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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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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亿正在上课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喂,老四,什么事?”

“老二,你快点到红星街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来吧,我被车撞了,……”

“什么?好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老二听到对方微弱而痛苦的声音,没有想什么。借了一辆自行车就往红星街的第一个十字路口跑去。

在路上,老二想,你整日里与我为敌,把我当敌人一样的看待。为什么出事后第一个还是会想到我呢?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在宿舍里,老大虽然威严,强势,做事雷厉风行,但自从加入校队后,除了上课以外,就是训练。更何况老大正在热恋中。老大热恋是怎么回事呢?由于故事是按老二李亿的顺序发展进行的,就没有介绍金缘兵的故事,现在回过来介绍:

老大喜欢和外国语学院的同学们打篮球。他高大、英俊的身材早已经是一些女生眼中的猎物了,在篮球赛之前的训练场上,就有很多女生为他呐喊,助威,还为他送水,饮料。其中有一位特别引人注目,就是外国语学院的一位BOBO女。在篮球赛结束后的第三天,就被她带走了,说是为他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庆祝party,要求他去参加。

这个女生叫杨景文,是富豪国际传媒集团总裁杨千秋的女儿。杨景文自身条件不是很好,身高只有1.60米,可是经常开着一辆红色奥迪敞篷车。穿着讲究,服饰、化妆品全都是高档品牌的。一头大卷波浪烫发头,微风吹来,就象轻盈的帛纱在头上跳舞。戴上一副粉红色的眼睛,就象画上面的人物一样娇艳美丽。经常引来大批的帅哥驻足,观看,献殷勤。可是这些帅哥,BOBO女一个都没看上。一直到篮球比赛的时候,才看上了金缘兵。

当一辆奥迪敞篷车停在楼下,等待金缘兵到你的庆祝会上的时候,金缘兵兴奋得不知所措,手舞足蹈,说不出话来,……无论什么词语都难以修饰他的情绪。甚至连考虑都没有经过,就坐上车就走了。

庆祝party举办在一家豪华的四星级酒店,红地毯,水晶灯,宫廷桌椅,套装家具都是金缘兵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大的蛋糕足以够几十个人享用。而庆祝会上,偌大餐厅,纷繁忙乱的工作人员有几十人,主角却只有两个人——杨景文和金缘兵。

在他们进入餐厅之前,工作人员带着金缘兵到一间洗浴室先美美地洗了一澡,出来后换上了预先准备好的礼服。然后杨景文挽着手臂,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庆祝餐厅。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幕,金缘兵事先毫不知情,也从来没想过。有几次张口想要问个明白,都被杨景文挡住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就是想给你一个一个的惊喜,过一会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就这样,金缘兵一步一步走进了杨景文的世界。

接着,由工作人员为他们切蛋糕,分享甜蜜。蛋糕看上去很大,其实中间却另有物体,当碰到中间的按扭时,蛋糕就自动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很大的箱子。再上去按一个按扭,箱子就开始喷射鲜艳的礼花,每一条礼花上都带有祝福的话语,五光十色,精彩绝伦。礼花过后,从箱子里慢慢升起两个氢气球,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杨景文爱金缘兵,金缘兵爱杨景文吗?

金缘兵看后,虽然感到很不好意思,脸上一阵一阵地泛起红晕。也是非常的感动,甚至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还是哽咽着说了一声:“我爱杨景文。”杨景文故意说,“我没听见,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金缘兵停顿了一会儿,憋足了气,大声地喊了三声:“金缘兵爱杨景文。”然后深情接吻。

接下来是上菜、吃饭,每一道菜都有惊喜出现。整个庆祝会惊喜不断。毫无准备的惊喜,金缘兵应接不暇。那是他一生中再也无法超越的幸福、快乐时光了!

那天金缘兵饿了,吃了很多菜,也喝了很多酒。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稀有闪烁的灯光,好象是在舞厅,……

从这里开始,二人就完全好上了。

在校园服饰T型台模特走秀比赛上,金缘兵所穿的几身衣服,都是杨景文给弄的,最后还给他献上了一大束玫瑰花。金缘兵正是在杨景文的帮助下,和强大势力的围攻下,才取得了最后T台秀的最佳形象奖。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二人世界。

再没过多久,就开始二人生活。

这就是金缘兵的爱情故事。

老二虽然没有老大那样势强,雷人。但一向办事沉稳,老成,给人有安全感,靠得住。

老三,喜欢独行,自己行事。老五、老六喜欢跟着做事,不喜欢带头。所以,老四首先想到老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老二来到现场,看到的场面是,老四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肇事车辆已经逃跑了。

“车牌号码记得吗?”老二问。

老四点点头,“记下了,已经记在纸上了。”

老二赶快给110打电话,说明出事地点。

很快,交通警察来了勘察现场,丈量了一些距离,拍了几张照片,问了一些关于肇事车辆情况的问题。要走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然后就走了。临走时说,三天后到市交警队查看处理结果。

李亿赶快把刘清风扶上自行车,往最近的一家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首先要挂号,押金1万元。这笔钱对于二人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李亿不过3,4百块生活费,刘清风也不过千数来块。

李亿竭力央求医院,先让病人住下来看病,缓减病人的痛苦。然后自己去筹集钱,保证押金在两天内一定全部交上。医院方面也看出他,是个学生的情况,答应了他的请求。

然后李亿给宿舍的兄弟们打电话,把能利用的钱全都利用起来。其他的兄弟们听到情况也都来到医院,一同出力分忧。总共能利用的钱也不过3,4千块。还差6,7千块呢?

李亿把医院的事情都安顿好以后,和兄弟们商议所欠余款的筹措问题。

李亿分析道:

如果给家里打电话说明问题,要求汇款的话,必然引起家里的担心和顾虑,他们在家里做事情也会分心的,恐怕会做不好事情。那样就不好了。

等待交警处理肇事司机的赔偿,至少要等三天。如果司机抵赖,百般推委,说不定为了要这些钱,还得打一场官司。等这些钱就更没指望了。

而医院这边最多也就是两、三天。

李亿主张回学校,向同学们求救,希望大家能伸出援助之手,积极捐款,每人也用不了多少钱,就解决问题了。

其他兄弟都不言语,没有信心,担心难以凑够这么多的钱。

李亿决定和老六回去试试。

首先,李亿把发生的情况在学校里贴了张海报,然后沿着教室,自习室,图书馆走,向大家说明情况,希望大家慷慨解囊,救人于危难之中。李亿的演讲引起了同学们同情心,也有平时他在学校里的人气、影响力。很快捐够了所欠的钱,送到了医院。

这一行动深深地打动了老四刘清风的心。老二又连续的几个晚上陪床,为老四送饭,帮助上厕所等一切在医院的行动。

老四的内心越来越受到谴责。在第三天的晚上,老四禁不住哭了起来,把他心中的话断断续续地都说了出来:

“老二,我对不起你,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我太混,处处与你为敌。为你的顺利发展挖陷阱,设圈套,我太不是人了。你太优秀了,我没有找到心态的平衡点,拿你出气。我不应该嫉妒你。我就是独生子女,家里爸、妈哄着,举着,百依百顺,不懂得社会的复杂。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能识别好人的心那。老二,我追求许穆然,是我不认识自己,不知道我自己半斤八两。老二,你就是我的亲兄弟,我终身感谢你……。”

老四是张口一个老二,闭口一个兄弟,早已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把他内心的感受哽咽,结巴地说了一遍。

李亿,看着老四刘清风,边流泪,边诉说的状态,心中又气恨又委屈。回首历历往事,眼睛里也流下了酸楚的泪。大半年的点点滴滴,几乎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但此时又能说什么呢?

李亿转眼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能使老四改变态度,从以前的对立面走到目前的朋友,真心兄弟。也感觉到,做这些事情是值得的。如果能为更多的人做些事情,不就有更多的人成为我的朋友吗?……他这样寻思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李亿是太累了,也该休息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老二仍然到医院去陪床,还把撞车这件交通事故,专门面对面地告诉了老四以前很不错的女朋友解婉。解婉也到医院去看望了老四,解婉的出现使老四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象过去那样消沉、抑郁了,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逐渐恢复了往日开朗、活泼的性格。

三天以后,李亿带着他的兄弟们到交警队去查看处理结果。

交警队记录的这起交通事故的原由是,人行道上的行人抢剩余时间不多的绿灯,没有让车辆先行。开车的司机抢黄灯,超速,导致撞倒了行人。最后,肇事司机没有处理被撞的行人和善后事宜,就开车逃逸了。

处理结果,行政处罚肇事司机一千元罚金。民事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李亿和他的兄弟们看到这样的处理结果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肇事司机现在在哪里呢?带着这样的问题找到那位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专门负责人,询问怎样才可以拿到那笔损害赔偿费用呢?

这位负责人告诉说,肇事司机的行政处罚发票已经开好了,并且正准备通过法律手段送达当事人。民事赔偿部分,你们按照这个行政处理的结果,自行协商处理就好了,如果找不到肇事司机,坐着法院的车一起去就可以了。

李亿虽说已经学了一年半的法律了,但是用法律解决实际问题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从来没有想过呢。这一次可以说是,有看到冰山一角的感觉,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可以小试牛刀;害怕的是直接针对,达两万多元,这么大的标的物。他的兄弟们,不过是凑个人数而已,这些事情都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关键时候全凭自己出面办理,自己能拿下来吗?心里一直在不停地打鼓。

他和他的兄弟们拿着交警的处理结果,坐着法院的的车和法院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肇事司机的家里。法院工作人员送达了行政处罚的发票后就走了。李亿上前说明了情况,就是来拿民事赔偿的费用来了。肇事司机一看,眼前站的就是几个毛头小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们混得不耐烦了?不想活了?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你打听打听我×××在这市里的名声,就连市长都的让我三分。你们几个不知道是吧?……”

李亿几个连还口的胆量都没有了,再还敢提要钱的事儿。几个结伴走出了肇事司机的家,给交警队专门处理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打电话,寻求帮助。这位负责人了解情况后,亲自来到司机家里做工作。肇事司机才勉强答应了。但是,目前手边就是没有钱,等几天再说吧。

李亿和他的几个兄弟们,在刘清风的病床边上专门讨论这个问题。看怎样解决,

老四刘清风首先说道,“对方既然那么凶,一定有来头,说不定就是个社会赖皮,流氓。不如我们就算了,现在的钱也差不多了。弟兄们的钱,我出院后就一定从家里汇过来,给大家补上,保证不差。不要因为我,再把大家挨上一顿揍,那就不值的了。”

其他兄弟们都没有什么意见,这样的处理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老二不怎么想,

“老四看病的钱都是兄弟们,还有学校的同学们帮忙筹集的,如果不从肇事司机那里讨回一些来,我们于情于理能说得过去吗?让同学们知道了,我们这算是什么行为?有的肇事司机我们不去要,却找穷学生们的同情心,这不是用大家的同情心来掩盖我们的软弱吗?岂不是软得欺,硬得怕吗?这绝对不是我们的性格,我们必须向他讨个说法,给大家一个交代,即使失败了,至少我们去做了。对不对?他再硬,还硬得过法律吗?能硬过公安局的手铐吗?他再不给,我们去法院诉讼。怎么样?”

老三一脸沮丧,不赞成,自己也消极的很。老五,老六没有表情,不支持,也不反对。

“你们都说说,我们所学习的法律知识,都是看的吗?都是在教室里玩了吗?我们到法院打官司,没有打赢,我们也可以买一些经验呀。对不对?你们说说,表个态度呀?”

老五,老六面子上支不住了,可心里面一直在打颤。说道,

“咱们都听老二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现在去法院也行,只要你说话。”

老二终于听到了支持的声音,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决定去法院看看,会是什么情况。

弟兄几个来到法院立案庭,询问情况,准备立案。立案人员告诉说,

“你们这个案件权利、义务关系明确,不需要立案审理,直接送到执行庭执行就可以了。案件的执行,是要收取一定的执行费用的。”

李亿一听,原来是这样的情况。就和兄弟们交换了一个眼色。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暂且不立了,再去催催肇事司机。一定不行,再经过法院。”然后就走了。

在返回的路上,兄弟们都不解地问,

“为什么不让法院执行呢?那样,我们不就省事了吗?”

老二摇头道,

“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呢?我们和警察去了,肇事司机都说没有。法院的人去了,他就能有吗?肇事司机就是不想给,或者嫌钱多。法院最后和肇事司机协商,给上一部分。法院再扣上一部分,剩到我们手里还会有多少呢?还不如我们和肇事司机协商一下,私了。少给点,两家都不吃亏,他也能接受。如果把法院动了去,他一气之下,就是不给,一直拖下去,岂不坏了?你们说我的话有道理吗?”

大家都是将信将疑。回到学校以后,他们都没有回宿舍,直接奔到民法学的教授兼资深律师郭承德的办公室去了。听听教授的高见是明智的选择。

教授的意见是,

“没有让法院插手是正确的选择,现在法院执行难也是个课题。法院的执行力现在还有很大的缺陷。更况且我们中国人一贯有和气、协商处理问题的习惯。你们最后的结果是,一定要和对方当事人达成和解。请求对方尽快给予了结。

学了法律,解决问题也不见得全部都用法律来解决,针尖对麦芒往往两败俱伤。还有人情的因素呀?总合一下,你们就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方式去解决了。”

李亿听了,觉得很是不了解。便邀请教授出面帮助解决,这样能给大家一个现身说法的机会,好给大家一个亲自实践的机会。

最后,郭承德律师带着李亿和他的兄弟们,找到那位处理交通事故的交通警察,一起前往肇事司机的家里去。在肇事司机家里,认真谈判,恩威并施。以事实为根据,尊重证据,以法律为准绳,情法并使。最后达成协议,肇事司机一次性给付被害人一万元民事赔偿费,当场给付,以后就两清了,再无纠葛。李亿从这里学会了权衡法律和人情,用协商和解的办法解决法律事件。

在帮助刘清风交通事故的这件事上,也引起了李亿思想上的一个改变,改变了他以前不想当学生会主席的态度。李亿一直的思想,是在理论上有所造诣。他坚持认为,他的理论总结能力是他最优秀的天赋,要把这一天赋挖掘,发扬,将来必有更大的可塑空间。而交际沟通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但是帮助刘清风以后,他的思想有了一些变化。因为帮助别人可以改变他们的态度,所以李亿决定在下一届学生会换届中,竞选学生会主席这一职务,实现为更多人服务的愿望,改善他与许多同学(尤其男同学)不友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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