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百年,我都会醒过来一次。
不确定的时间,确定的地点。
唯一能确定的是,只有一次,百年的任一时间,这个小镇的任一地点。
我不知道我的苏醒是因为什么,我的沉睡有事因为什么。
只有每次苏醒,我都会取走两个性命,两个可以被取走性命的生命。
而每次,都会有这样的生命出现在这个小镇。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忘了吧!
应该是已经忘了。
否则我怎么会没有称之记忆的记录着开始。
最早的记忆是……那时候还没有这个小镇。
这里还是一片战场。
每百年都会发生一场战争。
两支军队,两支……无敌的大军,在这里厮杀。
我会去取走他们的生命,两支军队的生命。
为什么他们会厮杀?
应该也是忘记了吧。
……
想起来了!是我!是我!
我将他们吸引过来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将他们吸引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没有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没有这个原因的记忆。
空的,透的,虚无?
或许……就是如此……
……
有个百年,不在有任何东西,任何,被吸引到这片平坦的土地。
平坦的土地,那时,没有镇子,没有生命,只有地下满葬着的无尽的尸骨。
没有军队来到这里,整整百年,整整百年。
难受,难受,痛苦,痛苦,好想再看看那响彻天地的厮杀声,那血流成河的平坦大地,那数百年都难以腐朽的骨头。
着每百年都会热闹一次的天地,这次,彻底寂静了。
寂静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我又要丧失记忆。
……
那个日子,好像有一个生命来了。
那个生命,是这……不知道多少个百年了,唯一有着生命气息,唯一可以厮杀,可以流血,可以埋骨的生命。
但是……怎样,才可以让这个生命去厮杀,去流血,去埋骨。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
明明,就在哪里,出现在这平坦的土地上,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离去,可我缺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我没有可以称之为生命的载体,没有。我不能去厮杀,去流血,去埋骨。
我没有放弃,既然这么多百年过去了,会来一个人,那就会来第二个,两个,只要有了两个,两个,就可以厮杀,流血,埋骨。
很久,又是很久,来了,他们来了,来了一批各种各样的生命,在那第一个来这里的生命的带领下,来了。
来了,终于来了,两个,更多,厮杀吧,流血吧,埋骨吧。
我是这样期待着,他们,他们却没有,没有,没有厮杀,没有流血,没有埋骨。
镇子,他们建立的,他们,建起了一个镇子。
一个规矩的镇子,覆盖着平坦的土地,平坦的镇子,四四方方,规规矩矩,一十八乘一十八,共三百二十有四栋院子。
不争,不打,不流血,不……
火葬,所有的生命在失去生命的那刻,会被火,堆起的柴火,燃烧,消散。
不动土,就算在是在建屋子,建镇子,没有动平坦的大地分毫。
材料,建筑的材料,他们带过来的,立在平坦的大地之上,不入土,没有地基,没有,立桩,没有。
无风,有风,不毁,不会被摧毁,不会。
他们,他们,他们是不可厮杀,不可流血,不可埋骨的生命。
……
可怕,可恨。
可怕,可恨。
痛苦弥漫了我的全部,昏迷,陷入沉睡,沉睡,沉睡……
……
醒了,不知道的时间,醒了过来。
我不想醒过来,醒过来就会生存在恐惧之中。
睡过去,没有称之为梦的东西,至少……
……
那日,我又苏醒了过来,我原本会以为还是会沉睡,毫无变化。
那日,那,那第一个到来的生命,被送入了柴火之间,火葬,被火葬了。
一切,变了,变了,终于变了!!!
厮杀,流血,埋骨……来了,那种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来了,近了。
可以被取走生命的生命,来了,来到了这个小镇,这个规规矩矩的镇子。
一切的平衡,那原本的平衡,逐渐在崩坏……
厮杀,流血,埋骨……
厮杀,流血,埋骨……
厮杀,流血,埋骨……
厮杀,流血,埋骨……
……………………
这次,这次苏醒,可以取走的生命是……
那个红衣的女子……还有……
还有……还有……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