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舒雅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经九点多了,可能是白天逛得太累,恨不得走遍莫斯科的每一个街角,看着脚底磨出的泡她还傻傻的笑了。湿润的头发还在滴水,两鬓的碎发垂下,一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拿起毛巾胡乱的擦一擦,小指轻松的将那缕头发带到耳后,食指在脸上轻轻敲动,星眸急转思考了一下时差这个时候曼丽应该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吧,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喂,干嘛?”曼丽没好气的问。
“挤公交呢?”舒雅故意挖苦道,翘起的小脚丫还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
“是啊是啊,不像你那么潇洒!”曼丽紧握着扶手摇摇晃晃的抱怨着:“哎呀,我先不跟你说了,到家打给你。”
“喂,电话费很贵的,你说挂断就挂断啊!”尽管舒雅说得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内心却很愉悦。
白天她逛了红场。红场是俄罗斯历史的见证,来了红场才真正来到了莫斯科。走在红场的地面上,眼望四周一切古老而神圣,那正中央的列宁墓也让舒雅回想起小时候学的课文,还有那些文科生烂熟于身体各处的马列精神。
舒雅的父母都喜欢苏联民歌,像是出了名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的柯秋莎》,可能是受了爸妈的影响她从小就对莫斯科充满向往,她英文很好,读的第一部外国小说就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的人生名言一直影响着她,普希金的诗歌、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都是她喜欢的文学作品。再加上她尤其喜欢冬季,始终认为雪可以涤荡污浊,在那个雪下得很小的上海呆久了,她十分想念东北的雪,来到莫斯科她才发觉老家的雪都是小打小闹,冷也是微不足道的。然而舒雅来到莫斯科不光是为了这些,最重要的是她希望经历最冷的寒冬,体验刺骨的冰冷而后那个属于她的春天必将是灿烂的、温暖的。
静静合上双眼准备入眠,一个奇妙的想法闪过,让她异常兴奋。白天那些吸引她眼球的宠物狗服装激发起了她的商机。也是啊,工作荒废了这么久是该找点正经事做做了。这里宠物狗的衣服比起家里乃至上海的都要好看好几倍,不但采用布料高档而且还有各式的图案配饰,有的甚至镶了钻,阳光下十分耀眼夺目。一直喜欢狗的舒雅自从十岁那年家里的白白(一直小白狗)老死后就再也没有养过狗,可那发自心底的喜爱却从未停止,凡是跟狗相关的东西她都都喜欢,这就是爱屋及乌吧。七八岁的时候她就学妈妈的样子像模像样的给白白织了一件绿色毛衣,自那以后白白的衣服就多的一发不可收拾,长袖的、短袖的、带图案的,有纽扣的,套头的,开衫的舒雅都给它做了。如今她那儿时的梦想可以实现了,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宠物服装店仔细参观一下,再去这些服装生产商那应聘。光想着她都咯咯的笑出声音了。
一大早,舒雅简单打扮一下就出发了。
俄罗斯的女人很漂亮,皮肤白皙,金发碧眼,身材还高挑,穿衣打扮更加高端大气,举手投足间尽展其优雅气质,连随行的小宠物都经过了精心的装扮,差一点就比她的孩子穿的还时尚了。舒雅其实也不差,她走在街上并没有输给那些俄罗斯美女几分,中国女人的美舒雅也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了,乌黑的秀发,明亮的双眸,整洁端庄的服饰,没有过分的脂粉清新淡雅一展无遗。今日的出门似乎因为多了目的性让她步履生风,更加迷人。
寻寻觅觅,舒雅被一家宠物店外的装潢吸引后就再也挪不开脚步。跨入门槛,门厅处的一个架子上堆满了店主和参加选美的狗的合照,可能是店主比较低调并没有把它们都高高挂起,还有好多的奖杯。她进门刚巧碰上店里的服务员正在给一只白色贵妇犬美甲,不禁惊呆了,宠物也美甲?不止,旁边的那只披肩发西施犬更加不得了,两条鱼骨辫渐渐扎了起来,地上闲逛的博美犬跟个公主似的穿上了粉色裙子,头上还有个带钻的公主头冠呢,舒雅看的忍俊不禁,店主告诉舒雅那只博美和后边正在穿西服打领带的比熊明天是要给主人当“伴郎”和“伴娘”的,看着它们俩的样子舒雅别提多喜欢了。
舒雅一直等到店主不是很忙的时候才问起那些服装的货源,当得知其中大部分都是店主和她的姐姐亲手制作的后舒雅仿佛遇到了福星贵人一样,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一口流利的英文让她和店主交谈畅通无阻,虽然店主母语是俄语可是往来她这个小店的外国游客太多了,英文成了她的必修课。
“我可以在您这学习吗?我特别喜欢狗,还特别喜欢给它们做衣服……”舒雅讲起了她和白白的情缘,店主被舒雅的诚意打动了,毕竟还没有人愿意等她一整天向她请教问题,包括她的女儿。加之舒雅的英文流利将她留下还可以帮助自己向国外游客推荐产品增大销量,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舒雅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工作,这要比她在博物馆里开心多了。
第二天她来上班,和店主交换了姓名,店主叫娜达莉,姐姐叫娜达婉,都是年过五十的妇人,家里各有四个孩子。她们向舒雅介绍缝纫机的使用还有姐妹俩独有的针法,因为她们的孩子都不喜欢这些,所以对舒雅这个极度爱好宠物服装的年轻人几乎倾囊相授,晚上得知舒雅住在宾馆姐妹俩还诚邀她住到家里。
入睡前舒雅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曼丽,曼丽有以最快的速度转告董家二老。二老开心极了,女儿从阴霾中走出来了,还找到了自己的兴趣,只是依然盼望着舒雅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