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风理屈词穷,细想之下觉得鬼老说的也有些道理。熟练基本功,任何情况下都能见招拆招,这便是无招胜有招。
根据鬼老示范的动作,李成风手持木枪在树林之中一一模仿起来。动作不难,只是每种动作重复五百次难免枯燥。特别是随着持枪的时间增长,手臂也越加酸痛。
做至后头,李成风的双手宛如灌了铅。软弱无力不说,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坐在原地休息,等待体力恢复。
待手臂恢复知觉后,李成风又开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挥动木枪。这次没过多久手臂又渐渐酸痛,待得完全无法动弹后,李成风才停下休息。一次又一次,终于在夜幕渐合时完成了任务。
这时他身上的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头发也湿漉漉的,出了汗之后李成风明显感觉身体阴冷少了一丝,这让他有些欣喜。左手提着枪,右手无力下垂,李成风迈着疲倦的步伐朝家中走去。
李父李母早在院中翘首以待,看到李成风满身汗水,李母疑惑道:“风儿,你怎么弄成这样?”
李成风朝母亲笑了笑让她安心:“我在修炼枪术,恐怕日后每天都会这样。娘,有热水吗?我先洗洗。”
“有,我去端来。”说着李母就要跑去厨房。
望着她的背影李成风有些歉意,没办法,右手酸软无力,端不了东西。
洗完澡后,李成风换洗的是李母闲暇时手工做的衣服。据她所言,尽管李成风不在家中,但每年过年她还是会为李成风准备一套新衣服,这是每家每户的习俗,这话不禁让他有些鼻酸。
今晚的饭菜相对较丰,同样是两个田家青菜,还弄了个肉末蒸蛋汤。李母笑着满脸疼爱道:“记得你十岁那年,哭着要吃肉末蒸蛋,爹娘当时筹钱想将你送去四海门,没弄给你吃还打了你。风儿,不要怪娘。好在风儿你现在有出息了,这钱我们也没白花。”
李成风尴尬的笑了笑,没有作声。去四海门参加考核要三两银子,对于每年收支相抵的穷苦人家来说的确不少,也怪不得他们舍不得。
对这事李成风有些疑问道:“爹娘,送家中子女去参加门派入门考核是何时兴起的呢?你们以前也去过么?”
李母想了想道:“我们小的时候,谣传当时魔宗妄图一统南靖,闹得修真界大乱,人心惶惶,普通老百姓宁可过艰苦一些的日子,也没人愿意将子女送去犯险的。也只是最近几年,天下太平了,大家才又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修真界的事情的?”李成风疑惑道。
“谣传自然是听说的,但是很多人都曾亲眼目睹过大群修士在天上大打出手,打的天昏地暗的,因此大家深以为然。”李母脸色煞白的说道,说的像她亲眼所见一般。
李成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向李父说道:“爹,明天我想替你去做工。”
“什么?”李父一愣,饭都忘了吃了,李母也是瞪着眼看着李成风。
李成风无奈,一字一句道:“明天我想替你去做工,以后你在家陪娘做些轻省的活。因为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独特,需每天耗尽体力。我寻思着与其瞎折腾浪费体力,不如替你去做工,也能减轻你的负担,再加上我年轻力壮也该找些事情做,……”李成风夸夸其谈,扯得天花烂坠,二人也不懂修炼上的事,只能答应。
次日,李成风根据李父所说来到做工处,代替做工,工头虽有疑问却未阻止。引气入体后,李成风的力气增长很多,干这活绰绰有余。
转眼,时间便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中,除了头一天,之后李成风整日枪不离身。听得李成风要求,李父为其购得一杆两米半长半百重的铁枪,就连挑抬土石时李成风也是用的枪身。初时被压的行不动路,随着时间推移,李成风力量也增长奇快,整杆枪仿佛成了他的手足一般。
锻体一年,李成风身体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孱弱,整个人也变得越加魁梧,充满英气。尤其是当初皮肤外笼罩的一层薄薄黑气,如今早已消失。
此时李成风正穿着一件短袖衣衫在树林之中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头齐耳短发无风自动。手中的长枪或劈或点,或扎或拨,时如暴雨倾泻,时如轻风微拂,让人眼花缭乱。配合着脚下形如鬼魅的步伐,生人见之都会瞠目惊叹。
短发是李成风在做工时觉得麻烦自己剪掉的,短袖则是让李母缝制的。不管怎样,还是觉得如此穿着更为舒适。至于枪术,还是鬼老所示范的那几个动作。
只不过听得鬼老点拨,将十数个动作分不同顺序组合是不是会有不同的效果,于是一杆长枪在李成风的手中便舞的变化多端,行云流水。后李成风突发奇想,倘若将这个动作组合再次打乱,同样的动作出现次数不止一次又怎样,尝试后整杆枪的攻击轨迹更是变得诡异无比,难琢其形。
鬼老心中也是颇为赞许,此子头脑的确不一般。
而步法确为鬼老所授,名如其形,鬼影步。低阶鬼修常用步法,如今李成风体内阴气已可收放自如,算是半个鬼修,于是鬼老传此步法让其自保。
突然,十数米外一只野兔跳过,李成风眼睛一亮嘴角含笑,身体一动,诡异的身形在其身后拉出幻影,几个跨步身形便停在野兔不远处。手中长枪向前一拨一撩,野兔就被挑的凌空倒飞。李成风伸手一抓,正好抓在兔耳上。
正好今日枪术也练的差不多了,李成风提着野兔朝家走去。
李父李母依旧在家中等他回家吃饭,见李成风提着野兔也不奇怪。因为这一年中他经常提着些猎物回去,有一次甚至拖了头小野猪回去,把二老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那次的确有些危险,好在李成风手中长枪并未白练,两米半长重达半百,一顿乱砸,打的野猪四处逃窜,最终俘于李成风之手。
李成风正于饭桌上与父母交谈甚欢,鬼老却心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