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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楔子 你叫二万吧

一个故事,还是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我是一只不仅倔强,而且特别自恋的生物,男性。经历了中考的失败,在交了一万二的助学费后,总算走进了这所X市的一中,住读。这所学校是整个市中三所重点高中中的一所,六百多人一个年级,是我之前所在的厂办初中的一个年级人数的十倍。我进来的时候,是四百名,也就是说,是标准的吊车尾。

初中时,我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刻骨铭心。故事很平淡,在还没有开始时,就结束了。初三时,她转校去了一所重点率更高的学校复读一年。于是我花了一整个初三沉迷在小说《红楼梦》中,也把自己变成了神神叨叨的样子。

顺便说说,我姓蔡,但上了高中后,周围的人都称呼我为二万。

二是方言,特别傻的意思。

“你太二了,简直二到二五八万了,就叫你二万吧。”

虽然已经忘记了是谁的创意,不过高中的人生就是从带上这么一个绰号开始的。

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糟透了的开局。

进了高中,首先面对的是军训。

由于没有仔细的阅读入学通知上关于军训的要求,于是闹出了一个极大的乌龙。看着大家都大包小包的把被子枕头向军训地点扛时,空着手的我还在觉得纳闷:难道军训所在的地方,连个被子枕头都没有?

入学通知上最后一行:军训将于XX-XX日在XX军区中进行,自带被枕和洗漱用具。

“没事儿,一年都撑过来了,也就睡个板子四天嘛,至少我不用叠豆腐块了。”面对着一个单薄的木板床,我是这么给自己安慰的,颇有我军的乐观主义精神。

“你当时简直二到不可思议了,大家都觉得你脑子有点问题。”高二在路边喝酒的时候,已经混在一片的哥们儿恐龙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也在做尽可能的挣扎:

第一天,木板床,没枕头。

第二天,空矿泉水瓶子当枕头。

第三天到第四天夜里,几个矿泉水瓶子中装满水当枕头。

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不禁感觉到初中时的教材里说的真是有道理。就在我不断“改善自己的生活”时,周围人对我鄙视的目光也更加加强了。

每到入夜了,大家总会在睡觉前讨论各种各样的话题,比如从几中来的现在在哪个班的美女不错,或者是几班的谁刚被甩掉了,现在都有机会等等。虽然有趣,但面对这些完全没有听过的人名,我彻底找不到插嘴的机会,有一种从乡下进城的感觉,也没有办法融入话题。

有一天,大家讨论起电脑游戏,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折腾电脑的我感觉应该能够变成话题的主人,也能挽回一些这几天的失态了,也就积极的投入到了话题的争论中去。不知道话题怎么演变,大家开始讨论游戏修改器时,我突然就冒出一句“FPE在WINDOWS下渣的要死,经常死机,还不如GameMaster好用”。GameMaster是一个冷门的游戏修改工具,其实我也不常用。但为了突出自己的“专业”,不知不觉的就想卖弄一把。话题突然一下就中断了。“我们还是说说别的东西吧。”不知谁起了个头,并不包含我的人群就又开始讨论起别班的女生和他男朋友在初中时的故事。

后来,军训就结束了,有过风波,比如不知是谁将男女生宿舍的隔板破坏了,结果所有人被夜里拽起来罚站;比如练习打靶把肩膀折腾到几天不能动弹。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太二了,简直二到二五八万了,就叫你二万吧。”

行吧,反正一年都撑过来了,被叫二万也就叫吧,这点儿事儿不算什么。我是这么想的。

于是,这就是我的故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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