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灯光,一脸横肉的胖子,天下太平般的安然自得……
竟然就是那天灌Lily喝酒的年轻男人。
而这个男人对她们而言……并不是救兵,因为之前那个男人看到他的脸就马上低头、躬身叫“大哥”,动作十分快速熟练。
“不过是个学美术的妞儿,流氓泡不上,可是流氓头儿就随便上。不外乎是为了钱和权。”他抬着下巴,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皮肤,年纪确实是很轻,可是脸上的倨傲早已经说明了他是何等身份。
而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严凡是美术学院的学生!Lily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惊,“你想干什么!”
“呵呵,我不想做什么,只是和老同学叙叙旧罢了。是不是,严凡?”男人用两根手指理了理黑色衬衫的领子,侧着头看着严凡。嘴角微勾,可是眼底都是冰剑一样的锐利与寒意。
严凡看到他额头上有淡淡的一块疤痕,终于迟疑地缓慢地叫了一个名字:“罗……羽?”
“终于记得我了?啧啧啧啧,真是令我伤心啊!严大美女竟然已经忘了我。不过,现在终于有机会叙叙旧了!”他声音戏谑,近乎残酷,深黑色的瞳孔里映着的是严凡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看着她,犹如看到猎物露出嗜血的笑。
他右手往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Lily拉着严凡的衣角,严凡赶紧低声说:“你先回家。快点!”
Lily传递过来的眼神自然是拒绝,严凡只好微笑着哄着她说:“这个真的是我高中的学长,都是一中的。我们就是出去叙叙旧,没事儿的。上次没认出学长,真是抱歉。”后半句是对着罗羽说的,然后就跟着他到了酒吧的另一张台子。
严凡站着,男人也站着,本来是对峙的姿态,可是严凡心里很清楚,她早已经一败涂地,只能任人宰割。
“我现在叫罗泽同,记住了?你最好记清楚,也别忘了你都做过些什么!贱人!”愤恨,在他的眼里一闪即逝,却在在令人心惊肉跳。那是怎样的痛苦,才会如此深重疯狂?
罗泽同捏住严凡小巧的下巴,无情地甩开手。
“画上的那一刀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最好不要再画那个女的,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掐死你。”他深深地看了严凡身后的Lily一眼,然后拍拍手,仿佛是碰了什么脏得不得了的东西,对旁边的小弟吩咐:“好好记住这两位美女,都是天生的狐狸精,手段厉害着呢,你个小兔崽子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了!”
旁边的人都吃吃地笑起来,看着严凡的眼光有不屑的也有暧昧的,可是她竟不觉得难堪,因为忘不掉的逃不了的还是要来。
“砰”!拳头撞击骨头的声音冲出来,穿着法式衬衫的优雅男子竟然对一个穿黑西装的流氓动手。罗泽同也不是善辈,提起拳头还手,而他毕竟“久经沙场”纠缠起来自然还是占了优势。两个男人都沉默着,下手却是都拼尽全力。如同草原上决斗的两只雄性狮子。
严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起椅子上的手袋就往罗泽同身上砸,失控地喊着:“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不要再伤害周围的人!他们和过去无关!无关!”
周围优雅的男女们都围成一圈看着一女二男的热闹,以为是有人一脚踏两船,最普遍的戏码,却是百看不厌。严凡觉得骨头都在轻颤,只有咬紧牙关才能避免牙齿的磕碰。或许是手袋上的金属扣子打到了罗泽同,看他缩了一下手,严凡抓起萧宁何的手就往外跑。
俊男美女,暧昧气氛,恍若私奔的浪漫一幕。走过长长的阶梯,又跑过一个路口,严凡拉着他向左转,黑暗的巷子里只有两个人极力压抑的呼吸声。等了一会儿才确定是真的没人追来。
察觉到手心里的温热,原来萧宁何的手还握在严凡手里,她匆匆地松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