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胡说,我现在只是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朝日的脸上透出担忧。
“恩!不过你担心也没有用,现在都不知道她去哪了?而且洛阳城这么大,万一她出城了怎么办?”
“…….。”朝日没有说话陷入一片沉思。
——长安——
“大夫,她怎么样?”李涎庭望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蝶萝给她盖好被子,直起身子问道。
大夫将药箱收拾好,打个眼色示意李涎庭去门外说。
关上房门后,大夫摸了摸他那黑白相间的须发说道:“这位姑娘气虚血弱加上之前又受过刀伤,所以现在仍是昏迷不醒,但是…….。”
“但是什么?”李涎庭有些焦急的问道。
“但是,这姑娘体内好似有一股活物在窜动,侵扰她的五脏六腑,不过还好现在还是貌似处于卵的阶段并没有开始腐蚀内脏,必须得马上遏制它的生长,可惜老夫学术不精,只能先给这位姑娘开几服止血的药但对于她体内的不知是蛊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老夫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劳烦大夫,来人陪大夫回去抓药。”
望着大夫远去的身影,李涎庭深思片刻推门而入,走到床边替蝶萝把脉,双眉紧蹙,片刻后将蝶萝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起身离开房间。
院子里,李涎庭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拿着一壶酒邀月而饮,心中满是疑惑。
这五年来他一直寻找着救治蝶萝的方法来弥补他的过错,本来已经遏制住的,在加上自己用内功调息她的身子,是可以快清除了,可是为什么?那些盅毒又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按道理就算那些盅苏醒了,应该也是幼虫,五年来都没有见他们长大,现在既然又回到了卵的阶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空璀璨一个流星划过,转瞬间便消失在星际。
“哼!”李涎庭痴笑一声想到什么,暗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房间里,蝶萝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被韩晓刺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而蛊毒的在体内游走所带来的恶心和憋闷也让她无法再进入昏睡。
撑起身子,虽然是黑夜但蝶萝依旧可以看清楚这房间的摆设,这是从小受过特训的她所培养出的一种适应能力,明亮的眸子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自己所居住的房间,绣着百花图案的真丝被柔软轻巧却很保暖,沿床的床柱是用上好的松木雕刻着五彩云修饰,床不远处有个屏风,上面绘画着腾云而去的仙翁,越过屏风便是供人饮茶休息的长塌。
整个房间的装饰很富古典韵味,但是蝶萝却搞笑不起来,这里有很明显的木材气息加上点点檀香味,说明这里只是平时给客人住的客房,并不是主人家的房间。
从床上下来,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色再熟悉不过,这里是李府的西厢,为什么他不把我安排在东厢?韩晓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蝶萝带着疑问慢慢的游走于李府的回廊里,虽然李府李涎庭并没有带她来过,但是有时蝶萝想念李涎庭的时候会偷偷潜入李府,想看看白天的做生意的李涎庭,想起以前的情景让蝶萝痴痴的笑了,那时自己怕李涎庭发现自己,做事总是偷偷摸摸有时会被涎庭的一个举动或声音而吓得立刻跳上屋檐逃走。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李府的下人丫鬟都已经睡着,沿路只有一些昏昏暗暗的灯笼,现在已经是春天但是半夜还是有些寒冷,蝶萝抖抖身子扯紧了披在身上的披风,继续走着。
不远处有一个人影走过,是李涎庭!即便是黑夜蝶萝也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刚想开口叫道停顿了会,调皮的笑着,准备吓吓他。
蝶萝小心的跟着在李涎庭的身后距离不敢太近,怕被他发现。
看见李涎庭走进一个房间,蝶萝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窗前淡淡的水仙花香扑鼻而来,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每天都会点上一根水仙花味的檀香。
李涎庭静静的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的抚mo着床上的枕头和被子,好似抚mo着熟睡的人儿,轻轻的怕打扰了可人儿的清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幸福而满意的笑容。
这个房间蝶萝再熟悉不过了,是韩晓的房间,以前每次偷偷来李府的时候,她都会顺道看看这个因为自己而被相公冷落的女子,觉得她老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可是当看见韩晓恢复真性情的时候,她又多么喜欢韩晓能够一直装出那副楚楚可怜、温柔懦弱的样子,这样涎庭根本就不会再看她一眼……
看着李涎庭幸福的表情,蝶萝闭上双眼感受着寒风带来的刺痛,为什么?她苦苦等候了那么多年却依旧只是在原地……
“蝶萝,我知道你在外面,进来吧!外面风大会着凉的。”关心的言语,却让蝶萝第一次感觉到了李涎庭的寒冷。
踏入房间,李涎庭点燃的烛台,房间瞬间明亮,两人之间却觉得那么刺眼。
“坐吧!别老站在门前,你还受着伤呢!”李涎庭关好门窗将蝶萝扶到长塌上。
见蝶萝一直不说话,李涎庭也在一旁坐下接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来了,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
“你现在是不是非常不想见到我!”蝶萝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韩晓。”
“她的事我不想再提。”
“真的?那你为什么半夜来她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她的房间?哎!算了,不提了,你的伤口好点了吗?”
“……。”
“为什么不说话,还很疼?”李涎庭见蝶萝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她的蛊毒又发作了,急忙上前过内功调息,却被蝶萝推开。
蝶萝站起身子,望着李涎庭:“从刚刚的对话中,你一直说着关心的话语却没有关心的神情。
“……。”李涎庭没有再说话,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子。
“我身上的蛊毒你已经发现了吧!”蝶萝抱着自己的身子希望有获得温暖。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早就应该知道,可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那种可怕的蛊毒再次侵蚀她的身体。
蝶萝扶着桌边来到李涎庭面前,半跪着看着他深情的说道:“因为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我不介意跟别人分享你,可是我介意你的眼中根本没有我,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得不到回报吗?”
“蝶萝…..。”李涎庭踟蹰了会,对于蝶萝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
“我不用知道你的回答,现在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恨我吗?”
李涎庭轻轻叹了口气,抚mo着蝶萝的发丝:“毕竟还是她伤了你,我不恨你!……恨的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