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朗日慢慢靠近狼王,注视着它,缓缓蹲了下来。狼王见到有生人靠近,挣扎的更加厉害了,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发出了“嘶嘶”的喘气声。
“放松,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拉格朗日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狼王的头。狼王似乎感受到了拉格朗日的善意,也停止了挣扎,微微眯起了眼睛,任凭他在自己头上抚摸。
拉格朗日指了指蔡小二,示意他拿来一些草药和绷带。很快,蔡小二拿来了这些物品,拉格朗日又亲自动手,仔细替狼王包扎了伤口。包扎好后,拉格朗日拍了拍狼王的脑袋,狼王试着站了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晃,不过勉强能走了。
“大山的生灵啊,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归山里去吧,你是山间自由的风!”拉格朗日温和地对着狼王说道,似乎他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头野兽。
狼王仿佛听懂了拉格朗日的话,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呜呜”叫了两声,然后一步三回头,带着狼群,渐渐走远,消失在远处的山林里。
“活佛大人!”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坚信拉格朗日是活佛转世,连残暴的野狼都能驯化。
拉格朗日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对着村民们说道:“各位乡亲,狼群不会再来了,大家可以放心,继续安居乐业了。”
虽然村民们再三邀请我们多住两天,不过鉴于前一阵子耽误了些时日,拉格朗日还是担心江海市的封印,于是婉拒了村民们的邀请。临走时,他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告诉村民们如果再有异常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告别了贡西村热情的村民,我们又踏上去江海市的路。这回,我们不再走山道,而是直接上了高速,风驰电掣地往回赶。
“陈炮,我没想到,连贡西村这样的地方都被魔族波及到了。”拉格朗日忧心忡忡地说道,“影狈这种魔物,我只是在图鉴上看过,属于最低等的犬魔族。然而就是这最低等的魔物,带给平凡人类的危害都是相当巨大的。个人的力量终归渺小,光凭我们几个人,很难对抗整个魔族。我想,我们得召集其他修行者的力量,共同抵御魔族。”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拉格朗日,从他的眼里我读出了深深的焦虑。
“拉格,你之前使出的招式是什么?能切断影狈对狼群的影响,同样也能够阻止魔族影响人类的心智吧?”许久没有说话的俞静静问道。
拉格朗日叹了一口气:“这招叫做金刚破魔,的确可以平静心灵。不过我佛法低微,上次是靠师父储存在佛珠里的佛力才能施展出来,现在佛珠已碎,恐怕仅此一次了。人们若要不被魔族所影响,依赖佛法只是下策,最重要的是自身意志的坚定,要有自己的信仰,拥有信仰的人才会无所畏惧。”
拥有信仰?听着拉格朗日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
我们回到江海市的第一站,自然是老兵酒家,狼哥和王瞎子在得知我们要回来的消息后,早早就张罗着给我们接风洗尘。我刚下车,狼哥就冲着我胸口揍了一拳,笑骂道:“你小子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妹拐跑了!”
接下来自是免不了一顿大吃大喝,我们都喝的酩酊大醉——其实只有我、狼哥、蔡小二喝了酒,拉格朗日和王瞎子算出家人,不能饮酒,而沈若芸和俞静静对喝酒压根没兴趣。酒席上,狼哥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他的国家赔偿下来了,一年五十万,三年冤狱共赔了一百五十万。狼哥真的准备开一家保安公司,他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蔡小二副总。“没有我这俩兄弟,我现在还在小区门口卖早点!”狼哥大着舌头,和我们勾肩搭背着说道。
直到半夜,酒席才散去。车马劳顿加之喝多了酒,我们一躺下就不省人事,呼呼大睡。拉格朗日和王瞎子倒是一见如故,相谈至后半夜,不知道密谋些什么。
第二天早晨,我正睡得迷糊,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我心里一激灵,该不会是狼哥酒店里提供了什么特殊服务吧?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只见拉格朗日站在我的床前,而王瞎子则是拎着我的一条胳膊,这也摸摸那也捏捏。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惊恐地望着他俩:“你们……你们两个老断背,这是要对我做什么?”
拉格朗日并不明白“断背”是什么意思,而王瞎子则黑着脸,骂道:“什么断背,你小子好心当成驴肝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就不能连续两次使用烛光术吗?”
被王瞎子这么一说,我的大脑慢慢清醒了过来。这两日风尘仆仆,一点也没有想到这茬,现在看来,因为不能连续施法,几乎给我带来了危机,我的确一直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王瞎子见我不说话,知道我有所悟,这才悠悠说道:“陈炮,虽然你身怀五行,但如拉格朗日所说,的确天资平平。不仅仅体现在元素亲和力方面,更重要的是,你的经脉不粗,不少地方还是堵塞着的,这就导致你身体吸收和储存天地五行之力的速度异常缓慢。打个比方,使用烛光术需要一壶水,那么人家沈若芸就是拿着桶去倒,你却是勺去舀,短时间内自然倒不满,法术也使不出。”
前半句我还似懂非懂,后半句经过王瞎子一解释,我立马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我这勺子太小。我苦着脸问道:“这经脉什么的都是天生,能有什么法子补救吗?”
王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法子是有,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陈炮,你受得了吗?”
这不就是个激将法么?我一想到自己还要去保护身边的朋友,为了变强,吃点苦算什么?我对着王瞎子翻了个白眼:“瞧你说的,有什么苦,尽管放马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开始了!”王瞎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左手抓着我的肩膀,右手抓着我的手肘,不知用了什么劲,用力一拽!“喀嚓!”我的胳膊这就脱臼了!
“嗷——!”我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但是下一秒,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王瞎子用一种说不上来的手法,捏了我下巴一下,我的下巴瞬间也脱臼了!
“此乃我王氏祖传的拓筋推拿手,只要七七四十九天,包你任督二脉全开!”说着“喀嚓”一声,王瞎子又卸掉了我的左臂。
瞎子坑我!我的喉咙里发出了悲愤欲绝的呜呜声,然后两眼一翻,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