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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碎的梦

一个人在星空下漫步,一个人坐海滩上吹风,一个人在云端上飞翔,一个人,看花的凋零,水的流逝,云的聚散---这是一个人的幸福,一颗心的跳动。

两个人在夕阳下牵手,在月光下拥抱,在风雨中相依,两个人,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一起微笑,一起流泪,一起……这是两个人的幸福,两颗心的跳动。

宁静静地融化在夜里。感受夜的呼吸,夜的宁静,夜的单纯。她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夜,让心在夜中洗涤,读懂了自己。

不经意中,她触碰到了桌边放置已久的日记,那个名为“好想告诉他”的日志,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宁小心翼翼地翻开久违了的页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叹息---那些曾经真心的告白,都清楚地记录在这里。宁抚摸着这些文字,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前些天,宁和寒见了面,寒说的话,寒的表情在宁的脑中清晰可见。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刻。

那天,风轻轻地吹,桃花在风中飘逸着……

寒和宁在桃树下相视无语。

许久,寒问:“你还是不愿意回来吗?”寒没有看宁的眼睛。

宁也没有看寒,她低头看着满地散落的桃瓣,用很轻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我有我的原因。”

“可是,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放弃。毕竟,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寒依旧没有看宁。

“对不起,我知道,我们说过要一起坚强,一起追逐梦想。但是,我已经无力了。所以,请你继续你的梦想。”

“那你呢?”

“我,我会把跆拳道放进我的回忆里。”

“只能是一段回忆吗?”

宁抬起头,触碰到寒的眼神,他正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宁。宁的心被触动了,她赶忙转移眼神,望着渐渐飘落的桃花。

“无法继续自己的梦我感到很遗憾,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他的梦,我期待着看到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宁背对着寒,接住一片掉落的桃花。

寒没有说话,宁也没有说话。只有桃花散落的声音,落在地上,破碎了,像一个梦的破碎……

宁背对着寒,径直离开,她没有回头看寒,只带走那片散落的桃花,留下散落一地的芬芳……

夜深了,起雾了,宁的心被打湿了。

她捂着胸口的贝壳,那个紫色的扇形贝壳。那是昊亲手挖的贝壳,昊亲手把它串成了项链送给了宁,她天天戴着它。

宁紧紧捂着它,心中涌动着种种莫名的情感,任如何也无法梳理。

涌动着,挣扎着,思考着。爱,融化在夜里,泪,融化在夜里,心,消失在夜里。

宁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醒之时,忘记了梦中有谁,忘记了梦里的情节,忘记了是好梦还是噩梦……

她揉着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的日志依旧,胸口的项链依旧,笑了。

“是该结束了!”宁整理好自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她明白自己的心,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宁!快一点,要迟到了!我帮他把包包收好了,快出来!”这是杏的声音,宁看了看表,真的要迟到了,她飞快地奔了出去。

课上,老师讲了什么,宁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总是这样飘忽。

宁突然想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宁等待着下课,时间在等待中总是这样漫长,足以磨灭一个人的耐性,让人躁动不安。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宁便站起来,冲了出去,什么也没带走。留下杏无奈地对着她的背影叹息:“总是这样神经质,要我收拾残局,我一会还有事呐,该怎么处理你的包包啊?”宁没有回答。

宁顺利地做完要做的事情,才想起自己的冲动。可是她知道不必担心,因为有杏。这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

宁信步走在“桃花坞”——这是宁给它起的名字,那里的桃花开的正艳。

踏在飘动的桃瓣上,穿梭在一片粉色的世界,任芬芳侵袭,这是多美的时刻啊!宁陶醉在这烂漫的气息中,她闭上眼睛,忘我地吮吸着。

不知过了多久,宁回到了教室,杏已经走了。身上什么也没带,也不知道杏在哪里,宁这样想着,向不远处的桃树走去,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久违了的,熟悉的身影,那是昊啊,是宁一直思念着的昊啊。他正站在桃树下,桃花飘落着,落在了他宽厚的肩上。宁惊讶地呆站着,一动不动……

许久,宁稍稍缓过神来,惊喜地问了句:“昊,是你吗?”

“你不希望是我吗?”昊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宁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不似从前那样的温柔,充满爱怜。此时的宁,兴奋过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好想好想冲过去紧紧地抱住昊。

宁高兴地跑到昊的面前,她以为昊会和她一样开心。可是,昊没有正视宁,脸上没有宁最爱的温暖的笑,也没有只字半言。看到昊的样子,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滚烫的心像是遭到了冰针的袭击,瞬间消散了温度,她本坚定的心加速跳动着:“昊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在海南认识了别的女孩,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这一连串的问题堵在宁的心头,她快要窒息了。

宁渐渐低下了头,眼光落在昊手中的包上,那是宁的包包啊。宁想问些什么,可瞬间她明白了。

临近傍晚的风有些无情,它吹着,吹下了落叶,吹起了落瓣,夹杂着尘土。本来芬芳的桃树营造出的粉色世界,如今却显得朦胧,有些褪色了。

宁哭了,昊在她身边,没有安慰她,没有给她宽厚的肩膀,没有给她温暖,没有逗她开心,因为,昊也哭了。

昊走了,什么也没留下。宁依靠着桃树,低着头,流着泪,她以为昊没有走,她以为昊像以前一样在某个地方保护着她。

一阵风吹起落叶,沙沙声响,伴着凝重的步伐。宁的泪眼立刻闪动着光,她以为那是昊的脚步。

脚步声越走越近,终于来到了宁的身边。他将宁紧紧地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放手。宁知道他不是昊,他是寒,她想要挣脱,可是,她无力挣扎,只能不住地流着泪……

昊的确没有走,他只是站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他想要保护宁,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人将宁紧紧拥抱……他伤心地走了……

风停了,散落了一地的桃花,像一个破碎的梦。

“谢谢你!师兄!”宁挣脱了寒。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寒没有说完,他的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上面写着:好想告诉他!

宁傻眼了,她呆住了,不停地流着泪。那本日志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从没想过会让谁看到,更没想过会让寒看到,还有昊。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宁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的一切。

“你不用担心,都过去了,那只是我当时一时的情绪,你不用放在心上。”宁擦干眼泪,稍稍整理了心情,认真地对寒说。

“难道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都是一时的情绪吗!”寒停了一会,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我不知道我曾经让你这样难过,我真的……”寒有些语无伦次了。

宁见寒如此说,有些心酸地说:“你不用觉得抱歉,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并没有错。”

“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把你当作我的妹妹,我觉得你太单纯了,单纯到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保护你,我觉得逗你开心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可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心里的感觉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了。所以我……”

宁半靠在桃树上,寒继续说着:“我不想伤害你,我以为我避开你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做既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我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也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联系我。本来我们还拥有共同的梦想,但是你放弃了跆拳道,这样我们见面都成了困难。这些日子,我用这个当借口来找你,你一再的拒绝我,我很难过,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难过是因为你放弃了梦想,还是因为我们不可以再像从前那样开心地在一起……直到刚才我看到你的日记,看到你每句话,每个字,都坚定地透露着你对我的感情,我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我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只是我自己没有勇气面对,对不起!”

宁听完寒的诉说,显得格外平静,她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笑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没办法说清楚。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愿意还是不愿意。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应该看清楚自己的心,都应该明白我们要的是什么,否则会留下永远的遗憾……”她走到寒的身边,拿过那本日记。

“就像这本日记,当初我决定把自己的心事写在这里,是因为我要对得起自己的感情,我愿意把对你的感情收藏在这里,我觉得这样也是一种美。本来想把她作为我永远藏在心底的秘密,但是没想到……”宁无奈地笑笑,平静地看了看寒,又看了看日记。

“其实,昨晚我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怎么处置呢,既然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也不用费心思藏,这一切会永远在我的记忆里,等我老了的时候,回忆起这段往事,应该很美吧。”宁笑着,眼中噙着晶莹的泪水。

桃瓣仍旧在飘着,飘着……

寒抓着宁的手,不让宁离开。

“宁,不要走,我……我需要你……”寒哽咽地祈求道。

宁挣脱了寒,头也不回地跑开,留下茫然的寒,和着风,还有那散落一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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