曾知道,因为母亲没等到他出来便过世了,这是他一辈子为之抱憾的,所以母亲不曾、也来不及对他说起这些事,而晓风自己是不会说的,既便问到,也只是谈谈几句,不象日记讲的那样。

终于,白村看到了回绿叶中学挨斗的一幕。

妈妈突然很沉重地告诉我,白村很可能过几天会被押到绿叶中学批斗。而一公开批斗,就没法瞒得过白村的妈妈了。

我一听就傻了。

心里只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去见见白老师,我能够见到他。

学校要上课了,我不管,请假。

明天就走!

我回到了绿叶中学。

又回到我的那个班,我只是说,我想念同学,回来看看,这次不回来,所以就难得有机会了。同学们都相信了。

他们告诉我,老校长给关起来了。还说,公社里也抓了好多人,说那些人闹翻案……我心里难受极了,这都是我给白老师惹的事,虽然我深信这没有做错,可是,这些事加在一起,也够白老师受的!

果然不出我妈所料,今天,要开批斗大会了,说要把白老师押回来,好“肃清流毒”,老校长他们都得陪斗。

正好,初三班坐在前边,我便混在同学当中,坐到了第一排。

白老师给押来了,他的脸色是那么苍白,象一张纸一样,不知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朵了多久,又受了多少折磨。他给按住坐了“喷气式”,只能看到地面,没能看到我。我急了,不断地叫他的名字。

他终于听见了,极力抬起了点头,看到了我,一下子,我的眼泪便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我终于见到他了,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只极力想让他知道,他没有罪不要被那些人的气势汹汹吓倒……

那位叫何玄的老师,极尽造谣污蔑之能事,往白老师脸上抹黑,也只是痴心妄想。听人说,他想借这件事立功,好调回省里去。柳主任也是趋这个机会,已经调回去了,报纸上还发了他的批判文章呢,平日,他显得与白老师是那么好,可到了这个时候,唉,还是农民们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校长顶不住,昏倒了。下边的同学趋机起了哄,会场上一下子乱了套,批斗会不了了之。白老师也算少受了一点罪。我看到,弓起的身子,背脊上的汗水已渗湿了一大片,额头上的汗珠,一大颗一大颗砸在了台子上。

真想同白老师说上一句话,可怎么也没法挤到那部黑古弄冬的车旁。

就那部黑车,把白老师带走了。

不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耳边总响着爸爸叹息时重复了很多的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决不是最后的结局。

白村顿时又回到了当日的批斗会上,想起了晓风写的寥寥几句话。

她跑那么远来,就为的这个。

晓风的日记,就到这里节录完了,没有再继续下去。

于是,白村又在网上发出了贴子,寻找“花农”,他寻思,这是“花农”所为,但他相信“花农”所说,她并不是晓风,所以贴子上说:

花农,你看到了黎晓风的日记么?我以为她并不在为我辨污,而是想重新唤起我对人生的信念。

的确,我是面临人生信念的第二次崩溃。当年在狱中,在酷刑下曾崩溃过一次,我想,人怎么能这样,其所作所为比禽兽还不如,居然可以使用如此冷酷、残忍的刑罚对付自己的同类,那么,这几千年人类进步的文明史有什么意义呢,我对人,还能有什么信心呢?

是晓风,在黑暗中那泪汪汪的一双丹凤眼,令我意识到,不,人间尚有真情也就有人性,才最后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我当时已经把同牢的精神病患者的一瓶氯丙榛偷到了手,一旦有机会,我便一口气全吃光去见上帝了。后来,才又偷偷送了回去。狱吏们不懂医药,以为那仅仅是镇定药,让其家属一瓶一瓶甚至几瓶一次送进来,只求疯子不闹腾,殊不知那足以毒死好几个人。

那次,是因非人的刑罚而起,肉体上的折磨不堪忍受,我臀部及大腿的部分肌肉重伤治愈后仍萎缩了。

而这次,却是因人的无耻、背信弃义而起的,精神上的崩溃比当日的肉刑更难以堪,我的心死了,什么艺术、什么文明,能对付得了这种寡廉鲜耻么?在这个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世界里,在削尖脑袋住上爬的野心面前,艺术太软弱无能了,文明也太苍白无力了。

象我这号孜孜以求在艺术上有所为的人的心血,到头来还不是成了野心家的垫脚石,守财奴的一块古钱币罢了。精神的产品,也已被权力与金钱污染得不堪了。

而这时,晓风又不复在我身边。

没想到,她又竟在这网上的“虚拟世界”中重现。

只是,这会为什么不象过去那么实在,包括日记,又是怎么出来的,我都无从得知,未免又太虚幻了……

能为我找到她么?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可以再失去她了。

这回,“花农”倒是很快就出现了,并且回了话:

“我能从哪里找她?在网上这‘虚拟世界’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她有故乡么?也许,可以在故乡能找到她的音讯--我以为你早已经去了,到绿叶乡去了,所以不再网上与你相遇。看来,你还没走,为什么?留恋这‘虚拟世界’么?”你抛开这些不更好么?正如你自己说的,辩污在你并无意义。”

对于“花农”这一回答,白村只能说:

“我这就出发了,我决不食言,城市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可绿叶乡又是什么?当年成瀚与他女儿们寄住的围屋,已经坍塌,并被泥石流掩去了一大半,那里已经没人了。如果说晓风属于‘虚拟世界’,那她,作为客家人,也只拥有一个纸上的故乡,客家从来无法重返他们的原乡,就算在纸上考证到,那也只能是纸上的。一个虚拟的世界,一个纸上的故乡,这能让我找得到什么?只是一个记忆,一个随着岁月也会变得模糊,虚幻的记忆。记忆从来是不可靠的,所以我们永远要与记忆不断地再见。”

花农回复道:

“发此哀音,让我真正相信你真正是第二次崩溃了。但纸上的故乡,说到底,不更是精神的故乡么?它与虚拟的世界还是不一样的--你还是离开这个虚拟的世界,去寻找纸上的故乡吧,既然那个拥有八千万人口的民系能拥有这样一个精神的故乡,你又怎么不能找到人,一个真正意义的人呢?”

“你应该明白。”

“可你明白我所说的么?”

两人在贴子上有来有往,却不曾有个一致--双方都在捉迷藏么?

“花农”最后说:

“我无法同你再争论下去了。但我希望你能执行你的诺言--也许那里不会有互联网,甚至电话也不好打,可是,网上无论是披露任何东西,对你是褒是贬,你又何必在意,道一声‘拜拜’,便一去关山万里,是另一个世界,褒贬也就与你无关,甚至不同属一种思维或理念了。人是早该走了,不然,连那里也迎候不到你了,永远!”

“花农”这么说,令白村大吃一惊:

“不,我不会象上次,去积攒上满满的一瓶氯丙榛。”

“可你精神中服用氯丙榛太多了,已用不着去攒真正的氯丙榛了……快走吧,你已经快无可救药了!就算是晓风对你最后一个要求吧!”

“你就是晓风?”

未等白村打完,对方便已消失了。

也许是永远的消失。

这次,白村决心走了。

只是,临走之前,却有件事放心不下--毕竟,朵儿对他说过,等她回来,两人一道下去。可现在,朵儿还没有回来。

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还等她么?

说也怪,正当他思虑之际,当天深夜,电话铃响了。

自从出事之后,没有过这样的深夜电话。

白村已快进入梦乡了,迷迷瞪瞪地爬了起来,拿过电话:“谁呀?”

“我是朵儿……你还在宿舍里呀?”

奇怪,朵儿怎么会这么问?白村说:“不是说等你回来再走么?”

“这样吧,我手头上的案子,三五天还办不完,不能再耽误你了的行程了……你还是先走吧,不要再呆在宿舍里。”朵儿很是急切地说。

“那你上哪找我?”白村说。

“放心,我总是能找到你的,别忘了,我是律师,再难的取证,我都能找到,何况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到的,相信么?”朵儿说。

“相信……可我此行,连自己找什么,也都茫然,走到什么地方,恐怕也只能算是什么地方,何况是那个莽莽的大山中,连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找?”白村白以也没信心。

“你连自己也找不到自己了?”

“可以这么说吧。”

“可我得帮你把自己找回来。”

“这又谈何容易?”

“我当有人指引。”朵儿竟然这么说,“到了客家人生活的那片土地上,我当有神助,不怕找不到你。”

“你说有谁指引?”白村又疑惑了。

“这个……你在那个地方帮助过那么多人,又教过那么多的学生,他们是不会忘记你的,人民不会忘记,更何况重情重义的客家人呢?”朵儿的话语里似乎很自信。

“可20年了,要知道,这已是整整一代人的间距了,访旧半为鬼,那些让我写过申诉的人,恐怕还在人世的不会太多,老校长是早已经不在了……忘却是最容易的事,也是最轻松的事,人总是避重就轻的,何苦让沉甸甸的往事永远压在心头呢?”白村长太息。

“所以你才迟迟不去?”

“我不是在等你吗?”

“好了,别等了,你该走了。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该自己走。我希望很快在那里见到另一个你。”朵儿收线了。

白村还想说什么,可还是把话筒放下了。

“花农”的贴子,加上朵儿的一番话,让他心中无法平静下来,本来还迷迷瞪瞪的,现在却睡意全无,人格外地清醒,眼睁得大大的,看住窗外。

窗外,是皎洁的月光。

月影徜徉在窗口的一角,照着无眠的他。

就这么一咳血、一住院、一疗养,竟折腾过了一个暖冬--温度几乎没低摄氏10度,自然,元旦、春节、无宵节,都过得平平淡淡,不象过去,小孩子盼过年,吃上肉了,还有份礼品。物质丰富了,几乎天天都等于过年了。可精神去枯竭了,连创作的激情也被销蚀了,同行中一开口就是某某的画一张值多少多少万。是该走了!

虽说是失望而去,逃遁而去,无奈而去,可心中却似乎有点什么在萌动,无望的前面也总有一点什么可相遇吧?那就去好了!

连夜,白村收拾好了行李、画具,一大早便顶着料峭的春寒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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