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们就起床,准备出发了。高原上的清晨十分冷冽,我和蔡小二都穿起了拉格朗日为我们准备的藏袍,不过不知怎地,我俩穿着藏袍的模样就是显得不伦不类,活脱脱两个村炮。俞静静穿着一件粉色小棉袄,戴着一副毛茸茸的耳罩,可爱得像是一只小兔子;沈若芸则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披散下来的长发随着山间的野风恣意飘洒。我看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她们,不禁有些看呆了,这情况直到她们一人赏了我一个“毛栗子”为止。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拉格朗日竟然是开车送我们的。当我们看清他开的车时,更是连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他开的是一辆老款的陆巡!这车我见过,沈若芸她局子里就有一辆,据说价格近百万。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小破庙里竟然藏着这样的土豪。
面对我们的震惊,拉格朗日也是一脸苦笑。原来,拉格朗日的师父扎格鲁喇嘛从前经常做法事,得到了不少香客的信仰,其中一个大土豪为了答谢扎格鲁,提议要捐款一百万。扎格鲁执意不接受金钱,大土豪没有办法,就捐了一辆车。扎格鲁心想在藏地出行不能总靠骑牦牛,有辆车也方便点,就收下了,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这车这么贵。
我们从尼玛镇上出发,穿行了一百多公里的山地,来到了一个叫做文布南村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下了车,从文布南村沿着湖岸向南行进。滨湖的道路为山壁所迫,并不宽阔,而且有好几处散落着大如桌面的乱石丛。走了将近两三个小时,只见到前方的道路被一座巨大的山壁所阻断。这山壁横亘东西,东端没入湖水之中,一条小路沿着一条斜坡向山壁顶端延伸。拉格朗日告诉我们,这里叫穷宗,是古代象雄王国所在在地,同时也是进行觉醒的地方。
小路的末端嵌入到了山体之中,随着一个转折,眼前出现一条人工开出的甬道。沿着这条甬道登上山顶,我们的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在我们的脚下是一个半包围的港湾,三面都是山,地势渐向港湾倾斜。一座浑圆石山兀立于港湾内侧,和周围的山体均不相连,望之隐隐约约有王者之风,这座山便是穷宗山了。
拉格朗日告诉我们,在一千多年前,象雄王国便依山附势建在穷宗之上。当年宫阙连宇,气势如虹的王宫现在已无半点踪迹可寻,仅仅在靠湖一侧还残留有当年的阅兵台及广场的痕迹。
山脚下岩壁中,有众多历代藏传佛教高僧的修行洞,岩壁上也刻有不少文字图案,拉格朗日带着我们进入了其中一个修行洞。洞并不宽大,随着我们向里走,洞体越来越狭窄,最后仅能容一人通过。
最后,我们来到一扇石门前。石门上长满了青苔,要不是仔细看,还真以为此处不过是一个石壁罢了。门边上有一个小石孔,拉格朗日示意我插入转经筒。我把筒柄插入孔中时,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缓缓落下,露出了里面的石室。
石室里面并不大,不过几个蒲团一张石案,这让我们有点失望。“我还当这里有什么宝藏呢!”蔡小二嘟哝着说。
拉格朗日淡淡地笑着,并不反驳,他取下转经筒上的小坠子,对我们说道:“这里是一处天然的五行之地,金木水火土五种自然之力在这里都有,虽然能量不大,但足够催发我手上这颗五行珠了。一会儿你们屏息凝神,心无杂念,五行珠会激发出你们自身的属性。如果你们的体质适合的话,会有一股五行之力导入你们体内,这就是觉醒,然后就可以学习五行之法了。陈炮,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拉格朗日也不再说话,把小坠子放在石案中心,顿时,石案上浮现出一个五芒星一样的图案,五种光芒开始闪烁。红橙黄绿蓝,这不是就那次我梦中见到的光芒吗?
“老大,你快看你自己!”蔡小二惊呼一声,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五色光芒如游龙般流转,我站在这五道光芒中,宛如——极光女神转世。
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不仅是我这边有光芒,俞静静脚下也有光芒,不过是淡黄色的,转瞬即逝;蔡小二脚下则是啥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身上的光芒就熄灭了。对了,沈若芸呢,她应该跟着我后面进来的,我还没看到她的情况呢。
“呼!”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我背后燃起,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墙壁上,整个石室里的温度也因此高了几分。我转过身去,只见到沈若芸宛如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散发着层层的热浪,她的背后似乎还有一只长毛山鸡的身影在闪烁着。
“难道是朱雀仙子?”纵使拉格朗日修佛多年心平如水,此时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对我们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若芸。
“咔嚓!”石案裂了开来,五行珠掉在了地上,沈若芸身上的红光逐渐黯淡下来。我们还保持着呆若木鸡的状态,沈若芸看见我们都像傻子般的盯着她,不满地说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
“我从来没有见过元素亲和力这么强的火行者,你是第一个!”拉格朗日激动地说道,看到我们面面相觑的样子,他才自觉失言,给我们介绍了起来,“火行者就是火行能力者的简称。一个人的能力不仅和命格有关,更重要的是和自然元素的亲和度,我们称之为天赋。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沈若芸绝对是朱雀转世才会对火元素有着如此的亲和度,若是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火行大能!”
听到拉格朗日如此夸赞沈若芸,俞静静不满地问道:“和尚,那我呢?”
拉格朗日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支吾着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恕我直言,俞静静施主虽命格属土,可对土行之力基本一窍不通,恐怕穷极一生也不一定能入门……”
俞静静听到这话,顿时像蔫了气的皮球,小嘴儿翘的老高,转过身去不搭理拉格朗日了。
拉格朗日无言以对,只好摸摸脑袋,我指着蔡小二问道:“拉格,那他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个……”拉格朗日也略显疑惑,“一般来说,不在五行中才会什么都不显出来,可只有传说中的仙佛之流,以及天地灵体比如孙悟空那样的才会不在五行中。恕小僧见识短浅,不知其所以。”
最后,我又指了指自己。拉格朗日摇了摇头:“虽说你身怀五行,可惜天资平平,若非大机遇,只能是一普通道人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