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102600000029

第29章

“这一位,叫丁副主任!”说罢,她便把这只乌龟往水池外一扔,扔到了外面地上,海玉心蹲下来,低头去看,果然,乌龟上穿的牌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上“丁副主任”四个字。牌子还不小呢,有半只手板大,在池里,也许是翻过去了,看不到字。“看,这一位呀,就叫钱主任,还高一级呢,所以个头就大一点。”小兰说。又一只乌龟摔了过来。海玉心俯身去看,果然不错。“哈哈,这位就叫吕代表!他刚还在开会,不知怎么一下子变到这里来了!”小兰大笑了起来,又扔出一只水鱼。海玉心去看,“吕天军代表”五个字,都写得毕恭毕敬,她也禁不住哑然失笑了。这只水鱼,摔了一下,脑袋、尾巴和四肢全缩了进去,过了一阵,头才露出一点点,那鼻孔大的小眼睛不安地往四周瞧着,大概认为安全了,便把它那蛇一样丑陋的脑袋全伸了出来,蹒跚地爬开了。“瞧,你们的龙副主任也来了!这是市里的副主任,当然更加大腹便便了!”小兰扔过了一只有十多斤重的水鱼。

水鱼摔在地上,太重了,半天也没动。海玉心已无心看了,站了起来,叫道:“小兰,别扔了,快出来吧。”小兰站了起来,苦笑了一下,说:“你看,我没骗你吧,它们可都有名字与官衔哪!”她跳上了池围子,又说:“这,还是几个工人看见了,拿到厂里开玩笑说开了,今天,正好让你来验证一下。”海玉心似乎有点明白,却仍禁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简单,不过,仔细想想,却也不简单。”小兰咽了咽口水,正色道:“简单,是说这些牌子的意思很明白,写了龙副主任的,就是归龙副主任拿回家的,写了吕代表的,就归吕代表拿去弄了吃。你忘了么?前些日子,吕代表还在他宿舍里,点起煤油炉子在烧猪脚吃,他床底下,还堆满了酒瓶子,市里一开宴会,酒烟总归有余,剩下的,还不是他们几位头头分了,反正吃‘人民公社’的。唉,这个共产主义的名称,现在却赋有了崭新的意义,也没想到吧。这些,够简单的了。”

“那么,不简单的呢?”海玉心问。“不简单的?唉,我先问你,如今,在街上,市场里,你能买到这号东西么?”“买不到。”海玉心若有所思。“不单这个,连鸡蛋、猪肉,这些常常食用的荤类,你也难得买到,国家限购,黑市价又高得吓人,比文化革命前贵了好几倍。一是少,二是贵,这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海玉心摇摇头,不知怎么回答。“中国人,还是昨天一样的中国人。所需要的,也与昨天一样,可是,每个人分的,就不一样了……记得么?我们在文化革命中批过一位干部,说他有好几次用小车去接自己的儿子下火车回家。可现在呢?何止是几次?甚至用不着官少爷开口,小车自己就来了。那时,市委机关放电影,书记也得掏钱给家属买票,可现在呢?送票上门,不仅家属有了,连他的七姑十八姨全都有了票,一送就十几张,合个四、五块钱,倒还不算多……至于这些乌龟王八,是我们厂派专车去采购的,花了不少功夫,一回来,哪摊得到职工们吃?早分掉了,给挂了牌子。海玉心默默无言。小兰一开了话闸,就讲个没完:“可现在,真正又有几个人在为国家创造财富呢?靠这几个人创造出来,也远不够这一小撮特权人物挥霍!我家的房子怎么被充公的?充公后又归了谁?

如今这个‘公’字,却变成了那几个大人物的代名词了!今天,台上斗的,不恰巧是还为人民创造了精神财富的人么?他的诗集,在国外还流行着;可斗他的,却为我们的国家干了些什么?我真想问一句,他们,究竟要把中国变成什么样子?”海玉心一惊,她猛地想起,早一晌,她也曾听人这么说过,可那个人,却是个囚犯,而面前的小兰,同是自己的朋友。他们,为什么不约而同地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是的,这一句话,充满了爱国主义精神!可是,吕天刚才不还在会上讲,也有蒋介石的爱国主义么?这里,究竟有几种爱国主义?难道会有人不愿意祖国富强起来么?可这些年来,确实,我们的国家,在变成什么样呢?

小兰一搭她的肩膀,说:“走吧,不必在这里生闷气了。”两人一道走出了小食堂的后门,海玉心问:“你怎么不把那些乌龟扔回到池里去?”小兰正反手掩门,听她这么一说,倒不掩门了,而且掉转身子往里走去。可她进去后,不但没把池外的往池里扔,相反,又跳到池子里,一个劲地把所有乌龟、水鱼全扔了出来,几分钟功夫,围墙里爬开了上百只丑类,有好几十只,正向后门进发呢!海玉心慌了:“小兰,小兰,你要干什么?”小兰一口气把所有的乌龟、水鱼扔出来后,才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玉心姐,我要让它们都丢丢丑!”说罢,她跳出池子,把一部分乌龟水鱼往敞开的后门赶去,并且逗趣地说:“主任们、副主任们,今天,该让你们挂牌子去游街了!可别专抓了别人去批斗!”

片刻,她便跳出门外,拉了海玉心,说:“快跑吧,待会儿,会有好戏唱,只要它们上了街……嗬嗬!”海玉心哭笑不得:“真有你的!”只好跟着小兰快跑了……是得跑快一点,尽管乌龟水鱼爬得不快,可也怕遇上食堂里的人呀!小兰把海玉心领到车间里。这是一个造电缆的车间,可机子全部停转了。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没几个人了,一问,说开批判会后,列车电站就没通电了,反正也知道没几个人上班,而且批判会后,人们也大都不会上车间了。海玉心听路边一个人说:“今天,多亏那个犯人昏倒了,少开了两个钟头会,回去还做得五百斤藕煤。”到了车间,只见几位女工,正抱着小孩往外走。小兰说,她们是带着小孩来上班的,反正开机的时间不多,带到车间里没人管,也没什么危险。刚才开批判会,纪律倒比上班严,不准带小孩上会场,所以她们把孩子关在车间里,有的,是绑在座位上再去开会的,现在,得把孩子接回家,开炉门,烧晚饭了。“没托儿所么?”刚问,海玉心就发觉自己问的是多余的,刚才去的那小食堂,原来不就是托儿所么?现在却早已给占了。这么大一个工厂,冷冷清清,听不到机器运转的声音,也听不到工人们的笑语。似乎所有的机械,全都成了死铁;

所有的活人,也全变成了哑巴--不,他们已大都下班走了,在厂里,唤不起多少热情与笑声来……海玉心感到心头异样的沉重,她记起了,即算在六六、六七年,那最动乱的日子里,工厂里还有不少人坚持上班,可现在,人们的积极性哪去了?小兰也痛心地说:“我们厂,已经吃了国家三年的贷款了!”“长久以往,还会有贷款吃么?”海玉心不由自主地反问道。“有点才能的人,挨整去了;不学无术之士,如今高官厚禄,就拿我们厂一位副主任,有人找他批点毛边余料,他大笔一挥,就是茅台三十斤……他还真不懂得什么叫毛边余料呢!厂里净出废品,外销没出路,还不是干吃贷款,又不叫老工程师来解决这些问题……”这下子,连海玉心自己心里也发出了问题:是呀,他们要把祖国变成什么样?两人慢吞吞地喝了几口开水,便往外走,小兰留海玉心吃晚饭,海玉心执意不肯。小兰见她心事重重的,也没有勉强,便陪她出厂了。出厂没多久,便路过小食堂侧一条路,这时,这条路上可热闹了!不少拿着饭盒的工人,用调羹敲着饭盒在吆喝着:“让路让路,龙副主任来了!”“闪开闪开,钱主任驾到!”海玉心一看,原来是小兰放出来的乌龟水鱼,全跑到大路上来了,那简直是横行无忌了,电瓶车开过,也生怕压了它们,只得小心地绕着圈子走。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把这些丑类收捡起来。小兰抱住海玉心,笑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海玉心也笑了,不过,她的笑,并不象小兰那么开心,而是凄苦的、痛楚的……思华: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得到你的消息,我即算就死,也可以瞑目了。

--这是海玉心的来信,一见到信,秦思华简直要疯了。他太兴奋了。心里似有什么要释放出来,一跃总得有几丈高。然而,一看到第一句话,他心便一下子往下沉了。何以要提到死呢?显然,她面临有什么威胁。于是,便急急忙忙地往下看。这次,再到你母亲那里,她立即就把你的消息告诉了我,还把报刊上的文章让我看了。哦,你这个行吟诗人,一颗心仍那么漂泊不定么?读到这些报道,我掉泪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趴在古墓上过夜--这世上,你还是不乏知音的,至少,海外就有我一个。可是,我祈求你今后不必这样,夜寒是会伤筋骨的,你已经被摧残得够惨的了,再这么下去,会折阳寿的。你应该活得比那些凶手们更长久,不应该让他们幸乐祸。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是最好!你母亲已经很苍老了,还在惨淡经营,不知怎的,我感到她很是可怜,没有一点感情寄托,只有谈到你时,她那昏黄的眼神中才闪出几点火花。这么些年,她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她待我很好,也许你已对她说了些什么。然而,我……不配,我不如你说的那么好,我不再是你最后见到的那个海玉心了。我之所以仍在打听你的消息,也只是让良心找到一个庇荫地。知道你活着,我的心也就满足了,我别无他求--其实,我还不该写这封信。

她这是暗示什么呢?莫非吴营人来信诽谤她的话竟全是事实,不可能……不,不,在海外那么多年,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一个无论多纯真的女子,也难免不被扭曲、毒化,这,也许是不可以苛求的。只要她找来了,一切都是可以谅解的,真的,理解了也就不存在苛求,她毕竟是找来了。秦思华想,我决不责怪她什么。因为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皆是因为她为了自己作出的牺牲……第十一章我该讲讲我这些年的经历。太复杂了,也不知从何讲起。还是按时间顺序来讲吧。我尽可能用最简炼的语言说出一切。

自从在你身边发生那件不幸的事后,我也被批斗了一轮,而后,他们就把我流放到了一个僻远的小岛上。那小岛,只有几户人家,与外界没有多少联系,更没有邮路,要与外面通信,是绝无可能的,何况我又被视作了异类分子呢。在那里,我渡过了漫长的五、六个年头。孤独,是最能吞噬人的良知的。我终于理解,被封在瓶子里的魔鬼,为何开始立誓要报答拯救他的人,可时间一久,却又把誓言颠倒过去,甚至要伤害救他的人了。五、六年后,我变了一个仇恨一切、无论对谁都不能宽容的冷血动物,也差点忘记了你。也就是一次海啸,把整个小岛吞没了,我也认为自己末日来临,仓惶中抱住了一根大梁,任海流把我送到任何地方--冥府抑或异乡。小岛后来我还去过一次,但上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所有人都蒙难了,惟有我这个异类分子却还活着。是一条海轮救了我,那已在遥远的南中国海的另一端了。命中注定我有两次劫难,现在大概还有第三次……先不说这个。救我的海轮,却是已经“沉没”了的。同我一样,早就该在世上注销了“户口”。因为它服役多年,老板已认为这过时了,加上在保险公司保了险,老板便派它上有可能发生海啸的地方,让它一举沉没--这就是说,如果自然不足以毁掉它,就得用人为的办法。所以,船上只有两个人,他们便是执行这一任务的。我被救上船后,听到他们讲起这一毁船计划。我已在海水中漂荡了不知多少昼夜,没想到又将要再漂荡,我受不了。因为出于对人的恶意,我决计要狠狠报复那位老板船主。他报了保险,船一沉,他可以获得大笔保险金,又可以重新购置一条更新的海轮。想得真美。于是,我千方百计阻止了那两人炸沉海轮,驱使他们把船仍开回了原地。那已是南太平洋一个岛国上。船主自然是倒了大霉,保险公司对我们三人则感激涕零。为我们三人谋了一个更好的职业。

但是,几年间,那两位都莫名其妙地死去了,说是被暗算,又查不出证据。我恐慌了,很快就辞了在保险公司的工作,凭借一笔优厚的资金,便又开始了流浪生涯……从大洋洲,又从南亚,到了西欧,走遍整个世界,几乎什么职业做当过,家庭教师、公务员、钢琴师--记得么,我对你说过,我的钢琴弹得还好些,比拉小提琴强多了……但终于,我厌倦了一切。一个弱女子在世上是难以立足的,而我,有过两次劫难的洗礼,早就不那么柔弱无能。但是,我虽然一切如意,却也厌倦了一切。每干一项工作,我干过一年,便不辞而别,一切置之脑后,不管有什么后果。我简直是在同一切人闹恶作剧,有时,无意中听到我离后的家庭、机关、乐队……怎么闹得一团糟,我反而会感到快意。我已冷酷到了这个地步。在一个侨商家中当中文教师时,男主人想对我图谋不轨,结果我走后,还给女主人写了一封信,恣意地泻染了一番,后来怎样,可想而知,谁叫他自作自受!他本来就是贪图女方的财产才结合的,没有爱情,可我也决不是他感情的猎物。生活待我冷峻,我待生活也不客气。这已不是你的海玉心了。不,不,你再冷酷,我还是可以理解你,因为生活比你这个多情、温柔的女子还要冷酷,相比之下,你仍旧有你的温热……秦思华攥紧了信纸,你不过是在维护你的尊严,你的人格,你的独立--无论任何反抗手段都是可以允许的,以善抗恶,只会一败涂地,惟有以恶抗恶!何况你并不曾泯灭自己的人性--你把这一切写了出来,恰巧证明你内心仍有一个善的准则。后来,我在一条远洋轮上谋到了一个差使。那船主,恰巧便是那位曾妄图向保险公司索赔的老板。他自然是知道我。但是,他曾要毁弃的那条船,在一次冒险运输中挣了大钱--他本是以一条早该遗弃的船作赌注,所以,反而感激起我来了,硬让我当上了薪金很高的职员。

我想,除开旧船挣了大钱之外,他也许还想在良心上多多少少取得一点平衡。他利用我还良心债,我呢,也正好利用他……

现在,是用得上了。

同类推荐
  • 三言二拍-醒世恒言四

    三言二拍-醒世恒言四

    《醒世恒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始刊于1627年(明天启七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唐、宋小说。除少数宋元旧作外,绝大多数是明人作品,部分是冯氏拟作。编撰者创作成分较多。内容修饰润色较精,形象鲜明,结构充实完整,描写细腻,不同程度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面貌和市民思想感情。但有些作品带有封建说教、因果报应宣传和色情渲染。
  • 贵族之家·前夜(智量文集)

    贵族之家·前夜(智量文集)

    屠格涅夫的全名是伊凡·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他生于公元1818年,死于1883年;俄国彼得堡大学哲学系语文专业毕业,又曾在德国柏林大学学习哲学、历史、希腊文和拉丁文。他在19世纪中期俄国剧烈的政治思想斗争与冲突中,属于自由主义派别,他反对农奴制度,却不赞成当时俄国的革命民主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人的观点,他寄希望于自上而下的改革。然而,由于他对广大农奴和下层劳苦大众的深厚同情,以及他的文学天赋,他的作品真实而深刻地反映了当时俄国社会的现实,受到广泛的肯定和喜爱,即使是沙皇政府和主张暴力革命的人士,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欣赏他优美的文笔,并且赞赏他的人道主义精神。
  • 忏悔录

    忏悔录

    《忏悔录》写于卢梭悲惨的晚年,是一部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为自己的存在辩护的自传体作品。书中,卢梭以坦率的态度和深刻的内省,叙述了自己从出生到1766年离开圣皮埃尔岛之间50多年的生活经历,讲述了他的全部思想感情。名为忏悔,实际上则是一部控诉作品。书中记载了他从出生到被迫离开圣皮埃尔岛间五十年的生活经历,追述自己儿时寄人篱下的悲惨遭遇,对生活中的不公正现象给予了痛斥,对普通的小人物给予了同情。在回顾往事时,生活里违背道德良心的小事一览无遗。《忏悔录》讲述了他的全部思想感情,剖析了他的行为和内心世界。《忏悔录》构思细腻巧妙,思想内容丰富,人物形象鲜明,文笔轻灵脱俗而富有音乐感。
  • 困兽

    困兽

    强大的海域包围着人类的国家,当被困的野兽一般看待着人类。但人类却浑然不知,依然沉迷于自己世界争斗之中。暗夜精灵的降落,作为审判者惩罚着人类世界的纷乱争斗,引起更多的屠杀与灾难。冥冥之中,大海中的鱼人王子卡多出生到了人类的木生国中,卡多是否能追寻出自己的身世?又是否能将脆弱的大地种族从暗夜精灵的魔掌中拯救而出?
  • 我在渡口等你

    我在渡口等你

    狗是人类友好、无私的朋友。这是一本描摹人与狗的情感的小说集,均为中外名家所作,是一本欣赏价值极高的文学作品。西顿的名篇《我在渡口等你》讲述了一只名叫巫利的小狗,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候在渡口,只为能再次看到主人归来的身影。作品融合了爱、悲剧、救赎,感人至深。奥尼尔的《一只狗的遗嘱》中,作者以精练的文字,描述了他的狗伯莱明以欢笑和喜乐,冲淡了主人因无法忘怀与它共度的美好回忆所带来的悲伤和痛苦,读后催人泪下,难以忘怀。书中还收录了很多其他作家的的名篇佳作,均以表现人与狗的情感为主题,篇篇经典,篇篇精彩。
热门推荐
  • 奋斗在五代末

    奋斗在五代末

    唐宋之交,五代之末。从汉唐雄风,到两宋苟且,实乃中华千年未有之变局。马踏幽燕,四海归一。重生为将家之子的李延庆将在这风云突变的时代谱写自己的传奇。穿越到公元954年的后周朝,此时距离北宋的建立还有五年时间。郭荣刚刚登基,赵匡胤开始崭露头角。然而主角生来就是赵家的敌人,唯有抗争、奋斗方可生存。
  • 冷血杀手睡衣控

    冷血杀手睡衣控

    好吧,她承认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睡衣控,到那里都喜欢穿着睡衣,甚至连在帮里做任务的时候也穿着睡衣,她在做任务的时候又杀人不眨眼,所以才被称为“睡衣杀手”。明明是个迷迷糊糊的人,却是出了名的冷血杀手。什么什么?!在秋水高中规定要穿校服上学?!哼,她偏不!她就是喜欢穿睡衣去上课!学生会的人?她才不怕!看穿睡衣的女生,如何大闹校园,和学生会的帅哥们“斗智斗勇”!!!
  • 花开总有相落时

    花开总有相落时

    我记忆力里的初中好像并没有那么深刻了,只记得一两个人对我的好,其实也足够了…
  • 重生病娇影后修仙路

    重生病娇影后修仙路

    身为影后被挚友所害,寒烟带着愤恨重生在异世的幼女身上。本以为这一世会在这个安逸的小山村生活一辈子,却不想命运又一次和她开了玩笑。慈祥的老人,敦厚的邻里,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纷纷倒在了血染的大地。寒烟看着眼前的一切,红了眼冷了心。“此仇不报,我寒烟誓不为人”。切看女主如何一步步踏上复仇奇遇的修仙之旅,最终问鼎大道修成正果!
  • 异世强者:狂傲小姐

    异世强者:狂傲小姐

    当她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生存守则。她有狂傲的资本,她有绝世的容颜,她有最强的武功。那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强者!
  • 市井看人生

    市井看人生

    芸芸众生皆苦,熙熙攘攘奔劳。安贫乐道为真,聚散随缘就好!阳光明媚正好,阴雨连绵也笑。市井小民怎的?都是沧海一粟!
  • 低维地球

    低维地球

    【系统公告】:尊敬的各位玩家,感谢对本游戏【低维地球】开服46亿年来的支持,本游戏由于服务器数据丢失,将于一个月后停服,届时将关闭游戏入口,为了让玩家在最后一个月有更好的游戏体验,我们将关闭红名通缉系统,最后,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 带着AI闯诸空

    带着AI闯诸空

    地球上,他用超凡的科技震撼着人们的心脏;宇宙中,他用庞大的星舰舰队和战力爆表的机甲征服着异族的星球。“耶!我们终于有了超过5km的星舰了!”…张辰默默的看着眼前每一艘至少超过50km的超级舰队。“唉,无敌真寂寞!”…无论是方舟舰,世界舰,还是行星要塞还是一掌湮灭星球的修炼者,都阻止不了我冲向那个地方…他本是一个平凡人,因一个外宇宙的智能生命从此有了无敌战力,用那瘦弱的身影给万族留下无尽的恐惧…当然,一切还得从科技开发地球开始…(萌新首发,也许有些bug不喜勿喷)
  • 守护青春的诺言

    守护青春的诺言

    他曾出现在我最美的青春里从未想过会得到他也从未后悔过去爱过他即使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感谢在我生命里最美年华遇到他简单的日子胜似漫长的陪伴深爱刻在古树的年轮里谢谢你曾经来过我的世界谢谢你让我在最美的青春遇到你
  • 悄然心动

    悄然心动

    那一年,她对妹妹说:你还年轻,不要将就那一年,她对张锃宇说: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觉得爱我就好那一年,她对柳夏说:我现在开心就笑,难过就哭,想要的东西自己也舍得买,每天种种花看看书充实自己,离开了他反而感觉活的更像自己了那一年,她对爸爸说:你活着我就觉得世道不公,你死我才觉得苍天有眼他,顾悄然她,徐凝叶那一年,他对她说:一辈子虽然不长,你说你会回来,只有不食言,等你几年算什么那一年,她对他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