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
“碰——碰——”
“碰——碰——”
文揉了揉双眼，坐起身子，沙发边上的玻璃桌，还亮着屏幕的笔记本。
“来了！”
“又熬夜？”看着门后出现的黑眼圈，卜伊有些责备的说道，“交稿的日子不还早么，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那你来这干什么？”疲倦的眼神，打了个咋呼，转身回到沙发上，侧身倒下去，随时都可能睡着的样子。
“先别睡，看看这条新闻。”卜伊靠着沙发坐了下来，摆正玻璃桌上的笔记本，敲击着键盘。一只手抓起文的衣领，拉到身边坐了起来。
笔记本的界面在不停的切换着。
“怎么不见了？刚才路上还看见来着。”说着拿起手机又搜索了一遍，结果却和电脑上一样，并没有什么自己想要找的新闻。点开浏览记录，却显示空白页。
“找不到么？”眯着眼睛的文，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如果不是卜伊的一直手拉着的话，“你继续找，我躺会。”无力的双臂，推开了卜伊的手，身体随着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你，水土不服还是……？以前看你通宵一个礼拜也没这样严重。”卜伊注意力从网页上转移到文的身上，“难道说，昨晚的自杀事件和你有关？”
“呼……”轻微的鼾声从文的鼻孔中传出来。
卜伊看着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文，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电脑，起身走出了屋子。
……
“两杯豆酱，四根油条，四个包子。”
公交站台边的早餐店，卜伊看着眼前的蓝发女生，有些出神，呆呆的看了好久。女生似乎注意到了卜伊的眼光，转头看了过去。
“嘿！早上好！”安蒂娜微笑的朝卜伊撒了个招呼。
“早上好。”卜伊有些意外的回到。
“你怎么一个人？你朋友呢？”
“朋友？”卜伊不知道在想些个什么，像是在状况外一般，对于安蒂娜的突然打招呼以及问到文，很是意外。
“嗯？”安蒂娜看卜伊半天没回答，“就是上次搬到我隔壁的那个人啊。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哦——你是那天……”卜伊看着似乎想起什么似得。
“你的东西。”老板的话突然插了进来。
“不好意思。”安蒂娜接过老板手中一大袋的早餐，走出了店门口的台阶，卜伊跟着走了下来。
“没认出来，抱歉。”
“没事没事，我哪天做在车里，也就见过一面。印象也不是很深。”
“我们家阿文刚搬到这里，哦，就是哪天那个人，我朋友。”卜伊解释道，“有点内向，不怎么出门，邻里邻外的，以后麻烦你帮衬帮衬。”
“我叫，大家都叫我安蒂娜，你是叫……卜伊，对吧！”安蒂娜回忆起哪天杨叔的话，“虽然这是我家，但也就最近才开始住下来。难得有人来这个小区，我还怕自己一个人住鬼城呢。”
“鬼城？”卜伊想了下，“阿文喜欢清净，特地找了这么个人少的地方。”
“很少能见到会搬到这里的人……”安蒂娜偏着头看见一辆公交过来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这里的公交很少。再见！”
“再见！”看着安蒂娜离开的背影，卜伊皱了皱眉头，待车远离后，回去买了两人份的早点，跑会了文的家里。
……
“阿文！阿文！快起来！”卜伊丢下手中的早餐，使劲摇着睡着的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干了什么？”
“让我在睡会，等会再说。”文没有睁开眼镜，拍了拍抓着自己的手，又睡了过去。
“……”卜伊是很是着急，看着睡着的文，更是着急，除了等，没有其他事可做。
豆酱包子散发着的热气，在空中飘荡着，坚挺的油条逐渐软趴下去。卜伊依旧在屋子里跺着脚步，时不时看看沙发上死人般的文，还是那般一动不动。
玻璃桌上凝结出了一些小水珠，在早点附近，不再有热气散发出来，油条已经完全趴在桌面上。
太阳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屋子里不停的移动着，不知过了多久。
“几点了？”
“醒了啊，”卜一看了看手机，“4点多，快5点了！”
“外面好红。”文依旧躺在沙发上，只是睁开了双眼，看着窗外橘红色的天空，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累。”
“你说的新闻是什么？”文没有回答卜伊的问题。
“祁河桥105人集体跳河自杀事件，没有找到任何生还者和尸体。昨晚八点半左右。早上来你着之前，网上还能看见相关信息和视频，到你着才半个小时的功夫，大概7点左右的时候，就搜索不到任何有关信息。还有……”
“等一会。”文打断了卜伊的话，很费力的抬起一直手，揉了揉眼睛，“昨晚，我在现场，看见了。”
“果然！”验证了心中的一些想法，“你去哪里干什么？”
“一丝，很微弱的空间膨胀。”
“空间膨胀？”
“那条河，桥的下面，有个空间节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昨晚突然膨胀。我瞬移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这屋子隔壁的那个孩子。”
“安蒂娜？我早上看见她了。在视频我也看见了，她好像也跳下去了，不是说失踪了么，她怎么……”
“昨夜，在场有很多异能，大部分都进了河低的空间膨胀点，还有一部分人分散在岸边，我不便暴露自己，没有靠近，不知道底下的膨胀点内发生了什么，隔绝了我的魔力，无法探知。”
“居然有你进不去的地方！”卜伊对于文的话很是吃惊，或者说有些不相信，但是文是不会骗他的。
“我进不去，至少我的魔力是进不去的。除非和那些人一样光明正大的跳下去。”文继续说道，“我本来想着等那些异能离开后，隐身进去的，等了有一个多小时，那些人都没动静，现场已经围了好多人，警察快要维持不住秩序。水下突然有了动静，我探知到的，两个生命体从膨胀点出来，在水下快速移动着，那些异能者应该也是感知到了，顺着河道追了过去。”
“本来我打算趁机下去看看。”文停顿了一会。
“是吗？”
“不是，靠近的时候才感觉到的，是另一片空间。”文似乎有些失望，“那个地方有着很强的引力，再待下去，就算我不像进去，恐怕也会被吸进去。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意了，被一个小孩看见我消失了，应该是看见了。那小孩是从膨胀点爬出来的，我只看到这些，后面就不知道了。”
“就这样？”卜伊有些疑惑，“你能累成这样？”
“本打算回去，在一边偷偷看是谁看见了我。”
“你不是隐身了吗？”
“但是那个孩子却抓住了我……”
“……”
“什么也没看见，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察和看热闹的市民，异能全不见了，膨胀点也消失了。只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一切都消失了。”
“所以，你怎么搞成怎样的？”
“这就要说隔壁那个女孩了。”
“怎么回事？”
“我本来打算走了，一只兔子……”
“兔子？”
“也许是熊……”
“熊？”
“就是一个2米多高的布娃娃，抱着一个隔壁的女孩跳到我面前。”
“什么？你不会被发现了吧。”
“本打算立刻瞬移走的，结果看见了隔壁女孩的头发边成红色的，慢慢的变红。”文似乎回忆起那红色长发，不禁打了个激灵。
“没事吧。”
“没事，那红发有点渗人，第二次看见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又看见过变红的头发。”
“那次是红变蓝，就在大前天傍晚，那女孩躺在自己家里，透过窗户看见的。”文不禁又打了个激灵。“我迟疑了一会，正要瞬移，却被那只布娃娃抱住了，结果没有回到家里，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形，奇怪的是，那只布娃娃和ta怀里的女孩一起跟了过来。”
“你带他们一起干什么？”
“没有，只使用了一人份的魔力，正好够我回到这里的。那只兔娃娃搞得鬼，好像强行打乱了魔力的波动。”
“你的魔力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有人能干扰你？”
“这个世界的异能太过杂乱，我也说不准。也许有着什么能干扰我的存在。”文叹了口气，揉了揉眼镜，“稍微调整了一下，目标我们三个的时候，一切就正常了。”
“3人份的魔力，难怪你累成这样。”
“不是这样，有人在追他两，本来想甩掉追的人，可是怎么瞬移，都能追上来，不管多远，达到我的极限了。估计是什么速度类的异能。饶了好久后，我的魔力已经不多了，追赶过来的人非但没有减少，还在逐渐增加。结果我隐藏了气息，空间隔断了一下，四周的异能一下就乱了，失去了方向。”
“应该是布娃娃和女孩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那些人过来的。维持禁断空间的状态下瞬移，太过消耗魔力，最后回来的时候，魔力就透支了。晕倒之前，我看见布娃娃把女孩放在了床上，后面我就晕过去了，其他的不太记得了。魔力透支的有些快，比预想的消失的更快，醒来的时候，就是你在敲门的时候！”
“碰——碰——”
“碰——碰——”
“有人在吗？”一个女人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没人在，我就进来嘞！”
“有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