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班,章勤午休的时候闲来无事点开一个卫士软件准备清理电脑垃圾,结果意外的看到了那条短信,因为他的手机和电脑业务是同步显示的。看看手表指针的位置让他如坐针毡,恨不得在脚底插上火箭,十二点半了,只有一个小时,他迅速跑出办公室拿出手机想要拨通舒雅电话,可是手指在颤,不停地颤,电话里传出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更让他局促不安。到了停车场以迅雷之势打着发动机猛踩油门,他只求舒雅不要进安检……
舒雅坐在角落故意关机,她只想信一次命,他不来就认命,他来她就不顾一切。早换了登机牌的她决定等到最后一刻,一来不想主观断定二人无缘,二来她也想看看折腾了这么久到底和他能不能在一起。
大城市交通虽然发达但是并不畅通,一路的红灯和堵车快把章勤逼疯了,时间越来越少,紧握方向盘他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蹦出来了。下一个红灯,他又给舒雅打了电话,还是关机提醒,他几乎要抓狂了。这时电话响了,章勤连看都没看一把将电话贴在耳上“你不要进安检,别进……”
“是我”是晓莎的声音,“对不起,短信是我删的。”
听到这句话章勤崩溃了,他以为是手机出了问题才没有收到短信,怎么也没有想到时晓莎删了它,他对着电话怒吼:“你凭什么删?你有什么资格?”
说时迟那时快,章勤在愤怒的情况下没有看路况也疏于观望,迎面撞上了一辆轿车,车祸发生了……章勤顷刻间视线模糊,趴在了方向盘上。对面的司机也是半脸的鲜血,后排驾驶座上还有一位孕妇,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受了惊吓整个人晕过去,旁边也不知道是母亲还是婆婆的推开车门向路人求助:“快帮帮忙啊,她快生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哪位好心人能帮忙把我们送到医院去啊,求求你们了!”
“哎呀,有孕妇啊!快!”一个好心的司机将孕妇和妇人扶上了自己的车。还有人拨通110和120。
章勤的电话没有挂断,晓莎听到了一切,浑身发抖,三魂七魄都吓没了,“爸,爸,妈!妈!”她不停的呼唤着。
“怎么了孩子?”丁母踉踉跄跄的赶到“怎么了?”
“妈,章勤好像出车祸了,我们快去救他啊。”晓莎哭着说“爸,我爸呢,快我们快点出发啊,章勤出事了。”
“你别瞎说,他怎么会出车祸呢,,做梦了?”丁母摸着晓莎的背,帮她擦额头上的汗珠。
“不是,没时间解释,快去救他吧。”晓莎说着慌忙起身朝屋外走“快走哇!”
“你说章勤出车祸了,他人在哪里?”丁父说:“你就别去了,我去就行了。”
“在从公司去浦东机场的路上。”
“他去机场干什么?”丁父听晓莎回答觉得奇怪反问道。
“别问了,你快去吧!”晓莎大口喘着气说:“别啰嗦了,快去,快去!”
舒雅等到了最后一分钟,朝安检走过去,她低着头,他在心里那么久了不如就一直让他在那里吧,虽然她很想大胆追求一次爱情可是儿子和江浩在此刻乱入她的脑海,顿时她乱了方寸,闪现出一个念头:为了儿子,委曲求全,复婚。看了看安检口,她停止了脚步,反向转身,迈着步子走出了机场。
开机时,未接提醒不用想也是章勤打来的,可点开后发现是另外一个座机号码,她有些奇怪,回过去发现是医院,护士说:“您好,请问您是章勤的家属吗?”
“我……我不……”舒雅想了想又说:“他怎么了?”
“哦,他出了车祸,正在抢救,刚打了一个电话是关机,请问您是章勤的……”
“我是,我是!”还没等护士说完,舒雅就使劲的点头答应“我是,他在哪里,哪个医院?”舒雅哭了,她挂断电话飞奔着去拦出租车,可是都是载客,她没有停止脚步在原地等待下一个出租车,而是继续奔跑,还喊着:“快来车啊,快啊,求你了!”来了一个出租车,身后的男人先一步搭上了车门准备跨上去,可是舒雅紧紧的扯着他的衣服跪在地上说:“我求你,我有事,让我先打吧!”
“好好,好”男士扶起几乎没了力气的舒雅然后走了。
“师傅,KN医院,快!”舒雅抓着前面的座位说着。
她在座位上打冷颤,双手合十祈求章勤一定不要有事。忽的她定了神,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心想:他是要赶来机场见我吗?难道是我害了他?舒雅几乎想要跳车把自己撞死。
寻死觅活的人还有晓莎,之所以护士打不通她的号码是因为晓莎在爸爸出门的刹那将手机用力的朝墙面扔了过去,机体都分家了,捶胸顿足的说:“都是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呀,为什么,他要去见她,让他去见就好了嘛,她在他心里我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他们见一面嘛,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晓莎,你在说什么呀,小章是要去见谁啊?”丁母一脸疑云的问,还拼命的抓着舒雅的肩膀,安抚她,生怕她动了胎气。
晓莎开始抽自己耳光,丁母完全控制不住晓莎了,保姆和家庭医生来帮忙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安静躺下。
舒雅匆匆赶到抢救室,一路狂奔头发有些乱了,鼻尖和额头有些汗珠,看到了丁父,二人见面略显尴尬,丁父看着她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舒雅心正乱着呢,脑筋更不清楚,怎么解释都不对。
丁父仿佛懂了些什么,挥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坐下来一起等吧。舒雅不停的搓着手掌,刚把一切交给命运,可是造化弄人。
护士出来了,舒雅抓着她不放:“他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危险,有没有?”
“因为血库紧张没有B型血了,请问二位家属,谁是B型血?”护士镇定的问,可能她早已适应了病人家属的这种反应。
“我是O型,可以输给任何人的,我的血可以。”舒雅不假思索的说,说着脱掉了外套,挽起了袖子递到护士眼前。
“那你进来试试吧,如果不行还需要换人。”护士这话是对丁父说的,示意他通知更多的人。丁父立即给章勤的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尽快找到B型血的员工,老板急需输血。
危机关头,舒雅的反应让丁父觉得有些不安,她仅仅是章勤的老同学吗?
窗外又下雪了,零星几片,惹人心烦。