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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抹除的家族

永痕森林的新月永恒不变,没人知道是为什么,这片大陆的像是处在一个不一样的时空一样。外周的海域明明是正午时刻,这里却还是黑夜,太空中挂着的不是太阳,而是一弯新月,没有星辰,没有乌云。

有人曾经试图在永痕森林里向上飞行,最后却永远消失在那无尽的黑夜中。有人试图从外面降落在永痕森林中,却在半空中失去了身影。有人用十阶魔法攻击过那边黑夜,以为是幻境,还是毫无反应。

笼罩在永痕森林上的那片黑暗就像是一片黑洞一样,守护着这片大陆。

永痕森林的东北角的一处沙滩上,一个小小的十米高的尖塔矗立在森林边上。塔内二层,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在看着手中的一本完全奇怪符号的书。

“老老爷爷,这是什么啊?莎莎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和家里的书不一样啊?”莎莎像是耐不住无聊,就凑过来看看,结果全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未知的符号。

“莎莎,快过来,不要打扰老师,到爷爷这来。”一旁的爱瑟可是深知这个老师的脾气,老师看书就是不要打扰他的意思,什么事都不可以。

“不要!”和爱瑟做了个鬼脸,继续磨叨;“老老爷爷,你就告诉莎莎吧,莎莎可想知道了,你看看莎莎这样子怎么忍心不告诉莎莎呢?”说着,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爱表情。

那知阿克单手一提,直接把莎莎扔到了爱瑟的身上。

爱瑟汗颜,尽管自己今年也一百多岁了,可在这个老古董面前连个小毛孩都不是。就算是夏特南特一族之长的身份,在这位老师面前,也不够分量。恐怕就是自己的爷爷还在世,也不见得能让这位老师丢下手中的书。想起自己在老师这里做学生的那段时光,简直就是噩梦。

爱瑟将莎莎抱起来,只是做了个“嘘”的手式,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和老师道歉这类的事情,完全是自找死路。就这样默默的按着莎莎,一言不发。

莎莎在家里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说个“不”字,唯一的姐姐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何曾受到过别人这样的对待,何况自己已经很温柔的了。

越想越气,就想要挣开爷爷的双手,那知一旁的奶奶一手将自己抱到怀里,还和爷爷一样做了个“嘘”的手式,别提有多憋屈了。

“不是答应过奶奶吗,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多余的事都不做吗?”菲索亚小声的说对莎莎说道。

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奶奶现在也这样,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大架势。

“你们回去吧!”阿克突然发出了声音,差点没把爱瑟吓到。爱瑟抬起左手的衣袖擦了擦额头。

“可是……”爱瑟吞吞吐吐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没什么可是的,那几个孩子能活着回来,我会打他们几顿的,死了的话,至少会送跟骨头回去。”阿克说完后就准备上楼。

爱瑟自然知道,老师的用意,可是永痕森林是什么地方,别人不清楚,作为曾经的二流冒险家的他比谁都清楚,永痕森林的恐怖。莉莉还没接受成年礼,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娃,怎么可能不担心。可是看老师的意思,是不想他问一句话。

“桑麻大师!”一直没有说话的妮可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你也担心你那几个混小子!”

妮可面带微笑,“晚辈只是有点疑问,想请教大师。”妮可保持着一个很恭敬的姿势。

“什么,快说!我还要休息。”

“蓝发的孩子估计就是大陆上传言的,桑麻前辈的继承者,可不曾听过前辈还有另外两名紫发学生?”

“不是传言,我却有此意。至于那对兄妹……”阿克停了下来说,“你就别问了,几个礼拜从雷克萨斯来这里挨揍的。”

“晚辈知道了,谢谢大师。”妮可没有继续问下去,做了个拜谢的姿势。

对于老师回答一个小辈的问题,爱瑟也没有丝毫在意,毕竟尼克?琪雅曾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那个传奇般的女子,若是能活下来……这位尼克家族的新秀,长相和琪雅如此相像,连行为举止都不差分毫,就像是琪雅附体。难得老师居然只是回答她一个问题,并没有做出其他什么。

的确相对于老师回答尼克?妮可的问题,爱瑟更是吃惊于老师居然能保持着冷静。果然,这个活了500多年的人,不是自己这个才100多岁的人可以看透的。

……

“吱——”

楼上的门关上了。妮可也转身下楼去了。虽说阿克没有告诉她答案,但是阿克别让她问下去的意思,估计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剩下的只要去调查下最近一个月通往永恒森林的行船记录,就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了。

回到船上后,妮可妮可临摹出了那对紫发孩子的相貌,开启了小型传送阵,将画像传回了家族,让家族尽快查清此事。

……

爱瑟招呼了下莎莎,离开了这座破旧的塔楼。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没想到100多年过去了,面对老师,自己还是那样……

“唉!”爱瑟他了口气,“莎莎,别闹了,快回去吧!”莎莎还在后面慢慢吞吞的,走路的样子很是奇怪。

“哦!知道了!”说着就飞快的跑回船上上去了。

这倒是让爱瑟奇了怪了,这孩子居然没跟他顶嘴,难道是被老师给吓的?看来,这一趟也算是有件好事。

……

“怎么会没有?”坐在躺椅上的妮可,左手背按着额头,右手下垂,拿着张微卷的羊皮卷轴。

“难道我猜错了?”妮可的脸部像是扭曲了一样,很痛苦的样子,思考似乎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不会错的。”妮可回想起在沙滩的时候,感觉到的扭曲的空间元素,环绕着那两个人。其他人可能会出错,但妮可却十分相信自己,这不是永恒森林上空的黑夜所造成的扭曲,这是那两个人自身所携带的某种东西或者是什么魔法或者自身的血脉所造成的。

“啊!——”越是想下去,妮可的头越是疼的厉害,继续想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妮可放下了手中的羊皮卷轴,拿起了一破旧的书籍。

这是妮可让家族一并送过来的一本书,书的封面是木质的,虽然很破旧,却没有腐朽。输的内部是很厚很厚的羊皮纸,泛着很深的黄纹,页面有多处损坏,加上这是纪元前的文字,阅读起来是十分困难。

这本书收藏在尼克家族的秘密图书室内,被列为禁止书籍,家族内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查看。妮可在很小的时候看过这本书,记得那时的自己只是抱着研究文字的想法去看的……

书的前段部分简单的讲述了一个故事,大致内容是:曾经在大陆上一个很弱小却无人敢轻视的家族,他们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完备的空间魔法,他们的空间魔法可以做到一些魔法师,乃至大魔神都无法做到的事。数千年前,曾统治过世界……此后的他们,逐渐没落了,在历史的长河中销声匿迹……

书的后半部分是这本书的作者的自传,尼克家族的一位久远的族长。

————————————————————————————————————

“圣元4637年,我奉族长之命,前去艾克苏联邦的里约都,送一封密件给当时的贵族波特家族的主事者波特?w?特洛……

…………………………………………

路上我遇见了一个紫发的英俊少年。如果我是女人的话,估计我会爱上他。他的相貌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怀疑他是不是精灵族的细作。(当时,大陆上的种族之间经常发生战争。)……………………

………………一番争斗后,我放弃了,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应该说太诡异了,我的魔法竟然会攻击我自己……

……我们互相交换了名字,他叫泽亚,是来自西边的一个隐世的家族。这并不会引起我的怀疑,甚至还以为他是那个传说中的家族夏特南特家的一员;虽然这里已经是马克兰的最西边了,在西边就是无尽的群岛和伊泽。就算他告诉了他的家族的族名————(这里被黑色的墨汁给涂掉了),我还是没有任何怀疑……

……说来也巧,我在旅店有遇到了他……

……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是波特家族的四小姐,波特?w?菲。我挖苦他说,别看人家只有一条手臂,天生残疾,但是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虽然你也有着精灵般的容貌,但是人家堪比天使……

……在里约都的日子,绝对是我辈子最幸福的日子。我每天都会以拜访特洛先生为由,偷偷的去看一看那倾国倾城的菲。最让我兴奋的是,菲没有赶走我,反而偶尔会和我交谈几句。现在想想,她大概是很为难的……

……圣元4643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族长是让我来这里和菲小姐相亲的,只是那时我已经回到家族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相亲失败了,我并没有觉得可惜。因为有情人终成眷属。泽亚和菲在一起了……

……我能想明白,相对于夏特南特家族这样的神秘的传说中的家族,我所在的尼克家族只是一个上不场面的小人物。

……圣元4648年发生了一件事:艾克苏联邦对中大陆所有种族,邦国宣战——统一马克兰大陆。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是个笑话的时候,我家族所在的克拉底苏平原,连同连同临近的数十个城邦国已经被艾克苏联邦攻占了……那是我再次见到泽亚,泽亚是特地来见我的,他告诉我他和你幸福。其实他不说,我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当时我调侃他说,夏特南特家族的人就是不一般啊……泽亚立马否决到,他是————家的人,和夏特南特家族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但是还在以为他只是不想说,不想说,我也能猜到……

……圣元4688年,在我70多岁的时候,我继承了家主的身份,大陆上每天都在传着战事,那时我们已经归属于艾克苏帝国。艾克苏帝国已经占领了大陆三分之一的领土艾克苏帝国依然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力量……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泽亚,那时的他已经满头白发了,没有了当初的幸福,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沧桑的面容,充满了惆怅。和我差不多的年级,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他告诉我,菲死了,是被敌军的刺客刺杀的,他唯一的孩子也死在了战场上……他说,他错了,他的族老说的事对的……他们————家族能带来的只有厄运和战乱而已……

看着他哪痛不欲生的样子,那时我有些相信了,————这个家族的存在。

……他离开了,带着装载着他的妻女的骨灰盒,永远的离开了……

……对于泽亚的痛苦,我能体会到几分,对于————家族,我一无所知。为此我查阅了所有能查阅的典籍,除了两件无法证实的事情,其他一无所知。

第一件事,发生圣元1301年,其玛利亚山川,一个自称是————?兰特的人,消灭了一波新生魔兽,阻止魔兽在其玛利亚山川西海岸的登陆。因为事后去考证的时候,跑遍了西海岸,却连一句魔兽的尸体都没有发现。因此有人觉得这是谣言。

第二件事,发生在圣元2997年,一个自称————?马维的人被执以绞刑,却在刑场凭空消失了。

……这两件事并不能给我什么答案,只是我能确定这两件事可是是事实……

……我出过其玛利亚山川的西海岸,也出过绞刑的现场。但是过去几千年了,想要发现什么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命运眷顾我,在家族的一族魔晶矿里,发现了几本被封存在魔晶里保存下来的书籍。那些书用的是纪元前的文字,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解读出来……

……那时我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家族的存在,明白了他们的可怕,明白了他们的厄运,明白了他们被抹去的原因,我明白了一切。但,同时,我也陷入了一种恐慌,如果被魔法教会得知这些,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活下去。惊恐中的我,还没有完全读完那些书籍,就将那些书全烧毁了……

……如今,我的大限快到了,唯一牵挂的却还是那些书,我有些后悔当初把那些书烧掉了……

…………

我留下这本书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和————那个家族扯上任何关系,和书里描写的一样,这个家族太可怕了。

我不能告诉你们那个家族,光是名字,我都觉得可怕。我只能告诉你们他们的唯一的共同特征,紫色的头发,接近的时候有种空间被扭曲的不适感……

……就然我一个人带着这些秘密死去吧……

———————————————————————————————尼克?尼古拉绝笔”

……

再次看完了这本书,妮可对书中提到的那个家族充满的兴趣。如果那两个人就是书中所说的那个家族的人的话,那简直就是上天赐予尼克家族再次崛起的机会。

可是家族传来的消息却是证实了阿克说的话是实话,那两个人的确是半年前从极东的雷克萨斯大陆乘坐商船于三个礼拜前到达永痕森林的。甚至在雷克萨斯的一个海边小镇查到这两人的居民信息。

这些和书上记载的极西也太不相符了,难道他们两人身上的那种空间扭曲是在这里居住了三个星期所造成的后果?

“啊——”妮可用手撑着额头,头痛又开始了。看样子是没有办法想下去了,只能等以后从他们三个哪里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妮可之前就吩咐过奥利弗,波波,欧文特特别注意这对兄妹。

……

两艘客船缓缓的从永痕森林的东北角离开了,渐渐的消失在海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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