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这就是我的目标
海龙不明白，家乡JM是个市，A市也是个市，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他记得，以前看到家乡的工地，最大的占地面积不过几百来平方，而这儿却动辄上千，甚至上万亩，而且是同时开工，一片一片的，到处都是塔吊、吊篮，远望去就如同一片森林。海龙看到有只老鸦傻乎乎的衔着烂树枝在一座塔吊上做窝，它大概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片山林地了，这里马上就要成为一片现代化的工业区。海龙不禁感叹：“开发区就是开发区，难怪那么多外地人的涌入，而这儿却好像人永远都不够用。”
至上次见了王勇一面以后，就对这个王勇产生了深刻的印象，他这几天一直都向这里的工人打听王勇。原来，王勇和所有的普通打工者一样，刚来时也是个小工，后来成为师傅，然后是工长，逮着个机会之后就当上了老板，开始接小工地，然后满满的生意做大，直到今天这个规模。
这儿的工人不仅当着王勇的面对他毕恭毕敬，就是海龙无意间问起的时候，他们都对王勇赞赏有加。记得有个小伙子吹牛说他跟王勇干了五年了，旁边几个立马比了起了。
“我干了八年”
“你算什么，我十几年了.....”
“.......”
原来他们把跟着王勇干当成一种荣耀。海龙听刘铁说过，包工老板靠得就是工人，人多就就接大活挣大钱；人少就接小活挣小钱。王勇列？不用问，肯定是挣大钱的主。
今天，海龙又看到王勇来工地上，还是那身普通衣服，甚至头发都有蓬乱，但工人们对他依然还是那样的毕恭毕敬。海龙不禁感叹，“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就算他着锦衣绸缎，也只能徒增别人对他的厌恶；而像王勇这样的人，即便他粗衣便服，也削弱不了别人对他的尊重。王勇这样的人才是真丈夫也！”
不知从什么时候，海龙的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我能不能成为王勇那样的人。”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王勇刚来A市的时候不也是个小工吗?我比王勇文化水平还高些列！每天去工地上巡视一转，接受工人们的敬仰，日进斗金.....”海龙越想越兴奋。“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以这种生活方式活一辈子才算没白活啊！”从此，海龙就给自己定下了这个目标——成为下一个王勇！
定下这个目标之后，海龙决定先完成第一步，那就是学会这门技术，当师傅。可这几天海龙一直都在打杂，一会去跑“**”、一会去扶钢筋....，反正都是小工干的活，海龙几次对海波抱怨这个事。
海波心里清楚，像海龙这样的小伙子，肯定不会一直让他在下面打杂的，只是现在下面的人员太紧缺了，因为现在是农忙季节，回去了一些工人。更何况，他的四舅也想亲自培养一批年轻的工人。
这天下午，杨公明见下面的事情可以缓缓了，便安排海波带着海龙上去学手艺。海龙欣喜若狂，拿着海波为他准备的那把扎钩（钢筋工的工具）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海龙看到板面上到处堆的都是钢筋，各种各样的形状，各种各样的尺寸，看的如坠雾里一般。
“这个手艺难吗？我要多长时间可以学会？”海龙忧虑的问道。
海波说：“只要你吃的了苦，简单的很。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新技术。”
说完之后，就耐心的教海龙，海龙照着海波教得做了起来，可怎么也没法像海波那样熟练，这把扎钩在他的手里就如同喝醉了酒似的，不听使唤，海龙急的满头大汉。海波安慰道：“别急海龙，慢慢来，这活虽说简单，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学出来的。”
正当海龙慢慢的摸出了点感觉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板面上到处是一片欢呼雀跃，因为下雨就可以休息，对于那些忙碌多日的工人来说，这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但是对于海龙来说，这却是件十分窝火的事，但下雨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大家下去躲雨，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A市是个地处南方的沿海城市，沿海城市的天气就是这样，刚刚还晴空万里，说不定马上就是倾盆大雨。记得有一会，海龙骑着自行车出门，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雨，他看着那雨向他追过来，就如同天上有人拿着个大喷头逗你玩似的，前后不过几分钟，不到一里的范围。当他落汤鸡一样回到租住处的时候，怎么解释，邻居都不相信他是被雨淋的，硬说他是掉水里的。
今天这雨下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停的意思。海龙不禁怒火中烧，他指着天上连蹦带跳的骂道：“我*你老天爷，老子好不容易摸回扎钩，**下个什么雨啊！.....”
海波笑嘻嘻的劝道：“海龙，不要燥，以后有的是机会。”
在一旁的杨公明也呵呵的说：“海龙，你那么喜欢摸扎钩吗？好！我今天就向你表个态，你以后不用在下面了，就天天在上面学，如何？”
海龙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
这时秀才对海波说：“海波，休息正好弄点菜去你那儿加加餐，你看如何？”
海波说：“好啊！海龙，你不也有此意吗？”
海龙挥了挥手，“走！”
第五章2
来到菜场，海龙买了条草鱼，秀才割了几斤猪肉，海波砍了几斤排骨和几种海龙没听说过得作料，来到了海波的住处。海龙挽起袖子，准备去杀鱼，海波拦住了海龙，说：“你和秀才看电视去吧，我来！”
秀才说：“行了，海龙，海波说让我们别管就别管。”
海龙也乐得清闲，便和秀才看起了电视。租住的房子都很小，海波就在他们旁边干了起来。海龙突然发现，海波杀鱼、切肉、切菜这些动作耍得比他扎钢筋都还轻巧，熟练。看着海龙惊讶的表情，秀才说：“你知道海波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海龙摇了摇头。秀才说：“海波可是正宗的职校烹饪专业毕业的。”
海龙问海波：“学了这门技术，为什么不去靠它找工作？”
海波笑嘻嘻的说：“谁说我学了这门手艺就要靠他找工作，我学这门手艺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和弟兄们的口福。”
海龙说：“那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够经常不花钱尝到正宗大师傅的手艺了！”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忙活了好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烧好了，有糖醋排骨、红烧肉、还有一盆水煮鱼。三人都没什么客套，启开啤酒、端起碗筷就埋头苦干了起来。
海龙虽然和海波只接触了几天，但和他在一起，海龙一点陌生感也没有。他热情、豪爽，不仅和本班组的人和的来，和别的班组的人也都火热的很，真的应了他那句“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座右铭。
苦干了一会，三人总算是将各自的那股馋劲给镇压了下去，然后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这时，进来一个中年人，海龙隐约觉得在那见过，但是想不起来。
“表哥，你来了！”海龙招呼道。
秀才也说：“罗辉，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坐下来喝几杯。”
海龙这才想起来，他是和自己一个工地上的，下班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人显的年轻多了。在工地上干活，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蓬头垢面的，有时候小伙子看起来都像个老头子一样。
“怪不得这么热闹，原来有客啊！”罗辉说完就在海龙的边上坐了下来，海龙忙递来了碗筷和一瓶啤酒。这个罗辉坐下来就是几个呵欠，满脸尽显疲惫之色。
海波问道：“辉哥，你又连续工作了多少天？”
“四十多天了。”
海波关切的说道：“辉哥，钱是挣不完的，你还是要注意下身体。”
罗辉无奈地说道：“波娃子，你有你的父母在给你挣，你是可以轻松。我你也知道，你姑爹姑妈都老了，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成家，什么东西都要靠我自己去挣，我不干，有什么办法！”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喝了两口啤酒。
海波说：“记得前几年你说房子做起来就不会拼命了，你去年房子不是做起来了，你干嘛还这么玩命！”
罗辉苦笑道：“别提那房子，不过是个两层的小楼房，人家现在谁不是三层甚至四层的。再说，小雨（罗辉的孩子）以后读书，穿衣，吃饭.....哪一样不花钱，不拼行吗？”
海波笑着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不一会，罗辉喝完了手里的那瓶啤酒，海龙劝他再来一瓶，他挥了挥手说：“好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在这儿好好喝把，我现在只想好好到床上去睡个大觉。”
送走了罗辉，海波叹道：“不知我这个表哥什么时候能够把钱挣够。”
秀才说：“你觉得他挣得够吗？他做了两层的小楼房，又惦记上人家的三层了，等他做了三层的时候，我估计又看上了人家的车了.....这是没有止境的，像他这样只有挣不动了的时候才是个头。”
海波说：“有什么办法，现在过年一回家，聚在一起就谈钱，不管你是干什么，以前是个什么人，只要挣到钱，你就什么都有了，尊严、荣誉....没挣到钱的就什么都不是，而且大家又都在攀比。”说完，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我从不跟谁攀比个什么，我认为人活的就是口精气神，没了这股精气神，就是让你去当李嘉诚，你也不会开心。有了这股精气神，就是去当乞丐，也能乐呵呵的度过每一天。”
秀才说：“像罗辉那样还是好的，至少他是在凭自己的劳力挣钱。我们那儿许多人都在煤窑里面挖煤，看到有的人在煤窑里面出了事故，家里人获得了一大笔赔偿，于是，流行起了一句口号，叫什么‘要想富，死丈夫；要想发，死爸爸。’虽然带着点夸张的成份，但也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大家都抛弃了一切，钻钱眼里去了。”
海龙说：“我觉得钱多钱少，够用就行，毕竟，钱有时候也买不来一个快乐的生活。秀才，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都在向钱看？”
秀才想了想说：“打个比方，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他突然活了过来，你说，他会把什么看的最重要，不用问，当然是食物。同样的道理，近百年来，咱们中国老百姓都处于一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贫穷状态，好不容易遇到了改革开放，有机会让大家致富了，你说，会怎么样？当然也是可劲的把钞票赚。就像咱们刚才，馋了那么长时间，菜一上了桌，不是都埋头苦干了一阵，才缓过来吗？”
说完，三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秀才又说：“我估计这种现象也早晚都会缓过来的，越来越多的人都会趋于理性的来看待钱的，我们三位不就是吗？”
海波举起了酒杯说道：“来，为这个干杯！”
海龙听了秀才的解释，愈发敬佩秀才，他觉得这个秀才真不是一般人。
第五章3
雨停了之后，就是炎热，还不到六月份，海龙就体会到了夏天的滋味，从早晨上班开始，汗水就一直流个不停，食欲也变得很差，整个人几乎都靠茶水养活着。不过，这吓不倒海龙，有了心里面那个宏伟目标的支撑，再大的苦，他也受得了。他想到了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后面的记不住了，但它相信这几句诗绝对和他现在的情况对的上号。
海波带海龙干了段时间了，海龙现在对这个扎钩已经把握的了了，绑扎的时候扎钩再也不会“喝醉酒”了。
今天是绑柱子，在海龙看来，绑柱子是一份很简单的活，于是，海龙今天要求海波让他单干。海波帮海龙找了根简单点的柱子，向海龙交待了下之后，海龙便挽起袖子，大干了起来。
可干了起来海龙才发现这不是个那么简单的活。就如同看人家开汽车一样，看似简单，不就是油门、刹车，方向盘吗？可当自己来开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轻松。海龙天生就是个急性子，加上炎热的天气，海龙暴躁急了，虽然海波一个劲的劝海龙：“不要急，孰能才可生巧。”
不知什么时候，急躁中的海龙把手腕背上划了一条半寸长得伤口，可海龙浑然不知，依然手忙脚乱的干着。海波看到海龙的时候，海龙的半边袖子都染红了，海波惊叫道：“海龙，你的手怎么那？”
海龙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估计是在柱筋接头的焊渣上划的，海龙用口猛吸了下伤口，朝地上吐了口，以往都是这样“自疗”的。可这次因为伤口有些大，海龙吸了一大口，都还没止住血。这时的海龙太专注手中的活了，索性不管这个伤口了，接着干了起来。
海波喊来了杨公明，杨公明看见海龙袖子上是血，嘴角边也是血，但还是在拼命的干着手中的活，很是吃惊，不仅对这个小伙子更增添了几分好感。于是，爱怜的对海龙说：“走，海龙，我拖你去包扎一下，回来叫大师兄亲自教你。”
旁边的工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说道：“海龙，去包扎下，回来拜见大师兄....”
“海龙，大师兄不抽烟，不喝酒很好对付的哦！”
“.........”
杨公明把海龙带到了一个诊所，作了下消毒处理，然后裹了块纱布。伤口伤得不太深，只是点皮肉而已，海龙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去上班了。
杨公明没有食言，他真的就让魏建军来教海龙。以前，海龙跟海波学，可海波也不过是个打工的，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任务要完成，不能随时手把手的教海龙，只能算个业余“教练”。而魏建军却不同，他管理着十几二十个工人，每天只要把事情一安排，就可以手把手的教海龙了，然后时不时的去视察一下，看工人有没有搞错的就行了，这样就算是给海龙请了个专职教练。
魏建军教得很仔细，对海龙也很热心。海龙学得很用心，干的也很下力，还时不时买两瓶红茶绿茶上来和魏建军分享，二人的关系相处的也很融洽，不知什么时候，海龙都也直呼魏建军为大师兄了。在大师兄的专职教授下，海龙的技艺突飞猛进，不到两个月，就可以放单干了。
今天下午，又是绑柱子，但这已难不倒海龙了。现在已快进入七月份了，A市已是相当的炎热了，每天一下班，整个人如同从水里面捞起来的一样。但一想到他的那个目标就快完成了第一步，而且现在还在顺利的进行着，就不觉得苦了，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很值。有时候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开着车，去几个工地巡视一番，在工人们仰慕的眼神中度过一天，晚上再回家数钱....
海龙吹着口哨，拿着几把扎丝（一种建筑材料）在一根柱子旁边停下了，“就扎这根了！”海龙自语道。旁边的三猴子见是海龙，小眼睛骨碌一转，说：“海龙，跟大师兄学得怎么样了？”
海龙得意的说道：“还行！”
三猴子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对海龙说：“海龙，你看你那根柱子和我这根差不多，咱俩今天比试一下如何？”
海龙看了一下瘦不拉几的三猴子，想：“你这只瘦猴子，老子这块头压过去能把你的手脚都给淹没的没影，跟我比，来吗？”于是，海龙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好啊！谁输了今天晚上的啤酒算谁的。”
说完后，二人就比了起来。通过这几天大师兄手把手的教，海龙满以为自己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可在和三猴子的比试中，海龙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而且是很大的不足。刚开始，都还不明显，后来三猴子超出了海龙一截，海龙一下子就手忙脚乱的了，可三猴子还是那么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犹如变魔术似的，一根柱子一会儿就扎好了，而海龙一半都还没完成。三猴子在边上得意洋洋，又是调侃，又是戏谑，搞得海龙又气又恼，心里那个急躁，没法形容。
扎柱子的师傅们都知道，像海龙这样半会半不会的人，最忌讳“急”，越急越乱，越乱越慢，而且还更费劲。看着在旁边牛逼哄哄的三猴子，海龙还不死心，想：“败了就败了，就把差距拉小点吧！”于是，还是没停下手中的活。
有过在夏天户外工作经验的朋友都知道，夏天干活，也最忌讳急，急火攻心，很容易中暑，更何况，海龙还是在使猛力。这时的海龙就如同穿着衣服去水里面扎了个猛子上来，从头到脚都湿透了，那双晴雨鞋里面灌进的汗水都快漫出来了。
魏建军走了过来，问海龙怎么热成这个样子，三猴子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三猴子还没说完，海龙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然后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
第五章4
海龙回过神来的时候，在一家诊所里面输液，杨公明陪在海龙的身边。海龙中暑之后，魏建军和杨公明就把海龙送到了诊所，工地上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有处理的经验。
海龙躺在病床上，头晕目眩、浑身酸软，四肢无力，脸色也是惨白，不过，胃里面的恶心感减少了。杨公明问道：“好点了吗？海龙。”
“好点了，胃里面没有恶心感就好了。”海龙有气无力的说道。
杨公明责备道：“你怎么能跟三猴子比那个，你才干了多少天，看把你弄得。”
“我没想到那只瘦猴子那么厉害。”海龙微笑着说。
“好了，你在这躺会儿，休息一下之后回家，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在家静养几天，恢复好了之后来上班。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工地上的还等着我回去。”
“没关系！你回去忙吧！”
尽管诊所里有空调，但海龙不习惯里面的药味，没躺一会，海龙就起来走了。海龙浑身酸软无力，犹如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一样，颤巍巍的走了回去。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租住屋里面，尽管电扇已开到最大档，但任然驱不走酷暑。他想喝杯水，但又不想挪动身子，生理上的不适让心情也变得消沉起来，此时海龙的情绪跌落到了低点。
他想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来陪陪我，该多好啊！他想到了母亲，可他不想让母亲知道他现在的境况，否则，母亲又要落几天的泪。他又想到了他的女友——文丽。对，她这时要是能够在电话里鼓励他一下，甚至只要和他说几句情话，那都是对他莫大的鼓舞啊！走，下去给她打个电话，向她叙叙。想到这，海龙顿时来了点精神，喝了口水以后就下去了。
他找了个僻静点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文丽的电话。可是响了好几遍没人接，“估计现在生意忙，没时间吧！”海龙这样想。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拨通了，不过，是文丽的母亲接的。
“喂....！伯母吗？”
“哦，是海龙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找小丽聊聊。”
“哦，是这事，海龙，给你说个事，小丽她和他现在的男友进货去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不要找她了，她一般都不在店里.....”
下面说的什么海龙没听，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点跌倒。海龙恨恨的骂道：“什么事呀？要分手挑个时候嘛！”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件事使海龙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生理上的不适感和心理上的不快感产生了共振，振得海龙几欲崩溃。
海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得屋，说真的，他很不想回来，但此时他也不知道去哪儿。这个时候电扇扇出的都是热风，配上这酷热的天气，使人更加躁热。他怀疑自己来到A市这步路走得是对不对，这就是自己要找得生活吗？为了那个目标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吗？迷糊中，海龙一直思考着这些问题，直到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了，海龙不想起床，只是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这时，一阵嘈杂声向海龙住的这间房子走过来，这些声音好熟悉，海龙正准备起身，他们已经来到了门口，并大叫：“海龙开门！”
“是秀才！”海龙惊叫，忙起身去开门。
不止秀才，还有大师兄，三猴子，不一会海波也来了，把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单间挤满了。海波今天在休息，当得知海龙中暑之后，立马赶来了。
海龙惊讶的发现，平日里一直都是工作装的他们，换了身干净衣服个个都变了样：海波真变成了一个帅小伙，他那黑黑的皮肤显现出来的帅气和古天乐有的一比；秀才穿着件白衬衫，显得文质彬彬；一件T恤把三猴子显的铁骨铮铮；大师兄也被那副新眼镜衬托的英气逼人。
三猴子最先发话：“海龙，不好意思，没想到你那么玩命。”
秀才轻轻的朝三猴子的屁股踢了一脚：“**的就是上次没捉弄到海龙，这次报仇。”
海龙说：“不怪三猴子，是我技不如人。”
大师兄说：“海龙，你进步的虽快，但要是和别人比赛，你还是差远了。扎柱子玩得是技巧，可不是拼蛮力。三猴子十四岁就拿着扎钩在练，你们有得比吗？”
海波说：“三猴子，你把海龙作弄成这样，你看怎么补偿下。”
三猴子说：“我下去给大家抱一箱绿茶上来，算是补偿。”说完就跑了下去。不一会儿，真的抱了箱绿茶上来了。
海龙说：“我还欠你瓶啤酒列！”
三猴子说：“免了！喝我的绿茶吧，恢复健康了来上班。”
“.......”
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热闹，在众兄弟的关怀祝福声中，海龙心情好了起来，身体的不适感一下子也减轻了不少。海龙觉得海波常说人活的就是股精气神还真有道理。
送走众兄弟之后，海龙觉得腹中饥饿，便到一家餐厅抄了盘小菜，喝了瓶雪碧，海龙觉得自己一下子完全恢复了斗志。文丽这事对海龙的创伤也在众兄弟的祝福中痊愈了。他想到三国时期刘玄德说的一句话“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现在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真是千古真理啊！”海龙感叹道。
海龙大概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别说婚姻的责任和意义了。高中的时候谈过几次“恋爱”，像文丽这样的事不是头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